8、第 8 章 ...
-
正如伏曦在系统里搜到的那样，钱太太、钱总二位，是在泡完温泉后一起回的公司。
剧组的诸位姐妹虽然没有看成好戏，但送走了两位大佛，熟人们之间一起吃喝玩乐，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晚餐结束。
王文珍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一头扎进了卧室房间里，抱着电脑给自己的几家公司开紧急会议。
小瓜神爆料唐奕帆未来塌房的丑闻，着实把她也给吓得不轻。
以至于她连夜聘请第三方审计对公司财务进行查账，顺便对各项业务流程内部控制体系和风险管理机制进行一个全面的评估，生怕管理中还存在什么漏洞和不足。
剧组里更有几位女明星们从伏曦这儿听到消息后，酒店都不敢住了，直接冒雪要赶回公司和工作室。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谁也不想因为偷税漏税的违法犯罪行为，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伏曦在吃完晚饭后没有什么事儿，陪着小伍姐散步消食后，开始帮她辅导数学作业。
俩人虽然一个17，一个18，但今年都上高三。
只不过……在成绩上，却是有着天差地远，云泥之别。
伏曦翻了翻伍晗骄平板里试卷上那密密麻麻的错题，睁圆了眼睛，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在心里默默震惊着：
【啊这……这是初中就学过的方程式呀，这都做不出来吗……】
伍晗骄坐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
好在伏曦很快就翻完了试卷，对她的薄弱环节也差不多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考虑到小伍姐是艺术生，之前主抓表演和舞蹈，落下了很多文化课程。
所以在做辅导的时候，伏曦讲起题来都是从最基础的知识点入手，从不会跳过什么步骤。
一个辅导得认真仔细，一个听得全神贯注。
半个多钟头下来，还真让伍晗骄吃透了一种题型。
她星星眼地看着伏曦，眼睛里全然是对学霸的膜拜：
“宝宝，我发现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伏曦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没有没有，是这种题型比较基础……”
话说半截，她自己猛地顿住。
【完了，是不是有点儿凡尔赛了？】
刚刚被数学磨死了一大片脑细胞的伍晗骄：“……”
俩人大眼瞪小眼之际，助理姐姐适时递来了笔记本电脑。
“辛苦你了小伏老师，你先追会儿剧吧，让她自己再巩固一遍，消化消化。”
伏曦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一边又开始自我反思：
【……啊，是我刚刚哪里讲深奥了吗？】
【害得小伍姐还需要巩固消化？】
助力姐姐：“……”
伍晗骄欲哭无泪。
宝宝，麻烦你专心看剧好吗？
不要再打击我了呜呜呜……
-
伏曦安安静静地坐到了一旁。
她戴上耳机，打开了视频软件。
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电视剧以及综艺海报，一时间纷纷映入了眼帘。
但伏曦并不知道要追什么好。
因为她以前用电脑，基本上是在学校社团里跟几位学姐们一起绘图、建模、搞竞赛和专利项目，几乎没有什么闲暇时间放松娱乐。
鼠标键徘徊了半天，她最后移向了搜索栏。
然后找出了晚间的天气预报。
节目显示，北京的这场大雪，将会一直持续到下周三。
伏曦认真看完。
底端状态栏里突然弹出了微讯消息的提示。
原来是王制片在剧组群里发了大红包。
“快快快，你帮我抢一下！”伍晗骄催促道。
“哦，好的。”伏曦乖乖听话。
她手气不错，一抢就抢了个88.8，金额十分吉利。
正要关掉聊天窗口，王制片又在群里有了新发言。
她简单交代了几句——
「杀青宴结束，大家的合作至此也将告一段落……
有其他工作的同志们可以自行离开，当然，因极端天气和路况原因难以出行的，也可以暂且在万明酒店里住着。
——反正，全场的消费都由钱太太买单！」
此言一出，群里的众人们纷纷响应。
顺带抢红包抢得不亦乐乎。
各个组的工作人员们也开始露头冒泡。
这部电影的摄影组和灯光组，基本上是何导自己的御用团队。
十几年间，向来都是跟着何导共进退。
何思泉不走，他们也不用挪地儿。
