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天》鸿雁踏雪

35、魔王

　　霎时，巨怪身躯分裂，无数银环蛇混在身躯落下。
　　只见天璇飞身下来，猛地抱住穹天，将他按下，两人贴地滑去，避开妖物扑来的身躯！
　　天璇把他拉起，穹天嘴强咧开些许，说道：“师哥不然也戴个面具？”
　　“不必。”天璇静静看了他一眼，那边银环蛇啷啷落地。
　　一阵黑雾自半空聚起，“噗”一声将无数银环蛇，化为浓烟卷起，消失在空中。
　　天璇道，“来人了。”
　　让穹天惊讶的是，转眼间天璇已长身立于屋顶尽头，木桩高处，召回寒月。
　　恰好好这时间里，马蹄声近，朝护城卫士兵赶到，为首之人吼道：“灵蝶接案，何人敢在武安城放肆！”
　　穹天这才拿出灵蝶，旁边的人双手奉上给为首的人；
　　“原来是神界新任的除妖师穹天，我是武安护城总卫一念生，”为首的人道，“城主已经恭候多时了。”
　　“那个魔眼转世？”众人纷纷震惊了，那表情相较之方才时，已有明显的不同，眼神一时既然惊又惧，钦佩之意，一览无余。
　　“武安城主找我做什么？”穹天低声问。
　　“你的来意人尽皆知，这事情还请亲自问城主。”一念生道，“弟兄们只管带你去。”
　　“等会。”穹天念咒将茯苓放出来。
　　“你们骑到我的背上。”一念生幻化成一头苍狼，说道，“我载你们过去。”
　　两人骑上苍狼背脊，被他载着朝北面跑去。
　　“我看看，还有其他地方受伤没有。”茯苓说道，“哥哥……”
　　“没事，只是摔地上时手肘破点皮。”穹天说，“自近月未曾遇到过这么激烈的战斗，太久没练，手生了。”
　　穹天脑中转过无数念头，突然扑捉到一阵极其细微的清香；
　　茯苓正要开口，穹天却做了个“嘘”的手势，他朝一念生道：“你是妖？”
　　“嗯？”苍狼似是感觉危险，停下脚步，稍稍回头，有些微微发抖；
　　“你们不会要收我吧？”一念生十分紧张；
　　穹天道：“不必紧张，妖与人并无多大区别，只有善恶之分。”
　　“这样的话我倒是第一次听到。”一念生笑了起来，是时乌云渐开，月光朗照，苍狼继续沿着屋顶奔跑。
　　“你在雪域城可遇到那个给你桂花饼的剑修。”一念生道，“他是我的兄弟。”
　　穹天有些惊讶，“可你们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我是妖，我兄弟不是，所以他能留在北疆。”
　　“你的兄弟已经战死在雪域城，临终前他托我完成心愿，我便保护住了这灵蝶。”穹天道。

