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营业日常》麓麓青草

38、受到好评的预定套餐

　　“老董说得就是这里？”一银发老先生单手拎着酒壶走在前，看了看店门口的紫薇花确认无误就往里走，后面跟着四位差不多年岁的老先生。
　　麦冬适时收起抹桌子的帕子，小跑过去迎客，“老先生，五位？”
　　“昨日有位董姓老头在这里订了一桌，我们受他邀请而来。”银发老先生好生说道。
　　“董老先生是吧，客人您这边请坐。董老先生预定的时间是午时过半，那等您们人来齐了，再上菜可好？”麦冬将人引至圆桌落座又耐心解释，小跑到后厨向孙叶报备后，端着一碟干果盘和茶水来到饭堂。
　　“老先生，这是东家赠送的干果盘和茶水，您们等人的时候无事可以嗑一嗑。”麦冬将干果盘送上圆桌解释一番便退到一旁。
　　“我说老董这铁公鸡怎么舍得请咱吃饭，你看那墙上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预定套餐三百文，这么便宜，难怪他让我们自带酒来，这老扣。”银发老先生起身在饭堂里转了一圈，站在菜单前停留许久，气呼呼地坐下来和同伴抱怨。
　　“老李，我看这地方还行啊，宽敞，干干净净的，店小二和掌柜穿得衣裳都是一样的，老董虽然有些扣，但他可不糊涂，这里必然有过人之处。”青衣老先生端着茶水也在打量饭馆，蛮合他心意的。
　　“老李、老张快尝尝这松仁，酥香油润，别有一番滋味儿。”方正将干果盘递了过去。
　　“诶，还真不赖。这茶水闻着不香，入口回甘呢。”
　　“我看那墙角贴着：茶水免费请自便，一背篓的茶碗就放那儿，茶水缸倒是满满的，这店家有意思。”
　　“别的不说，就门口那两个紫薇花盆，上头还挂个：开业大吉的红布条，这也没见过啊。”
　　“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这店家的饭菜了。”
　　几位老先生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这边麦冬站在店门口，闲得发慌，正要进店喝口水，一群学子直直向着饭馆走来。
　　钱武小跑进来占到位置就朝麦冬招手，“小二，快到我这儿来，我先点。”
　　麦冬小跑过去就听到，“酸菜鱼、回锅肉、滑肉豆花、炒河虾、蚝烙、素焖冬瓜、醋溜土豆丝、清炒时蔬，十个人。”
　　“客官，你们是十个人不然坐到圆桌去吧，那边位置更宽敞些。”麦冬指了指老先生那桌隔壁的位置说道。
　　钱武顺着看过去，好呀，全是院里的先生，只得老实走过去打声招呼：“先生们好。”
　　然后老实在隔壁坐下，走在后头嬉笑的学子们，一进来也愣住了，小跑着过来打招呼，再乖乖坐下，都埋怨地看向钱武，选的什么地方！
　　“来吃过？”李老先生见钱武熟络地点菜问道。
　　“是的李书办，昨日来吃过，味道很好，还很实惠，今天就带着同窗来试试。”钱武恭敬地回应。
　　“你觉得哪个最好吃？”张老先生接着问。
　　“昨日吃了酸菜鱼、炒河虾、蚝烙还有两个素菜，酸菜鱼和蚝烙各有特色，不分伯仲。”钱武回想着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这么好吃？”李老先生不信地说。
　　“蚝烙应该会更合先生胃口，它口味清淡，但鲜香酥嫩，和平日里的做法全然不同，将海蛎子的风味凸显十足。”程实作为本地人过了一日仍对蚝烙念念不忘开口说道。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李老先生知晓程实，这孩子出了名的爱吃。
　　“客人，这是东家送的干果盘，你们等的时候可以嗑一嗑，那边有茶水免费的请自便。”麦冬又端了一盘干果盘过来介绍后退至一旁。
　　“哈哈哈，我看出来了，这店家搞不赢就用干果盘拖时间，有意思。”李老先生看着相差无几的干果盘乐了。
　　“人这是有心，别的馆子可就让人干等着。”董文领着其余的客人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哈，才忙完。小二，可以上菜了。”董文先是给饭馆说好话，又接着向老伙计们致歉。
　　“好的，董老先生，请稍等片刻。”麦冬快速记下其他客人的菜单便小跑到后厨。
　　“叶子姐，董老先生人来齐了，可以上菜了。这是新来客人的菜单。”麦冬走到门口就喊道。
