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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姐，别问了，夸不出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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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麓微微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表情始终没有太大变化，像个机器人。
柳玉洁接到她妈妈的电话，着急忙慌下来接人，说说笑笑的，像是忘了这几天的不愉快。
柳玉洁走在前面带路，假笑道：“咱们好久没见了，晚上聊聊天，正好商量一些接亲都搞什么游戏。”
邱瑟，假笑女孩+1
白麓，假笑女孩+2
韩江雪，假笑女孩+3
邱瑟：“你老公明天几点来接亲？”
“八点整，新房就在附近，一会儿我叔他们要去坐坐，你们跟我一起吧。”
柳玉洁扬起眉梢，语气尽是得意傲气。
韩江雪毫不在意，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韩江雪：这地方看起来怎么这么破落啊？
白麓：你不知道？宜新是碧湖市周边一个破落的小县城。
韩江雪：不知道，没了解过。
邱瑟：【懵】长知识了。那这边怎么会有高档小区啊？
白麓：一会儿见了就知道了。我只知道这边一直在开发，周围设施都没完善，离县城中心还远得很。
韩江雪：那柳玉洁嫁到这边图什么啊？
白麓：你等着就行了。要是真有好处，她能忍住不炫耀？
邱瑟：大师，请受我一拜【虔诚】
白麓：我佛不渡憨批。
邱瑟：……
上到二楼，柳玉洁停在最里面的门前，把房卡递给邱瑟。
“房间是我婆婆订的，我和我表妹住这间大床房，你们就住我旁边这间。”
邱瑟勾了下唇角，就知道她肯定不会花自己的钱。
柳玉洁惦记着三人手里礼金和礼盒，迫不及待迎进自己房间，“你们先把行李放我这儿吧，晚上睡觉再拿回去。”
邱瑟知道她什么意思。也好，早送晚送都是送。
周玉莹早就到了，打了声招呼。她性格挺好的，一会儿就跟她们熟起来了。
她们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大抵也知道些。
“我表姐也挺不容易的，伴娘临时跑了两个，又忙着搞婚礼的事情，你们多体谅一下。”
邱瑟干笑两声，没打算接她话茬，眼神冷漠，“是吗。”
拒绝道德绑架从你我做起。
柳玉洁不容易又不是因为她们才不容易的，这婚也是她要结的，忙不应该吗？
至于伴娘跑路还不是因为她自己抠门。凭什么要她们体谅？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在家给爸妈跑腿买菜还能赚几块钱跑路费。
柳玉洁既不想出血又不想出力的，还想把她们当丫鬟使唤，她们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果然是一家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些话没当她面说出来已经很给她脸子了。
好在周玉莹算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自己偏私终究不占理，也不自找没趣，低着头继续打游戏去了。
柳玉洁拆了礼盒，拿着秀禾扇和香薰爱不释手，小心翼翼摆在了床头，唯独把香槟杯丢在一边。
看向韩江雪时，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紧接着又挂上那副假笑的嘴脸。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被邱瑟尽收眼底，一丝不漏。
换做以前她肯定不懂柳玉洁为什么对韩江雪有敌意。但是看透她的真面目之后，大约也能猜到几分。真想劝劝她演技差就多练，她这样是接不到戏的。
柳玉洁收到礼金，笑得牙龈都藏不住了。之前的嫌隙抛诸脑后，热情地喊几人去看她的婚服。
“你们还没看过我的婚服吧？我穿给你们看。”
说起这个邱瑟还是有些期待的，“衣服是明制的吗？是戴冠还是钗啊？”
柳玉洁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条暗红色的纱裙。
“定的钗。我婆婆说夏天热，传统的那种太厚重了，还是纱裙穿着凉快。”
说着就脱了衣服，换在了身上。周玉莹绕到后面帮她拉上拉链。
柳玉洁走近转了两圈，展示给她们看，“怎么样，好看吧？我觉得蛮好看的还。”
裙子上身是紧身的立领七分袖，下身是沾满亮片的纱裙。除了领子的剪裁，看不出跟秀禾有任何关联。
房间里的沉默震耳欲聋，三人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有嫌弃，有震惊，有质疑。
这跟她们认知中端庄华贵的秀禾完全不一样，太小家子气了。
邱瑟酝酿了半天，实在夸不出口，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嗯，挺合身的。”
