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的一生》同坑共苦

6、第 5 章

　　今年你14岁了。

　　你成年的第二年，大卫王的几个儿子给你送来了几个女孩。

　　其中一个黑发褐眼的女孩引起了你的注意，她看起来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但在感觉上与周围的环境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像是贝里的珍珠。

　　她给你的感觉不像是土生土长的以色列人，如果她来自外地，那一定距神的力量辐射之处极其遥远，以至于她比比拿亚更加……你一时词穷，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最终，你只能说她更靠近后世。

　　【1d2=1】你把她留了下来，他们会感激你的。

　　她的厨艺很好，各种食材在她的手里都被翻出了新的花样。你看着她搅动着锅里的牛奶，品尝着她称之为奶皮的东西。乳黄色的片状物表面光滑，布满空洞，入口即化，比一般的奶酪更加香甜。

　　你产生了一种熟悉感，似乎曾经在哪里吃过。你追忆着，觉得有颗粒在舌面上滚过。

　　过灵感

　　【94/1d100=75】你这一世看过很多，但仅限于看，亲身经历和生活体验还不如幼童丰富。这是你上一世留下来的痕迹吗？

　　她伏在你的身前低垂着头不敢看你，你俯身托起她的下颌，从她的眼中看到一抹惊愕。【暗投】她见过你，不，应该说是她知道你。否则她不至于在看到你时才感到惊愕。

　　你感到一丝好奇，但也仅限于好奇。你把她安排在厨房，有了职位她便成了宫殿里的一部分。

　　【1d2=1】你去年带回来的鸟成功破壳，在侍从的精心照料下长大。这是一只葡萄酒色的欧斑鸠，有着红色的眼睛与脚爪，躯体色调浅淡、过度柔和。

　　“咕咕咕咕”斑鸠从外面飞来，扑扇着翅膀在半空中旋转半圈，稳稳地降落在你的手边。你放下笔，它跳上你摊开的手掌后俯卧下来。你捧不全，它的半个身子都漏在外面。

　　你沿着它颈侧鱼腮似的几条黑白细纹骚刮，斑鸠喉咙里发出柔和低沉地声音，声音越来越虚，眯起的眼睛彻底闭上。你顺着脊椎从头撸到尾，它的身体依旧安静地起伏着，已经睡熟了。

　　它的身体暖融融的，捂热了你常年发凉的指尖。

　　旁观这么多次，这回轮到你去献祭了，去行那完全燃烧的祭，表示你从今以后要完全属于主。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你早就属于那位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拿单？

　　你要献上什么？

　　1.羊 2.牛 3.斑鸠 4.雏鸽

　　【1d4=3】斑鸠。

　　你行走于帷幕之间，除了脚下的半截道路入目一片纯白。你撑住被风鼓起的白布，沿着细窄的小径迈步向着至圣所的方向前进。

　　你看着脚下的路，有黑色的土从白布下露出一角。你在尽头转身，看到了那处祭台。

　　撒督接过还在咕咕叫的斑鸠来到坛前，一手锁住它的胸背脖颈，一手握住它的头。撒督调整好姿势后微微一错，揪面团一样扭下了斑鸠的头。

　　撒督倒提着鸟爪，让血流在坛的旁边，又抓住斑鸠两边的翅膀从中间撕开。鸟的嗉子和脏物从尚且完整的身体里掉落下来，被丢在祭坛东边的灰堆里，与其它动物的残渣混到一起。

　　斑鸠被扔进了火里，火焰顺着羽毛燃烧，仿佛生出一双金色的、燃烧的双翼。

　　过灵感。

　　【94/1d100=95】失败。可惜了。

　　你的宫殿又要安静下来，你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你把每间屋子、每件必要的设施、每个职位尽数清点了一遍，物品、侍从各在其位、各司其职，你越发确信宫殿在你的安排下运转有序流畅，无一丝缺漏，无一处冗杂。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有缺损之处呢？

　　你醒了，头皮传来细微的牵扯感，你随手从身后捞起一个毛球。白软的发丝缠绕在上面，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号的蚕蛹。