　　“人齐了？喏，那边的芋头烧鸭、土豆烧鸡、酸菜鱼、滑肉豆花先端出去嘛，回锅肉、蚝烙、素焖冬瓜和炒时蔬马上就好。”孙叶指了指一旁刚做好的菜，又接着翻炒回锅肉，乐冬冬那边蚝烙也出锅了。
　　“好。”麦冬小心地将汤盆搬到托盘上，稳稳地端了出去，接连跑了三趟才把饭菜端完。
　　“老先生，您的预定套餐就上齐了，请慢用，有什么随时叫我就是。”麦冬简单介绍一番便退下。
　　“老董不错啊，这店家有点东西。”李老先生看着拿汤盆装得扎扎实实的芋头烧鸭、土豆烧鸡、酸菜鱼和滑肉豆花，每一个都是拿得出手的大菜，色香味俱全，哪怕他不爱吃辣，看着都很馋。
　　“就不客套了，大家快吃吧，这东家手艺很好。”董文也是震惊到了，这店小二确实没有忽悠人，份量很扎实。
　　“哟，这里的菜都是拿盆装的呀。”邻座的学子被香味儿引得不时往先生这桌看过来，汤盆的大小抵得上脸盆了。
　　“看着好看，闻着也很香，不敢想吃着得多好吃。”
　　“都说了，味道好着呢，能唬你们吗？”钱武闻着味儿也忍不住拿着茶碗喝水。
　　“你看先生们都不喝酒嘞，一个劲儿吃饭呢？不对是吃菜。”一学子凑近程实小声地说。
　　“等有时间了，我们也来尝尝预定套餐，我看那芋头烧鸭和土豆烧鸡不单卖。”程实看了看朴素的卖相但老先生们的筷子都频频地去夹，一定很好吃！
　　“可以可以，一看就炖了很久，那芋头都要煮化了。”常祥离得近看得更清楚。
　　“不好意思久等了，酸菜鱼、回锅肉、滑肉豆花、炒河虾、蚝烙、素焖冬瓜、醋溜土豆丝还有清炒时蔬，菜就上齐了，请慢用。”麦冬端着托盘在前，麦芽在后，一起上全饭菜才退到一旁。
　　“来了来了，开吃。”常吉挨个递饭递筷子，接着加入抢菜的队伍。
　　“接着吃啊，有这么多呢。”董文一边吃一边招呼其他人动筷。
　　“在吃呢。”李老先生夹起最后一块蚝烙慢慢吃了起来，凉了也不赖，但还是热乎的好吃。
　　“多谢大家在前段时间那么混乱的时候给我顶职半个月，我才有时间去处理家里的事情，不然我就孤身一人咯，这大恩肯定不止这一顿饭，我都记在心里。”董文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端起茶杯就向在座的老伙计致谢。
　　“说这些干嘛，都十几年的老伙计了。”李老先生嘴上说着，手里端起茶杯就和老伙计碰了碰。
　　“这饭咋了，这饭我吃得很合心意。”张老先生说着也端起茶杯碰了碰。
　　其余的老先生也适时举杯和董文碰了碰，或拍拍肩膀，或开口宽慰，每个人面上都是心满意足的。
　　“话说，好久没吃到这么家常的菜了，虽说是川菜，但意外的对胃口呢。”方老先生放下茶杯啧了啧嘴开口说。
　　“酒楼的菜精致是精致，差了点人味儿，咱都一把老骨头了，吃这个家常菜才通气，这芋头、土豆炖得好啊，软烂又入味儿。”吴老先生意犹未尽地夹起一块芋头吃了起来。
　　“真吃不下了，这芋头烧鸭、土豆烧鸡还剩一半儿诶。”李老先生惋惜地看着两盆菜。
　　“老先生，吃不完的菜可以打包，我找个海碗给您装起来？您明日把碗还回来就行。”麦冬一听三两步上前小声地说。
　　“老董，那我不客气了哈，小二，我要这个土豆烧鸡。”李老先生闻言向着董文知会一声，就向麦冬指了指土豆烧鸡。
　　“老董，我要那芋头烧鸭。”吴老先生也拉了拉麦冬指向芋头烧鸭。
　　“行，看来我这馆子选得好。”董文看老伙计们吃得舒坦，自己也很满意。
　　“好请稍等哈。”麦冬端着两个汤盆就去后厨换碗。
　　董文趁着时间走到账台结完余款，便和老先生们一起等着，待麦冬递过来两个盖好的竹篮，一行人慢慢朝着书院走去。
　　“哦哟，难怪说老董头，七月起不在院里半拉月原来是去处理家务事了。”钱武见老先生们走远了小声说。
　　“那段时间洪涝厉害，董掌书他家好像是在南边的低洼地，估计回去安置家里人了吧。”程实接着说。
　　“不过，你们听说没，这次洪涝本来不该这么厉害的，是有人贪了修沟渠的饷银，比预计少休了五道泄洪渠，才致使南边洪灾死伤惨重。”钱武左右瞥了瞥又小声地说。
　　“我也听说了，好像新来的知府大人在调查此事，九月起咱府的官人们都人心惶惶，这洪灾必然是要有个人出来担责的。”常吉也一脸谨慎地说。
　　“你们消息这么灵通？”林生第一次听到新奇地问。
　　“你一心只有那郝家的二姑娘，哪里有时间听我们闲说。”常祥不满地扯了扯林生的衣裳，自己挤了进去。
　　“我这里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