这会儿全都在开心地互相约着，打算明天去酒店的电影厅，看国外新出的科幻大片。
妆造组和美术组则是王制片特地聘请来的。
这部电影忙完，他们今晚就要动身启程。
——趁着夜色还没彻底黑透，立马奔赴下一个片场。
晚上八点钟。
伏曦和大家一起站在了楼下。
众人迎着呼啸冷风和冰凉的雪花，目送同事们迎着风雪离开。
好几个女孩子临行前都依依不舍。
尤其是一位化妆师姐姐。
她挤过人群，拉着伏曦的手，让她存上自己的手机号。
“小伏啊，今日一别，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再见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跟我联系，知道了吗？”
伏曦被化妆师姐姐拥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蝴蝶兰洗发水味儿，手足无措地点了点头。
妆造组和美术组坐着大巴离开后，剧组剩下的其余众人又回了酒店。
夜里，伏曦洗完澡躺在床上，思绪翩跹。
万明酒店套房的被褥蓬松又柔软，闻一下还有浅浅的花香。
正如小伍姐所言，睡着的确比片场拍戏的驻地酒店要舒适多了。
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手机也同理。
伏曦偏过头，看向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破旧老年机。
白色的壳，边边角角已经磕掉了漆。
这是自己高一那年用奖学金买的，她和妈妈一人一部。
倒不是买不起智能机，只不过老年机结实耐摔——妈妈发病的时候总会控制不住乱砸东西。
智能机太过脆弱，在她手里压根儿就捱不过一个礼拜。
而老年机不仅抗造，充电也很快。
她才插上充电器没多大会儿，红灯就熄灭了。
伏曦也跟着闭上了双眼。
临睡前，她迅速地算了一笔账。
等结清片酬，给妈妈付完近期的医药费后，还是有必要买一部智能机的。
不然，她连剧组的通知群都加不了。
以后逢年过节，就更没办法给合作过的姐姐们发红包、送祝福了。
带着这个想法，伏曦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
拜十几年规律作息养成的生物钟所赐，1月的最后一天，早上六点，伏曦准时睁开了双眼。
闹钟定在半个小时后，现在还没来得及响。
不料，她的房间门先被敲响了。
伏曦连忙换好衣服，踩上拖鞋去开门。
来人居然是伍晗骄。
“走啊宝宝，咱们去吃早餐。”
伏曦很是意外，“小伍姐，你今天起的好早啊。”
她心想：
【平时上午没排戏的时候，小伍姐好像都能一觉睡到十一点半的。】
对此，伍晗骄倒是没觉得尴尬。
“什么起得早呀？我压根就没睡好不好。”
她嘻嘻一笑，“我打游戏打了一个通宵，熬到六点，直接成为全剧组起的最早的人。”
伏曦配合地点点头，认真捧场道：
“哇，小伍姐真厉害！”
伍晗骄抬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嘿嘿，厉害吧。”
话音一转。
“不过……我把你之前帮我打的分，一夜之间全给掉回去了。”
“没关系。”
伏曦眉眼弯弯，“上午我再帮你打回去。”
“啊！”
伍晗骄开心地尖叫一声，扑过来挽起小姐妹的胳膊。
“宝宝，你就是我的电竞女菩萨！”
吃一堑，长一智。
伏曦生怕一不小心，言辞间再坦露什么凡尔赛的意味，干脆闭起了嘴巴。
与伍晗骄的又菜又爱玩不同。
伏曦在打游戏和她演戏方面如出一辙，都属于不折不扣的天赋流。
虽然从前没机会接触什么电子游戏，但只要稍微一上手，不出两小时就能玩得有模有样。
再多练几天，很快就能顺利地帮人连上一个大段位。
吃完早饭后，伍晗骄带上充电器，直奔酒店的休闲区。
她兴致盎然道：
“宝宝我跟你说，昨天我就提前踩过点儿了，那边有个高清的电子大屏幕，插上线就可以外接手机设备，这样我观战你打游戏，就不用伸着脖子了呢！”
大屏幕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
伏曦跟着她往沙发那儿一坐，很快便引来了一大堆人的围观。
也不知是谁在群里走漏了消息，引来了好多位剧组里的手游同好们。
有幸抢到座位的三个人，迫不及待地向伏曦发出了组队邀请。
——能抱大腿上分，谁也不想自己努力。
其他没抢到沙发的人，要么搬来椅子板凳，要么干脆站在后面。
全程围观伏曦的狙击神技——枪枪爆头，把把吃鸡。
他们一上午看了个爽。
而高度社恐的伏曦本人，则在连连的惊叹声中头发丝儿都要竖起来了。
以至于到了下午。
她再被小伍姐连拖带拽给请到老地方的时候，接手机的动作都有些犯怵。
