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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3号楼,门口两盆蓝雪花,因为好看她专门问过物业,她觉得很清楚,是对的,都是对的。
二单元1201,电梯每上一层,她的心跳的越发厉害,止不住得颤抖,她迫不及待地想开门,回家,回到充满安全感的地方,回到属于自己的秘密空间。
“叮咚,电梯到了,”电梯播报声音自动响起,几秒后,电梯门向两边分开。
1201门口的贴画映入眼帘,两个卡通小猫咪,是她粉丝送给她的,她回家了,她才不要爱上什么穆止,她才不要当什么助理。
蓝柠敲着门,大颗眼泪哗哗往下流,她胡乱抹在袖子上,却还是止不住,双手用力敲门,期待着,门一开,妈妈问一句:“我的宝贝,怎么哭啦”。
“咯噔”一声,门锁处发出响声,门开了,蓝柠放下胳膊,往后退了一步,兴奋地拉开门,嘴边的“妈”字还未说出口,就听对方一句。
“呦,这姑娘,怎么哭了。”一头蓬乱的灰发,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腰间绑着围裙,和蔼可亲的声音将蓝柠拉入现实。
“不……不是的,怎么会不是呢,”她空洞地睁着双眼,泪水不断地涌出,嘴里嘟囔着,控制不住的颤抖,她不明白,明明地址是对的,什么都是对的,为什么关键时刻就不对了呢,明明很快就回家了。
蓝柠崩溃地蹲在地上,顾不上对面的老奶奶,头埋进膝盖里一个劲哭,绝望地发泄着发生的一切。
老奶奶心疼地望着蓝柠,扶着墙边慢慢蹲在蓝柠身边,一句话不说,一边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无声陪伴安抚着她的情绪。
感受到老奶奶的好心,蓝柠抬起头,眼睛哭得红肿,泪痕遍布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强忍哽咽,牵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奶奶,你认识蓝柠吗?”
老奶奶眉头微皱,思索良久,说道:“小姑娘,奶奶不认识什么叫蓝柠的。”
蓝柠再次放声大哭,彻底不管不顾,嘴里哭喊着:“奶奶,我没有家了,没有家了,这个世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没有家了。”
老奶奶听着心疼坏了,将蓝柠抱在怀里,轻声哄道:“奶奶家就是你家,以后啊,奶奶给你当亲人好不好。”
蓝柠环着老奶奶脖子,一个劲点头。
陌生的世界,能有一个依靠的人,心里也算有了慰藉。
蓝柠情绪平稳了许多,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扶着奶奶站起来,抱着奶奶的胳膊,垂着头,小声说道:“对不起奶奶,打扰你了。”
老奶奶拍着蓝柠的手,笑着安慰道:“奶奶喜欢热闹,倒是希望你啊能多来打扰打扰奶奶。”
“谢谢奶奶,以后我多多来看你。”莫名其妙敲老奶奶家的门已经很冒犯了,她不想再给老奶奶造成不便。
北苑小区门口,蓝柠看着门口的一草一木,24年间她都没有好好看看她生活的地方,可是现在如果任务失败,就再也看不到了,一年的时间,她会常来,至少有奶奶在。
蓝柠还在感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滴滴,”吓得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她转身向后一看,一辆黑色奔驰大G停在她身后,天黑的很快,车灯照着她眼睛睁不开,只能模糊看到驾驶座上是个女人。
她向右退几步,给车让出位置。
听见车启动的声音,蓝柠准备走时,车停到她面前,打了几声喇叭。
她弯腰借着路灯隔着车窗玻璃往里看去,这才看清里面开车的是君娢。
君娢按下车窗,解开安全带,俯下身隔着副驾驶朝蓝柠问道:“你住这?”
蓝柠摇摇头:“不是。”
后面车主催促着一直打喇叭,君娢看向后视镜,已经排了有两辆车,她向蓝柠招招手:“先上车。”
后面车一直堵着,蓝柠不好浪费时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君娢启动车向左后转并没有进小区。
车开了有一段路,蓝柠不好意思道:“要不你靠边把我放下,你去忙你的。”
君娢意味深长地扫了她几眼:“不忙,就是看个朋友,明天看也行,你家在哪,我送你。”
她家?当时系统给她说的地址,她全忘了,蓝柠头靠在椅背上,深深叹了口气,随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钱包。
?2445.81,够她活一阵的。
蓝柠抿了抿唇:“把我送到市里就行,麻烦你了。”
车开到一个路口,直走去市里,右转是君娢家,正好赶上红灯,君娢踩下刹车,问道:“不回家吗?”
蓝柠摇头,忘了,心里默默回复道。
君娢犹豫了几秒,红灯变绿灯,她右转:“今天我家就我一个人,房子大我害怕,你陪我睡可以吗?”
