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光如是》奇色可居

13、你很好

　　对于不参加运动会的同学来说，只有开幕式第一天是激动的，后面两天除了在校园闲逛就是在教室自习。

　　“好无聊啊，外面吵吵闹闹，我竟丝毫没有兴趣…小年，你说我是不是要枯萎了？”周舟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笔有气无力的在草稿纸上划动。

　　徐小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后排的李瑞丰一下子激动起来，

　　“是不是？我就说超无聊，颜华还不理我。”

　　这俩人一拍即合，周舟索性直接转过身来跟李瑞丰面对着说话，“欸你来学校的路上有没有看到那个路口新开的溜冰室，我上周回家的时候看到它即将开业的通知了，要是开了我们今天放学去那里玩吧”

　　提到这家溜冰室，李瑞丰的眼睛突然就亮起来了，声音也跳跃起来，“我举双手赞成！”

　　这俩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分头向徐小年和颜华做法。

　　“小年年，陪人家一起嘛！”
　　“可是我不会，我怕摔倒…”
　　“没关系，我会啊，我教你，包教会！”

　　另一边，
　　“华！奴家知道，你一定不会那么狠心拒绝奴家的，对不对？”

　　李瑞丰边施法边缠住颜华的手臂。

　　颜华一手推开他后，他又黏上来…

　　这么拉扯了几个回合，颜华终于松了口，“行吧…”

　　这边徐小年听到颜华会去，也跟着点了点头。

　　周舟和李瑞丰目的达成，转身对了个手掌庆贺， “哦耶耶，溜冰去咯！”

　　下午放学后，徐小年和周舟在学校门口等着，颜华和李瑞丰推着自行车出来。

　　李瑞丰先向徐小年发出邀请，

　　“女神，赏脸光顾一下哥的后座呗”

　　徐小年看向颜华，对方却没有眼神回应，只见他一只脚支住自行车，同时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开始擦车后座和把手。

　　“我才不坐组长的车，又高又硬的，还得是李帅这经常载美女的软座适合我。”周舟一跃坐上了李瑞丰的车，还不忘给徐小年一个眼神，助力姐妹向前一步…

　　李瑞丰夸张地稳了稳车子，还不忘嘴上调戏周舟一番，“嘿，你这一坐可一下子给我的后车座战绩水平拉向平均线了哈”

　　“你找打是不是？”周舟拧了他一把，两人的车扭来扭去先出发了。

　　徐小年慢慢走到颜华身边，手抓着车座边缘试探着坐上去。

　　“稍等…”

　　“？怎么了？”徐小年刚坐上又像受惊的小鸟一样弹开。

　　颜华在徐小年疑惑的目光中从书包里掏出校服外套规整叠好再侧身递给她，

　　“垫在…车座上…”

　　“嗯…谢谢…”

　　徐冉接过外套，放在后车座上。

　　怎么还不发车？徐小年抬头略带疑惑地看向颜华的后背，下一秒，颜华从右边侧身抓过她的手腕，她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带着来到他的腰间。

　　“抓紧点”

　　“哦好~”

　　徐小年紧紧抓住他的上衣校服，落日余晖透过树叶扫在他的后背，像胶片电影一样滚动播放…真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两人到旱冰室的时候，周舟和李瑞丰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回事啊颜华，比我慢了快10分钟了”李瑞丰一手叉腰一手看着手表，满脸得意。

　　“你还说呢，你骑那么快，再软的车座子都顶不住，给我颠的现在屁股还疼呢”

　　周舟一边控诉一边挽上徐小年，小声贴到她耳边， “怎么样啊姐妹，今天是不是来的是不是很值？”

　　“还没开始滑呢…”徐小年小声嘀咕，一边掸了掸坐着的校服接着递给颜华。

　　“别装啦，我不是说滑冰，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姐妹百分百挺你，祝你早日把组长拿下！”

