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而辞》梅花美人

6、死者是刘薇薇

　　教学楼下边，死活不肯离开现场围观人群仍旧嘈杂喧闹，每个人的反应都截然不同，有的人直接惊掉下巴，有的人则是深表惋惜，还有的人简直就跟看戏一样。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人声鼎沸，对这起事件充满好奇！

　　好像是个女生，完全看不清脸，身上又没穿校服，估摸不是咱学校的吧？”

　　“这女生是谁啊？有谁认识吗？干嘛死在这儿啊？”

　　“哎！可惜了，好好一个女孩子怎就跑来我们学校天台跳楼了呢，真是搞不懂。

　　作为刑警队长的向清植秉持着一颗不浪费的原则，当众假咳一声，打断了原本在喧闹的人群，瞬间让他们安静下来。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最扎眼的向清植，他们脸上都露出了十分好奇的神情。

　　法医来了，麻烦各位同学老师配合有序地退让一边哈，我们的汤法医需要腾出位置检查现场和尸体，而且，我们警方也希望大家积极主动配合工作。向清植用（港普）喊道。

　　为了复仇的汤名泽走上前，抬手拍了拍面前的温迟雪，压低声音道：“那姓向的最好离他远点，你别看他在你面前一副斯文模样，暗地里实则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你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要不要重新考虑来我这儿，我起码比他专一，不会乱来。再说你跟他长期工作，万一被他惦记上，你就吃亏了。所以为了你的未来事业着想，不如考虑考虑我，免得沾了晦气！”

　　温迟雪听闻，不禁轻笑出声。

　　他们二人的悄悄话被不远处的向清植听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涌起滔滔怒火，转头便对汤名泽用（港普）斥责道：“汤名泽，当着我的面和我的搭档说什么呢！温迟雪，离这家伙远点，小心我扣你工资！”

　　汤名泽对他翻了白眼:“得，你就等着吧，等我一有空就上你家局长办公室喝喝茶，当着老人家的面儿把你骂的狗血淋头，你看我敢不敢？”

　　向清植用（港普）怒言:“汤名泽！”

　　看不下去的温迟雪站在中间无奈的当起和事佬：“向清植，算了算了，你就别跟他计较了。”转身又对汤名泽说：“汤法医，你们先过去吧，别跟他抬杠，他就是嘴欠，没事儿。”

　　被温迟雪这一番劝阻，让汤名泽心里更加得意更加舒坦了。他一脸正经地对温迟雪说：“嗯，多谢温顾问的关心，还是你懂事，不像有些人。那你回去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先走了。”

　　温迟雪闻言点头，汤名泽则对身边的人说道：“走了，兄弟们，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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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心烦意乱的向清植转头瞧见队员们还杵在那儿，心中愈加不悦，用（港普）吼道：“你们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维持现场秩序，给目击者做笔录，难道要我抱着你们过去不成？”

　　你发什么脾气呢，谁不知你嗓门大，就知道凶，一点队长的风度都没有。向小眉用（港普）不满地骂他道。

　　这话一出，迎来了向清植的怒视，他立马用（港普）责备她道：“向小眉，说话注意点儿分寸！我现在可是你上司。我发现你长大后，翅膀真是越来越硬了。干个活磨磨唧唧的，我看你就是不想干了。想摆烂趁早走人！我早让你别来当警察吧，你非不听，又受不了我的训斥，跟我犟嘴。说吧，是不是想造反？”向小眉闻言，顿时气结。但她向来脾气好，懒得与这不要逼脸的哥哥斗嘴，可心里又着实难受，只得闷着头不吭声，把头撇向一边不看他。

　　一旁的温迟雪见此情形，赶忙又充当起和事佬：“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架，还有你也是，你这当哥哥的就不能大度些么？”

　　向清植转回头，凝视着他用（港普）质疑道：“我发现你还真爱多管闲事，你是属中央空调的，这也是你的职责范畴么？”

　　向小眉见自己的偶像受了责骂，怎能忍耐得住，上前狠狠踩了她哥一脚，愤愤用（港普）喊道：“不准凶我偶像！”

　　随后，向小眉转身去抱住温迟雪的手臂，对他用（港普）说：“我们先走，甭管我哥了，让他自己待着吧。”

　　向清植在心里腹诽道：“这臭丫头，有了偶像就忘了谁才是她哥哥！”

　　而后，他径直朝着他俩背影用（港普）吼道：“温迟雪，还记得你才是我的搭档吗？给我回来……”

　　看完了热闹的大家开始准备忙活工作了。其中有一人对他甚是无语，当面吐槽道：“你说你忍她干嘛？”

