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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入“殿”为安 ...

  •   第四章
      黑斗篷抱着高良稳稳落在了地面,姿态轻盈,未惊起一粒尘埃。
      武槐和赵德全立马拥了上来。
      “吓死我了,老高,我还以为今天咱俩得折在这了!”赵德全喜出望外,话音中还带着明显的哭腔。
      高良这时整个人都还扒在黑斗篷的身上,听到两人的声音,被吓得立马从黑斗篷地身上跳了下来,背过身子掩饰尴尬。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贸然冲上去,你自己几斤几两还掂量不清楚吗?”赵德全冲到高良面前双手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肩膀。
      高良原本就惊魂未定,现在又被摇得头昏脑胀,他推开赵德全的手,揉了揉太阳穴:“那鬼焉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对上他也并非是毫无胜算,我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打没有胜算的仗。”
      更何况这鬼焉人要是真逃走了,在这深山老林中根本无从查找他的踪迹,到时候自己在明敌人在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钻出来咬人,权衡利弊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了结他的性命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公子的剑术好生了得,不知师从哪位名士?想必您手中之剑更不是俗物。”武槐一脸敬佩地望着黑斗篷。
      黑斗篷抖了抖剑上的血,然后将剑利落地收进了剑鞘之中,耐心地解释:“我的剑术乃是家父所授,父亲并非什么名士,只是一位藉藉无名之人罢了。此剑名唤‘月吟’,是我父亲赠与我的,也并非什么稀世之物。”
      “您可真是过谦了,若令尊不是名士,那也定当是一位隐退江湖的高手,否则又怎会教出这般出神入化的剑术呢?若不是方才您仗义相救,我等早就是鬼焉人的嘴下亡魂了。”
      虽然方才情况紧急,赵德全并没有看清黑斗篷的剑术,但看见他历经险情后泰然自若的神态,想来定不是平庸之辈,在心里暗暗窃喜幸亏带上了他一起赶路。
      “鄙人姓武名槐,燕国人士,方才多谢公子出手搭救。”武槐双手作揖,郑重向黑斗篷行了一礼。
      高良和赵德全也纷纷作揖致谢,
      “在下燕国临冬城高良。”
      “在下燕人赵德全。”
      黑斗篷颔首回礼:“我的名字叫花,周国人。”
      花的身形挺拔如松,白衣贴合着他的身形,仿佛是山间飘渺的云雾,纯净无暇,手中的月吟剑剑身修长,剑鞘上雕着芳草兰花,月光下鎏银闪烁。
      花前月下,颇有仙人之资。
      高良踢了踢脚边沾着鬼焉人血迹的镰刀,刀刃上的血红中带黑,俨然是中毒的迹象。
      花蹲下身子捡起镰刀,仔仔细细地查看一番,又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缓缓开口:“这个鬼焉人中毒已深,方才与之交手时我便发觉明明并没有击中要害,可越到后面那人身体愈发虚弱,显然是中毒所致。此毒怪异,似乎是在调动念力时才会发作,那个鬼焉人之前可能也从未察觉,下毒的人定然是个高手。”
      赵德全乍舌:“一个中毒的鬼焉人尚如此凶猛,那到了战场上与那些装备精良的鬼焉族军队交战,我等岂不是只有逃跑的份?”
