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在现场嗑cp》栀子白松

2、第 2 章

　　程澄坐在路边，离海有些远，蒋云卷不让她靠太近，说是太黑了不安全。海风吹得脸有些僵了，但是程澄喜欢这种感觉，呼吸间都是海边特有的海腥味。程澄记得自己好像从小在海边长大，这样的海腥味反而让她安心。

　　蒋云卷靠着车站在程澄身后，香烟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他看着程澄的眼神也好像藏着光。

　　即使是夏天，夜晚的海边还是有些冷，程澄紧了紧在下车前被蒋云卷套上的外套，这段时间心里一直未能消除的紧绷感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长呼一口气，程澄回到车上，蒋云卷已经在车上坐着了。见程澄回来，脸上又是那种温和的微笑，“好多了吗？”

　　程澄听到这句话一愣，他仿佛是知道程澄这几日来紧绷的心绪，看向蒋云卷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一丝警惕。

　　蒋云卷像是没察觉到程澄眼神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不是说在聚会上待得有些闷吗？海风是不是让你好一些了？不过现在有些晚了，退潮的时候还能在沙滩上走走。”

　　程澄当下松一口气，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是放松了不少，谢谢你。”

　　“现在已经快四点了，等一等或许还能等到日出。”蒋云卷提出了建议，又像是怕程澄会拒绝于是补充道，“况且今天是周末，在休息日看日出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程澄其实对于在海边看日出并没有什么浪漫的幻想，从小她已经看过太多次，只是她似乎从蒋云卷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他的渴望，人家大老远载着自己来海边，陪他看一次日出好像也没什么。

　　蒋云卷说如果困了的话，也可以在车上小睡一会，毕竟等待的时间是最无聊的。其实没多长时间，程澄本想撑着，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困意睡着了，旁边的蒋云卷环抱着手放在胸前，似乎也睡着了。

　　蒋云卷当然没有睡着，在这样的地方如果两个人都睡着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闭目养神了一会，察觉到程澄睡着了之后蒋云卷下车到路边的售卖机买了罐咖啡。

　　海风吹着人确实清醒了不少，蒋云卷久站在售货机前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喝完了那罐咖啡。

　　一直到接近七点，程澄被蒋云卷叫醒，天已经亮了大半，远处的海平面上被染成一片橙黄，渐渐有了太阳升起的痕迹。

　　身旁男人的身影被一层金色笼罩，朝阳铺在他的脸上，嘴角的笑容很淡，淡到快要看不清，但是能感觉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他此刻的身影像是和程澄记忆中的某个少年重合，只是那少年的笑容似乎要更明朗一些。

　　脑中的记忆混乱不堪，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打闹声，明明是不辞杨的阳光，此时却让程澄睁不开眼，眼前的人脸模糊的变换着，程澄一个人也看不清，头痛欲裂。

　　蒋云卷察觉到程澄的异样，有些慌张地看着突然蹲下身抱着头的程澄，蒋云卷也蹲下身，手覆上程澄的背，“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程澄现在根本听不见蒋云卷在说什么，她紧紧地盯着蒋云卷一开一合的嘴巴，试图分辨出他想说的话，但是不行！耳边只有嘈杂的打闹声，面前男人的脸渐渐变得模糊，头痛得没办法思考，好像要死掉了。视线聚焦到蒋云卷慌张的眼睛，这是程澄晕倒前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程澄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发红，然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蒋云卷抱起程澄，很奇怪，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分心察觉出程澄最近真的瘦了很多。

　　程澄紧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医生说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又吹了海风，所以才会发烧。海边太冷了，冷得程澄自己都没发现什么时候身体已经变得有些烫，直到蒋云卷把她抱回车里，身体渐渐回温后发现她的身体已经烫的不行了。

　　蒋云卷坐在程澄的旁边，他后悔带程澄到海边了。海边算是他和程澄记忆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地点，他以为带她去能让她想起什么，看着紧闭着双眼的程澄，其实就算她一辈子都记不起来又怎样呢？程澄以前总告诉他要珍惜当下，他又忘了。

　　程澄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醒来，身边还有一个灰色的圆形小球。她先是站起身绕着这个空间转了一圈，这个地方不大，空间里除了这颗小球就什么都没有了。

　　程澄抓起那颗小球，是软的，稍微用力地捏了一下，灰色的小球上突然多出来一双电子屏幕一样的眼睛，像是被她捏痛了一般，挣扎着从程澄手里逃了出来。

　　一边滚还一边发出尖叫，“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小灰球想要看清到底是谁抓的它，在看到对面人的那一刻眼睛瞪大，发出呜呜呜的假哭声，“主人！主人！我终于联系上你了呜呜呜，我真的想死你了。”

