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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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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郁诗雨最难忘的事,应该是稀里糊涂谈了男朋友,并且谈了一年多才发现他暗恋自己这件事。
辞别冬天,迎来她喜欢的夏天,玻璃窗前,她抱着谢斯亦买的零食,洁白地毯上掉了一地薯片碎渣,他的高定外套垫在她脚下,沦落为垫脚布。
谈恋爱以来,她一直在他底线的边缘反复横跳。
谢斯亦的高度洁癖硬生生被她治好了,他臂弯挂着一件丝绸衣物,弯腰抽走她脚底的西装外套:“垫这件吧,这件垫着舒服。”
“你不打算说说你暗恋我的事吗?”郁诗雨丢掉薯片,凶巴巴的问话。要不是翻出他的暗恋日记,她还蒙在鼓里。
难得的休息日,她昨晚报复性熬夜到两点多,与她相反,谢斯亦作息规律得离谱,每天晚上十点准时睡觉。
夜里,他醒过来,手机屏幕的光亮刺的他睁不开眼,手机的主人正玩的入迷,谢斯亦皱眉,抽走她锃亮发烫的手机:“睡觉。”
枕边人态度坚决,郁诗雨依依不舍的退出娱乐软件,钻进被子里,谢斯亦从身后搂着她安心地合上眼皮。
早上,她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半,伸伸懒腰去洗漱,那人坐在办公桌前,敲着键盘,听见她的动静说:“醒了?”
“我可以再睡会儿吗?”她还是好困,和他相拥入睡后,睁开一只眼瞄到他的睡颜,犯了会儿花痴,胳膊再次悄悄伸向身边的手机。
“可以,睡之前帮我去书架找一本书吧。”她头顶一缕呆毛滑稽可爱,谢斯亦轻笑。
郁诗雨转悠到书房,抽出他说的那本书,另一个本子随之掉落,她捡起来翻了翻。
于是,他埋藏的心事迎来暴露的一天。
没着急回答,他抽来一张纸巾,握着她的手,擦干净她指尖沾染的薯片渣:“不重要。”
“我要听。”见她坚持,谢斯亦坐到她身边,抿抿薄唇:“好,我讲给你听。”
第一次见她,是在小学,他性子软,同龄捣蛋的孩子摸清他没有棱角,加上他长相好,引得女生都更乐意和他玩,开始对他展开欺负。
小时候的谢斯亦过分懂事,不愿给父母添麻烦,受到伤害,能忍则忍。
直到一个小女孩在他不知被欺凌的第几次,站出来赶走了欺负他的人,女孩瘦弱的身影立在他的身边,将他挡的严严实实,叉腰指着他们,厉声道:“以后都不许欺负谢斯亦,不然就是和我作对。”
印象里,她是唯一替他说话的人。
他在班级上听到过不少流言,说她是金贵的大小姐,看不起别人,骄横跋扈的富二代。
但十三岁的谢斯亦从来不这么认为,他的女孩干净纯粹,善良温暖。
小学毕业后,郁诗雨去往国外读书,他再也没有见过她,时长对着通讯录的联系人页面发呆。
他不敢打扰她。
长大后,谢斯亦拒绝了学校女生的示好,等待着那个不可能的人。
同学聚会排除在他感兴趣的行列之外,可他仍然花一晚上的时间,精心挑选出席的衣服,抱有可以再见到她的幻想。天不遂人愿,每次聚会,他都没有找到他想见的身影。
直到,他在植物医学领域修成建树,海内外的富人与国家植物园连绵不断的向他抛出橄榄枝。只想专心研究的谢斯亦全部拒绝了。
最后一位来访者没有像其他人般胡搅蛮缠,得到他的回绝后,表示不强求,接了一通电话离开了。
招待室的墙壁不隔音,尽管他不关心客人的隐私,熟悉的声音从手机传出,透过一道玻璃门,还是拨动了他心底的一汪死水。
谢斯亦做了摇摆不定的人,当即改变主意,在他身边做事。总能见到她的吧。他想。
后来,他知晓那人是她的哥哥。
期盼已久的重逢以他从未设想过的方式到来。
家里的猫粮没了,谢斯亦揉了揉呲牙叫个不停,发泄不满的猫咪,合上办公桌上的平板电脑,摘下架在鼻梁的眼镜,抚慰它的情绪,柔声道:“好了,我去给你买。在家乖乖等我。”
它常吃的那家猫粮店临时关门,他只得另寻一家,走在路上,心思放在一种热带植物易患的病上,这种病症状不一,发病原因不规律,耗费了他很大精力。
路边坐着一个女人,乌黑的长发遮盖住脸,手里还紧紧握着酒瓶。天气太冷,她穿的单薄。谢斯亦本想劝她早些回家,大晚上,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安全。
走近她,女人捋了把头发,哭出鼻涕泡的脸暴露在他眼里。
看清她的长相,谢斯亦后背一僵,平复了许久,走上前递出一张纸。
送她到附近的酒店,安顿好她,转身要走,她哭闹着不让他离开,将他压在身下,麻利的把他衣服扒了个干净。
道德素养不允许他那么做,她说什么也不听,不给便坐地上开始哭。谢斯亦讲了一堆道理,她嫌吵,用力捂耳朵。
拿她没办法,谢斯亦决定给她煮一碗醒酒汤,穿好衣服起身的一刻,郁诗雨一把拽住他。
那晚,郁诗雨薅着他可劲折腾,他反复确认她是否自愿。
随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醒来时,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以为她会像昨晚一样难过的哭,然而,她对他说:“你要多少钱?”
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谢斯亦索性提出追求她。这个大小姐,真是不好追,付出真心后,她勉为其难的同意给他试用期,当晚,他彻夜未眠。
受过情伤的缘故,和她在一起,他能明显感受到她的防备,没关系,他会让她看到诚意。
幸运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郁诗雨信任的人之一,比如隔三差五,她就拉着他一顿吐槽甲方爸爸屁事多,脾气大,后面日常的小事也要和他分享。
她问过他会不会嫌她烦,他笑着说不会。相反,他喜欢她在他面前喋喋不休。
“早说啊你,你早点说,我就不用谈那么多个渣男了。”郁诗雨捶了他一拳,说着说着哭腔又出来了,谢斯亦赶紧哄,“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本来就是你的错。”郁诗雨依偎在他怀里,自觉不讲理,是被他宠坏了。
夜晚,谢斯亦在她入睡后,拉开抽屉拿出一根红绳,比量着她的中指。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