      高良继续火上浇油:“放心吧,我们连逃跑的份都没有,等死还差不多。”
      “并非如此,”花扔掉镰刀站起来,“中了毒又身受重伤,还能躲过人族的重重盘查逃到了燕晋边陲,这个鬼焉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其真正的实力一定远高于普通的同族人,许是一个争权失败或因罪流放的贵族。像这种在族内没有了容身之所的鬼焉人通常会溜进族。”
      “不过只要在有人群生活的地方就可以了,但是他为什么又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不远万里到这来?他到底想去哪里?目的又是么?”高良十分不解,一个濒死的鬼焉人和人族内部究竟有什么瓜葛,就算是冒险也得在临死之前见上一面。
      “确实匪夷所思。”花也无法给出准确的判断。
      “难不成是想搬救兵?”赵德全疑惑道。
      “他脑子进水了?一个鬼焉人跑人族领地来搬救兵。”高良认为可能性不高。
      “也并非是不可能,除非......”花没有继续说下去。
      “疯了吧.....”赵德全心里一阵后怕,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私通鬼焉族可是叛族重罪,就是连坐九族,掘坟鞭尸,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别瞎猜!这不是我们可以妄断的!”高良明白赵德全话里的意思,急忙喝止。
      正因为是重罪,没有明确证据乱言也是要被割舌示众的。
      赵德全悻悻闭了嘴,将心中的猜虑咽回了肚子,他可不想因此丢了舌头。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一想到那个鬼焉人可能虎视眈眈地跟踪了他们一路,武槐就觉得心里发毛。
      “在我去探路之前,并未发觉他的存在。”花十分肯定地回答。
      “或许是在顺子摔倒引起骚乱时趁机混进来的,加之夜色已深,如果少了个人我们可能也不会有所察觉。”
      “这倒是有可能。”花对高良的话表示赞成。
      提到顺子,此时顺子冰冷的尸体还躺在地上,身旁还散落着食物的残羹,他还没来得及填饱肚子就在突然间丢掉了性命。
      高良蹲下身子,轻轻地为顺子合上了眼睛,想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和灰尘,却发现身上没有手巾。正想用袖子擦拭时,一块洁白的手绢被递到了高良眼前,高良一抬眼,便看见了花那张悯然的脸。
      他接过手绢,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顺子的脸,原先一副笑意红润的模样变得这般乌青木然。
      “算了吧老高,人都死了,谁还会在乎自己死后是什么样子。”赵德全认为这样完全没有意义。
      “他原本该光荣地死在战场上的......”武槐惋惜道。
      世事难料,更何况是乱世。
      “来,老赵搭把手,把顺子放在我的背上。”
      赵德全大惊:“高良,你不会是想背着他赶路吧!?”
      “难道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吗?送回临冬城是不可能了,只能就近把他带到晋地。”
      “你真是疯了!如果大家没有走散,人多力量大把顺子带去安葬倒是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就我们四个人,还要赶山路,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带着他一起。”赵德全极力反驳,“而且我们根本无法保证这里是否还藏着其他鬼焉人。”
      高良心中有些动摇,如果因为带着顺子而耽误脚程再次遇上林中其他潜伏的鬼焉人,他可无法保证还能像刚才一样运气好遇见一个重伤的。
      “我来吧,我力气大,不会耽误赶路的。”武槐站了出来将顺子扛在了肩上。
      天色朦胧,已有放亮的迹象,因为鬼焉人夜袭已经耽误了不少路程。武槐人高马大,即使扛着顺子也没有落下脚步,但是也因为山路崎岖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换我来背一段路吧。”高良拍了拍肩膀向武槐示意。
      武槐也不推辞,小心翼翼地把顺子放在了高良的背上。
      “一个人背也不是办法,我们换着背吧,这样也不会太耽搁时间。”花提议。
      “也只有这样了。”赵德全也不情不愿地应下来。
      “我们在胡屠夫家见过的,没想到还会再见。”
      “啊......哈哈,”武槐摸着自己的鼻子,面露尴尬之色,“我记得的。”
      “那你为什么又来了呢?”高良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武槐母亲矮小瘦弱又踉踉跄跄的模样。
      “我娘说,人族的忠义大事远比膝下承欢重要得多,我要是做了逃兵那才是真正的大不孝。如果天下人都只疼惜自己家的孩子,就会有更多的孩子丧命,我娘向来是心最软人。” 提到自己的母亲武槐不禁笑弯了眼睛,幸福从眼底溢了出来。
      四人轮换着背顺子,终于在天亮时遇见了接到报案的官兵,第二天一早便到达了晋国的边陲小镇,四人还来不及歇脚,就先到镇里的官府做了笔录,还合资垫付了钱把顺子的尸体送到附近的火葬场火化,毕竟他们总不可能带着一具尸体在镇里瞎晃。
      处理完这事,四人才安心找了间饭馆歇下。
      几人点了几道小菜,筷子不停地在桌子上穿梭,昨天晚上就没吃上饭,还因为一个鬼焉人折腾了一晚,可把人给饿坏了。
      花文雅地动了几筷子之后就放下了碗,还顺带好心地帮他们结了帐。
      高良诧异地看着他,昨晚就属他出的力最多,结果吃得却最少
      花却摆手表示自己已经饱了。
      这时,店里的小二端上了一盘猪肉,吃饭的三人顿时两眼放光,因为肉太贵,方才点餐时几人都没舍得点。
      小二指着一旁笑眯眯地说道:“这是那边坐的公子送给各位的。”
      三人循着小二的手指看过去,岁安正讪讪地笑着向他们招手。
      赵德全看见岁安顿时就变了脸,转头吩咐店小二:“小二再去筛壶米酒来,也记那位爷的账上。”
      “好嘞。”小二应下转头就筛酒去了。
      闻言,岁安立马冲上来想要阻止店小二,结果被高良揪住了耳朵:“小子昨晚脚底打飘了,溜得这么快,是做侦察兵的料啊。”
      “哎哟,我虽然昨晚溜得快,这不是今天专程留下在这等你们嘛,还点了盘猪肉为你们接风。你们没事还真是吉人自有天佑啊,哈哈。”岁安连忙陪笑。
      这是实话,其他人因为昨晚的险遇,早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小镇,只有他一个人报了案还留在镇里等消息。
      “看在你报了案还知道等我们的份上,要是再加盘烤豆子就放过你。要不然......”赵德全搂着岁安的脖子,用手在他的脖子上比划威胁道。
      “成成成。”岁安心疼地捂着自己的钱包。
      花站起身打算去收敛顺子的骨灰,高良也提出要跟他一同前去。
      两人到火葬场收骨灰结果还被场里的小厮狠狠的敲了笔钱,说什么用大炉烧的所以用的时辰短,连装灰的陶罐也得五两银子说是英灵殿同款。
      从场里出来,高良狠狠地冲里面瞪了一眼:“真是缺心眼的,连死人的钱都挣。”可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可是这年头也就死人的钱最好挣了。”
      花不置可否只是望着高良手里的陶罐,问道:“那你打算把他葬在哪呢?”
