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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地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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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灼灼因担心谢云飞便要一个人回太平教一探究竟,初一因灼灼伤势未好怕有什么闪失,坚持两人一同前往。
灼灼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两个人没有沿山路上山,而是选择从密道上山。
到了山顶,她们的所见用“惨烈”已经不足以形容。山顶被鲜血整个染红,鲜血和尸体从山顶往下,将通到山下的台阶也都铺满了。
如今经过一夜时间,鲜血都已干涸,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灼灼和初一都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慑,即使是灼灼,经历过许多江湖厮杀,甚至自己参与了许多与帮派的血拼,但是如此惨烈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尤其这中间还有许多她昔日的手下。
初一更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死去的人中不乏目眦欲裂,抱着对手同归于尽的人。更有甚者,一个人身上摞着另一个人再摞着另一个人,这样四五个人摞在一起,被人一把长剑贯穿,钉在地上,而这其中既有太平教的人也有聚宝会的人。
可见这场斗争到了最后,都已杀红了眼,敌我双方都不再分辨,只剩下单纯的杀戮。
灼灼先从震惊中恢复起来,开始寻找山顶中的尸体里有无谢云飞。
初一见灼灼不断翻动尸体,便也打起精神帮忙寻找。
两人寻了片刻,既不见谢云飞也没有谢无量,初一还留意了一下其中也没有玉儿。
初一便安慰道:“想来,是玉儿将你哥哥救走了,你就莫要担心了,只要人还活着,总能再见的。”
灼灼望了望蜿蜒到山下的尸山血海,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出了那么多人命,我们也不便久留了。”
于是,两人便又从密道下山。下山前,初一环顾了一遭山顶,只觉得不寒而栗,也不忍再看,便急忙走了。
下了山回到客栈,初一便帮着灼灼运功疗伤,因心情沉重,初一一路也不多话。
运功完毕,灼灼见初一情绪低落,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也并不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然后抱着初一。
灼灼抱着初一安慰:“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远离江湖纷争,如何?”
初一将头埋在灼灼的脖颈处,闷声说道:“好。”
三日后,灼灼觉得伤已完全好了,便提议与初一一起去拜祭自己母亲与初一的祖父,之后两人再按照谢云飞包裹里所给的提示,去关外寻找前朝旧都所在。
在去祭拜的路上,初一不断传信去给师父以及师静萱等人。
老叫花和许氏兄弟结伴外出查寻聚宝会的底细,虽然居无定所,但是每换一个地方都会传信给初一。
而师静萱则与家人一直留在嘉兴,双方会定期传信。
但如今不论初一发出多少封信,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初一和灼灼根据许氏兄弟所说,最终找到了灼灼母亲与初一祖父的埋骨地。当年因事出紧急,且不知道仇家底细,许氏兄弟操办的也匆忙,为两人立的坟堆,经过那么多年风吹雨打,坟堆险些被夷平不说,坟头杂草丛生,好生凄凉。令灼灼和初一两人都心疼不已。
灼灼和初一决心要修葺坟墓并且重新立碑。初一心中还记挂着师父和师静萱等人,师父居无定所可能一时之间联络不到。但是师静萱的失联着实可疑。
初一便决定利用这个空档,由灼灼在临安负责修葺坟墓,自己先去嘉兴一趟,看一下师静萱是不是遭遇变故。
初一去到师静萱等人的住处后,见桌椅摆放都整齐却落了一层灰,初一四下里看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初一还留意了一下,万靖凡的轮椅也不在。
初一心中稍感安慰,起码师静萱他们不是被人掳走的,不然家中不可能那么整齐,敌人也不可能好心的帮万靖凡带着轮椅。但也许事出紧急,走的匆忙,走之前未曾将消息告知初一。
初一还挂念着灼灼,因此找寻师静萱未果后,便又动身去找灼灼会合。走之前又去苏家坟前拜祭,顺便取出了先前藏起来的师静萱重绘的藏宝图,以及祖父托许氏兄弟保管的地图。
初一与灼灼会合之后,两人不再浪费时间,收拾好行囊,买了两匹好马,便一路赶往关外。
依照谢云飞所说,关外黄粱镇北七十里处,有一座地下宫殿,正是前朝旧都所在,灼灼到此便可解惑,只是谢云飞信中交代,只能灼灼一人进入宫殿,别人进入将有性命之忧。
前朝时期,关内关外都在朝廷的统治之下。而近些年连番征战,朝廷控制力削弱,关外早已是胡人的地盘,而黄粱镇乃是关内关外唯一可以互市的城镇,久而久之也变成了关外的唯一重镇。
初一与灼灼在黄粱镇停留,略作休整。
初一与灼灼在客栈用餐,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中不少是做异族打扮的胡人。初一对灼灼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穿戴饰品有些眼熟?”
