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演演你的》咕咕辞

4、交换信息

　　莱安没有理会动不动做出一些他无法理解举动的副官，他先拿餐盘，夹上一些水果。

　　“甜品在哪里？”（星盗具体位置打听到了吗？）

　　“少爷，抹茶慕斯，在第二排第五。”（房间在二楼，沿路走来第五个娱乐场所。）

　　莱安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夹起一个抹茶慕斯。

　　“啧，有点黏手啊。”（不考虑逮捕，直接灭口。）

　　即使确定了任务目标所在地，也不可能就这样莽上去下毒，一了百了。

　　莱安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然后踢了旁边的亚米尔一脚，把盘子丢给他。

　　“下次记得给本少爷提前夹好甜品。”（继续注意目标动向。）

　　莱安去吧台，点了杯看上去闻起来都烈性十足，但不醉人的酒，拿着它晃晃悠悠往任务目标所在地走了过去。

　　这个娱乐场所，整体灯光无比昏暗，只有中央一个大舞台有着足以让人看清舞台上一切的光。

　　一进门，各种粗骂、嘲笑、鞭挞的声音混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强行塞进每个人的耳朵。

　　闻着微不可闻的迷迭花香，莱安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重了些，思维变得更加活跃和兴奋，看来香气里还有让人亢奋的成分。

　　他缓慢走了一圈，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慢慢朝那个星盗靠近。

　　离近了，已经微不可闻的哀嚎才透过音乐，被他听见。

　　莱安没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掐紧，又在即将刺破自己手心的时候放开。

　　趴在地上的人连呼吸都很薄弱，但是每当一鞭子打下，他都会从沙哑的嗓子里再挤出一声声惨叫，因为不发声的话，他下一秒会被打得更惨。

　　莱安装作很感兴趣凑了上去，嘻嘻哈哈的询问施暴的人有什么乐处。

　　只会玩乐花钱的富二代在这些手上至少都沾了些鲜血的人旁边，就像是猛兽堆里的白兔。

　　只是莱安扮演的这个人设，心眼大，真正的人傻钱多，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凑上去。

　　甩鞭子的人停下了动作，仔细听了一会儿莱安的吹捧。

　　他大笑着要把鞭子递给莱安，就被小少爷白着脸推拒。

　　旁边围观的人，被莱安的表演逗得更加乐不可支，一下子都围过来，一句一句的吓又怂又爱玩的小少爷。

　　躺在地上的人被忽略了，被人一脚踢到角落。

　　那人睁开眼，蓝色的，就像一片温柔的海，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只有莱安注意到了。

　　像一条搁浅在海岸上的人鱼。

　　人鱼闭上眼昏了过去，然后被机器人悄无声息地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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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闹钟响了，牧离按灭手环，然后起身。

　　他房间外面的走廊依旧很安静，不过没人正好，他走到中午进去过的房间停下，用手环打开了房间门，然后迅速锁上。

　　里面正把浴袍穿上的人，很敏锐地看了牧离一眼，眼神中含着戒备。

　　“你应该不记得，不过中午是我把你抱进来放进医疗仓的。”

　　牧离向那个人展示了戴在左手手腕的手环，“这是你的。”

　　“哦，谢谢你。我叫诺亚。”诺亚一下泄了劲坐到地上，“你有什么想说想问的，说吧，这里没监控。谁会在意他们轻易能踩死的蝼蚁呢？”

　　诺亚的语气里透着破罐子破摔，他雾蓝色的眼睛里没有高光。

　　牧离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上前把手环递给诺亚，等诺亚拿过去之后，才同样直接坐在地上，和诺亚保持了一个方便谈话，又不会造成压迫感的距离。

　　“这可能很冒昧，我想问是…什么把你弄成那个样子？”

　　“这没什么。以前没见过你，你还没被带去过二楼吧？”诺亚顿了一下，不过不是在等牧离回答，只是思索怎么组织语句，“有些客人会有特殊的爱好，这个时候我们往往会变成消耗品。具体是谁不清楚，很多人？我偶尔会听见他们说自己什么刚刚从帝国的监狱逃出来，很像吹牛，不过确实是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

　　“我确实是昨天才在这里有一个房间。”

　　“你的商品编码才印上去没几天吧？按联邦的效率，可能还要七八天，特制的定位你的设备数据，才会上传到总网。也就是说，你现在炸了那个唯一的机器逃出去，联邦就失去你的定位了。”

　　诺亚说着，忽然凑近牧离：“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哈哈。”

　　“不过不要尝试攻击你的客人，我见过一个女孩，当她忍不住拿刀扑向在她身上放血的客人的时候，瞬间就被旁边的机器人击毙了。后面我再看到那个地方，只有一个机器人在打扫，看见我过来还问我要评价。”