　　注视着侍从们用针挑松发丝，把五花大绑的斑鸠解救出来，你回忆起梦境中的景象。

　　你不会做没有意义的梦，那代表着什么？（数值越大，你获得的信息越全）

　　【1d100=5】或许那仅仅只是过去的一个片段罢了。你站起来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吹散一室的沉郁缱绻，你觉得清醒许多。

　　斑鸠继续在你的宫殿中生活，直到逾越节的前一日。

　　侍从们垂首站在一旁，你看着在葡萄酒的浇灌下越发旺盛的火焰，属于斑鸠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比燔祭更加彻底。

　　第二天，你与拔示巴、大卫王的妻妾子女共进晚宴。烛光摇曳着，照亮了整座宫殿，香柏木的墙壁像是贴了一层金箔。众人的面颊被映照的红润，当然，这不包括你。

　　人性

　　【59/1d100=29】成功

　　你听着众人在大卫王的带领下祈祷，端着酒杯的手在火光下呈现出金黄色，比起活人更像是一座昂贵的塑像。你觉得你比起这些宴饮的人更贴近他们手持的器皿、所处的宫殿，一件奢华冰冷的物品。

　　你仰头喝下第一杯葡萄酒。这个时代的酒大多度数不高，又或者说是你的硬件升级了，一杯下去你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喝了一杯工艺特殊的葡萄汁。但排除个人因素，单从味道口感品鉴，这确实是一杯好酒。

　　在侍从端来的水盆里净手后，一个个盛着饼与菜的盘子被摆上桌子。菜被倒入盛满盐水的盆里浸渍，这是头盘。

　　你拿起一张无酵饼，用力把面饼掰开。

　　你准备把掰开的部分藏哪儿？

　　1.旁边的那盆菜里 2.盘子底下 3.座垫下面
　　4.宫殿的一角 5.柜子里 6.用魔法遮盖

　　【1d6=2】你拿起旁边的盘子，把大的那部分饼压在下面。面饼有一部分露在外面，你调整盘子的位置，确保其他人的视线被器皿及其他人的身影阻挡。

　　周围的人说笑着把饼藏在各种地方，你看见有王子王女走向大卫王，将外袍盖在他的膝盖上，凑上去拥抱亲吻。大卫王笑着看着他们把饼藏在桌下。

　　等所有人藏好后，大卫王重述起逾越的故事，昔日在埃及被奴役的生活和如何被拯救、跟随摩西的脚步来到这上帝应许的迦南地，这流淌着奶与蜜的地方。人们应和着，一同回忆复述当年的苦难与救赎。大卫王赞美着永恒主，细数主对以色列人的恩赐与眷顾。众人齐称“阿门”。

　　你在大卫王举杯后跟着饮下了这象征着救赎的第二杯酒。

　　再次洗手后，你拿起被祝福的无酵饼，在里面卷上苦菜。你咬了一口。

　　【1d100=42】你特意从上面取的菜，虽然还是咸的发苦，配上带着麦香的饼尚且咽得下去。

　　吃过晚饭后你抽出之前藏起的饼，饭后祷告后仪式继续进行。你喝下第三杯酒，邀请默西亚来临。

　　“这位上帝，他所行的完善；永恒主说的话是炼净的；凡避难于他里面的、他便做他们的盾牌。因为除了永恒主、谁是上帝呢？除了我们的上帝、谁是磐石呢？就是这位上帝、做我坚固之逃难所的；他使我所行的路安全。使我的脚像母鹿的蹄那么快，又使我在山丘高处上站立得稳。”赞美的诗篇与歌曲中，你喝下最后一杯为众人送上祝福。

　　逾越节仪式结束，王的众子女与妃嫔们围绕着大卫王，人群中传来阵阵欢笑。拔示巴回头看向你，你也走过去。大卫王似乎对你的到来感到意外，但他没有拒绝的意思。

　　凑近后，大卫王身上被岁月留下的痕迹越发明显，你吻上大卫王的嘴唇。他的嘴唇比你的更凉，像是风房里水分流失的葡萄。

　　这就是衰老，你不会对此惋惜。世人都是历史的片段，所谓的过去与未来不过是时间的谎言，是阿卡夏记录上循环往复的一帧。在你眼里，属于大卫王的春秋鼎盛从未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