灼灼经初一提醒,定睛细看之后拿出腰间匕首,仔细端详片刻后说道:“匕首上的花纹与这些异族花纹颇有相似之处,似乎出自同源。前朝国祚七百年,亡国至今不过三十年,但是却没有什么史料记载,并非是当朝皇帝给毁了,而是前朝从未记载过。关于前朝皇族的来历和兴起都只是后世传说。”
灼灼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把匕首,谢无量曾说是前朝皇室世代传承,代表前朝的荣耀,但如果仅是一个纪念品的话,怎么就连母亲逃命时都要带着呢?我总感觉等到了地下宫殿,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搞清楚。”
初一迟疑的说道:“我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便被灼灼打断:“不可以,只能我自己进去,你在黄粱镇等我即可。”
初一着急起来说道:“你不让我与你同下地宫,那我在上面等你出来总可以吧,万一你有什么需要,我也好帮你。”
灼灼望着初一,见初一一脸的不容拒绝,不得已妥协道:“好吧,那你便在地宫外等我吧。”
初一与灼灼停留休整一日之后,便再度出发。因不知要在外呆多久,初一备足了两人五日的干粮和水。
灼灼见状打趣道:“你带那么多干粮,是准备让我在地下住下来吗?”
初一忽然瞪眼望着灼灼:“你别开这种混账玩笑话。”便一夹马肚,往前奔去。
灼灼见初一动怒,也想到初一心中对自己进入地宫这事本就抵触,自己还要说话触她眉头,立时有些懊悔,便也赶马上前,追上初一,与她并肩而行。
灼灼见初一并不看她,于是软下语气说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嘛~”说完还伸着脖子去看初一的表情。
初一却将脸撇向另一侧,不让灼灼看。灼灼见她如此,在马上一个跃身,便坐到了初一身后,与初一共乘一骑。
灼灼双手环着初一,将她抱在怀中,头搁在初一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怎么那么小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都道歉了你也不原谅我吗?”
初一故作冷硬地说道:“你怎知道我心中有多担心,你还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灼灼见初一这气哼哼的样子,倒是小女儿态十足,觉得喜欢的很,便脱口而出道:“你现在好可爱呀,初一,等我们回到黄粱镇,你穿女装给我看吧,明明是个小美人,日日裹在男装里,着实浪费了。”
初一顿时被气笑了,又觉得有些害羞,便说道:“你…你这人,好好的说话你扯到哪里去了?”
灼灼瞧着初一害羞的模样笑而不语,然后抱着初一轻轻摇晃,柔声说道:“好不好嘛?”
初一颇有些忸怩地小声咕哝道:“穿女装就穿女装嘛,往常我也是常穿的,你何必这么…这么暧昧的要求我,让人…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灼灼埋首在初一肩上,轻笑地说:“我喜欢逗逗你,不行吗?”说着又掐了一把初一的腰。
初一轻呼一声,忙制止她乱动的手,然后无奈的说道:“行~,怎样都行,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说到最后,自己也轻笑出声。
灼灼闻言抬头对着初一的耳垂轻嘬一下,说道:“初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初一笑道:“好,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都在一起!”
行了半日,两人便到了谢云飞信中提及的地宫所在,乃是一片山坳之间,树木不繁,关外又寒冷,加上时值深秋,树叶凋零,杂草丛生,颇有些荒凉。
两人依着谢云飞的信中所言,两人找到地宫入口。灼灼便交代初一将两匹马栓在树旁,在外等待,自己进入了地宫。
灼灼进入不久,便听到身后初一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