王文珍跟何思泉这两位剧组的大佬，则是在下午三四点钟，才悠哉悠哉地溜达过来的。
中年人倒是对枪战射击游戏不怎么感兴趣。
她们好奇地瞅了一眼，便另外喊了几个人，凑上好几桌，坐在一起开开心心打麻将。
这一层也有其她姐妹们在打桌球、扔飞镖、开碰碰车……
整个休闲区的气氛都是其乐融融的。
而钱太太这位不速之客，便是在这个时候又杀了回来。
当然，她这次折返的目的，并不是找谁兴师问罪，而是——
专程来找某位能预知未来的小姑娘。
-
伏曦这会儿正戴着耳机，精神高度集中地盯着屏幕。
因为一起组队的三名队友全死光了，眼下只剩她一棵独苗。
更令人紧张的是，她还惨遭两支满编小队的伏击。
小小的山头上，一场刺激焦灼的拉锯战显然就要一触即发。
伏曦深吸一口气。
她目光冷静，听声辨位。
如此高压之下，转瞬就制定好了战略，准备先攻上高点，再占领房区，然后将其他人全部干掉。
“伏曦。”
突然间，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还冷不丁被人喊了名字。
伏曦吓得差点儿连压枪都没压稳。
她回过头。
就见钱太太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猝不及防地凑了过来。
“小姑娘你好呀，咱们又见面了！”
伏曦呼吸都停了一瞬。
她忙不迭把手机塞给伍晗骄，局促地站了起来，磕磕巴巴跟人打招呼。
“……钱、钱太太您好。”
“别紧张，别紧张，坐坐坐。”
钱太太搭在她肩上的手用了些力气，又把人给按了回去。
王文珍的麻将桌就摆在伏曦她们的沙发旁，中间只隔了一张木制吧台。
这会儿自然也就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
怕伏曦应付不来，她放下牌，主动起身，向那位目标明确的中年妇女招呼道：
“钱太太，您的公务都忙完了？过来打会儿麻将呀。”
何思泉撇了自家制片人一眼，会心地抿起一个抹笑容。
跟王文珍熟悉的圈内同事大多有所耳闻，这位女中豪杰在牌桌上可是一把好手。
据说她有回去澳门，虽然跟几位金主谈项目没谈拢，却硬生生地拿回来了三倍的制作资金。
纯纯靠实力赢的。
旁边制片主任也在心里偷乐。
看来，她家王制片是打算可着钱氏夫妇再狠薅上一把呢。
只不过，王文珍这回的小算盘并未得逞。
因为人家钱太太完全没有打麻将的心思。
贵妇人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各位玩吧，我跟我家老钱晚上还得去趟公司。”
至于回去后究竟是处理业务，还是彻底摊牌……
大家笑得心照不宣。
“哟，那怎么没见着钱总啊？”
王文珍放下手里的牌，走到钱太太身边左右张望。
钱太太撇了撇嘴，压着火气道：
“他刚到这儿，屁股都没坐热呢，就跟着张导他们打高尔夫球去了。”
“瞧瞧，人家钱总就是懂得劳逸结合，”王文珍抚了抚贵妇人的昂贵皮草，“您这点儿可得跟人学学了。”
钱太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小声嘀咕，“我学他干嘛。”
转过头，又跟川剧变脸似的，对着紧张兮兮的伏曦笑得和蔼可亲。
“我呀，昨天席上就对这位小姑娘一见如故，总感觉特别亲切！”
亲切之余，她更是惦记着……小升初的考试真题！
她就指望伏曦能大发神威，用心声帮她小儿子作弊呢。
于是乎，日入斗金的贵妇人，仓平贡酒的董事长钱太太，再次弯下了腰身。
对着沙发上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满脸讨好地谄媚道：
“小姑娘，要不，跟阿姨加个微讯吧？”
伏曦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揪着衣角，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中年妇女瞧。
【不是吧，怎么夫妻俩一个二个都要加我好友？】
钱建峰是因为心怀鬼胎。
可钱太太也管她要联系方式，这就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难不成——她是打算给我送她亲手酿造的童子酒？！】
一听到“酒”这个字眼，钱太太莫名有些心底发毛。
而整个休闲区里，表面体验着娱乐项目，实则正在偷听伏曦心声的女同志们，则灵敏地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有瓜！！！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