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藤]XXG系列》紫门

3、藤真的选择

　　“但是……”
　　藤真心太半夜到儿子房里和他密谈。
　　“嗯？”藤真健司揉揉睡眼。
　　“但是……你的对象是人类。因此，有许多问题要面对。”
　　爸爸脸上少有的严肃让藤真瞪大眼睛。
　　“首先是寿命。在遇见你妈之前，我已经活了571年。普通的吸血鬼都有6至7百年可活。你是混血，我特地写信去请教了族长。他说人类与我族混血儿的寿命难以预测。最长的活了965年，最短的也有346。也就是说，你最起码可活300岁。而且会一直保持青春。”
　　藤真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你的体质与人类大有不同。生日时为救花形摔的伤不是在一小时之内就复原了？吸血鬼的恢复力很强。除非心脏粉碎或半年不吸血，否则死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你，适应特别好，完全不怕阳光，4天吸点血就够了，对十字架和大蒜也只是本能恐惧，不会伤着。”
　　“……”
　　“以上都是吸血鬼胜于人类的地方。我族为了顺应时代生存，不再光把人类当成盘中餐。鬼片里的屠戮不会发生。有的吸血鬼找了人类做固定的供体，平等交换，互惠互利，象你与花形一样。也有些没那么走运，只好在人海中游荡，靠打游击小心翼翼地维持生活。可因了人魔的区别，人类终究只是过客。他们容颜渐老，我们却光彩依旧，多少情义，就被时间和死亡冲淡了。”
　　“那……你和妈妈……”
　　“这是我接下去要说的重点。如果吸血鬼和人类发展到□□关系，会被人类同化。简而言之，他会丧失长寿等优势，成为一个普通人。蜕变的过程中，□□所承受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我当初痛的昏迷了整整一星期。且有副作用，爸爸阴雨天头痛的毛病，就是由此留下的。”
　　“肉……体……”藤真面红耳赤。
　　“既然你和小透确认了恋爱关系，发展到那一步是迟早的。你们可都是成年人了哎！”心太一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表情。“另一种方法，先让他喝你的血，他也会成为吸血鬼。只是成功率仅百分之二十五，失败了就得死。”
　　“死？！”
　　“万一成功，还要重新寻找饭票。象花形高大健康，不会泄密又死心塌地的，要找两个，谈何容易……”
　　“两种方式，前者对你不太公平。我已经享受过奢侈繁华，也经历了人世变迁，与你母亲相逢，决定要和她厮守终老，也无悔无憾。你毕竟年轻。或许未来有更多美好的人事物在等着你，现在就决定放弃，会不会太可惜了呢？后者的话，刚才两个问题不计在内，花形又能舍下他的牵绊吗？10年，20年，与众不同的你们不能常呆在一个地方的。他能接受吸血鬼随波逐流的生活，能放的下他的父母，能对于朋友的老死无动于衷吗？当然，有的人为长生不死甚至不择手段。小透却不是那种人。而其他人能接受你们的同性之爱吗？我不反对你们的交往。只是，倘若恋人同是吸血鬼，根本不用如此复杂……总之，在问题清除前，不要轻易把自己给了他，小司，听到吗？”
　　“……是，爸爸。”

　　“健司——”花形如往日叫藤真去上学。
　　“我来了。”藤真抓起书包出门，“早上好——透！”
　　“早上好——”院子里的他温柔地笑着，倾身在藤真嘴上轻轻一吻，“我的恋人。”
　　“嗯。”藤真心头喜滋滋的，想到昨夜父亲说的话，不禁皱皱眉。
　　“怎么了？”对于藤真的喜忧，花形相当敏感。
　　“透——倘若你的朋友接受不了我们，要怎么办？”
　　“我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吗？”花形跨上单车，“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吧！最重要的是我们幸福啊！真的不被世人所容，我们可以去加拿大结婚。日本保护不了我和你的爱情，在加拿大我们能做合法的爱人。”他把藤真拉上后座，骑向学校。
　　藤真不习惯地环住花形的腰：加拿大……原来，他连这都考虑过……
　　头倚上花形宽阔的背，所有烦恼一下子离地远远的……

　　上课，练习，温书……充实的日子水般流逝。
　　藤真瞧着日历上特意圈出来一礼拜后的11月17日：交往后第一个重要日期，送他什么好呢？
　　上街找找吧——

　　在眼花缭乱的精品店里寻寻觅觅都没找着喜欢的，却在路边摊里发现枚别致的琥珀。
　　晶莹剔透的琥珀包裹着一只几万几十万年前的不知名小飞虫，独独吸引了藤真的目光。
　　揣进兜里直起身，瞥见熟悉的侧影晃进街对面的音像制品店。
　　透？他说去一志家听CD的啊？！
　　悄悄地跟过去，躲在货架后面。

　　“嗯……老板……有……片子吗……”趁四下无人，花形结结巴巴地问。
　　“有！有！应有尽有！你要经典老片？还是要新出的？”老板笑着上下打量：欲求不满的高中生啊……他老道地从抽屉掏几本三级片放在台子上。
　　“不……不是……”花形红着脸把赤裸裸的黄片推回去，“有……《春光乍泄》之类的吗？”
　　老板笑地更暧昧了：“原来你喜欢那种调调啊……也有。”翻出几部片子给花形：“这本带色的也不错哦！”
　　花形的脸色形同猪肝，犹豫片刻，二话不说地把碟片放进包付了钱就走。
　　（插花：思想健康的弟弟妹妹们可千万别学他啊——）

　　离开店面十几米，花形叹出口气，正要继续迈步……
　　“花形透——”
　　“健司？”吃惊地转头，立刻挨了重重一巴掌。
　　“下流！！”
　　冲动地跑开，浑然不觉飞速驰来的轿车。
　　刺耳的刹车声响过。
　　藤真呆呆地抱起合身挡在前面的花形，泪流满面：“透——”

　　医院。
　　花形安抚着哭个不停的藤真：“我没事啊——一点擦伤而已！健司！别哭了！”
　　“透……透——你明明知道我是吸血鬼的！我撞伤了也马上会恢复的呀！”藤真捶打花形的胸膛，“大笨蛋！大笨蛋！！”
　　“啊——对哦！或许，我真的是个傻瓜……”花形缠着绷带的左手把藤真捂进怀中，“但在那瞬间，我只想到要保护你。”
　　哭泣逐渐平息。
　　“……”
　　“你……干嘛去买□□？！”
　　“啊！？你……看到了？”
　　“说！”藤真抬头瞪视。
　　花形真想找条地缝钻：“那个……因为……我弄不懂……男的和男的……该怎么……问了爸妈，他们也说不明白……所以……”
　　“哼！”
　　“健司……别生气……我不想弄伤你啊……”（轻若蚂蚁）
　　“白痴。”
　　藤真不愿花形见到自己的难为情，又埋头在他的胸怀。

　　即使将来有再多的人与事可以选择，我有了花形便已足够。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把我爱的这么好。
　　更不舍让他去赌4分之1的机率，我经不起惊吓了。
　　所以……我会变成人类吧——
　　爸爸。

　　200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