      都说落叶归根,理应送回家乡,可是高良又如何向顺子的父母开口,他们被送上战场引以为傲的儿子没有战死沙场,而是死在了赶路的中途。
      “如果想就近安葬的话,我知道有个好地方。”花将目光投向了一侧的巷口。
      沿着约八尺的巷子往里走,昏暗的巷里,在两侧破旧的屋檐下蜷缩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初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其中大多是一群年迈的老人,甚至还有女人和年幼的孩子。
      高良和花经过人群,面如枯槁的乞丐用他们空洞的眼神冷冷地盯着他们,高良迎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像一把尖刀划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凄厉的哭声让巷子里的寒气更加萧瑟。
      抱着婴儿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瘦削凹陷的脸颊淌着一条明显的泪痕。女人轻轻地摇晃着怀里的孩子,嘴里哼着软软的调子,试图安慰他。
      可是孩子仍旧啼哭着,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下来,小手握成拳,脚不停地乱蹬,像是在抗议这个不公的世界。
      高良于心不忍,摸出了怀中仅剩的一张高粱饼递到了妇人眼前。妇人抬起头,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二人,迟迟没有接下。
      高良手中的高粱饼就像是扔进饿狼群中的一块挂血的鲜肉,原先死寂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个个用放着精光的眼神贪婪地望着二人。
      高良见状被吓得有些手足无措,举起双手向众人解释:“真的没有剩余的了,真的。”
      即使高良再三强调,可是众人明显不信早已经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眼里只有高良手里的那张饼,恶狠狠地瞪着他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咬。
      花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高良面前,将他护在身后,右手轻轻地搭在剑柄上,念力流动,月吟剑寒光乍现,向众人吐露着杀机,而花的脸色却纹丝不动,依旧是往常一副温和的模样。
      见状,方才蠢蠢欲动的人群才稍稍安静下来。
      这时,抱着孩子的妇人一把夺过高良手里的饼,立马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恨不得将整张饼一股脑全都塞进肚子里化成奶水,吃完后,她竟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掀开了衣服,哺育怀中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得孩子。
      唯一的一张饼被吃掉后,众人彻底寂静下来,又换上了刚才那副麻木不仁的样子,对女子的行为不予理会,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穿过昏暗的巷子,高良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国家不是有每月发放救济粮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乞丐?”
      因为长年的战乱与分裂,流离失所的人群与日俱增,为了安顿流浪的人群,《七国盟约》中规定国家每月要下发相应的救济粮安顿本国的乞人,这才使得曾经街头上随处可见的乞丐在如今变得罕见。
      “虽然按照规定朝廷每月下发粮食,可在下发过程中要经手那么多人,层层盘剥,最后到了百姓手里又有多少呢?”花摇了摇头,“不过是杯水车薪。”
      “所以为了隐瞒真相,就把他们赶到看不见的地方不予理会?”高良只觉得不可理喻,可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欲盖弥彰,终会纸包不住火最终引火烧身。”
      花口中的好地方竟然是城中的英灵殿。
      这是为了供奉在战场上浴血牺牲的战士所修葺的,战死的人愈多,修建的英灵殿就越多,几乎每个城市都又好几座英灵殿。不单单是为了让英雄可以享受世人供奉的香火,更是为了彰显这座城市的英勇,英灵殿修得越多,说明这座城市出的英才就更多。
      如果是出了一个了功勋卓著的英烈,国家还会亲自拨款在英雄的故乡修建一座铜像,这可比放在庙殿里风光多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骨灰进英灵殿是要军队里开文书的。我们上哪弄去?”
