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旅途》吴青鸿

23、第23章 依依惜别

　　二十三、依依惜别
　　昨晚华眉就给王亮打电话，王亮没有接。沈扬给过他建议，他想直接联系就接，不想直接联系就不理她，保持开机就行。反正引她离开北京，她已威胁不到无辜妇孺了。王亮早就表明态度，宁死也不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因为极为厌恶此女，他自然不接电话。开机是为了让华眉保有目标，以免她掉头回去骚扰危害与王亮有关的人。今天收到短信：“我到青海湖了。你在哪里？别想躲着我！”王亮出示完短信，收起手机，然后心里有点忌讳地看了小凡一眼。
　　莹莹是收到马建民刚发来的微信：“老婆，我来了，等着我哈。”配了一串猥琐表情。她按照沈扬的吩咐，从来不回复马建民。
　　华眉和马建民出现在青海湖地区的时间点，正是沈扬所希望的。团队在这里游览休息了几天，团友们状态都很好。正好启程开往下一站。而华眉和马建民连续三天，跋涉两千多公里，食无定餐，居无定时，应该会疲惫不堪。现在刚到这里，正要舒口气缓缓，这时再被拖着赶路，势必身心俱疲。
　　小凡和沈越都在青海湖边和心上人走到一起，对这里颇有感情，还恋恋不舍。沈扬告诉她们，后面旅程也很美。赛里木湖号称瑶池仙境，喀纳斯湖被誉为童话世界。周涛还答应小越，将来来这里拍婚纱，办婚礼。哄得小越喜笑颜开地答应快快开拔。小凡听到周涛对小越的许诺，悄悄掐沈扬，沈扬赶紧表示也安排同样的套餐，小凡也就很识大体地同意快走。其实她俩也只是矫情撒撒娇，原本也没有多想久留，只要能和心爱的人一路同行，哪里又不是好风景呢？
　　调来了华眉和马建民。然后呢？沈扬认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把他们调出来，是让他们威胁不到王亮和柳莹莹的家人朋友。至于以后，那只能以后再说。那时候，只能是王亮和柳莹莹本人去面对了。自己可能不见得再去掺合这些事了，毕竟跟他沈扬扯不上关系，如今是法治社会，不是崇尚武侠剑客的时代。现代人的界限感还是很强的。
　　除非…除非涉及到小凡。
　　想到小凡，沈扬理性的大脑立即充满万千柔情。他和小凡，相恋不过一天，相识不过十天。但是他已认定小凡就是那个自己最重要的人。她善良、聪慧、漂亮，谈吐、风度、气质吸引人，和她共处，常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无论是互相交流，还是共同做事，俩人总是那么配合默契，心意相通。他的经验中，爸爸妈妈就是如此。小时候，他和周涛、小越，或者别的学生被收拾的时候，爸爸妈妈联手之巧，配合之妙，堪称珠联璧合，妙手天成，过程中没见二人有任何交流，互相连眼神也没见使过一个。这一路来他在和小凡谋大事襄盛举的过程中，确实有投契合拍、惺惺相惜的感觉。最最重要的是，小凡爱他，正如他爱小凡。而且，小凡和小越也是一见如故，亲如姐妹。沈扬对陆教授柳教授夫妻俩也极具好感。相处短短数日，沈扬对小凡却有一种相知久远的感觉。沈扬已经完全把小凡当成了爱人和亲人
　　如果涉及到小凡，他沈扬绝无可能置身事外！“你们千万别惹到她！否则，你们的对手将是我！”
　　沈扬问过自己，诱使华眉和马建民离开北京，刺激二人长途跋涉、连续劳累、引发事故、造成伤害，自己是不是要担责。当然，指的是在道义上和良心上。他知道，自己不用担心法律上有什么责任。
　　他为自己开脱道：我和新结识的王亮、柳莹莹，没有逼迫、诱骗，或者邀请华眉、马建民过来。是这俩嫉妒、占有、控制别人的扭曲心理，驱使二人跟踪追寻王亮和柳莹莹。华眉、马建民的行为，完全受其本人意志支配，也应该由其本人负责。沈扬自问：难不成我还要提醒这俩不要疲劳驾驶，注意交通安全！
　　事态的发展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走向却朝着不希望的方向。小凡走开之后，王亮向沈扬出示了另外几条短信：“你躲着我，是跟哪个妖精搞上了？”“是不是跟大康那个叫小凡的相好的在一起？口味够重的啊！”“姐夫和小舅子分享一个女人哈！”王亮满脸愧色说道：“这个贱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小凡是大康哥的同事，参加组织了这次自驾游。”
