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天懿夜辉

9、崩塌9

　　“陛下，这样的交换值得吗？”金发二世祖单膝跪地虔诚的望着王座上的人低声询问。
　　“雷德，你认为他的小神父回去不会做什么吗？已经暴露的潜伏者没什么好可惜的，送给他报仇泄愤也挺好的。”吸血鬼始祖拖着侧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比宁年长一些，也不过是三十出头模样，比起毛头小子，更有一番成熟的味道。
　　“我想看看他信仰崩塌的模样，雷德。”毫无血色的修长手指在雷德脸上划过，似乎是在赏玩这精致的面容。
　　突然尖锐的指甲在雷德眼下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流下一滴血泪。吸血鬼始祖似乎透过那一抹鲜红，看向什么人。
　　另一边闽扯了扯自己半长不长的头发有些纠结，他想留长发但是又觉得十分麻烦，现在的头发的长度很让他难受。剪了舍不得，不剪围在脖子边有很不舒服。
　　然后他坐在院墙边的秋千上就听到路过行人议论。
　　“你听说了吗？那个被关起来的执行官被杀了！听说四肢都被砍断了！”
　　“什么呀！不只是四肢，头都砍掉了！”
　　“我去！这谁干的啊！下手这么狠！”
　　“我还听说，还有个白衣主教也被杀了！”
　　“哎？这个我知道，这个白衣主教死有余辜，他的寝殿里还关着几个姑娘呢！都可漂亮了，可惜被折磨的神志不清！”
　　“其中还有失踪的姑娘是吧！我也听说了！”
　　“啧啧！真不是人干的事！”
　　“那白衣主教是被扒光了衣服，倒吊在殿门口，割了双手动脉眼睁睁看着自己失血而亡的。”
　　“你说的不对，是割断了声带发不出声音！”
　　“谁管他是怎么死的呢！”
　　第几个人了？闽的抓着头发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松开了任由头发散落在肩头。要说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打死他也不信，要说和他有关系，他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正想着院门就被敲响了，闽打开门是一队圣骑士，为首的队长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明来意。
　　他被怀疑了，他的动机很充分，除了没有可以与之匹配的武力值。闽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他的揭发除了一开始的轰动很快就被压了下来。然后不痛不痒的关起来几个人，最高职位也不过是个执行官，那个亲手将他们是对人送入虎口。
　　只是因为报复他们其中的某人，这是一个令人遗憾的的私人恩怨！
　　这个回答并不能令人信服，高位者似乎也察觉到一点，于是说他们会继续查下去，然后盘问了自己更多的细节，无奈的是他对那一年的记忆十分模糊。
　　再一次见到殿主，闽发现自己似乎心底带着些许审视，闽迅速低下头，他似乎无法做到全心全意的信任了。头顶传来了轻微的叹气声，没有让他抬头，只听到一句“愿神保佑你，孩子！”
　　再次抬头殿主已经不见了，偌大的祈祷室只剩下闽独自一人，以及桌上的一壶清水和少许食物，看起来像是再为净身做准备。看到这些闽已经预料到什么，却还是不死心的去开门。果真，他被锁死在这间房内，这算是帮助他自证清白吗？
　　闽转身来到神像前，看着巨大的白色大理石的雕刻的神像，双手合实眼眸微垂，手腕上挂着一枚银色的十字架，脚下也有一个两人多高的白色大理石十字架。
　　信仰被颠覆，彻底崩塌是种什么感觉？
　　宁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一种反胃的感觉涌向喉头，无法压制的恶心。
　　如果说杀执行官只是报仇，那么闽记得，他都记得，闽不记得，他还记得。被执行官供出的执法者，那么就是动摇信仰的开始。一个本该守护的戒律条规的人，却明知故犯，甚至还包庇他人。
　　宁突然觉得有些可笑，笑着笑着却又笑不出来，等他顺着线索杀到白衣主教的时候，宁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出窍了，飘荡在自己身体的上空，看着自己的□□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挥着手中的剑。
　　看着那个圆润雪白的胖子滚到自己脚边，亲吻着自己鞋，请求自己不要杀了他，他什么都可以给！美人？财富？权利？什么都可以！而此时他的身后已经已经倒下几名高级圣骑士，血水不断从尸体中流出，汇聚成一条条血色的小溪，慢慢渗入昂贵的地毯中。
　　大略是看到宁没有什么动作，圆润雪白的胖子一路滚到三米多大的床边，转动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台灯，巨大的床缓慢的向一侧平移过去，露出藏在地上的暗门。不一会几个赤身裸体的少女缓缓从暗门中爬了出来，仿佛没有看到宁一般。
　　全程没有一个少女抬头，少女一个跟着一个爬到一层的浴池内将自己清洗干净，再披上几层可有可无的不同颜色的彩纱，然后跪趴宁的脚边。
　　这是宁没见过的阵势，也是他无法想象的场景，圆润雪白的胖子满脸堆着笑。
　　宁只觉得自己一直坚信的某种东西开始崩塌了，尤其是在那的圆润雪白的胖子略带自豪的说出，自己每年都会向某红衣主教敬献漂亮的姑娘还有小孩时，彻底崩塌粉碎，拼都拼不起来，被冷风一吹消散在空中。
　　红衣主教是什么？仅此于教主、神圣骑士、大牧师的存在，是可以面见教皇的存在！
　　原以为不过是一颗老鼠屎，现在仿佛就是在吃屎！
　　恶心！
　　恶心之余便是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白衣主教圆润雪白的胖子惊恐的捂着脖子，白花花一片的肥肉在眼前晃着，向门口滚去。少女们却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偶有几个抬起精致漂亮却没有任何感情的脸，眼神空洞的没有一丝生气。
　　用来装饰氛围，隔挡的帷幔被一剑斩断，包裹在少女们的身上，却引起了少女的恐惧。原以为会听到惊叫声，却在张大的口中，没有看到舌头的存在，只有切口平整的舌根。在惊恐过后少女们都紧紧拽住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料，眼泪像是不要钱的滑落，擦也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