　　男人一时语塞，只得就此罢休！

　　汤名泽正蹲在地上检查尸体，一旁的助理负责将这一过程记录下来。

　　警戒线终于被拉了起来，将案发现场分隔开来，然而视若无睹的人依旧围着外面继续看热闹。

　　几个警察围着现场进行展开笔录，而处在后面隐藏着的梁辞和夏阳，他们的反应有着天壤之别，梁辞对警察的到来表现出一种不屑一顾的姿态，夏阳内心紧张得不得了，然而脸上依然是镇定自若的模样！

　　向清植走进警戒线，对着汤名泽用（港普）问道:尸体检查得如何？有什么发现？

　　汤名泽站了起来，脱下一次性手套回应:死者为女性，身份证信息表明死者名为刘薇薇，年方 16 岁。其身上除淤青外，头颅存有撞击痕迹，致使血肿形成及脑淤血状况，其他暂未发现异常。从死者伤重深度及距离位置判断，她应是从高处坠落并砸向地面所致。经分析，我提议从教学楼的天台展开调查，我认为不是他杀的可能性较大，她的死亡时间依据死者体温推断，大约在早上 10 点至 11 点半之间。”

　　向清植点头后陷入了沉思……

　　现场被围着的一群人一听到刘薇薇这个名字，当即议论纷纷。

　　"刘薇薇这名字有点耳熟阿，是不是我们班的同班同学呀，我记得她今天没来学校，不会真的是她吧？"

　　“她叫刘薇薇？居然会选择跳楼自杀，她之前还跟我炫耀和男朋友多甜蜜呢！不会是分手后想不开吧！”

　　"“可惜了，长得挺漂亮的，却被恋爱脑给害惨了，真是够矫情的！”

　　“活该，谁让她不自爱还那么抠门，找了这么个有钱的男朋友还被甩，死了也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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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警线外帮忙做笔录和心理疏导的温迟雪，不经意间仿佛听到了“有钱男朋友”这五个字，找到声音来源，于是凑近她道：“刘薇薇生前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你把所知道的有关他俩的信息，全部告诉我吧。”他的眼睛很锐利，就这样紧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口中获取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信息。

　　被温迟雪突然凑近以及他的声音吓到的女生，不禁打了个寒颤，颤抖着说道：“刘薇薇没说她男朋友叫什么。但我注意到她之前和一个男生走得挺近，而且有说有笑的。刘薇薇平日里挺内向的，不怎么爱与人接触，我是头一回见她主动和男生走在一起，还感情那么好，他俩没谈恋爱我是不信的。后来有一次，我在她宿舍悄悄问了一下她，她也不说，我一时好奇就去打听了一下。打听后得知那个男生好像叫……梁辞，他家很有钱，人人都知道，而且，他长得挺帅，又是校草，哪个女生不想跟他谈呀？他们俩谈恋爱，得有多少女生嫉妒！比如我，我心里就不平衡，想让她找个机会，我安排时间，她把梁辞带来和我们几个姐妹见见面，可她死活不肯。她家里条件也就一般般，我手头有点紧，找过她借点钱，借不了就帮我问问梁辞能不能借点花花，她都不肯，这丫头抠门得很，跟她平时内向胆小的样子反差很大。哼，明明找了个像梁辞这样有钱的男朋友，至于这么自私自利么？也不知道梁辞喜欢她什么，估计是被她耍了手段才在一起的，不然我想不通她除了长得漂亮，成绩好，条件一般还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刘薇薇死了，谁知道是不是终于被甩掉了，发疯跳楼自杀呢？我是没什么依据，仅仅是我的个人猜测而已，我可没杀她！”

　　温迟雪皱眉：“…………”梁辞？这是条线索！

　　站在他身旁的向小眉，安静地将全部内容记录了下来。

　　向清植疑惑地用（港普）问道：“梁辞？这名字有点眼熟啊？”

　　两人看向他，温迟雪惊讶道：“眼熟？你俩以前见过？”

　　向清植突然灵光一闪，彻底想起来了：“哦～就是那小子啊！”

　　温迟雪疑惑：“嗯？”

　　向清植开始回忆：“我在他 9 岁那年亲自为他办过一件案子，那时候的案子让我印象深刻得很。一家四口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当时我还年轻，那是我跟随师傅几个月查办的第一个连环杀人案，凶手极其残忍和变态。直到师傅退休后，那凶手至今都没抓到，哎，可惜了！”

　　温迟雪认真说道：“想不到你跟梁辞竟有这般渊源，要是当年那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这案子怕是很难有个了结了。那你们会留下心结吧？”