　　“我没忍住按了个‘1’，之后给我带了好几次路，哈哈，这鬼地方机器人都要讲绩效。”

　　他后面有说起了别的，什么一些客人会允许他们使用自己的光脑，这是他们唯一能接触外界信息的地方；在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毕竟谁知道下一秒，你的信任会不会坑到自己；什么如果有些东西这里没有，可以用金钱贿赂一些守卫去带，虽然会被敲诈的很惨，也不定能办成，但毕竟钱在商品身上是最无用的东西。

　　“毕竟，奴隶的一切都是他们主人的。”

　　牧离只是安静的听着，诺亚的叙述有些颠倒，像是倾诉，又像是泄愤，或许是他之前救了诺亚的举动打开了诺亚的话匣子，诺亚絮絮叨叨，恨不得说出一篇灰暗的生存手册。

　　诺亚说了许久，安静下来，双眼没有焦距，这个时候，牧离开口问他：“你想离开这里吗？”

　　“离开？”诺亚像海一样的眼睛亮了下，很快又暗淡下去，“我只想安静的死去。”

　　“我没有多久可以活了。”诺亚举起自己看上去白洁无瑕的手臂，所有曾经的伤口都被掩盖，“这里，打了太多我说不出来的东西，我快死了，基因崩溃。这该死的全年无休的奴役。”

　　牧离最后离开了，在诺亚呆愣愣看着墙壁，轻轻呼唤也不能唤醒的时候。

　　他救不了任何在地狱挣扎的人，就连他自己，也摇摇晃晃挂在将断不断的锁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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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牧离在手环上点餐，这次点了很简单的营养液，他一边喝一边整理地图还有已知的信息。

　　感谢联邦臃肿的行政，扯皮的效率，只要在八天内毁了这里再逃出去，他竟然也算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喝完营养液，他走进浴室泡了个澡，选择了玫瑰味的浴盐。

　　二十分钟后，他起身做其他的清理，然后穿上浴袍，盘腿坐到床上发呆。

　　“哒哒…”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异动。

　　牧离过去拉开门，是一个小机器人，显示屏上写着“1号，请和我走”

　　跟着走不需要动脑思考，牧离看着自己没有变的序号，或许是前一位这个序号的人在他来到这里前死去了，他便成了后来的“1号商品”。

　　小机器人领着他又来到昨天去过的放着很多女装的房间，他这次没有犹豫，按上了“1”，想知道会不会还是它给自己带路。

　　小机器人的表情变成“QAQ”，然后也没有离开，就等在门口。

　　牧离发出了今天第一声爆笑，然后走进了房间。

　　这次牧离很快选择了一套洛丽塔，配一双小皮鞋、一个兔子耳朵的发箍，颈上围上了一条浅绿色的丝巾。

　　他的身量一米七多点，不过偏瘦，就算穿女装也没有违和感。

　　这次他扫过旁边的首饰，最终没选什么，拿勾线笔对着镜子在一边眼尾点了一颗泪痣。

　　门口的小机器人还保持着“QAQ”，检测到他来了，又变成“1号，请和我走”，然后继续向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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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进门，莱安没有在洗澡，他闭着眼睛陷在沙发里，脸比前几天都要红一点，显然被人灌得不轻。

　　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莱安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是牧离，复又闭上，然后伸手做了个“过来”的姿势。

　　牧离听话地走了过去，侧坐在莱安腿上，整个人趴了上去。

　　“我的天使。”莱安轻轻在牧离地头顶蹭了几下。

　　一阵轻微的，容易被忽略的触觉从背后传来，莱安原本以为是调情，可是指甲轻轻划过的轨迹，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字。

　　“你的任务是什么？”莱安的动作不自觉一顿，又装作没有理解的样子。

　　下一秒，那划动的轨迹变了。

　　“我看出来了你的易容。”

　　莱安装作急不可耐地抱起牧离，让他双脚夹住自己的腰，然后甩掉自己的光脑和牧离手腕上的手环，撞开了卧室的门，然后重重地合上。

　　莱安走到床边，把牧离放下，让他在床上坐稳之后，才放开了揽住他腰地手。

　　莱安地视线不再直视，是一种礼仪性质的回避。

　　看来他的出身是真的不错，教养也是，牧离心想。

　　“或许我可以帮你完成这个任务。或者说换一种完成方式，你说，把这里炸掉怎么样？”

　　“我无法提供那么大量的炸弹。”

　　“不不不，不需要那么多，只要，足够把这整个房间炸毁的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