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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花瓷 ...

  •   第一章: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优美而别具东方色彩的音乐响起,又一个工作日开始了,对钟皓来说今天确有点特别。他开车行驶在洛杉矶以北的高速公路上,车内播放的则是他最喜爱的《青花瓷》这能给他带来一天的好心情。
      他的工作地点位于蒙特西托高低南面的陶瓷公司,老板是个姓汪的台湾人,而他则是这家公司的副总,公司和厂房紧密相连,有三百多名员工为吝啬的老板拼死拼活的工作着,这其中也包括自己!
      钟皓经常工作到晚上8,9点才驱车回到位于洛杉矶市内的家,有时候他干脆就在公司住下,赶订单最忙的时候他甚至有半个月都没见过老婆孩子。
      虽然他已经拿了绿卡,有了合法身份,但是作为华裔移民来说他既无背景又无父辈的根基,因此必须付出超出常人数倍的努力才能在美国站稳脚跟,这份工作虽然辛苦,收入也不算太高,但好在也算稳当,足以养活一家三口。
      昨天下午老板把ZS连锁店的订单礼貌的丢给了他,一个月后对方要在货架上看到完美无瑕的白瓷咖啡杯,因此他们又要加班了。
      负责生产研发的他自然首当其冲,一定要把这笔活儿干得漂漂亮亮,经济不景气,谁都别抱怨利润低,时间紧,这年月有饭碗就应该谢天谢地!
      虽然对老板而言钟皓是位合格的副总,但工人对他却有另一番评价!
      基层车间里忙碌的大多数是有色人种,黑人,拉丁裔,混血,还有少数华人,他们私底下常常将钟副总称为“豺狼”,因为他主抓生产,一丝一毫的马虎都不能入人家法眼,不合格就要返工,相关人员还要扣除相应的薪水。
      而最近又有新的耀眼在公司内部散播,移民局的人来找老板谈判了,原因谁都心知肚明,为了削减成本,基层员工有三分之一是非法移民,雇佣他们不用缴纳任何社会保险。
      高层们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此时“豺狼”语出惊人,他建议遣散所有的非法劳工,以除后患。
      非法劳工们愤怒了,若是丢了赖以生存的工作,他们将会面临被遣送回国的命运,而这就意味着其中很多人再也无法回到美国,他们的下一代的美国梦也将破灭。
      钟皓把车停在公司门前,换上蓝色的工作衬衫便直奔厂房而去,当他走过泥料车间时,一个身材高大的混血青年正拉着拖车朝他走过来。
      钟皓见过这个男人几次,对方鹰一样有神的黑眼睛似乎有魔力般的抓人视线,不羁的表情,豪迈的步伐,还有那一头高高束起乌黑的长发,想要忘记这样的家伙的确很不容易。
      他一边给来者让出去路,一边琢磨:这家伙应该是个有黑人血统的拉丁裔,长得到是很有男人味!不过就算再帅也是非法移民,早晚还是会被遣送回国的。
      混血男子拉着拖车从副总身边擦过,用西班牙语狠狠的骂了一句:“畜生!”
      钟皓瞥了他一眼,义正言辞的质问:“你再重复一遍?”他明明是不懂拉丁文的,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对方是在骂他!
      “抱歉,先生,我只是在抱怨天气太热了。”狡猾的混血男子用英文恭敬的回答,而他心里又用比“畜生”肮脏数倍的词语问候了副总全家老小N次。
      “你叫什么名字?”钟浩憋了一肚子火儿,他盯着对方的胸牌看了个仔细,可惜他是近视眼,没瞧清楚。
      “乔昂.李.洛佩兹。”他并不打算逃避,而是计划着要反抗了。
      二人对峙之时,边上的工人都为乔昂捏把汗,车间里的人都很喜欢他,这是个能歌善舞的小伙子,非常善于交际,有着拉丁人种乐观,热情的一面。
      “很好,我记住你了。”华人副总压抑住怒火悻悻的离去,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没时间和这个“杂种”在这儿浪费时间,以后有的是机会“修理”对方。
      “上帝啊,你可别和他吵起来。”黑人小伙约克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来到乔昂身边,为朋友倒吸一口冷气。
      乔昂无所畏惧的蹙眉,低声问他:“我有个计划,你愿不愿意帮我?”
