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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潮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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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架飞机按“人”字形划过天际,尾部喷射绿白红三色彩雾。
赛道上,绿色车身的赛车飞驰而过,轻松甩开跟随在后面的车,轮胎擦动弯道,一股白烟弥漫在迈凯伦F1周围,未及观众看清,车头丝滑调转,以每分钟7500转飙驶而过,留下一阵惊呼淹没在轰鸣声中。
比赛进行了一个小时,驾驶舱内温度高达56℃,赛车手面临脱水的危险。
驾驶位的男人目光幽深,鹰似的眸子紧盯前方,他舔舐干裂的嘴角,全黑防护服里湿透一片,低骂一声,按动白色Drink按钮,水顺着管道流进口中。
根据排位赛的结果,本场正赛中,郁潮凭借第一名的杰出成绩率先驶入赛道,整场比赛始终遥遥领先,落开对手五六米。
最前方的赛车呼啸而来,指挥员瞬间挥动蓝色信号旗,示意后方有速度更快的车辆准备超车。
黑皮手套包裹有力的手掌,牢牢把握住操作盘,郁潮余光轻瞥路边高台舞动在风里的蓝旗,扬起嘴角,不屑的冷笑,有条不紊地驾驶。
红色车身的赛车是代表法拉利车队的参赛选手。在他车右后方晃来晃去碍眼极了。
F1方程式专用赛车极其考验赛车手的身体素质与体能。进入下一个弯道,郁潮握紧方向盘,手背暴起青筋,运用技巧彻底摆脱跟在右边努力缩短距离的红身赛车,顺便秀了波车技。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观众席的男男女女屏住呼吸,视线紧张地望向赛场,生怕错过精彩的部分。
都在关心这场比赛的最终胜利者是谁。
比赛规定:驶入pit区车速必须降低到50km/h。
飞驰两圈,郁潮降低车速到45km/h,行驶入pit区。
慢车队稀稀拉拉的到达pit区,其中有的未达到车辆降速规定,遭到处罚。
轮胎工在郁潮的车辆进入pit区后立刻换车胎,pit区的停留时间计入比赛时间,每个人都争分夺秒,1.82秒后赛车重新进入赛道。
换胎的功夫,郁潮昂头喘口气,他所在的迈凯伦车队曾创下1.80秒的换车记录,许是今天出于压力慢了两秒,尽管如此,依然快于其他车队。
法拉利车队选手紧追他,不甘心溢出于外,接近比赛结束,只剩最后一圈车程,选手突然加速,仪表盘鲜红的数字飙升,弯道前阶段却来不及减速,车胎磨出火星,飞滑出赛道,赛车失控激烈的撞向赛道旁的障碍物。
队友以及观众遗憾的唏嘘叹气。
他与郁潮的车使整个赛场的赛车断层,是唯一有希望超过迈凯伦车队的选手,奈何急功近利,不然取得第二名肯定没有问题。
郁潮笑得不轻,头一次遇到干掉自己成全对手的。
蠢货。
指挥员挥动花色方格旗,比赛正式结束,在黄昏时分圆满落幕。
所有车辆听从指挥,依次返回出发区。
郁潮弯身迈出赛车,微昂下巴,侧脸线条凌厉硬朗,勾唇痞笑,毫不掩饰对敌队的蔑视,气质桀骜又张扬。
他摘下头盔随手扔给旁人,作为圈内有名的金牌赛车手,郁潮从无败绩,拿下过大大小小的比赛,落在肩上的瞩目早已见怪不怪。
高磊上前为他擦干递水,“老大,这把赢定了。”
高磊是郁潮的队友兼哥们,一众人中认识郁潮最久的,也是个富二代,不过没郁潮那般混不吝。
“比赛结果还没出,着什么急?”郁潮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背手拍打他的胸膛。
“相信你的实力,绝对稳了。”
郁潮笑笑,坐在休息区等候结果,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露出黝黑的皮肤,侧脸一道疤痕,阴狠的瞪着他,是直白的挑衅。
察觉到这一幕,郁潮眯眸子,气场丝毫不输,隔空与他对峙。
高磊愤愤不平开口:“老大,那鳖孙在挑衅你啊。”
比赛结果公布,郁潮一举拿下F1方程式比赛冠军,第一名个人积分加10分,所在车队同样加分。
欢呼声高涨,队友围绕郁潮,高磊带头托举他,抛在空中。
上下起伏,郁潮头晕,制止队友:“行了,知道你们高兴,赶紧放我下来,要颠吐了。”
相比之下,对面的车队戾气暗涌,项涂参加过很多比赛,运气不好,恰巧都有郁潮的身影,连着输在郁潮手里四次,暗自把他列进赶超对象。
比赛时没沉住气以致于丢失比赛资格,此刻对手的庆祝更让他心理严重不平衡,肚子里憋着怒气。
项涂看不惯,语气嘲讽:“真以为他是车神吗?”