　　程澄看着突然又凑上来的小灰球觉得莫名其妙，不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这个会说话的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见程澄没有反应，小灰球那双电子眼里出现了泪水，“啊啊啊你不会把我也忘了吧…主人！主人！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程澄被它吵得头疼，示意它安静下来，不管怎么样，这个东西叫自己主人，它应该是听自己的。“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程澄思考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看就很没有营养，但也确实是程澄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原来副作用是记忆出现问题吗…？”小灰球一边围着程澄转一边嘀嘀咕咕地说道，“不过问题也不大，记忆恢复技术现在已经很成熟了…先送去记忆恢复吧。”

　　“什么副作用？什么技术？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程澄从它的话中提炼出几个关键词。

　　“没什么，简单的来说就是，我叫563号，你是我的主人，但是你现在不记得了，所以我要送你去记忆恢复。”563号说完没等程澄有所反应就投射出一道蓝光笼罩在她身上，程澄再回神是已经在另一个空间里了，一个玻璃罐子里。

　　身体好像被定住了，程澄试图挣扎了一下发现毫无作用后就放弃了，任由着那一道道蓝光扫描在自己身上。没一会儿她的脑中就开始出现了各种画面，都是往日记忆的片段。

　　她叫程澄，原本是另一本复仇文里的恶毒女二，但是她在那个故事线快到结尾时自发觉醒了意识，然后就到了这里——中心系统，在这里有成千上万部小说，为了有效的管理故事剧情，就诞生了时空管理员这样的身份，系统会在那些完结的小说中随机挑选里面的角色，大多数是没有感情线又和主角关系交好的角色，这是成为时空管理员的最主要方式，还有另外一种，就是像程澄这样觉醒自主意识的，也会被传送到这里。时空管理员负责管理那些脱离了故事线的剧情，管理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穿进书里，靠自身推动故事回到正轨。

　　563号算是小助手一样的角色，它负责分析剧情走向和主角性格，打造一个合适的人设让时空管理员可以快速地融入主角团。蒋云舒和沈牧是她成为时空管理员的第一个任务，因为应该在高中时成为转学生的男主沈牧没有出现，剧情出现了偏差，需要时空管理员进行修正。

　　程澄进入故事是以蒋家兄妹的青梅竹马身份，她直接进入到故事发展的主要阶段高中时期，小时候的记忆由563号编写好直接传入脑中。任务程澄完成得很出色，找到了沈牧，并推动男女主相见使故事走上正轨，本来到这里程澄就可以圆满结束这个任务了，谁知道又发生了意外，因为程澄的突然插入改变了一些剧情走向，让原本没有感情线的蒋云卷出现的感情线，程澄需要再次进入完成故事走向。

　　但是几乎没有过时空管理员二次进入小说的先例，而且563号作为新手，很多资料它也没有查阅权限，所以他们谁都不知道再次进入会发生什么，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程澄再次进入故事，醒来之后就是记忆全失，连563号也联系不上她。

　　在这期间，563号一直在尝试联系程澄，终于在程澄发烧，意识屏障处于最薄弱的时候成功联系上了。

　　只是程澄在接受完时空管理员培训后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

　　海城一中。
　　高二（1）班。

　　程澄第一次执行任务，她其实有些紧张，时空管理手册里并没有写明执行任务的步骤，那个系统派来的灰球看起来也是个新手，不然它也不会把出场地直接设置在课堂上，还让她直面这么突然的情况。

　　语文老师一进门就开始抽背刚学完要求背诵的《蜀道难》，没有什么花样的直接从第一列第一排开始，但不巧的是程澄的位置就在第一列的倒数第二个，眼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站起又坐下，程澄快速找到直接要背的那句默念。

　　轮到她站起来，“上有…六龙回日之…嗯…高标，下有…呃…冲…冲波逆折…之…之回川…”虽然磕磕绊绊但也算是完成了背诵，讲台的老师的看了程澄一眼，“回去还要再熟练…坐下吧，下一个。”

　　坐下之后程澄长舒一口气，在心里愤愤道，那个该死的破球，就不能传送到个好点的时间，等任务完成回去就把它给拆了。

　　程澄看着眼前竖立排放的课本，两眼一黑，也没告诉她完成任务还要学习的啊。

　　坐在程澄身后的就是蒋云卷，长腿直接跨过书桌去踢程澄的椅子，程澄有些不耐烦的回头，虽然有563为她编写的记忆，但是和蒋云卷才是第一次真正的见面。

　　“干嘛！”程澄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拉了一些，回头瞪了蒋云卷一眼。男孩留着盖过眉毛的刘海，带着黑框眼镜，嘴角勾着笑，“昨晚没背书？我们大学霸还有偷懒的一天。”

　　没理会蒋云卷，程澄又自顾自地转回身听课，心里却在把563号骂了无数遍，居然还给按了个学霸人设，倒是给点学霸技能啊，虽然程澄高中的时候确实算得上学霸，翻了翻课本发现和她原本的那个世界学的内容也大差不差，但是再学一遍还是很痛苦的好不好，更何况她都毕业多少年了。

　　迟早把那个破球拆了。

　　下了课程澄趴在桌子上，心里盘算着这时距离沈牧转学还有两个星期，得赶紧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沈牧现在又在哪里，为什么最后没有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