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旅途》吴青鸿

12、第12章 初出茅庐

　　十二、初出茅庐
　　小越从小就跟在两个哥哥屁股后面跑。周涛大沈扬两岁，更得小越信赖，搞得沈扬光火。爸妈做仲裁，让哥俩掰腕子、比学习，前者沈扬总是输，后者也保不齐，周涛也是勤奋聪明的好孩子。好不容易赢一回，小越还不一定认账，还要爸爸妈妈哄着妹妹，让妹妹去哄哄沈扬，搞得沈扬更来气。
　　没办法，小越就是更粘周涛。每次两人放学后跑回家，小越总是扑向周涛，哪怕沈扬拿着棒棒糖、巧克力，那也是只要糖，不要人。更可气的是，小越拿到糖，还要跟周涛分享。气得沈扬要把糖果夺回来，又有周涛护着。他干架又干不过周涛，每每气得眼泪直滴。
　　爸爸妈妈不仅不干预，还乐得看戏，声称各凭本事。沈扬只好自己想办法。他当时正好读到一本《三十六计》，他要用其中的离间计。
　　沈扬翻出妈妈储备的黄连上清片，刮了点屑，用指头沾着尝了尝，真苦！他满意地点点头，细心地把整个药片碾压成细粉。又拿来周涛存放着用来哄妹妹的棒棒糖，剥开包装纸，一颗一颗的都给满满地粘上药粉，再逐个包好，放回原处。剩下的药粉还没舍得扔，包上放好，留着备用。
　　这天放学后，将满十岁的沈扬，举着巧克力糖，有意落后周涛半步，也是跑向妹妹。小越依然是扑向周涛，周涛照例抱起小越，举起放下，送上棒棒糖。沈扬笑着朝小越晃晃手里的巧克力糖。小越没有理会沈扬，专心剥棒棒糖纸。沈扬浑不在意，他忍住笑，满心期待着…
　　“哇，苦！”小越扔掉棒棒糖，哇哇大哭起来。周涛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爸爸妈妈惊慌地跑出来。
　　沈扬淡定地再剥开手中的糖果纸，充满诱惑地在妹妹面前晃动糖果：“我这个不苦。吃我的。”
　　沈扬的举止出卖了自己。他太急了，太巧了，太直白了。总之就是太嫩了，小诸葛初出茅庐第一计败露了。当然，这个外号当时还没有，是后来才起的。
　　安抚好了小越，接下来三堂会审，教鞭在侧。 “怎么干的？”
　　“沾了黄连药粉。”
　　“为啥？”
　　“蘸苦瓜汁怕渗进去。沾药粉涮涮还能吃。”沈扬还以为考用药理由呢，老实解释道。
　　“哪里找的药？”
　　“妈妈放药的抽屉里。就用了一片，还没用完，剩下的都在这里。”
　　“不打你了。你把它吃掉吧！”妈妈忍着笑，做出惩罚决定。
　　“哎，等等。”爸爸细心些，找出药盒问：“真是这个？”
　　得到肯定回答后，爸爸拿手蘸了一下沈扬手中的药粉，尝了尝后说道“吃吧。不许用水送。干咽。”加重了处罚，然后接过周涛端过来的水杯，自己喝了。妈妈悄悄拿着棒棒糖到厨房，扔掉糖纸，用水冲洗糖果，真的能吃，就留着两口子晚上分吃了。
　　事后，爸爸在书房，郑重地告诫兄弟俩：不对亲人朋友耍心计。不设计害人。要哥俩发誓，并工工整整书写下来，签字，摁手印。
　　“哎呀，不行！让我笑会儿。”小凡听到这儿，笑得在床上打滚，全然没有一丝淑女气息。
　　“那个字条还在我爸书桌玻璃板底下压着呢。我出国前回家还看过。”沈越强调如假包换，绝无虚构。
　　“不对！”平静下来后，小凡看着沈越说道：“那他这次赚周涛回来怎么算？对亲人耍心计！”
　　沈越愣住了。有点心虚，打量着小凡的脸色说道：“这个…不能算吧？涛哥也不会失去什么。”
　　“不算？都要失身了还说不会失去什么！”小凡捂嘴还是没忍住笑。
　　“好，好，不算不算！”一看沈越抡起枕头作势要扑打过来，小凡赶紧妥协。又想了想，认真地说：“嗯，这个真的不能算。通过了我的伦理审查，我批准了的。”
　　嗯，有奸情！沈越嗅出了八卦味道，笑着上下打量小凡说道：“还说不是我嫂子！他做什么事都要你批准了呢。”
　　小凡情知说岔了，脸微微羞红，叹口气，幽幽说道：“你哥看不上我。他没那个意思。”