正与郁潮碰拳,沾喜气的高磊眼睛穿过队友看去,顿时嫌弃的要死。
“你在开玩笑吗?我们老大8岁开始练习赛车,17岁征战欧洲赛场,中国方程式、亚洲雷诺方程式冠军拿到手软,8.8分位于RaceFans年终现役车手排行榜第一。”
项涂的脸色铁青,高磊嘲讽回去:“拿实力说话,Who are you?”
队友帮腔:“能和我们车队成为对手是你修来的福分。”
“狂什么狂,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项涂无话可说,转而仗着资历压他一头。
人群中,郁潮扯开手套的尼龙粘扣,叼咬包裹食指的一段手套,随后脱下整个,沁汗的掌心接触空气微凉,从容直视他,神色淡淡的道,像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忘了告诉你,你们当回事的金牌教练,是我十七岁的手下败将。”
队友给力的欢呼,营造氛围。
项涂承受不住车队二十几号人的压迫感,头皮发麻。
身后的队友本就埋怨他心急害车队失去赢的机会,更别说出头帮他撑腰。
一米八五的身高高他半截,郁潮擦过项涂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撞一下:“以后有我的赛道,乖乖靠边站。”
声音刚好只有他俩可以听见。
郁潮抬手扒开怔愣在地的项涂,带领队友到专门的休息室。
“呕吼,恭喜咱们取得第一。”高磊当场开了一瓶香槟,摇晃出来的气泡喷涌一地。
“你小子哪来的香槟?”一个男人调侃他,诚实举杯去接酒。
高磊递给郁潮一杯,“昨天晚上买的,我猜老大一定会赢,提前准备好,方便咱们庆祝,仪式不能少,不懂了吧。”
郁潮瞭香槟杯中浅黄色的酒,闻言垂眸浅笑,喝水似的一口灌下去,杯子倒扣在桌上。
兴头来了,当即放话邀请他的车友到亲爹的邮轮上三日游。
高磊情绪价值拉满,又惊又喜:“托老大的福,我也是坐上邮轮了。”
“边去,你又不是没坐过。”
庆祝一番,郁潮转着钥匙圈,唤醒车库中的兰博基尼AVENTADOR超跑。
“老大,我和你一起回家。”高磊凑过来,没等郁潮说话便一溜烟钻进车里。
郁潮系上安全带,看眼副驾驶的人。“我回我家,你跟来干嘛?洋楼住腻了?”
“没有。”高磊谄媚的笑,在郁潮的注视下支支吾吾的说:“我把我爸的紫檀木雕弄坏了,这不怕他打我吗?老人家年纪大劲不小,拐杖打人可疼了。”
高父老来得子,就高磊一个儿子,宝贝的很。
“你爸打你?”郁潮有些意外,发动车子。
“昂,下手还重,上次挨打我屁股肿了一礼拜,对上厕所都有阴影了。”高磊委屈巴巴的博同情。
郁潮没眼看他不值钱的样,抓住他的软肋:“要我是你爸,直接锁掉你的酒窖,精神惩罚不比□□惩罚更能让你长记性。”
“你也太残忍了,没关系,我的酒窖锁了还有你的。”高磊嘿嘿一笑。
“少他妈惦记我。”郁潮嗔他,不过多计较,把车子开进车库。
“诶,老大,你想好坐邮轮去哪了吗?”高磊冷不丁的来一句。
“没有。”
“我帮你想怎么样?”
郁潮瞥他,又冒的什么心思。
宽大的影音室投影着足球赛,足球场的草坪通过幕布散发黄绿光,头上的星空顶璀璨耀眼,宛如真实的银河。
高磊窝在豆袋沙发,光脚踩踏柔软的地毯,看的乐此不疲。
球员找准时机踢出球,越过守门员踢进球门,高磊握拳兴奋道:“漂亮!”
转头发现郁潮没影了,抬眼看去,郁潮对着墙壁捏搓飞镖,高磊歪头看见他身前的墙壁挂着地图,高瘦背影正陷入思考:“老大,你在干嘛?”
“确定目的地。”
高磊一下子精神,站到他旁边。
退后一步,郁潮瞄准一片蓝色海域,飞镖稳稳扎在地图某处。
“这是哪?”高磊拔下飞镖,地图以及墙面出现小孔,瞅了半天也不知道扎中的是哪。
郁潮无奈的抽出他手中的飞镖,地图海洋周围芝麻大的岛屿漏了洞,并且没有标注海岛的名称。
“我搜搜。”搜索软件蹦出来的全是无关信息,高磊挠头纳闷。“怎么搜不到啊,老大,要不你再重新扔?”
“就去这个。”郁潮久久无言,盯着小岛勾起兴趣,笃定了这个结果。
于是,这个决定不知不觉拉开了新的故事序章,他的一生也由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