韩江雪没忍住，悄摸偷笑一声，邱瑟瞥了她一眼，你就说撒没撒谎吧。
白麓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指了指她腰侧的吊牌说：“你吊牌还没剪呢，我给你摘了吧。幸好提前看见了，不然明天穿出去就要闹笑话了。”
白麓取下别针和吊牌递给韩江雪，让她拿去扔掉。
韩江雪随意翻看了两下。吊牌小，上面的字微不可见。奈何她眼神太好，看到某几个字突然瞪大了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四下环顾，偷偷把吊牌装了起来。
“我们先回去把行李放一下。”
找了个借口，火急火燎拉着两人回了房间。
房门刚锁上，韩江雪掏出手机扫了一下吊牌，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低声惊呼：“哦买噶！哦买噶！怎么会有婆婆给儿媳买伴娘款的裙子当婚服啊？”
白麓一头雾水，“什么？”
“你们看！”韩江雪指着吊牌最上面的一行小字，两人头贴头凑过去看。
“天哪！太抓马了！柳玉洁不知道吗？”邱瑟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白麓也惊了一瞬，但比两人镇定得多，随即出声提醒：“说不好。她要是不知道，我们就别多嘴。她要是知道，我们就更别多嘴了。”
两人跟着点点头，这点道理她们还是懂的。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说不好反惹一身骚。
天色黑透，道路两旁的路灯昏暗，隐约照亮脚下的路。三人站吹着凉风站在小区外四处观望。
周围只有快递点和一个小超市开着，其商铺不是锁了门就是没出租。跟白麓说得一模一样。
远处支了一个大红色的台子，没有任何装饰，简陋无比。
台上有人在唱戏，敲敲打打，音响震天，引得路人驻足侧目，台下挤得全是人。
韩江雪心里有个想法，觉得不可置信，旁敲侧击：“你们这边经常有唱戏的？居然还搭了个台子。”
“那个台子就是我明天结婚用的，我婆婆专门请了人过来唱戏，热一下场子，说是他们这边的习俗。”
证实了猜测，韩江雪倒吸一口凉气，悄悄扯着两人走在后面低声嘀咕：“我就说小区里面怎么允许摆酒席，原来是在路边。今天算是领教什么叫向下兼容了。”
进了小区，邱瑟眼睛一会儿眯小一会儿睁大，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小区档次有多高。不就是她现在住的那种房子吗？
白麓看出了她的疑惑，给她解答：“咱们高中二食堂后面有栋四层高的教师公寓你记得吗？她一直住在那。”
邱瑟点头道：“这我知道啊。以前我们班主任带我去她那吃过饭。我记得那个地方不大，一室一厅，看起来只有三十平的样子。
我以为她是上学的时候住那，休息日就回家住了。毕竟她还有个哥，一家四口怎么挤得下啊？”
“他们一家三口住公寓，她哥一直养在她奶奶家。”
韩江雪：“她家那么有钱，干嘛不再买套大一点的房子啊？”
这些事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柳玉洁对于自己的家庭情况从来不多说半个字，每次问起都要找话题回避。
谁家还没点难言之隐。
久而久之她们也就不再问了。
白麓脸上挂起讽刺的笑容，“买了，前几年她哥结婚，她爸妈掏出所有积蓄给他买了一套小二层当婚房。”
别看她爸妈平时对她挺好，无有不应。但真算计到不动产上，他们还是以儿子为主。
可怜柳玉洁从小跟他们挤在小公寓里。好不容易家里买了新房子，结果还住不上。
邱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白麓：“唐霜叶，我高三时候的同桌，跟我关系不错。她是我们生物老师的女儿，对柳玉洁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柳玉洁她哥结婚那年她也去吃席了，后来当八卦讲给我听的。”
同样是教师子女，唐霜叶是凭自己能力考上的重点高中又考进了重点班。
而柳玉洁是走家庭后门进的她们高中，又塞进了重点班，挤走了其他人的名额。
唐霜叶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明面上一直和柳玉洁不对付。
韩江雪拍拍她的肩膀，“你是真憋得住秘密啊。”
邱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过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唐霜叶不知道你和柳玉洁的关系吗？她也不怕你跟柳玉洁告状？”
白麓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柳玉洁在前面喊她们跟上，话题中断，几人小跑过去。见邱瑟没再提起，白麓暗暗松了一口气。
进柳玉洁新房，几个人参观了一圈。
一百三十多平，南北通透，格局好采光好，大到电器沙发，小到茶杯餐具，无不精致。
相比之下，教师公寓就像囚牢，困住了她的二十年。
大人们参观完沏了茶围坐一团，她们在阳台的茶桌嗑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