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差阳错》韩不憨

3、没心没肺

　　回到火箭班刚好打起了上课铃，数学课代表已经分发好试卷。
　　霍凡回到座位上，先是戴上眼镜，然后拿起试卷左看右看，他问江殷：“平白无故发卷子干嘛？”
　　江殷没看他，淡淡道：“周测。”
　　没事儿吧，刚转过来就碰上周测？
　　霍大少爷：“真是岂有此理！”但说归说，还是得写呀，不然下个月零花钱又要减半，他霍凡已经从一个月九千扣到一个月五千了……还是那句话——千重万重，零花钱为重。
　　班上的人都安安静静的做题，霍凡也不例外。不过别人都是“唰唰唰”，而他却是“卡卡卡”；一会儿被选择题卡住了，一会儿被填空题卡住了，大题不用想，他不会做。
　　这卷子是刘丽娜自己出的，手机根本扫不出答案。霍凡有些苦恼，只能挑会的做，很快写完了。剩下那些不会的，他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江殷。
　　霍凡把自己和卷子凑了过去，语气带着些讨好：“同桌，能讲讲这道题吗？”
　　江殷正全新贯注算一道题。闻言，手中的笔一顿说了句“没空”后继续动笔。
　　他不讲，他拒绝……
　　霍凡眨眨眼，看着江殷冷漠的侧脸，继而又厚着脸皮：“别这样嘛好同桌，就讲讲呗。”
　　“凭什么？”
　　凭咱们是同桌。霍凡本想说这句话，可开口就变了，他觉得打不动江殷，于是道：“你给我讲，我请你的客。”
　　江殷又停下笔，说道：“一道题，五块。”
　　“啊？”霍凡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说道：“成，那你讲吧！”
　　两节课下来，考试结束了。卷子收上去后没两天就改好了。
　　霍凡考七十，比之前进步了快二十分。江殷讲题确实有一套，一点就通，天生当老师的料。
　　即使这样，除非万不得已，霍大少爷是绝对不会白花那五块钱的。他还可以找前排那几个数学好的免费请教，虽说没江殷讲的好，可人家免费啊。
　　一连几天，霍大少爷凡事遇到不会的题，都找学霸们请教。
　　因为长得帅又搞笑的缘故，基本上只要他一过去，那好几个学霸都会围过去积极帮助他，一帮人有说有笑，问题这种事也变得愉悦热闹起来。
　　一连几天，霍凡跟班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转眼就到了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
　　下课铃响起，霍大少爷立刻收拾书包然后拾起脚下的篮球，准备冲出教室。
　　不仅是霍凡，其他人也是笔记也不记了，题也不解了，一个个都收拾书包准备下楼上体育课。
　　“凡哥，你别那么猴急，等等我！”耿新超几天前就跟霍凡玩一起了，此时正着急忙慌胡乱装着作业。
　　正热闹着，刘丽娜突然进来了。她一来，班里迅速停止了说笑，全都看向女人。
　　刘丽娜还是老样子，走到讲台中央，先环视一圈，看见某人后眉头微皱：“小霍凡，那平时上课蔫了吧唧，一说上体育马上变精神。给我回座位，我说个事儿。”
　　霍凡“哦”了一声回座位了。
　　教育完霍凡后，刘丽娜接着说：“咱班的班费还没交，同学们配合把班费交一下，每人十块。来，班长组织收。”
　　班长得了令，拿起纸笔就开始行动，从第一排开始收费记名，一直到霍凡最后一排。
　　霍凡拿出一张五十的给了班长，班长收下钱记上了霍凡的名字，最后又找了四张十块的给他。
　　“江殷，你的。”班长看向江殷，示意他交班费。
　　江殷半天没有掏钱的意思，他现在除了吃早餐带五元以外平常根本不会多带。一是怕丢了，二是他最近住的地方不太平，每次出门都会碰见一些傻逼缠上他，朝他要钱。
　　江殷思索再三还是不带钱的好，就算挨一顿打也拿自己没办法。可现在……
　　江殷绷着一张脸，微微垂眸。
　　“嗯……没钱吗？”班长有些尴尬的问，他自然知道江殷的一些情况，穷学生一个。
　　霍凡正玩着自己的电子表，闻言，也默不作声的望向江殷。
　　好似感觉到了某人的视线，江殷抬眸看了霍凡一眼。那眼神虽窘迫，但目光还是冷的。
　　霍凡不由心里哼笑一声。
　　江殷不再看霍凡，开口低声道：“我这次没带这么多，周一再给你。”
　　班长听后“啧”了一声，说：“行吧，全班就剩你一个，到时候别忘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话，江殷“嗯”了一声，冷着脸继续做自己的事。
　　班长准备收起本子和钱走人。
　　霍凡突然开口：“诶班长。”
　　“嗯？”班长停下动作看他。
　　霍凡手里拿着一张十块钱，笑道：“再给你一张十块的，麻烦把我同桌的名也记上。”
　　江殷抬头看向霍凡，半天不说话，显然是没料到，冷淡的表情出现一些怔愣。
　　班长在俩人之间扫了一圈，也不墨迹，直接拿钱办事，在霍凡名字后写下江殷的名字，然后整理了一下，转手交给了刘丽娜。
　　钱都交了，江殷还能说什么，只能低声说了句：“谢谢。”但不去看霍凡。
