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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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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推门进房间,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白年生在洗澡。
过一会,水声停了,卫生间的门拉开条缝,白年生试探性喊一声:“顾诚?”
“哎,”顾诚应:“你说。”
白年生扣着门框,局促地说:“我没有睡衣。”
“好,我给你找,”衣帽间就在卫生间旁边,顾诚边扒拉边说:“我有一件穿着特别舒服的睡衣,之前在伦敦买的,裤子你穿着肯定长,”他问:“你直接穿上边的行不?”
“上边?”白年生犹豫:“到哪啊?”
顾诚拿远看了看:“大腿下边吧,我穿着都大。”
白年生只露出颗脑袋,身体在门后边:“哦,那行。”
顾诚走过来先是看了看他的眼:“一会吃点消炎药,睡一觉,明天差不多就好了。”
白年生抿着嘴唇点头,这个姿势看着顾诚他感觉怪怪的。
他磨磨唧唧的,又过了好大一会才从卫生间出来。
顾诚坐在桌子边看电脑,听见脚步声,他一抬头,呲拉一声,大脑卡机,刚才在看什么,他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浮想联翩他都不是正常男人了。
他发誓!他给白年生拿这件睡衣完全是因为穿着舒服,不给他裤子,也单纯是因为裤子太长。
首先是两条细长的白腿,其次是这样的白腿直接在顾诚的性/癖上“上蹿下跳”,他之前见过只穿条内裤的白年生,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上面穿个衣服,更能让他感到口干舌燥。
只是白年生的手很奇怪,不知道为啥俩手揪着衣服下摆,一直往下伸,他看向顾诚的眼神还有些躲闪,脸上浮着两团红晕。
“怎么了?”顾诚拿起手边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却浇不灭心中的□□,眼睛盯着白年生细瘦的脚踝,问:“衣服短?”
“还行,”白年生嗫嚅,他侧过身去,还是一个劲的往下伸衣服。
顾诚感觉不对劲,走过去要拉开他的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白年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往后退,不让顾诚碰,他越是这样,顾诚越是担心。
顾诚啧了一声,眉头拧起来:“磕着了还是碰着了?”
白年生耳朵尖都红了,表情很苦恼,嘴巴动了几次,终于说:“我下面没穿内裤,掉地上了,沾上水不能穿了。”
“哦,”没伤着顾诚就放心了,他笑得很坏:“那给你找条短裤穿吧,你挂空档,咱俩内裤不一个号。”
白年生没说话,表情还是那副苦恼的样子,他当着顾诚的面松了手,不往下伸衣服了,接着坐到了床边,随着他的动作,(……和谐……)
顾诚站在原地看愣了,他都佩服自己没直接喷鼻血,这画面他一正常男人是真受不了。
白年生转身爬上床,这时候睡衣下摆已经跑到了他的后腰,那身后的风光……(这段是顾诚起了反应。)
(这段是白年生在被子里把睡衣脱了,然后丢出来。)
这下,白年生在被子里老实了,整个房间也陷入了沉静。
顾诚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走到床边,往白年生身上一扑,白年生随之叫了一声,声音闷在被子里。
“你想干什么?”顾诚喘着热气问,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事,……
白年生没回答他,顾诚能感觉到他在剧烈地颤抖,就像从保温箱里拿出的小鸡一样。
顾诚小心翼翼拉开被子,看到白年生满脸的泪水,睫毛粘黏在一起,刹那间他心里又软又疼,白年生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他一直很矜持,包括他亲顾诚那两下,更多的只是暧昧,那时的他心里一定挣扎到近乎崩溃。
“白白?”顾诚很温柔地叫了他一声。
“我刚刚……”白年生哽咽着,他不敢看顾诚的眼睛,声音细小而沙哑:“一直在想着你……然后就那样了,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看不起我?”
顾诚用鼻尖蹭他鼻尖,把他和被子一块搂着,亲昵地问:“怪你什么?”
白年生摇着头,泪流不止,他还是说:“一直在想你,洗好澡不穿内裤就出来了,现在连睡衣也没穿,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脑子很乱,我就像得了精神病一样,我解释不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顾诚猛地把他吻住,没让他接着往下说,这是成年人之间一个酣畅淋漓的吻,舌头与舌头湿漉漉地勾着卷着,口腔中的每一处都要来来回回舔好几遍。
吸/吮的声音越来越响,两个人的口水混合在一起,从白年生的嘴角流了出来,沾湿了头下的枕头。
白年生从被子里伸出胳膊,环上顾诚的脖子,在顾诚的后脑勺摸了摸,又从顾诚的脖子一路往下。
顾诚边亲边把腰//挺起来,白年生已经完完全全被亲迷糊了,他做出了在清醒时不敢做出的举动,(……和谐……)
白年生拼命张大嘴巴,好让顾诚的舌//头在他嘴里进得更深,他太忘情,太投入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哼的都不知道,等他听见了羞耻得全身都红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能发出那么动情,那么不要脸的声音。
顾诚在他下嘴唇咬了一口,是使了劲的,他要让白年生疼,并且记住这种疼。
白年生的下巴有那么一会是合不上的,亲过之后,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和顾诚眼望着眼,他那个表情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似的:“我天!”
