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楼新韵》慕容书欣

3、草苫子

　　每当夜幕降临，万家灯火照亮了这座繁华的城市，小东屋的厨房里也亮起了一盏温暖的灯光。怜语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围裙，站在炉火旁，手法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肴。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在呵护着一个珍贵的梦想。
　　臭蛋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木凳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怜语的手。在他的眼中，怜语的手仿佛拥有神秘的力量，能够施展令人惊叹的魔法。每当她将食材投入锅中，那些原本普通的蔬菜和面粉，在她的手中仿佛经历了奇妙的转变，变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怜语的手在锅中轻盈地舞动，宛如一位熟练的舞者。她用铲子翻来覆去地翻炒，每一次动作都充满优雅和自信。她的手法熟练而轻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美食的神秘故事。食材在她的手中跳跃，释放出它们蕴含的香气和味道。
　　不一会儿，厨房中弥漫起了一股股令人陶醉的香气。那香气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乐章，轻轻地拂过臭蛋的鼻翼，触动他的每一个感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香气直达心底，让他的心情变得愉悦而宁静。
　　怜语的手法不仅限于炒菜，还包括烙饼、蒸馒头。她用面粉和水就能创造出美味的馒头，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魔法。臭蛋看着怜语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怜语转过头，看到小明那专注的眼神，微笑着说：“臭蛋，饿了呀？”臭蛋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点了点头。同时臭蛋也非常认真看着怜语做饭。
　　几天过后，奶奶刨地也刨完了，院子里的棒子没几天也就剥完了。每当晚上收拾的时候，奶奶就会在一堆棒子皮的中间，挑来捡去，把跳出来的棒子皮放到窗台上。她的动作熟练而细致，仿佛在完成一幅精美的画作。
　　每天晚上，小男孩都会和奶奶在一块睡觉。奶奶的屋子里，地上的簸箩里的棒子穗也快剥完了，还有簸箕旁边的毯子上放着晒好已经开出花的棉花桃子。漏出里面雪白的棉花。小男孩晚上经常帮着奶奶剥棒子粒，摘棉花。他的小手灵巧地拨动着棉花桃子，每当摘下一朵棉花，他的脸上都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小小的农家小院，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每天晚上，当夜幕降临，小男孩和奶奶坐在一起，享受着宁静的夜晚。奶奶会一边整理着棒子皮，一边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小男孩会聚精会神地听着，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惊叹。这不今天又开始讲奶奶她小时候的事情了。
　　奶奶讲，在她的小时候经常跟着她的哥哥在一块，因为她哥哥能去私塾读书，她却不能，不过在听她哥哥读书，背书的时候也学了很多，到现在奶奶还能背一段三字经，个别的汉字都能认识。在奶奶十岁的时候遇到了癞年景，因为家里已经没有粮食，就开始吃树皮，吃草根，后来连树皮草根都没有了，就跟着她的爸爸去了一百里以外的煤矿干活，一百里的路啊，对于十岁的孩子，这得多远的距离啊，简直是到了天涯海角，硬是走了两天。去的时候是刚过完年，天还没有暖和，还挂着北风，夜晚的时候没有钱住旅店，好在遇到了一个好心人，让他们父女两个在过厅过了一夜。
　　当时煤矿还是被坏人控制着，在那里干活经常挨打，不过好在有吃的。但经常被哪里的坏人拿着鞭子欺负，奶奶年龄小，就去煤山上捡煤核，奶奶的爸爸晚上回来的时候总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第二期还要接着去干活。在她那个年代过得都挺不容易的，也珍惜每一粒粮食。吃完饭的时候看到小男孩碗里有没有吃完的米粒，会拿起来吃掉，经常教育小男孩要把碗里的每一粒粮食吃完。
　　小男孩听着奶奶的故事，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他明白了奶奶的坚韧和毅力，也明白了生活的艰辛和不易。他明白了每一粒粮食的珍贵，吃饭的时候会把碗里吃的干干净净的。
　　每当夜深人静，小男孩会和奶奶一起躺在床上。奶奶会轻轻地拍打着小男孩的背，哼唱着温柔的摇篮曲。小男孩会紧紧地抱着奶奶，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慈爱。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小男孩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有时候奶奶会讲故事，经常奶奶讲着讲着，小男孩就睡着了。