　　霍凡“嗯”一声，笑道：“别忘了还。”
　　江殷一脸冷淡：“不会。”
　　又恢复原样了，霍大少爷心想。
　　刘丽娜数完钱后又交给班长：“不错，正好五百一十元，以后就交给班长保管。好了同学们，都去上体育课吧。”
　　……
　　体育课——说白了就是玩，把尘封已久的学生们放出来撒撒欢儿。
　　下午的最后一节正值黄昏，同学们围着操场跑圈，大家伙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也就接出发了。
　　体育老师身着一身运动服站那，冷脸看着远处边跑边玩的队伍，喊道：“我看谁再边跑边玩，结束后单独罚跑五圈！”
　　听到远处的警告，队伍一下变老实了，好好跑。
　　江殷因为有心脏病不能和大家一起跑，就默默坐在树荫下看书。
　　三圈跑完后，体育老师直接原地解散，学生们爱干嘛干嘛，只要不离开操场；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这球那球随便用。
　　还有些同学则是一解散就成群结队来到树荫下乘凉、聊天。
　　安静的树荫下顿时热闹起来，有两个女生站在江殷身旁，一脸花痴看着不远处的篮球场，又说又笑，也不避人。
　　“啊啊啊，小晴你看——帅死了！”
　　“是吗？可我觉得那个也很帅！”
　　“哪个？”好友左顾右盼的张望。
　　“就是那个呀。”小晴指给好友看：“穿黑色短裤的那个。”
　　“哎呀白痴！”好友打了小晴一下：“咱俩说的是同一个人！”
　　“哦是吗！看来咱俩眼光一样嘛哈哈！”
　　对话一句接着一句落入耳中，江殷垂眸看书，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微微皱眉，干脆起身离开这片聒噪的树荫下。
　　……
　　篮球场上，一群人打的热火朝天。霍凡仗着身高优势频频投篮，每投中一次场上尖叫声便不断，好不风光。
　　除了最后一次，霍凡把球传给了耿新超，自己则打掩护。结果这货负了众望让对面截胡给投了进去。
　　场上的人都唏嘘不已，霍凡皱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也觉着可惜。
　　耿新超弯着腰气喘吁吁：“我尽力了……”
　　“我真是服……”霍凡看耿新超一眼，随后招呼道：“走走走，买水去，渴死了。”
　　期间有一两个女生过来送水，霍凡没要，忍着渴去小卖部，这才买了一瓶水“吨吨吨”喝了起来。
　　买完水后一帮人又去了器材室。
　　霍凡都汗透了，一进屋就把校服给脱了，只剩条黑短裤。
　　其他男生也纷纷把上衣脱了，希望能凉快点儿。
　　霍大少爷光着汗淋淋的膀子玩起了手机，丝毫没注意到某人的目光。
　　耿新超也光着膀子，漏出脖子上明晃晃的金项链，还一脸坏笑的凑过去问：“凡哥，你这肌肉怎么练的，这腹肌真好，能摸摸吗？”
　　“你自己不有吗？”
　　“哎呀，这不没你的明显嘛。”
　　霍凡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谦虚的说：“摸吧摸吧。”
　　耿新超伸手就摸，还边摸边笑：“哈哈哈凡哥，要不把那些女生也叫过来饱饱眼福～”
　　“扯淡，我这是能随便看的吗！”
　　闻言，一男生不乐意道：“霍凡同学，你说这就不对了，难道我们在你眼里不是人？”
　　“滚王斌。”霍大少爷单手恰腰，嗤笑：“我是说女的，你个男的家看就看了。”
　　王斌点点头：“行，可劲儿秀。”
　　“霍哦～”耿新超不知何时已经摸上霍凡的胸肌：“凡哥，嘿嘿～你这真软，还大！”
　　霍凡：“嘶，差不多行了你。”
　　耿新超：“你不让我摸的吗，一个大男人家还不……”话还没说完，手突然被霍凡猛的遏制住，给拿了下来。
　　耿新超不解，顺着霍凡的目光看去，就看见江殷站在里屋门口，也不知站了多长时间。不过江殷并没有看自己，而是一瞬不瞬盯着霍凡。
　　霍大少爷惊讶地看着江殷，给孩子整的都不会说话了。
　　江殷：……
　　虽说还是那张冷脸，可霍大少爷就是觉得眼前人已经把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靠，怎么突然难为情了？！
　　对视几秒后，江殷不再看他，直接绕过霍凡走出器材室。
　　等人一走，尴尬的氛围才烟消云散。
　　霍大少爷还掩饰性的咳嗽两下：“咳咳……他怎么在这儿？”
　　耿新超：“你问我我问谁。”
　　王斌：“他应该比我们来的来的早，我们脱衣服的时候他正好从里屋出来，然后就一直在那站着。”
　　霍凡：“……你看见了不打声招呼？”
　　王斌嗤笑一声：“你身为他同桌都不打一声招呼，我凭什么打？”
　　霍凡：……
　　江殷出了器材室就直奔体育台，书是彻底看不下去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耿新超摸某人身体的画面……
　　蠢货，让人占了便宜还那么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