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
因为出发得早，路上没有堵车，一路顺畅。
车里的气氛比苏昀预想的要热闹。
杨溪明社牛，杨亿亿天然呆，司严自然散发出的高冷气场对他们两一点作用都没有，很自来熟地跟司严聊天。
司严有问必答，遇到不方便透露的，会巧妙地避开，有时候还会主动抛出话题。
苏昀发现，司严其实是个被外表耽误的社交高手。
他之前怎么会认为司严矜傲又冷漠。
“那个温泉项目是你的吗？”蒋亿亿好奇地问，脑袋都快挤到前面了。
“不是，是家里的，跟我没有关系。”司严回答，“我目前的主要职业还是摄影。”
“哦哦哦，好酷。”蒋亿亿说。
苏昀按着蒋亿亿的卷毛，让他退回去坐好，“不要打扰司机开车。”
司严没说话，抿直的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心情似乎很好。
“主要职业？那你还有副业？”杨溪明问。
苏昀侧头看了杨溪明一眼。
杨溪明虽然八卦，但不是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人，今天他已经问了司严好几个比较隐私的问题。
苏昀觉得有些奇怪。
杨溪明微笑着冲他眨眨眼，给了他一个“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
苏昀：……
怎么觉得杨溪明是在帮他问的。
“程序员，敲代码的。”司严说，“和你们算同行。”
“哦，是兼职吗？”杨溪明问。
“目前是。”司严说，“不过也准备去公司上班了。”
“啊？我们都不想上班，你怎么听起来好像很乐意去上班？”蒋亿亿插嘴。
“要接朋友的班，而且现在有了目标，觉得上班挺好。”司严回。
“每天都好忙的，尤其是在S市这种高节奏的地方上班，你看我，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杨溪明说，“不过司先生你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吧？”
苏昀雷达响了，确定杨溪明就是在帮他套情报。
“我吗？有的，比如对方很忙，没空接受我的邀约，所以我想跟对方保持同样的节奏。”司严说。
“哦，原来司先生有女朋友了？”杨溪明状似无意地问道。
苏昀轻咳一声，提醒：“准备上高速了，你们不要再找司先生聊天了，会打扰他开车的。”
后面两个异口同声，乖乖地：“哦。”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几秒，司严开口：“没有女朋友，不过有个想要追求的人。”
“哦哦哦哦哦~”后面发出一串声音很低，但存在感很强的惊叹声。
苏昀:……
司严好奇怪，干嘛要回答得这么详细，好像很希望别人了解他似的。
“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司严目视前方，微微偏过一点头，小声问苏昀。
苏昀闭了闭眼睛：“没有，拜托你专心开车吧。”
“好，遵命。”司严把头收回去，点开了车载音乐。
播放的歌曲律动感很强，十分适合在旅途中聆听。
苏昀看着车窗外绿意盎然的风景，不自觉地回想刚才司严说的话。
司严说没有女朋友，那那个长发美女是谁？
是分手了吗？
司严说的正在追的人又是谁？
这些好像跟他都无关，可他仍然忍不住去想。
一个小时后，车子顺利抵达温泉酒店，方柯和他老婆也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到。
几人进了酒店，大堂经理早就等候在旁，见到他们，赶紧小跑上来迎接。
“这里也有独栋的别墅型客房，但是我们只玩一天，还是住在酒店里方便。”司严说完转向方柯，“以后你们团建，可以来这里，比聚餐喝酒要好。”
方柯觉得司严在内涵他，反内涵回去：“那也得有时间，聚餐喝酒就一晚上，来这里起码得一天，我还不是为公司和同事着想。”
“倒也不必这么操心。”司严说，“而且我想你们公司也不是那么没人情。”
方柯懒得理他，跟自己老婆说起悄悄话。
现在属于试营业阶段，酒店的客人不多，大堂经理把几人带到同一层，除了方柯夫妇，每人开了一间房。
蒋亿亿在回房前，问苏昀要不要泳裤，他可以分一条给苏昀。
一旁的司严听到了，问苏昀：“没带泳裤，酒店有，我让经理给你拿新的。”
蒋亿亿争宠似的：“我的也是新的，而且很好看。”
苏昀额角冒出几条黑线：“不用了，我自己带了。”说完赶紧用房卡打开了房门。
司严就住在苏昀隔壁，看着苏昀进了房间，才去刷自己房间的房卡。
房间里的装潢偏中式，苏昀从落地窗往外望去，能看到配套的中式风格园林，其中有片荷塘已经长出了零零散散的绿叶，再过段时间，等荷叶满塘、荷花绽放，一定更加漂亮。
他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拿出相机准备先去园林逛逛，在这里应该能收集到不少素材。
司严制定的行程表只在大节点做了规范的安排，比如几点出行、几点返程、几点集合用餐。