　　向清植难得的坚定，低沉的用（港普）说：“我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心结，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让它永远成为一个无法了结的悬案。地下的死者们却只能死不瞑目，这种无法将凶手捉拿归案的痛苦与煎熬，便是我要坚持下去的动力！”

　　温迟雪笑着点头：“好，希望你能坚持下去，这样我们才能早日将真相查明，给那些枉死的人一个交代！”

　　“呵，你倒是会安慰人，不愧是上面请来的心理学顾问。”向清植对他用（港普）调侃说道。

　　温迟雪无奈：“这只是个简单的心理开解罢了，和我是不是心理顾问没多大关系吧！”

　　向清植：“……多谢！”

　　向清植假咳了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人，高声用（港普）问道：“梁辞在哪个班级？”

　　“高三二班”！梁辞一边高声回道，一边带着夏阳走到他们面前。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向清植，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仿佛在刻意挑战对方的耐性，“向警官，多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老了？”

　　向小眉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余人则紧绷着脸，强忍着笑意，憋得满脸通红，却不敢笑出声，也不敢轻易言语。

　　向清植瞪大眼睛，双手握紧拳头，气得青筋暴起，怒气冲冲地用（港普）吼他道：“哈？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揍？”

　　梁辞嘴角的笑容更甚，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岂敢岂敢！”

　　向清植不再废话，单刀直入地用（港普）审问：“你和刘薇薇的死有没有关系？还有，你有没有和她交往？”

　　梁辞一脸冷静地回答：“算有吧，我有人证，不能证明我杀了她。”

　　向清植脸色一冷，冷峻地用（港普）说道：“没说是你杀的，有就行。去公安局时有什么要交代的，你俩都给我交代清楚！”

　　梁辞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无辜地眨了眨眼，说道：“哦！我无所谓啊。”

　　躲在他背后的夏阳嘴唇紧闭，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温迟雪注意到梁辞身后的夏阳，他的眼神充满了关怀与和善，轻声说道：“我们虽然是警察，但也不可怕，你躲在他身后是因为害怕么？不用怕的，快出来吧。”

　　夏阳身体猛地一僵，咬紧牙关，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走了出来。他低垂着头，不敢与任何人的目光对视，脸上写满了自卑与怯懦。

　　温迟雪见状，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河。”夏阳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夏河？你和我见过的一个人长得好像，你有没有双胞胎兄弟？他叫……夏阳！”温迟雪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夏阳。

　　夏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有！他是，我哥哥！”

　　向清植突然插嘴用（港普）问道：“你哥哥？那你当时怎么没去公安局认尸，他的遗体还被你爸派人带回去了，导致案子只能以自焚处理结案了事。”

　　夏阳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仿佛凝固了。

　　这时，汤名泽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并调侃道别：“聊什么呢？姓向的，我带着人先回公安局了，你们继续聊吧。案子还没开始查呢，就看你们聊得挺开心啊。”

　　向清植：“…………”真想把这货的嘴封了。

　　温迟雪一脸尴尬：“............”

　　梁辞一脸事不关己：“............”

　　夏河：“............”好想换个地球生活。

　　始作俑者汤名泽笑着拍拍屁股，带着人逃之夭夭了。

　　向清植用（港普）说道：“对了，你们几个谁先说说，目击者的证词！”

　　向小眉奋勇争先，用（港普）说：“我先说，经过我的目击证人解释，哦，目击人是个男生。他当时正好在教学楼下方，突然听到声响，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好像是个女的从上空掉了下来。然后，这倒霉孩子眼睁睁地看着死者掉在了他面前不远处。对了，雪哥已经给她做心理疏导工作了。”

　　温迟雪点头道：“确实如此。”

　　向小眉又用（港普）说道：“他发现死者的时间差不多是 11 点半！”
　　温迟雪询问向清植：‘汤法医有说刘薇薇大概的死亡时间是多少吗？’

　　向清植凝眉思考了一下，用（港普）答道：‘说了，和汤名泽那家伙推断的死亡时间差不多，在今早 10 点至 11 点半之间，他还说，真正的坠落点应该在天台之上，他自己认为不是他杀的可能性较大，不过还是得调查后才能验证。说着，他提出分开行事，他负责和温迟雪一起去刘薇薇的班级，对所有人进行排查，同时了解她生前的为人和家庭背景，其他人去天台检查死者有没有留下什么遗书之类的物证。’”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

　　一直沉默不语的梁辞忽然开腔说道：“既然如此，我和夏河负责带你们去刘薇薇的班级吧，正好顺路！”

　　向清植挑了挑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用（港普）说道：“那就请吧，少爷！”

　　夏阳无语。

　　梁辞则一脸很受用的模样，笑着带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