      “什么计划?”约克挠挠头,猜不透对方心中所想。
      “很棒的计划......。”他信心十足的笑了,约克这家伙肯定会帮自己的,因为这关乎每个非法劳工的利益。
      傍晚,在餐厅吃完饭的钟浩迈着疲惫的步伐走进了卫生间,为了完善下笔订单的设计图,他已经被整得身心俱疲了,美国人的审美观念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能苟同,因此从美学的角度上出发,他和订购公司不止一次的争执过,但最后几乎都是自己败下阵来。
      理想归理想,生意还是生意,到底还是“上帝”说了算。
      对于出生在景德镇瓷器世家的他而言,按照欧美客户的要求做设计真是饱受折磨。
      维斯陶瓷公司只有他一个主设计师,助理小梅是个在读的大学生,还没取得绿卡,算是半工半读,还没法独当一面,至少需要他再带半年时间才能成长起来,不过到时候人家还不一定会呆在维斯了。
      心事重重的从卫生间隔间里走出来的他,边洗手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或许底下的员工都认为他很神气,可又有几个人了解真相?所谓的副总只不过是老板们手中的枪,时刻准备着为老大们殷勤地擦屁股。
      当他烘干手,正要转身之时,忽地发现身后站着一名男子,眼神狡黠的盯着自己,就像狮子盯着羚羊一般。
      “又是你!”钟皓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对方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
      “是我,亲爱的副总裁。该向您说晚安了!”乔昂微笑着,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对方的颈部。
      连“哦”都没哼出来的中国男子便像面条一样瘫倒在冰凉的地板砖上......
      钟皓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他稍微一动弹就觉得头痛欲裂,低头一看自己被结实的绑在了根柱子上,他搞不清楚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他一抬头便望见了那个该死的“杂种”笑盈盈的反坐在椅子上就像参观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的打量自己,是这个家伙打昏了自己把他捆在这里的,难道只是为了白天事件的打击报复?
      果然,这些非法移民都是不可信的,一定要统统把他们驱逐出去!
      乔昂扶着椅背,低声道:“副总裁晚上好。”
      “一点也不好,快放开我,你这个蠢货!”钟皓咆哮着,拼命扭动身体,但还是无法松动紧紧捆住自己的麻绳。
      “哦?看来您似乎不大清楚自己的状况,让我来提醒您。”乔昂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副总裁跟前,迅猛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阴险的凝望着中国男子的脸,将锋利的钢刃对准了他的脖子。
      “你......想干什么?”说不怕那是骗鬼,他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自然无法镇定,可是面对这种混蛋,他又不愿低头。
      乔昂挑起嘴角,歪着头,冷笑着称赞:“仔细看您皮肤真的很不错,中国人还真是很难让你猜出年龄呢。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请你撤回驱逐非法劳工的提议,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明白我们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假如你嘴硬的话......我也没必要保持风度了!”说完还用手拍了拍对方的面颊,假如失去了这份工作他就不得不去更辛苦的地方工作了,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结果就是直接被移民局的人带走。
      钟皓恍然大悟,他真没想到自己的提议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波,但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风波而是危机了!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移民局不止一次来找过我们了。”他并非狡辩,字字句句都是事实,要么公司被罚,要么把非法劳工辞退,遣返回国。他只不过是说出了老板不想亲自说出的话而已,在公司里他就是那个扮黑脸的“倒霉蛋”。
      “给我闭嘴!你轻松的一句话,我们几百个人就会露宿街头(公司提供住所),这都是因为你的建议,真是美妙的建议。我们干的活儿是那些混蛋的几倍,拿到的薪水却少的可怜。而你只是轻松的一句话,我们所付出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我只能请你闭嘴,中国佬。假如你不闭上嘴,那么我就帮你永远的闭上它。”他真是火大,几百人的生计问题在这个人来看只是无关痛痒简单的建议罢了。
      看到乔昂发飙,他先是一怔,然后就义正言辞的说道:“公司也有公司的难处,这也是迫不得已。”辞退了100多名非法劳工,他们的人力也将紧缺,他自然心知肚明,可是移民局的态度也很坚决,因为美国失业率上升,面对各种压力,他们不再对非法劳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闭嘴!我不需要听你任何的解释,你必须收回建议,还要说服老板保住我们的工作,否则......。”乔昂冷峻的瞥了他一眼,将冷冰冰的匕首贴在了中国男子的脖子上。
      钟皓倒吸一口凉气,只得闭上了眼睛,今天注定是自己的倒霉日,这个杂种已经听不进任何好话了。
      “嘿,伙计,我们最好快点!”此时,黑人小伙尼克跑进了屋,毕竟他不是心甘情愿来做帮凶的,但是为了生计也唯有一搏。
      乔昂皱紧眉,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你出去把风。”对方软硬不吃,他也没必要因为这件是弄个鱼死网破,关键还是让这个人毫无保留的服从自己,光武力威胁似乎没用处。
      尼克无奈的退了出去,担忧的望着被他们捆住的倒霉蛋,无法预料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
      “你的胆量令我钦佩,哼......但是今天不达目的,我誓不罢休。”乔昂横下一条心,打算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了。
      “你这是犯法,我会起诉你的......有人吗,我需要帮助。”副总裁意识到危险将近,嘶哑的喊叫起来。
      “混蛋!”混血男子骂道,只好用事先准备好的棉布条勒住了钟皓的嘴。
      “唔......。”完全无法说话的他,剧烈的摇晃着身体,现在更不可能有人来救他了。
      乔昂干脆的脱掉了衬衫,麻利的解开了裤子的拉链,冷酷的向毫不知情的可怜虫低声了一句:“那么让我们开始享受今夜吧,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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