顾诚坐直了,眼睛里含着笑,手在他肚皮上揉了两下,
“啊——”白年生尖叫,在床上扑腾着拉被子,脸上大惊失色,(……和谐……)
于是顾诚就乖乖松了。
白年生拉被子盖住脸,边喘边自暴自弃地说:“我一定是疯了,我就知道和你待在一块会……”
——会把持不住。
这话顾诚可不乐意听,他以为白年生亲过就不认人了:“刚才谁叫的那么好听?把我嘴都吸麻了。”
白年生还真有点亲过不认人的意思:“你赶紧给我找睡衣,我要穿裤子!”
顾诚对着他的圆屁股就是一下,打得人哼唧一声:“就不给你找,你自己作的,光屁股睡吧。”
白年生伸出一只白脚,讨好似的踢踢他,哀求着说:“对不起我错了,我……”
他捂着脸:“我是真心想和你亲嘴的,你给我找条裤子吧。”
顾诚抓住他的脚踝,满心喜爱地在他脚背上揉了揉,又给他塞进被子里,站起来说:“你要不出这个门,就别想穿衣服!”
顾诚洗好澡没直接睡,挨个把房间灯关了,只留一盏书桌上的小夜灯,他今天没去学校,明天也去不成,打开电脑看文献,改论文,图省事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白年生半天没听见动静,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看见顾诚坐在桌子边学习,他继续躺回去睡觉。
此时此刻比白年生脑子还乱的是他的作息,马上快十二点了,他一点困意都没有,心里很着急,现在睡不着他明天白天肯定起不来,他还要给顾诚过生日呢,不能往后拖了。
他是硬睡才睡着的,结果刚睡没多久又被尿给憋醒了,他这回是真的困了,眯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上厕所,都忘了自己一/丝不挂,他看见顾诚还坐在桌子边,迷迷糊糊问他几点了。
其实顾诚也困,硬撑着呢,一看见白年生全身光溜溜的样子,血液直冲大脑,清醒了:“咳,两点半。”
白年生从厕所出来又把他丢掉的睡衣捡起来穿上,走到顾诚身边,揪了下他衣服:“别看了,睡觉吧。”
顾诚揽着他的腰,往自己腿上带,白年生迷迷瞪瞪地坐了上去:“干嘛?”
他以为顾诚拉他坐腿上,是想做一些害羞的事,但是什么都没发生,顾诚没因此分一点心,滑动着鼠标看电脑屏幕,上面是全英文,白年生撇了一眼,勉勉强强能读懂,是有关金融的。
白年生太困了,但是他坐在顾诚腿上不想起来,他搂着顾诚的脖子,闭上眼睛睡觉,半梦半醒间他说:“顾诚,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但肯定是被顾诚抱上床的。
白年生睁开眼睛没在床上看见顾诚,他满世界找手机,和顾诚在一起的这两天,他算是与世隔绝,手机都不知道被他丢哪了,找到也该没电了。
手机在顾诚那边的床头柜上,插着充电器,白年生伸长胳膊够过来。
开机,时间是下午一点,白年生两眼一黑,这作息也是没救了。
通话记录里一连串未接电话,神经病一样打个没完,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滑半天滑不到底,他心里知道是谁。
微信里永军也在找他,语音通话打了十几个,他躺回床上拨了回去。
白永军正在外面跑滴滴,手机就在旁边,很快接了起来:“哎哟我的祖宗哎,你可算回信了,嘛呢?”
白年生自知有错:“我和顾诚在一起呢,别担心,没事。”
原来是被顾诚那小子拐走了,白永军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但嘴上还是说:“没事你好歹也吱一声,纪荣找你找疯了,联系不上你,找到我这了,你是在躲他吗?”
白年生声音高起来:“我躲他?我是欠他的吗?我干嘛躲他?”
他心情不高兴了,白永军立马哄他:“我的错我的错,叔就一破嘴,叔给你道歉,叔给你发红包。”
白年生下床,到衣帽间裹了件顾诚的睡袍,又把衣帽间的门拉起来,对着手机小声又郑重地说:“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我很快就会和过去彻彻底底说再见。”
他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定,他是宁死不回头了:“我之前是认命了,我没办法,但从今以后我要爱自己,我爱了自己才能去爱人。”
白永军估计是被白年生这话震住了,好半天才说:“我操,年生你真棒!你是叔的骄傲!”
白年生抿着嘴笑,眼前浮现的是顾诚的脸。
“白白?”卧室里有脚步声,是顾诚的声音:“人呢?哥刚才打电话请吃饭,我要吃的他不请,非得听你的。”
白年生心里美嘻嘻的,从未有过如此愉悦的心情,他就要冲出去,这时候那个号码又打了进来,他厌恶地瞪着手机屏幕,毫不犹豫地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