　　已经过了立冬，快小雪了，天气也变冷了，人们各自都添加衣物。最先把棒子剥完的，后面又把棉花摘完。白天奶奶已经把棒子皮分类，细小的分一堆，大一些的分一堆。今天奶奶的屋子里放着长条凳子。这是从大西屋拿过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很多的白线，这些白线大都是从肥料袋子拆下的白线，在白线的两端缠着小砖块，木头棍之类的东西，整齐地摆放在凳子上。
　　小男孩醒来的时候，常常看到奶奶已经在忙碌了。她坐在小凳子上，用大的棒子皮蘸着水包裹住细小的棒子皮，包裹成大人拇指一般粗细，横着放到长凳子上，压住凳子上的白线，白线在她的手中来回调换，两边使劲抻紧，然后再拿着大的棒子皮包裹着细小的棒子皮，一头裹住放在凳子上的棒子皮的尾巴，再将绳子调个，再次手拉着绳子的两端用力抻紧，使棒子皮卷更加瓷实紧固。小男孩会走过去，坐在奶奶的身边，看着她熟练的手法，心中充满了敬佩，有时候帮着奶奶抻绳子。
　　经过几天的劳作，现在奶奶的双手好几个指头上缠满了医用白胶布，可这双手在棒子皮间舞动，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次包裹都那么精确，每一次调整都那么巧妙。小男孩看着奶奶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奶奶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生活的智慧和坚韧的力量。
　　“奶奶，你真厉害。”小男孩忍不住赞叹道。
　　奶奶笑着转过头，眼中充满了慈爱。“臭蛋，到时候把草苫子给你铺上，就不会听到抗下的稻草响声了。而且还软乎。”她说，“这些可是生活的技能，有了它们，我们才能更好地生活。”
　　小男孩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那是对奶奶话语的尊重，也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他看着奶奶的双手，那是一双布满了岁月痕迹的手，指关节粗大，皮肤松弛，手指上布满了裂纹，尤其是大拇指和食指，那是昨天夜里新粘的医用胶布。每个胶布的下面隐藏着一道口子，甚至是两道。天气变冷，这双劳作的手冻成这样的。那每一道口子应该有多疼啊。即使这样也没有停止手中的工作。有时候，奶奶晚上会让小男孩帮着她把手上的胶布粘上，奶奶的手虽然被裂开所困扰，但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在寒冷的冬日，我总是看到奶奶坐在灶边，手里拿着一把棒子皮，开始编织起来。她的手法熟练，棒子皮在她的手指间跳跃，不一会儿，一个长长的辫子就出现在她的手中。那个辫子跟小孩子的麻花辫一样，但比头发要硬一些，显得有些粗糙。
　　奶奶编着辫子，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在编织着一段段美好的回忆。她的手指在辫子上轻轻划过，仿佛在抚摸着那些逝去的时光。她的辫子越编越长，就像是对过去的记忆一样，无穷无尽。
　　当辫子编得足够长时，奶奶开始用针锥在辫子中间插眼，然后拿起大粗针，用粗线一圈一圈地密密缝合。她的手法熟练，针线在她的手指间飞舞，就像是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温暖的故事。
　　辫子渐渐变大，直到有脸盆那么大，奶奶才停下了手。她看着自己手中的作品，眼神中满是满足和自豪。然后，她拿起辫子的尾端，开始编织起来。那个尾端小小的，就像妹妹头发编辫子的发梢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个两米长、一米宽的草苫子已经编织完成了。它们卷曲着躺在地上，宛如大自然赋予的杰作。地上还散放着五个圆圆的草垫子，它们像是小岛一样点缀在草苫子的海洋中。虽然已经过了冬至，进入了数九寒天，但今天的天气却异常温暖。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万物带来了丝丝暖意，往日的刺骨寒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奶奶看着完成的草苫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让妈妈帮忙将草苫子运到房顶上，靠墙整齐地摆放着。这样既能让它们充分通风，又能让阳光照射到每个角落，让草苫子尽快干燥。奶奶预计，到了腊月，这些草苫子就应该完全干燥，可以铺在炕上了。
　　三个草苫子正好足够铺满一个炕。铺上它们，炕上就会暖和起来，全家人冬天睡在上面，一定舒适无比。奶奶想着，眼神里满是期待。期待着全家人围坐在炕上，享受着草垫子带来的温暖。
　　妈妈小心翼翼地将草苫子和草垫子搬到房顶上，她看着草苫子，眼中充满了期待。她期待着草苫子能给家里带来温暖，期待着家里人的生活能因此变得更好。
　　小男孩看着在房顶上靠墙的的草苫子，心中充满了对奶奶的崇拜。他看着奶奶，奶奶的脸上也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是他们一起努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