　　看得出来，王亮对于祸及小凡感到很自责歉疚。沈扬没有责怪王亮，这不是王亮能控制的。另外，华眉能知道小凡的存在也不奇怪，毕竟小凡和大康是播音搭档，而华眉都能找到大康女儿的幼儿园去！
　　沈扬脸色铁青，心中发狠。小凡刚加入自己的保护名单。打小，他和周涛就各有侧重地练武术、学兵法，立志要保护好亲人。原先在学校和公司，周涛就以仗义闻名于朋友圈。其实沈扬在这方面也不逞多让，只是他向来低调，默默做事，名声不显而已。竟敢无端辱骂我老婆！找死！
　　沈扬找来周涛、王亮和柳莹莹，商量下一步的安排。周涛得知事态已经涉及到小凡。以前是因为作为柳莹莹的表姐，庇护莹莹，被马建民查出柳教授的居住小区，但马建民并没有明确威胁小凡和她父母。这次华眉竟因为转弯抹角的关联，辱骂弟妹！周涛的一副侠肝义胆，登时发作。兄弟无需言语，自然是要加入。
　　沈扬、周涛、王亮和柳莹莹，四人两车先走。让小凡和小越同陆教授柳教授等人共乘那辆商务车，随大康、小张带领的大部队，按照原先拟好的计划，正常从容游览。不能让华眉和马建民发现并吊上大团队。大队人马行动迟缓，一旦被这两人盯上，就摆不脱了，只能任其骚扰，主动权就被这两人掌握了。而且目前这两人互不关联，要是两人发现目标一致，联起手来，那破坏力就难以承受了。所以分头行动是非常必要的。小凡、小越不舍得和沈扬、周涛分开，柳莹莹一再央求。再看到王亮祈求的眼神，加上俩老闺蜜、新亲戚在一起，也很有意思。终于再三叮嘱保重，依依吻别。
　　沈扬让王亮、柳莹莹更新朋友圈，言明现在出发，要走某某国道，穿越柴达木盆地，往新疆而去。配上青海湖活动图片和视频，重点是王亮和柳莹莹互动的内容。这些图片和视频，有些是按照沈扬的要求拍摄和制作，角度特殊，看着俩人关系暧昧。务求激发二人愠怒跟踪。
　　沈扬和周涛开一辆车，带着一个定位装置先行，王亮和柳莹莹驾一辆车，带着另一个定位装置随行。就走刚透露的路线，速度很慢。周涛不时从车窗放出无人机观察后面。他们要确保调来华眉和马建民，还要先发现二人。
　　沈扬幼读兵书，研究了很多战例。他发现，很多名将的英明神武，是对手衬托出来的。甚至有的时候，沈扬觉得一场战役，敌对双方都是由一战成名的统帅单方指挥的。无他，皆因对手太配合了。希望它到哪儿它就到哪儿，希望它啥时候到它就啥时候到，它的安营扎寨、排兵布阵，也都是一如所愿。纵然中间有所差池，名将稍一点拨，对手也就马上纠正。最终，战争的进程完全按照名将的步调，逐一完成。就如同沈扬玩自己开发的游戏，操控着后台数据，把对方玩家打得落花流水。
　　沈扬逐渐感觉到，他们现在谋划的这场对付两个无赖的游戏，仿佛就在上演上面所说的那种战争剧情。
　　沈扬四人两车，从容行驶在计划好的路线上。遇到中国石油的加油站，就去把油加满。然后走走停停。走了两百多公里，到一处上坡路段。这里是青海湖区到柴达木盆地中间路段，前面翻过高岭，就是著名的聚宝盆柴达木盆地了。山岭东南侧，是葱葱郁郁的祁连山春季牧场。这里停车驻留的多是从盆地荒漠地带过来，初到牧区，满目葱笼，不觉精神振奋，于是纷纷驻车观景留影。沈扬决定停车，就在这里等着，直到华眉、马建民现身。这里人多车多，而且来自全国各地，便于隐身。这是上坡路，回头观察，居高临下，看得远。还有好几个无人机在空中航拍，特别便于他们放飞无人机侦探来车，发现目标。
　　这里上坡，路侧几十辆车停靠，路上不时有游人穿行，上来的车速度都较慢。沈扬屏蔽了两个定位装置。周涛操纵两架无人机，趴伏在下方将近一千米处，往下观察瞭望，设置的报警程序打开运营，要做到尽早发现目标。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路边的车换了两拨，太阳已经明显西偏，特别便于看清东来的车。警报响了。无人机识别是马建民，开的正是柳莹莹曾经坐过的那辆车。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华眉开着王亮名下的那辆车也过来了。先放他们过去。沈扬让大伙上车，慢慢缀在华眉车后。沈扬算了下路程，通知王亮和柳莹莹在朋友圈晒出下榻地址：柴达木湖景区。附上携程上订的一家靠近主干路、网友评价晚上很吵的酒店。这条朋友圈设置成只有华眉和马建民才能看到。沈扬给自己四人订了一家安静舒适的酒店。订完，心情大好。现在，敌在明，我在暗。敌不知我而我知敌。
　　沈扬刚安排妥当，收到小凡的微信图片，她在一个标示牌边上的留影。标示牌上写：“我在茶卡盐湖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