      花勾唇一笑,向高良保证:“放心吧,英灵殿里供奉着这么多英魂就算多了一个也不会有人觉察的。”
      现如今,比起养育一个人想要安葬一具尸体可难多了。
      体面一点又有土地的人家还会花银子打副棺材葬在土里,像平常的老百姓既没钱又没土地,只能送到火葬场火化再拿破陶罐子一装,最后丢在深山老林里。
      但是,又有几个人舍得这样做。久而久之大家发现,城里的英灵殿总会空些位置,就花点小钱打点关系,把亲人的骨灰塞进英灵殿,也算是有了个像模像样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还能接受人们的香火供奉,没准儿还能沾沾英烈的光飞升成神。
      结果,他们刚一踏进殿内,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两位是要上香吗?”
      高良转头一看,就见门口的右侧里边站着一位约莫四十多岁,身材高挑纤瘦,气色不佳的中年人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左边这把香二十文,右边的十文,中间的三十文。”中年人身前摆了一张木桌,放着三个竹篾篮,篮里放着不管从粗细大小还是颜色质地来看都是一模一样的香。
      “这三种香有什么不同吗?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好吧。”高良盯着那个中年人,不理解为什么三者价格相差这么多。
      “哎嗨嗨,”中年人瘦弱苍白却又修长的手分别从三个竹篾里取出一炷香,举到高良面前,“您且看,这三炷香没有任何区别是吧?”
      “嗯,然后呢?”
      “然后您花钱买下它,花了多少钱就是往这香里注入了多少虔诚。”
      “你拿我当猴耍呢?”
      “怎么会呢,心诚则灵,您越虔诚殿内的英灵才能感应到您的诚心,才能早日魂归昆仑,涅槃成神呐。”
      神经病。高良在心里暗骂。
      “那殿内的英灵知道你在他们跟前招摇撞骗吗?滚不滚?不滚我就报官了。”高良不想与这个人过多纠缠,只想快点打发他走。
      “且慢!”中年人望着高良怀里的陶罐,贼兮兮地笑着:“两位是想安放这位英雄的骨灰吧?我是官府专程派来管理这间英灵殿的,请把您的文书交出来过目吧。”
      高良戒备地望着他,把顺子护在怀里:“你说你是管这的,证据呢?也拿出来过过目啊。”
      这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身着一身素衣,额头狭窄,嘴唇单薄,笑起来一双眼睛眯着几乎遮住了瞳孔,虽然有几分倜傥的样子,但是做着这种欺民盗市的勾当,一看便是奸佞之人。
      不曾料到,中年人亮出了腰间的牙牌,竟还真是官府的人。
      “两位不会是把文书弄丢了吧?没事,官府就在旁边的一条街,补办文书很方便的。”中年人仍是笑眯眯的,狡黠得像一只狐狸。
      “且慢!”花伸手拦住他,“桌上的这些我们全要了。”
      高良闻言瞪大了眼睛。
      中年人满意地笑起来露出了牙齿,手往旁边一指:“好嘞,请把这位英雄的骨灰放这。”
      高良轻轻地把顺子放在了案上,中年人在一旁夸夸其谈,说这个地方有多好,能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洗礼,还能受到月光的浸润。
      “请把这位英雄家乡的收信住址写给我,让我将这位烈士不幸的消息修书给他的家人。”
      总算是说了件靠谱的。高良在心里默念。
      “还可以这样?”高良问。
      “当然啦,我们的服务可是很周到的。”中年人脸上依旧挂着不变的笑容。
      花将买来的香全烧了,一时间烟雾弥漫了整个英灵殿,高良被呛得鼻酸眼疼。
      “你真是信那人的鬼话,咳咳咳,呛死我了,咳咳咳。”高良一说话,烟雾就涌进了他的喉咙,刺激得他不停地咳嗽。
      花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等两人烧完香出来,刚才的那个中年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死骗子,要是再让我遇见你,撬了你的牙,让你再也笑不出来!”高良恶狠狠地咒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官府离这不远,要是真让他把官兵招惹来了,可不好处理。”花点明其中的利弊。
      “英灵殿里供奉着的都是被鬼焉人杀害的人,顺子也不一样嘛。”高良在一旁嘟囔。
      但好在,这件事顺利解决,高良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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