蓝柠有点怀疑君娢是不是猜到点什么,她拉下副驾驶上面的挡光板,身体前倾,一眼就看到镜子当中,她的眼睛肿的能跟核桃比拟,这要是看不出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蓝柠突然开始不知所措,表情变得有点不自然,她能感受到她的脸,刷的一下热了,窘迫地捂住脸,尴尬地问道:“你都……看到了。”
君娢笑了笑:“你觉得呢。”
蓝柠跟着“嘿嘿”笑了两声,接着用头发握住脸愁眉苦脸:“太丢人了。”
君娢诚恳地说道:“放心,我不给别人说。”
蓝柠:“我能信你吗?”
君娢:“百分之百。”
蓝柠拨开头发:“谢谢你,我们之前还吵架,你现在还能收养我。”
“到了,”君娢开进车库将车熄火,周围瞬间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她边解安全带边说:“我这人吧记仇分情况,你不是道歉了吗,一码归一码。”
“你真好,”虽然黑漆漆的,但蓝柠还是能一把抱住君娢,头埋在她的颈窝。
“行吧,收获好人卡一枚,”君娢摸着蓝柠的头,开玩笑地说道。
蓝柠跟着君娢走进电梯,电梯墙上只有一个键,她坐在车里时没太关注外面的环境,现在才反应过来大概是独栋别墅。
君娢指向客厅:“随便坐,想喝水,茶,还是……或许你想喝点酒。”
“酒。”蓝柠说。
君娢应声,拿出一瓶白葡萄酒,两个透明玻璃杯,坐在单人沙发上,各倒满半杯递给蓝柠。
蓝柠握着杯子一口气喝下去。
君娢笑笑,没有阻止:“心情不好?”
蓝柠点头,拿起瓶子给自己倒满。
君娢晃动酒杯,望着蓝柠一口接着一口,她看向杯中的酒,慢悠悠地说:“喝吧,喝醉睡着了,也就过去了。”
蓝柠摇头,从沙发上半蹲着下移坐在地毯上,声音不知不觉间带着哭腔:“过不去了,时间一到,”她抬头看向君娢,眼泪划向嘴角,抬起手将泪痕抹去:“时间一到,我就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君娢没有说话,她心里仿佛被一根绳索控制着,想要用力挣脱却变得更加牢固。
蓝柠继续说着,苦涩一笑:“你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吗?”她用手比划着开门的动作:“你以为门后是你最爱最重要的人,可当门一开发现,发现”她哽咽着说:“门后面的人你不认识,你最爱的人不见了,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知道自己是谁。”
“那种感觉,”她伸出食指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儿,特别难受。”
君娢蹲下身,将蓝柠搂在怀里,夺过蓝柠手中的酒杯,用手帮她擦着眼泪。
她哭着也笑着,仿佛她在看笑话,仿佛幸灾乐祸的人才是她。
“哎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笑着说:“这个世界就爱跟我开玩笑,它一下给我个甜枣,一下又给我一巴掌,当我以为我能回家了,结果呢,它又告诉我,我没家了,我的结局就只有生与死,真他妈没意思。”
“我之前看过一本书,它里面有句挺火的话‘To be,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我现在不知道我该选什么,可能我选了也没用吧。”她用无所谓地语气阐述着她的结局。
“君娢,你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吗?”她从君娢怀里移开。
君娢此刻一头雾水:“你……喝醉了吗?”
蓝柠摇摇头。
她说:“我的任务是爱上穆止并让他爱上我,最后和他结婚,期限只有一年。”
“结婚!”君娢震惊的同时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雀跃。
“你放心,我既然说出来了,那肯定不会再去打扰穆止,”她通过痛哭一场,也算是清空脑袋,不跟着系统走,一切随缘。
“不不不,”君娢连摇头加摆手,激动地生怕错过什么:“你要去打扰,这是你任务你就得完成。”
“为什么?”蓝柠疑惑,她有点怀疑君娢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出轨的未婚夫。
君娢“没有为什么,所以随便你怎么追,跟我都没关系。”
“可你们有婚约?”蓝柠问道。
“所以……”君娢犹犹豫豫地,抓起蓝柠的双手,握在手中,恳求道:“所以拜托你帮我个小忙。”
“啊?”
“当然是有好处的,你不是说你没家了吗,”君娢站起身,伸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这就是你家,房租全免,就我和你住”
蓝柠思来想去犹豫了几秒:“什么忙?”
君娢立马蹲下,半跪在蓝柠身边:“能不能帮我拍到穆止出轨照片,我好去退婚。”
To be,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来自莎士比亚戏剧《哈姆雷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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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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