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而生》柒小野

12、第 12 章

　　毕业之际，和向南谨的赌约，我彻底输了。
　　我和池砚都是来自不同的省份，在人生规划无法重合的时候，我和他选择和平分手，他出国追求职业梦想，我选择回家考公，毕业的时候，我也拿到了公务员的入职通知书。
　　池砚是我送走的，他转身那刻，我泪眼婆娑，看着他在我眼前一步步远去，迈向他的人生，那一刻，我知道，那个陪伴我青春的大男孩已经离我而去，我和他已经不再可能。
　　作为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聚会，室友为了帮我庆祝，一起相约去酒吧，也算是做一个正式告别，大家天南地北，往后的日子，恐怕聚少离多。
　　这一晚，大家像是宣泄，有着迈入社会的兴奋，面对未来的迷茫。
　　和池砚的离别，更像是在跟我的青春告别，我喝了很多酒，又哭又笑。
　　就连向南谨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都不知道。
　　我被向南谨带到江边，夜晚的风呼呼直吹，我昏昏沉沉的靠在向南谨肩侧，听着城市的繁华。
　　我想到池砚，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别当着我的面，为其他男人流泪。”嘴上说的狠毒的话，动作轻柔的帮我擦拭泪水。
　　“向南谨，你为什么喜欢我。”我没有完全清醒，但知道向南谨就在身边，我努力睁着眼睛，集中精神，怔怔的看着他。
　　“为什么，明明是姐姐招惹了我。”情深缘浅，等发现时已经情根深种。
　　“我没有”，我立刻反驳，“我只当你是时野的同学。”
　　“那姐姐现在可以开始喜欢我了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宿舍的，第二天中午，我从宿舍醒来。
　　从李乐口中得知，我喝多以后，嘴里念着池砚的名字一直哭。
　　正好向南谨来到酒吧，我就被向南谨提前带走。
　　我想说为什么不拦一下，李乐难得一本正经的说，他不是坏人。
　　后面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宿管阿姨说，深夜把我背回宿舍，李乐开门的时候门口站着宿管阿姨，和向南谨背着不省人事的我。
　　我毕业回家，是向南谨同我一起回去。
　　飞机起飞的时候，向南谨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难得一脸严肃，用着认真的语气，“姐姐，你也喜欢我好吗？”
　　我没有回答，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什么笃定我会跟池砚毕业前分手。”
　　向南谨得意的笑弯了眼，“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自然不会为彼此让路。”
　　我没有再说话，直到飞机降落机场。
　　“向南谨，我们约定一年为期，不再见面，如果你没有改变你的决定，我会认真考虑。”
　　向南谨还年轻，注定是翱翔天空的鹰，我不认为他可以为我放弃什么，我只是不想再逃避，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足够改变无数决定。
　　就像我和池砚，在未来无法妥协的时候，分手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向南谨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故意恶狠狠的说，“我不在的一年，你不准交男朋友。”
　　我无奈笑笑，轻轻答应，“好”。
　　向南谨搂我入怀，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萦绕，“等我。”
　　我和向南谨的关系，我无法形容，大四他很忙，但只要有空都会发消息，或者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再一味排斥，只是无法再把他当做弟弟看待。
　　他很好，好得对我无所不知。
　　我总能收到许多他寄给我的东西，吃的用的玩的，还有一些他出去玩带回来的纪念品和不同地方的明信片，每张背后都有他的留言，想和姐姐一起。
　　宿舍还摆放着一束永生花，他自己做的，怕我不信，还把他制作的视频发过来给我看。
　　渐渐地他总能轻易影响我的情绪，我会因为他高兴、生气、期待，甚至隐隐的思念。
　　就这样过了一年，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在新一年新人入职接待的时候，我见到了向南谨，第一次心跳的厉害。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已经沦陷。
　　他为了我来到我的地方，他每一次的等我，都是在后面一路追着我的步伐慢慢向我靠近。
　　他得意的说，“姐姐，我来了。”
　　是啊，他又来了。
　　晚上，我接到李乐的电话，李乐说，向南谨为了我，大学四年都没有谈过恋爱，为了追上我的步伐，四年完成本硕连读，放弃保送出国的机会，就算学校一再挽留，他依然选择回家考选调生，这是不错的选择，但向南谨可以走的更高......
　　我清楚知道，李乐就是向南谨击垮我内心防线的说客，但是我甘之如饴。
　　李乐的话像是一颗石子，砸入平静无纹的湖面。
　　“姐姐，我在楼下，现在想见你。”向南谨的信息，最终搅动湖底。
　　这一次我无法拒绝。
　　就是这个晚上，我答应了他，确定关系的第二日，向南谨接到时野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语气就听得出来者不善，“向南谨，你真去了？”
　　“是啊！”
　　“你大爷。”
　　向南谨拉着我的手，一脸的委屈，”姐姐，他骂我。“
　　我脸一下红了，战略性干咳了两声，我才刚答应向南谨，还没有想好怎么跟时野说，谁知道时野电话就打电话过来，向南谨还不嫌事大的开了免提。
　　“靠，向南谨。”时野一声低咒传来，随即气急败坏的喊着，“姐，不准理会他，你赶紧回去。”
　　我默了默，小心翼翼的开口，“来不及了，我已经答应他的了。”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声音，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向南谨笑得肆意，把我揽入怀中，他的指间轻抚过我的肌肤，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狂跳，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眸中情绪翻腾，声音暗哑，“姐姐，我们结婚吧！”
　　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轻轻吻上我的唇，强势而不容拒绝，轻柔而又浓烈，在极致中拉扯，向南谨像极了领学者，一步步引导着我，最终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最终迈入社会。
　　一步一步，他都在为我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