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白水AD

7、同学关系

　　一大早，林夕起床简单洗了个脸，摸摸头发，抓起书包就冲下了楼。她在楼梯口愣了一下，向小区门口张望，发现并没有她要找的人。

　　林夕缓缓从车棚推过她的蓝色迷你宝马，心里有些释然、又有些失落。

　　也许，一切真的要重新开始了。

　　林夕进了教室，发现前面的座位是空的。

　　她心里嘀咕：“不是挺能起早的嘛？今天怎么比我还迟？”

　　苏子豪在早读课都结束了的课间，才拖着他那懒散的脚步进教室。林夕抬头看着他，可是苏子豪却刻意避开了林夕的视线。

　　周时茂看着平日里都是双进双出的两个人，今天竟然陌生得像两个普通的同班同学，着实有点奇怪，他颠着他的小碎步跑到苏子豪边上问：“豪哥，你们俩没事吧？”

　　苏子豪头也没抬，故意调高音量回他：“跟谁呀？”

　　周时茂心想，“你心里没几点数吗”，但他可不敢说出来，用眼神朝后面斜了斜，“嗯？”了一声。

　　苏子豪当然心知肚明，并没有直接回答周时茂的问题，“走，打球去。”边说，边拉着周时茂徃门外走。

　　“不是吧，豪哥，待会儿老黄的语文课，你也敢翘？”周时茂被苏子豪这一波操作直接给惊到了。

　　苏子豪松开周时茂，“怂，就别去。”说完，一个人转身去了操场。

　　这一切都被王萌萌尽收眼底，王萌萌和她同桌低声说了句话就站起身离开了教室。

　　安宇照往常一样，他朝林夕笑了笑，坐在了她的后面。

　　老黄看着两空位问道：“苏子豪、王萌萌这两人呢？”

　　“王萌萌刚刚觉得肚子不舒服去医务室了，苏子豪陪她去的。”王萌萌的同桌转达了王萌萌刚刚说的话。刚说完，同学都纷纷回头看向林夕，仿佛有一个惊天大瓜马上就要爆了。

　　林夕低下头，假装看书，并没有让别人看到她那失落的表情。

　　老黄敲敲讲桌，严肃道：“上课了。”

　　安宇看着林夕，有点自责，他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多少与自己有点关系。

　　人对待情感总是敏感的让人心酸。

　　林夕这节课根本没听进去，她知道苏子豪一定和王萌萌在一起。

　　林夕心里很矛盾，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苏子豪的形影不离，可又不希望他时时刻刻跟随她，害怕被禁锢，又想要自由。

　　起初只是想让苏子豪替她赶走一些追求者，好让自己心无旁骛的学习。苏子豪也的确遵守了条约，名义上的情侣，他从未对林夕有过半点轻薄。

　　如今，也是林夕想要终止这样的合作，苏子豪也未表现出任何的挽留，恰恰是没有挽留才让林夕感觉到心有所失吧。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交易。

　　偌大的篮球场，苏子豪一个人打篮球，满头大汗，累得直喘气，也没有要停下来歇会儿的打算。王萌萌刚从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回来，她看着苏子豪这样，满眼的心疼。

　　王萌萌跑上前，将手中的水递到苏子豪面前：“苏子豪，你喝点水，歇会儿吧。”

　　苏子豪接过王萌萌手中的水，一口喝掉了大半，“你在这里干嘛？”，他将水放到篮球框下，转身又去接着拍球。

　　“你和林夕吵架了？”

　　“你见我们什么时候吵过架？”

　　“分手啦？”

　　苏子豪将球扔到一边，苦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吗？”

　　王萌萌：“。。。”

　　王萌萌一脸不可置信道：“那这么多年，你们之间算什么啊？”

　　苏子豪冷冷的回答：“同学”

　　王萌萌：“。。。”

　　苏子豪没兴致再打下去，拿起衣服朝厕所走去。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准备去厕所换身干衣服回教室。

　　王萌萌捡起遗落在篮球框下的半瓶水，嘴角上扬，打开瓶盖，喝掉了剩下半瓶，她在嘴里回味着苏子豪刚刚残留的味道，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王萌萌将空瓶子并没有扔掉，而是带回了教室。

