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天懿夜辉

16、名字16

　　宁觉得闽有点莫名其妙，一天没事干除了看书就是在他身上找乐子，不知道说是以激怒自己还是激起自己的情绪波动的为乐。
　　嘴上占便宜不说，手上也要占便宜。
　　宁沉默的望着此时探过来的一张脸，嘴角抽搐，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又看看那张极为精致漂亮的脸蛋，眸子暗了暗，这张完全一模一样的脸，时常让他产生幻觉，恍惚让人以为他就是他，然后再次狠狠否定。
　　你不喂我我就不吃，有本事饿死我算了。
　　宁“... ...”。
　　这样的僵局往往最后都已宁的失败为结局而告终，大概嘴硬心软说的就是他。
　　相隔数百年的时间，导致宁对这个世界陌生至极，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很稀奇，很像一个脾气固执的老古董。
　　虽然宁似乎并不害怕阳光，但是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宁白天很少出门，哪怕是晚上出门都穿着斗篷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对此，闽表示，他挺喜欢一件一件扒衣服的，各种意义上。然后因为自己的口出狂言，某人不自觉的就红了耳朵。
　　嘶——怎么，总是忍不住想逗逗他，又怕把人给惹急了。
　　宁一直不肯承认闽就是闽，大概是因为现在的闽和他记忆中的人相差太大了。但是他忘了人都是会变得，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又独自承受很多之后，不说面目全非吧，也只能说相差无几了。
　　他记忆力中闽，温和爱笑，喜欢花花草草，喜欢每顿饭都吃的饱饱，如果有条件偶尔也会挑挑食，感觉有点心机但是不多。
　　至于眼前的这个，宁只觉他全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不止，步步都是算计，处处都是筹谋。自己只是无聊出去透透风，他都能模拟很多种可能，就像实在害怕些什么。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或者说‘闽’对他的后代说了什么。
　　鲜红的血液落入雪□□致的杯中，被两根手指推到宁的面前，闽慢条斯理的随手拿了根纱布缓缓缠到手腕上，无视纱布下的伤口几乎已经愈合，只剩下淡淡粉红色痕迹。
　　宁拒绝了直接咬食得进食方式，闽并不觉的意外，重新恢复神智的宁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曾经进食空难的摸样。盯着那杯新鲜血液脸色难看，似乎隐隐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但是血液撒发出来的味道又十分香甜，颜色更是十分诱惑。
　　闽沉默看着宁僵在那里，除了那次失智，宁没有再进过食。心中暗暗叹息，正常来说宁应该是饿了，但是现在的他下意识却在排斥血液。他又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强行喂进去，估计就算他灌进去，说不定他还会吐出来，想当初也不是没有吐过。
　　修长纤细无暇的手，两指并拢轻轻叩了叩桌面“这是我自愿的，也是交易的一部分，或者你想要出去随便咬一个人解馋？”
　　莫名的宁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在‘随便、一个’上加重了口音，似乎很是介意。微微皱了皱眉，又盯着那杯血液，新鲜，还带着稍纵即逝的体温，勾起人无限欲望，忍不住想要吞食，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听到意味不明的吞咽声，闽的嘴角弯了弯，有些东西是已经被身体记住的，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继续道“我不认为其他人能有满足你的食欲，或许你的一次进食吸干几个人不是问题。”嘴角的笑意不变。
　　莫名的宁听出一丝威胁的味道，他在威胁自己？！拿人类的性命？！就感觉离谱，很离谱！一个人类威胁一个高阶吸血鬼？！
　　大概是看出的宁的疑惑，“我可不是普通的人类，”闽拖着下巴笑眯眯。
　　完全不理解普通人类和非普通人类的血液有什么区别的宁更迷惑了。目光下意识的汇聚到桌上的血液上，没看出什么。
　　很好，某人依旧蠢的可以，闽扶额叹气。
　　除了教皇外，闽在暗中搭建了另一套系统，或者说组织更为恰当。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他并不十分信任教廷，哪怕教廷里好人再多，也不乏否认它已经烂到骨子里，哪怕这几百年内他已经想方设法将这些烂肉扔到阳光之下，但是还是会有恶臭不断产生。
　　那时他便意识，教廷是无法根治的，有些东西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即使他打断骨头，新长出来的骨头也会沾染恶臭，也会有皇室中人横插一脚。
　　信任这个东西就很微妙，闽并不担心宁会滥杀无辜，但是会担心宁消失在自己眼前。如影随形跟着宁的理由也很好找，他可以帮他付钱，如果迷路了，他还可以无偿带路，顺便充当导游，带他重新认识这个百年间未曾谋面的世界。
　　“... ...”宁怎么感觉不让跟着，显得他有多无理取闹一般。
　　事实证明代沟达到一定程度就变成了，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并没有多感兴趣，尤其是到自己手里一不小心就给捏碎了。宁很是不理解为什么外边的东西那么脆弱，好奇心瞬间减弱好几个度。
　　闽准备的东西从来都是特质的，生活方面从来没有想过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某人。或许在宁看来极为平常的事物，实则极为珍贵。比如一夜之间将屋内的装饰全部撤换成来自东方珍贵的瓷器和丝绸。虽然某人只是单纯觉得挺好看的。
　　至于这些东西为什么在宁的手里轻易不会坏，当然是闽都施加过祝福的结果。
　　处于街边的房子虽然没有玫瑰庄园那么大却也够住，是一个带院子二层小楼，和最初两人住的房子结构上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小了许多，只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房屋主体有一部分是临街而建。
　　闽抬头看向窗外房脊落着的几只乌鸦目光闪了闪，又转头望向一言不发盯着瓷碗一动不动的宁，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起身，迈步，开门关门。
　　闽“... ...”
　　大概早就预料到这一幕会发生，闽并不觉得有多意外。只是默默将那半碗血液拿起放在一旁的书桌上，呆呆坐了半响，闽从书桌下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本子打开铺平，昂贵的羽毛笔鼻尖侵入血液，泛着金属光泽的鼻尖带着血液落在微微发黄的纸张上沙沙作响，鲜红的字体留在纸张上，仔细看去。
　　那一页，都是同一个字。
　　而闽身后的书架上都摆满了书籍，如果认真看，就会发现哪些书籍的包装都出自一人之手，是市面上买不到的。
　　宁的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那个书房给他的感觉那奇怪，让他很不安，看着‘闽’放血时，这种不安达到了定点。似乎有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在眼前发生，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他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