　　“嘘……”徐小年就差把她嘴巴捂住了。

　　四个人换上旱冰鞋，等徐小年扶着栏杆走到舞池中，其他三人已经在里面行动自如了。

　　？？周舟，说好的亲自教呢？

　　周舟滑了几圈后才来到徐小年身边，面对面带着她，两个人想对着滑行，徐小年低着头一心留意脚步，生怕摔倒。

　　突然感觉到面前的周舟松了手，徐小年靠着惯性慢慢向前滑过去，还不会变向的直直撞向在前面停着的颜华。

　　好在徐小年速度不快，最后还是靠双手刹停：徐小年的手直直按住颜华的肩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徐小年赶紧把手撤回来，却又是一个趔趄，颜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帮她稳住。

　　“没关系。”

　　“组长，小年就交给你啦！”周舟在后面大喊，随后一个转身钻进绕圈滑行的队伍。

　　徐小年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放双手，还是颜华的手先向下扶住她的左手手腕，让她右手扶住栏杆。

　　“跟着我的脚步…”颜华时而看前方时而看向身旁的徐小年，两个人并排同步地走着左右左的步伐。

　　两人靠边缓慢滑动，放学后的滑冰室还有三三两两穿着高中校服的同学，音乐声、说笑声…

　　少年的手心传来女孩脉搏的跳动，不自觉地他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女孩则格外专注于脚下…

　　突然整个滑冰室响起一声响亮尖锐的哨声……

　　“遭了，是巡导主任！”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一时之间溜冰池里穿着校服的男孩女孩都开始四处逃散。

　　徐小年跟着一慌张险些向前摔倒，还好被颜华扶住。他带着徐小年弓着腰滑出舞池，躲进了滑冰室前台桌下。

　　过了一会儿，两人听到巡导主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学校怎么规定的，未成年人不准进入娱乐场所，回去都给我写检讨去！”

　　“老师老师，我刚来就被你抓了，我冤枉啊！”
　　“我也是我也是，我还没进来五分钟呢”
　　是周舟和李瑞丰的声音。

　　躲在桌下的女孩紧张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被发现，旁边的男孩还是那么镇定，专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徐小年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颜华紧紧握着，可能是刚刚逃跑的时候，不是夏天但那温度已经超纲…

　　桌子外面吵吵闹闹，桌子下面却静的徐小年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等到主任带着同学们离开，颜华先从桌下出来，再拉着徐小年的手把她扶出来。

　　两人站定后才意识到还牵着的手，忽而又默契地同时松开。

　　颜华左右拍了拍自己的校服，“我先送你回学校。”

　　“好~”

　　等徐小年换完鞋出来，颜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还是一只脚支着自行车。看着他的背影，徐小年总感觉和来时不同了…好像是后背不那么板正了，脑袋也自然垂着，双手搭在把手上，好像有些疲惫…

　　回去的时候街边路灯已经亮起来，学校周边已经静下来，路上只有他们两个。

　　突如其来一个颠簸，徐小年赶紧双手抱住颜华…

　　反应过来不妥徐小年立马又想把手移到他衣服边缘，却被颜华左手抓住，还往前带了带。

　　“抱紧点”

　　徐小年有意无意的距离感似乎让颜华有些不满，语气中已没有来时的温柔，此刻满是严肃…

　　女孩察觉到少年语气态度的变化，为什么呢？徐小年不解…

　　是因为和她独处吗？这么一想前几次还真是，每每只有两人的时候，颜华的转变…是她的原因吗？

　　静谧的环境给了她一些勇气，徐小年决定乘胜追击，

　　“颜华同学？”

　　“嗯？”

　　“谢谢你…没有…我想说…你很好…”

　　你很好，不必成为或者扮演任何人。

　　少年没回应，只继续蹬着车子…女孩心里有些没底，担心会不会让少年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不是…也不对…我的意思是你很好，我就想……”

　　如果说温柔阳光的颜华让她有距离感，那么阴郁脆弱的颜华则让她想保护…想留住他的温暖和轻松，也想给他温暖，这么想着，女孩的手臂更紧的圈住了少年。

　　女孩支支吾吾，少年的阴沉在感受到腰间手臂的收紧后都烟消云散，声音也圆实起来，“想…什么？”

　　“就…想…再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女孩说完顺着手臂的力道轻轻将脑袋贴近少年，隔着一点点距离，少年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响起。

　　“现在…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