　　她此刻才知道，原来苏子豪与林夕并不是大家传说中的神仙眷女，只不过是她和苏子豪一样的同学关系。林夕曾对王萌萌说过永远不会喜欢上苏子豪，就像纸飞机永远不会一直飞一样。

　　曾经所有人都认为林夕是苏子豪的女朋友，苏子豪也从未否认过，现在想想他也从未直接承认过。反观林夕，当有人提起苏子豪是他男朋友时，她都会否认，可是大家都不信。久而久之，她也就只是一笑而过，懒得解释了。大家都默认了他们情侣的关系。

　　苏子豪与王萌萌一前一后进了教室，苏子豪头发湿漉漉的，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晶莹的小水珠，看着下一秒就要滑落到他那英俊的的带着几分忧郁的眉眼上。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没有看向任何人，拉开凳子，趴在桌上睡觉了。

　　王萌萌发了一条朋友圈，一张苏子豪打球的图片，这条朋友圈没有任何文案。恰恰是因为没有任何文字，才让人有更多的想象空间。下面的评论更是离谱的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林夕和苏子豪分手啦？”

　　“他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

　　“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浮云”

　　“你不会是小三吧”

　　“你TM才是三儿”

　　“不会是苏子豪劈腿了吧？”

　　“主角站出来说两句啊”

　　。。。

　　王萌萌在各种评论下乐此不疲的回复着。

　　这条朋友圈除了家长老师看不见，应该所有人都可见，包括苏子豪与林夕。

　　眼看事情越演越烈，各种版本都有，苏子豪却视而不见。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即使是发生在昨天，他也会第一时间让王萌萌删图，当然，王萌萌也不敢发，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如今，他选择沉默，实际上就是在报复林夕。

　　“我们只是朋友。”

　　王萌萌的爆炸朋友圈随着林夕的最后一条评论，终于消停了。

　　苏子豪看到林夕这条评论，他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睡前翻看朋友圈是大部分人的习惯。苏子豪点开那长长的评论区，本想随便看看这些老同学的想象力，最后一条的几个字直接让他来了个“鲤鱼打挺”，他从床上跳起来，将那6个子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星星，这6个字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苏子豪的心像被人用针刺了的疼，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一滴滴滚烫的水从他的眼睛里滚下来，他又莫名的愤怒，他不知道是生谁的气，王萌萌的无事生非？林夕的冷漠无情？亦或是自己这几年的徒劳？

　　苏子豪穿好衣服，匆匆下楼。管家见状，忙问道：“少爷，这么晚去哪儿啊？”

　　苏子豪快速换鞋，“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他拿走车钥匙就跑出了门。

　　苏子豪骑着山地车，飞快地向林夕家奔去，他想当面问清楚，想听到林夕亲口对他说“只是朋友”，也许那样，他才能彻底相信，接受她不爱他的残酷现实。

　　深夜的秋风带着丝丝凉意，苏子豪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他的心像个死囚等待审判结果一样忐忑与无助。

　　苏子豪来到林夕家的楼下，他将车停在林夕车的旁边，独自望着林夕家的窗户，漆黑一片。他想打电话给林夕，让她下来，想告诉她，他们不只是朋友。他多想林夕能够抱一抱他，也许他就可以满血复活，不再像个木头人。苏子豪此刻愿意退一步，哪怕只是朋友，只要还能够像初中一样，一起安好，他也愿意。

　　是啊，如果彼此有一方喜欢上了别人，那他们之间的就该结束了。

　　这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

　　他还是没能按下那个拨号键。

　　苏子豪不知在林夕家楼下待了多久，他突然间感到全身冰凉，站起身朝家走去。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又拉短，地上的落叶被风吹得乱窜，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就像一具行走的尸体，徐徐前进。

　　苏子豪有气无力的推开门，差点摔倒，管家连忙上前去扶住她，“少爷，怎么了，全身像冰块一样”，管家边扶着苏子豪上楼边打电话，“吴妈，快烧碗姜汤给少爷。”

　　“不用了，周叔，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哪成啊，苏总和苏太太回来，我可担不起啊”

　　“对了，周叔，从明天起，你接送我上下学吧。”

　　周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哎，好嘞。”

　　起初苏太太就要求他接送少爷，是这位少爷自己拒绝说要骑单车上下学的，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