大节点之间的行程，他只贴心地给出了参考建议，大家可以选择去餐厅吃自助餐，去泡温泉或者做spa，就算在房间里睡觉都可以。
有了大致的时间框架，玩起来会比较安心，也更加尽兴。
还挺有当管理者的潜质，苏昀在心里评价。
今天天气不算好，太阳躲在浓密的云层里，从山林吹来的风有些凉，很适合泡温泉，却不适合拍照。
起码对苏昀来说是这样。
他看上了一段连廊的造景，连拍了几张，画面都灰扑扑的。
“要帮忙吗？”司严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他的声线介于低沉和清亮之间，很有力量感，正经说话的时候，能轻易获取他人的信任，可像现在这样随性散漫地说着话，就很松弛，除此之外，苏昀听着还有点欠欠的。
“不用了。”他收起相机转身回答。
“试试吧。”司严伸出手。
再拒绝就有点刻意了，苏昀只能把相机交给司严。
司严打开相机开关，研究起里面的参数，然后对准苏昀刚才想要拍的场景按下快门。
“你看看，这样是不是你想要的效果？”司严单手拿着相机，把数码显示屏递到苏昀面前。
两人此时是并排站着的，苏昀的注意力都在显示屏的画面上，靠过去时，没注意到自己和司严挨得很近。
“拍得真好。”他由衷感叹。
司严准确地把他想要的光影效果和结构画面都拍了出来。
不愧是专业摄影师。
苏昀忽然想起在L国看的摄影展，那位神秘的摄影师S.也是方柯的朋友。
他试探地开口询问：“你上个月是不是刚在L国开过摄影展？”
司严还在从其他角度帮苏昀拍素材，闻言回答：“是。”
“你就是那个摄影师S？后面还有一个点。”即便猜到了，苏昀还是挺吃惊。
“嗯。”司严放下相机看向苏昀，似乎对苏昀的反应更感兴趣，“你去看展了？”
“看了，你拍得真好。”对于符合自己审美的事物，苏昀向来不吝赞美。
司严笑了：“谢谢。”
苏昀暗戳戳地想跟司严请教拍照技巧，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来的路上我看到有几处景色不错，要不要帮你也去拍几张？”司严问。
苏昀心里高兴，心道偷师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好，那麻烦你了。”为了掩饰真实想法，他脸上写满真诚，杏眼都笑得弯起。
司严的整个视野瞬间被这个笑容填满，或者说，在看到苏昀笑的那一刻，周围的景物都被虚化成了一片柔光，胸口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
苏昀后知后觉，发现两人距离有些近，尤其是司严立体的五官近看很有侵略性，害他呼吸都漏了半拍，迅速往后退，但是因为反应大，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好在司严没有一直盯着他看，说了句：“走吧。”那声音低哑，像是口渴了。
“哦。”苏昀应声，跟在司严身后，调整心率。
怎么能对一个直男心动呢？
打住！打住!
之后的拍摄过程，两人都很沉默，司严负责拍，苏昀负责验收。
等拍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苏昀才想起偷师的事。
“中午了，去吃饭吧，休息一下，下午可以去泡泡温泉。”司严把相机还给苏昀。
司严的手指修长，指节处有微微的隆起，长方形的数码相机放在他手上显得很小，也很有安全感。
苏昀勾着挂在相机上的绳子，把相机拎了回来，完全没有碰到司严的手，不过当他拿到相机时，上面还残留着司严温暖的体温。
“谢谢。”他打消了向司严请教拍照技巧的念头。
“不客气，你这款相机挺不错的，功能和参数都很齐全。”司严说，“回头我发一些基础的参数调整方案给你。”
苏昀听到这，眼睛都亮了，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那太谢谢你了。”
司严小小地摇了摇头：“举手之劳。你拍这些，是做素材？”
苏昀很开心，一边跟着司严走回酒店，一边翻看相机里今天的收获：“是啊，我是原画师，除了设计游戏人物，也要设计游戏场景。”
“真用功，出来玩也不忘工作。”司严称赞道，“你的老板真有服气。”
苏昀以为他说的是方柯，附和道：“我也觉得。”
司严扬起嘴角，侧过脸看了看苏昀美滋滋的表情。
“能在工作上帮到你，我很高兴。”他开口说道，语气里掺杂着些许玩味，“所以画画像的事，你什么时候提上日程？”
苏昀的手顿住，连脚步都放缓了一些。
司严的速度也跟着慢下来，没有去看苏昀，但沉默的态度说明他在等待答案。
苏昀大脑卡壳。
他前天晚上聚餐喝醉酒撞到了司严枪口上，今天又跟司严出来玩了一天，如果再借口说没空，好像有点不合适。
最终，他堪堪抓住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最近不是搬家吗？画布和画笔都没带过来，而且画画像很花时间的，等我把东西准备好了，再约你。”
司严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缓缓点头：“好，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