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术法学院修体术》桂林仔

6、体术课

　　为了学生们的全面发展，术法学校也开设了体术课程，但是由于不受重视，要么就是被其他主要术法课的老师占了，要么大家就是借用偌大的操场来实践课上所学的术法。
　　今天，公玉书所在的A1班被安排和F5班一起上体术课。
　　A1班是术法学校的佼佼者，他们要么就是背诵口诀，要么则是和同学切磋术法；F5班的学生多是资质较差，灵法值较低的学生，他们多是趁着体术课进行补觉和玩闹，但是也没有人会去练习体术。
　　据说公上青就在F5班，可是他并没有在一众偷懒的学生中找到她。
　　在操场的角落，公玉书看到了一个学生在和体术老师，打拳？
　　那可不就是公上青。
　　体术老师是位温柔但强壮的中年女性，据说也出身某个术法大家。但是由于一场意外，失去了所有灵法值，更是无法凭借自己的肉眼来分辨鬼怪，只能通过特制眼镜来看到，后来便开始钻研体术。
　　她经常鼓励大家，即使不修炼体术，也可以通过锻炼身体来提高身体素质；不过她从不强求，所以即使被其他老师占课也从来都是笑眯眯地答应。
　　体术老师虽为女性，但是肌肉非常发达，身材高挑，只不过，这并不被追求纤细为美的术法界中大多数术法师欣赏。她约有170多公分，而对面的公上青整整低了一头，看上去也更为瘦小，可是二人竟然打得有来有回，老师也并没有太多相让之意。
　　公上青知晓自己的身高劣势，准备先攻老师的腹部，对方也知其意，轻盈向后一躲，飞起一脚，向公上青的左耳扫去；公上青右手一挡，再用左手一抓，准备将对方拽倒，老师索性左脚一蹬地，腾空而起，向公上青的面门踹去。此时公上青便不得不放开，用双臂挡住老师接下来的连环踢。
　　公玉书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他一直以来追寻更高的灵法值，从而施展出更高级绚烂地术法。然而这样纯粹调动身体的各个肌肉去防御、去攻击、甚至去战斗的方式，他觉得如此新奇。
　　那二人就这样见招拆招，老师时不时停下来讲解两句，持续了一整节课。快到下课，她才离开准备吹响下课的哨声。
　　公玉书走到公上青身后，不过没有拍她的后背：“嗨！”
　　公上青喘着粗气，喝了口水，“嗨。”
　　“这回我可不敢拍你的后背了。”
　　公上青笑了笑：“抱歉啊，早上。”
　　“没事儿。”
　　“……”
　　“……”
　　公玉书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公上青反而开始问：“你是A1班的？”
　　“嗯……嗯。”
　　“那个，你看，”公上青示意，“你们班的同学，都在往这边看。尤其，我还跟着体术老师练体术。”
　　确实，A1和F5班的学生呆在一起很怪，有学生跟着体术老师练习就更怪，A1班的学生还和这样的人在一块玩，那就是怪上加怪。
　　公玉书摊了摊手：“不用在意他们。我弟和我妹也并不都在A1班，难道我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呵呵。”
　　公上青说：“你这个形容也挺怪的，不过好歹他们也都在A等级的班吧。而且我也不算你的兄弟姐妹。”
　　“术法世家互相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对方家里学习也不是罕见的事，既然公上家送你到公玉家，和我们同吃同住，那我们就是异姓兄弟姐妹了。就算你在F班，我也不能不理你吧。”
　　公上青还没有放下内心戒备，只觉得公玉家的人靠近她都是为了从她这里学习公上家的术法，所以冷笑说道：“那你人还怪好咧。但是你这样的行为，对我确实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得好。”
　　说罢，她拿上水瓶就准备离开了。
　　公玉书从没被这样冷漠地拒绝过，很是摸不着头脑，但是处于尊重，也没有阻拦，只是追着她说：“如果你希望保持距离的话，当然可以。说实话，我也是因为对你有很多问题才走过来的，不过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但是请一定要按时去早课，每天5点，公玉家北边书房，一定一定。”
　　听到这个，公上青步伐稍慢：“为什么？不去不行么？”
　　“不去的话，后果会非常严重，相信我。公上家没有早课么？”
　　公上青突然停下来：“有是有，不过我没有资格去，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她回过神，继续说：“而且我没有时间，早上我要锻炼的。”
　　公玉书问：“今早我看你5点就在跑步了，所以锻炼的项目是跑步么？你从家里到学校5公里也不够么？”
　　“每天早上俯卧撑一百次，仰卧起坐一百次，深蹲一百次，还有10公里跑，每天做一套。”
　　“啊？！”
　　“今天测了一下，公玉家的庭院跑一圈约是1公里，5圈之后再跑到学校就正好10公里了。所以你看，我没有时间去早课。”
　　公玉书被震惊地说不出话，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个黝黑地小姑娘看上去很瘦，但是却可以和体术老师对招。
　　公玉书理了理思绪：“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呢？”
　　“因为灵法值低咯。”
　　“不对。灵法值低的，从来都不只有你一个。和你一个班的同学，灵法值也高不了多少。虽然他们在术法界无法闯出什么大名堂，无法留名，但是毕业之后怎样都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不管是做寻常的驱魔驱邪术法师，或者，稍努力一点的，能成为术法世家的院师？他们即使在学校浪费时间，就算不精进术法，也不愿意练习体术。可是你，就算你的灵法值低到几乎没有，那你也是公上家的小姐，家族也不需要你来继承，你就凭借这个身份，就可以轻松地生活了，为什么还要费力学体术？”
　　公上青被问到无语，确实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最一开始便是因为自己灵法值太低，不受到任何人的重视，那么就练体术吧，就当强身健体？可是这个真的是自己这么拼的原因么？
　　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她想要被看到，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什么没用的“残次品”。即使无法依靠灵法值，她也能通过其它，比如体术，来消灭鬼怪。
　　公玉书没有等到她的答案，便继续说：“我相信你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体术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就像体术老师一样，在尊崇术法的世界不被看重。但是如果你想要用体术达到同样的效果，那么你就需要去上早课，需要去学术法。即使因为灵法值低，无法使用高阶术法，那么也该去了解，比如万物相生相克，遇到什么属性的鬼怪该如何应对。而且，我相信，咱们两家对于对方并不是毫无所求的。我们公玉家以禁咒之术为长，正好可以使用符咒来弥补你无法施术的短板。”
　　公上青略一思考，答应了下来，“好，早课我会去。但是，为什么你会对我说这些？”
　　公玉书轻叹一口气，背着手走开：“为什么呢？”
　　公上青看他这样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屁孩学大人样，”接着也跟上去回到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