　　只见武安城主一身轻装，好不威风！
　　此脸不平整，额头和下巴凸起，鼻孔朝天，一说话，四个眼睛瞅着穹天。
　　“本官乃武安第五代城主莫邦，您就是除妖师穹天？”莫邦道；
　　“嗯。”
　　莫邦一听他便扑过来，跪地道：“请您救救我儿莫桑。”
　　“他不是已经死了。”穹天道。
　　莫邦道：“没死，并非像外界所传那样。”
　　“我来次的目的，想必你已心知肚明。”穹天道。
　　“抱歉。我并非知晓任何关于五灵的消息。”莫邦叹气道，“若非如此一说，想来我也是请不到你这种高手的。”
　　“我知道你们要找是今夜的妖怪。”穹天说，“但如今我未知你们能耐，更未共事过，现在贸然出动，毫无配合，麻烦只会越惹越多，留待一段时日后在解决。”
　　“也是。”莫邦倒是接受事实很快，点头说，“勉强还是能理解的，去留自然随你们，但是此事重大，若能帮我解决必有重赏。”
　　“你见过一条奇怪的湖吗？我途经此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这条湖。”穹天道。
　　“倒是有一条奇怪的湖。”莫邦说，“我们叫它灵湖，或许是你要找的那条，”
　　“这条灵湖原是祭祀之地，但后来就慢慢修成了奇怪的东西，后来灵湖就被魔王占领了，现在魔王巢穴就在灵湖山上。”
　　又是魔王。
　　“你们所说的魔王是什么？”穹天又问，“是不是会吸□□魄？”
　　“什么妖会吸食人精魄修炼？”莫邦反问。
　　“很多都会。”穹天低头想了想，说道：“狐花骨蛇……”
　　穹天不禁打了个寒颤道：“你们口中的怪物是一种银环小蛇，只有拇指粗细，你们看不到他们，但是数量巨大，而且银环蛇的出现与魔王脱不了干系。”
　　穹天本就身负使命，寻思着要如何去找五灵，但是要撞上那些东西，也有些心烦意乱；
　　“既然我要替你收妖，那么有些事情，武安城主便不用再瞒着我。”穹天道。
　　“你又是如何知晓…？”莫邦十分惊讶道。
　　“这你别管。”穹天道，“就从那本名字谱说起吧。”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名字谱，那是我祖辈传下来的一本生死谱，凡过段日子上面就会有名字显现，而有名字命格之人必会惨死……”
　　莫邦叹了口气，倒是不意外道：“先前我祖上皆因此书，世代不得好死，却只在我族人之中。”
　　“后来，自魔王入城起，每逢修灵赶考，每天便会杀一人，死状皆与我族相似。”
　　穹天忙道：“等等，详细说说，魔王又是何人。”
　　“它的来历谁也不清楚，但十分厉害。”莫邦解释道，“自一年前起，大批妖怪开始浩浩荡荡，入主武安。那魔王是羽衣的妖怪，能使男人怀孕，他看中小儿莫桑，抢亲不成，便奸污了他……”莫邦痛苦道，“过后魔王就消失了，于是莫桑不忍受辱欲撞死在门口，那魔王又来了，”
　　“这事简直太荒唐了。”穹天才反应过来，回头看茯苓，而茯苓一知半解看着他们。
　　“赶赴武安考生其中死有多少人？”
　　“尚不清楚。”莫邦说，“还需继续调查，粗略估计，不下千人。”
　　“这样的惊天大案是如何躲过天眼的。”
　　“是我。”莫邦道，“他们的死状像是魔王所致，与我族死状一模一样，因此为了掩盖此时我私下买通了许多人。”
　　“那些考生都是些什么人。”穹天问。
　　“水行玄阶的男人，年龄介乎三百到三百五十之间。”莫邦答道。
　　“哥哥，为什么会选择在修行赶考之时杀害它们？”茯苓问。
　　“因为此时的强者最多。”穹天沉思道。
　　等等，水行玄阶？
　　刹那间红光一闪，穹天直接看见了莫邦的记忆！
　　穹天万万不料，沿途数百里地尸横就地的景象，莫邦的灵识执念竟是上古大陆之前发地景象！
　　那年刘邦继位武安护城太守，武安出了一场灾疫，官兵一撤，顿时引起恐慌，修灵们纷纷逃离，天寒地冻，有太多的人在这场迁徙中被活活冻死，病变死在了平原上；
　　而太守莫邦一行，误入婆娑谷，弃守峡军，最终一行人死于古国诅咒。
　　莫邦早已死于婆娑谷！？
　　若刘邦是傀儡，此事非同小可，或者说，在护城卫的所有的人全是傀儡？
　　“哥哥……茶好像放……有点儿东西。”茯苓晕乎乎地说。
　　穹天回头怀疑地看向莫邦，闻言莫邦一瞥穹天，便眼中带着恐怖的笑，“别运功，你们已经中毒了。
　　穹天要把茶逼出来，见茯苓两眼失去神要倒，忙上去扶，突然脑子一阵眩晕，险些站不稳；
　　“这是什么药，等……”穹天全身无力，一阵天旋地转，慌忙坐了下来；
　　茯苓一手不住乱抓撑起身，“蠢货，乱吃什么……”
　　穹天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执起法力，冲入茯苓的胸膛上，将法力注入茯苓的心脉，助他对抗毒素，茯苓大受震惊，“你……”
　　“不要白费力气了。”莫邦见人撂倒，朝着周围的喊道：“现在可以出来了。”
　　从暗处出现许多傀儡，一念生正想问，莫邦主动道：“将他送到魔王窟中去，比起在武安城大海捞针地去查那人的踪迹，魔眼的力量则要简单多了。”
　　“魔王会相信么？”一念生化为苍狼，“可是万一无人来救他怎么办？”
　　穹天这才明白过来，他们真的目的是为了引出天璇，难道真是魔王看上了？
　　莫邦保持沉默，有傀儡说：“我看要么就把他杀了吧。”
　　“不行。”一念生道，“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贸然杀了他恐怕会招来麻烦。”
　　漫长寂静后，莫邦说，“结案吧，一念生你写呈蝶，想次他们已接获到昨夜军报了，先稳住神族与诸侯国，今日你就先把他交给魔王，让魔王自行处置。”
　　“行动吧。”苍狼说，“希望能顺藤摸瓜，抓住他。”
　　片刻后，莫邦等人走后，苍狼表情完全不一样了，他蹲下朝穹天说，“你的同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等会儿我在半途放下你，我觉得他一定会救你。”
　　为什么？
　　这是什么新的花样吗。
　　“就当谢谢你昨晚的话，从来没有一个神族说过。”一念生道，“可惜，要是早一点听到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穹天马上说：“那么，一念生……能帮我个忙吗？”
　　“你没中毒。”
　　“中了些，送我去魔王。”
　　风起，狼影跨过丛林，来到灵湖山上的魔窟，窟门口站在许多傀儡。
　　“魔王呢？”一念生问。
　　那人说：“魔王正在与大人们举行仪式。”
　　“带我去见魔王。”
　　那傀儡领着他们进了一窟厅；
　　“一念生，将人放在这里，你可以走了。”有人声道。
　　厅内一阵沉默，末了，一念生将穹天他们放在一石柱边，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