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二十五时》溶海

5、Chapter 5

　　五年后，路哥哥上了高一，白七也已十二岁了。
　　白七有四年没读书了。八岁那年，他失手杀了隔壁的余奶奶，被判下了“精神失常”，无药可救。
　　对方没有嫌弃白七，反而对他照顾更为仔细、小心。这四年来，白七除了喊他“哥哥”，没有说过其它话。
　　“哥哥。”
　　“小七，把这个喝了，或许你能好起来。”
　　他犹豫很久才敢拿出来给白七喝。那个人说过，白七的血脉不同，这种病属于白七那个种族的一种天性，只是晚点成熟，落下后遗。
　　这是一管压制血脉的药剂，一天一管，喝七天能压住血脉溢出的能量和后遗散发的能量。
　　白七并不会怀疑他给的东西，拿过直接几口饮完。饮后的几秒钟，白七手臂沿至脖颈，浮起白霜，紧接着又被一股无形的暖流消退。是药起效了。
　　从那时起，白七不只会说“哥哥”了，其它的话也能说了。他紧皱的眉头，算是松下了。
　　白七连喝了一周，情况总算好转。：他便送白七到市里最好的精神病院，嘱咐了点事，便离开了。
　　白七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外面的月光洒在身上，风吹动窗帘。
　　“哥哥。”白七试着呼唤最亲的人，得到的是从窗外吹进的风。
　　过不久，护士来查房。只见坐在病床上的白七愣了一下，跑出了门外。
　　护士带着一位看似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进来。他走到白七面前，递出一封信，信皮上写着：月亮永远向着光明，夜空不再冰冷孤独
　　这是哥哥留下来的。白七记得那天晚上，他总问哥哥“为什么说月亮代表黑暗降临”，那时，没有得到回答。现今，回答以文字出现。
　　白七接过信封，打开信纸，大致浏览一遍，又再细看一遍。信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给.小七：
　　小七，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你醒后要好好听话，要乖一点，不要找哥哥。我已经出国留学了，我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或许一月、一年、几年，甚至十几年。
　　想我的时候看看月亮，我想你时，月光会抚摸你。小七，再见，再见，要好好……活着。
　　L.留
　　白七想流眼泪，可无论怎样，都没有眼泪出来，反而七窍流血，晕了过去。
　　“院长，叫王医生来吗？”
　　“去吧。先把这孩子送去抢救室，还有把他的检验单拿给我看。”
　　他们重新验了白七的血。不验不知道，一验吓一跳啊！白七原来是A型血的，现在验完后是动物血！现在是哪种动物的血就不知道了。
　　“院长，真不管吗！万一哪一天他动物化了，医院所有人都要栽在这儿！”
　　“我会考虑的，回去吧。”
　　门关上后，院长抬手扶额，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白七已经躺两天了，他醒时周围全是人。白七只知道自己头很疼，脑子很乱，还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唱歌。
　　院长：“小七，有什么不舒服吗？”
　　白七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清醒点，然后抬头望着众人，道：“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他们听白七这样说，有人惊喜有人愁。院长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院长和那人说了现在的情况，然后又将手机听筒递到白漆耳边。
　　“小七。”
　　一个带着歉意又疲累的声音传入白七耳中。
　　“你是……哥哥吗？”
　　“是。小七，哥哥对不起你……”
　　一句句话敲击白七的神经。他只听见了哥哥最后几句话“小七，我们回家去”“小七，不要再有执念了”“小七，回家吧，不念”
　　回家，不念，我怎能放下这几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