　　“哟，瞧把他能的！还看不上我小凡姐姐？他咋不上天啊！”沈越拍着胸脯保证：“明天我拧着他耳朵让他向你下跪表白！”
　　“你咋不拧着周涛的耳朵，让他向你表白？”小凡听她说的不靠谱，怼道。
　　“嘿嘿，嘿嘿。从长计议。咱们都从长计议。”说完，沈越凑过来，神秘地小声问道：“你喜欢沈扬，哦，或者说有好感吗对他？”
　　“我有好感有什么用？他都说了，对女人有心理阴影。”接着又恨恨地道：“我看他就是喜欢男人！”
　　“唉唉唉！嫂子你别乱说。我哥是有情伤。他是恐婚恐恋。”沈越又开始油嘴滑舌了。还坐过来拉着小凡的手鼓动：“你帮我搞定周涛，我帮你搞定沈扬。咱们 girls help girls，嫂子，怎么样？”
　　“女孩子家家，没羞没臊的？”小凡拿开沈越的手，啐道。
　　“哎呀，我真瞧不惯你们老一辈这含蓄婉约的爱情桥段。这都 2030 年了，您还搁这儿玩丢手绢呢？”沈越一顿脚，急道：“你看我，生扑，硬上！行就行，不行…嗯，那就想办法让他行！”这拐弯有点猛，她很满意自己的机智。
　　小凡一把拧着沈越的耳朵，拍她的后脑勺：“老一辈，叫你老一辈！”
　　“嫂子！嫂子！我错了！我错了！小凡姐姐！小凡妹妹！妹妹！”
　　闹归闹，忙还是要帮的。毕竟是说好了的。吃早餐时，小凡就和沈扬核计起来。沈越、周涛都没有起床，补觉。
　　最大的障碍是周涛对沈越的身份认知。沈扬描述昨晚跟周涛交流的情景：“他一听都呆住了，愣愣地说一直拿她当妹妹。”
　　“这个得破！”
　　“不好破！”
　　“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招不错。再这么着……”
　　最后，俩人拟订计划。基本上按照小凡的思路形成的最终议案。小凡得意地说：“你还是小诸葛呢！最后全都是我的主意。”
　　“诸葛亮的老婆也给他出了很多主意！”沈扬脱口而出。马上觉得不妥，结结巴巴地说：“哎，我不是…我是说…”
　　“传说诸葛亮的老婆很丑。你是说我很丑吗？”小凡质问。说完，忍住笑，转身离开。
　　“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沈扬追上去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解释什么。这时，莹莹过来了，他也不好再解释了。不过，看小凡好像也没有在介意。
　　周涛正好来吃饭。沈扬跟他打招呼，没看见莹莹和小凡悄悄瞅过来，在议论着自己呢。
　　“姐，刚才沈扬红着脸追你呢。你俩说啥了呢？”莹莹悄声道。
　　“死丫头！瞎说什么呢？”小凡瞪了莹莹一眼，却想着诸葛亮老婆的事，心里有点砰砰的。
　　“姐，我看沈扬挺喜欢你的。你们也挺谈得来。你们挺合适的。”莹莹试探道。
　　“死丫头！我们在说你们的事呢。商量怎么解决问题。”小凡倒没有撒谎，她和沈扬一直有讨论莹莹和王亮的事。
　　一说到自己，柳莹莹立即泄了气。她按照沈扬的安排发朋友圈图片和文字，马建民一如既往地骂她，威胁她要过来要她好看。但是他有没有过来、到哪儿了，她一点都不知道。沈扬安置了定位器，问了马建民的车牌号。但不知道他会不会换车。这种敌在暗我在明，随时可能会被暴击的感觉很不好。
　　好在沈越过来了，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谢谢她把小凡让给自己。沈越的热情感染了莹莹，驱走了她心中的阴霾。她要乐观应对，拯救自己。
　　沈越挽着马尾辫，穿一件灰色薄毛衣，里面露出白衬衣，配浅蓝色直筒牛仔裤，脚穿一双棕色登山鞋。看起来简洁而又秀美靓丽，符合她女大学生的青春纯洁的气质。
　　大家都在欣赏这个团里最年轻的、清纯漂亮的女孩子。不想小凡却走过来，一把拉住沈越，往边上去，轻声跟她说：“你这样穿着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