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三部曲》午夜巴斯特

18、第 18 章

　　离开地下九楼，罗兰又重新把我们送回了原来二楼的房间。
　　我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既然你说到这个，我更好奇的是，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这一点是让我最百思不解的，如果她没有记起这些事那我也不至于会落到受制于人的地步。“还是说，是威廉帮你？”
　　看上去她对于抵抗了我的思想压迫，相当得意。“你也不用旁敲侧击，实话告诉你，从来没有失去的东西又何谈恢复不恢复呢！”那么说来她的身上也一定有白橡木，所以我的思想压迫对她根本不起作用，当初的种种迹象都是她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变成血族？
　　“如果是这样，那威廉他同样可以做到，何必非要我亲自动手？”她不会不知威廉与我相比，他更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人类变成吸血鬼。那罗兰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我想让你转变我的原因，你应该清楚吧。”她盯着我说道。
　　我轻蔑地笑道：“真是谢谢你的抬举，可惜我对你除了厌恶，别无其他！”对于她的感情我是唯恐避之不及，罗兰的人和她的阴谋诡计一样让人望而生畏。即使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也比不上艾莲娜万分之一。
　　我旧事重提，“如果你没有失去那段记忆，那你一定还记得我在酒吧街说的那些话吧！我与威廉不同，我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类转化，况且…”还想说下去的话被她打断了。“这只是你的借口，威廉和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还有如果今天是艾莲娜向你提出转变的要求，想必你一定不会拒绝吧！”罗兰的话如暮鼓晨钟般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我也不止一次的曾在心底问过我自己，假如艾莲娜向我提出这个请求，我又该怎么做呢？答案昭然若揭，想要做到“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这个方法是必须的，也是一种必然。可是现在的前提是，她必须接受我另一个身份，且毫无畏惧的真心接受我！
　　罗兰见我眉头紧锁，“被我说中了，是吗？”她的话针针见血，不论是艾莲娜还是濒死的葛瑞丝，我都会不顾戒律的转变她们，让她们获得永生。她说的让我无言以对，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城府和心计，现在我没得选择了。就算触犯戒律被长老处死，我也无所畏惧，只要能救她！“我答应你的要求。希望下次见到艾莲娜，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毫无反应！”
　　我朝罗兰缓慢地走近，我甚至能听见她此时的心跳正在加快，毫无顾忌的向她暴露出变得血红的双眼和那对锋利的犬牙。掀开她脖间那如瀑布般流泻而下的棕发，她的心跳急剧跳动，正当我的犬牙即将触及她颈部的肌肤的时候，她用尽全力的推开了我。
　　我得逞的笑道：“怎么，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以为她会就此放弃那个念头，谁料想…“现在我还很享受身为人类的时光，就算你真的那么做了我也未必会放了那丫头！”
　　“你！”简直让人不可理喻，她到底想怎么样！“我才是拥有这个游戏主控权的人，一切都由我说了算。我没说结束，怎么能让这个游戏收场呢？”真是个疯子。不过，在她离开我视线之后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事态发展的葛瑞丝，开口道：“艾莲娜值得你这么做吗？”
　　我没有理会，自己觉得值得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认为。而我被困于此，能做的也只有教导葛瑞丝今后身为血族的生存之道。在此之前我想问她些事情，“你对于自己的转变显得很冷静，是我见过的人类中最特别的。你会恨我吗？”
　　确定她的表现不是装的，如果她回答的不是我想要的，那么我就任由她自生自灭，我没必要再造就一个劲敌。“正好相反，我感谢你！”她的回答让我费解，但是她的眼睛很真诚，她没有撒谎。这些就足够了！“该教你一些东西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出去带个累赘。”开玩笑的说道。
　　短时间内，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只能学习，如何迅速的移位、攀爬和利用自己的优势近距离的格斗。每天，罗兰都会不定时的出现，当然她见到的只是我和葛瑞丝友好的交谈。然后，她便会带我们去见艾莲娜。
　　在这座秘密地下城里，已经不知道外面几日过去了。可是最近，每次去看艾莲娜她都越来越虚弱。一开始，麻醉剂停止注射后，她看见我还会吭几声到后来她就变得无精打采，毫无生气。我质问着罗兰：“你对她做了什么？”
　　罗兰不为所动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对她的死活已经失去兴趣了呢！她是因为好几天不吃不喝才会这样的。”我狠狠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虐待她，她可是我手上重要的筹码。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绝食这种烂招数的，这可不能怪我！”如果不是她把艾莲娜抓来，她用得着绝食吗？！
　　把我们软禁在这里，也没有再提过转变的事情，她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你想折磨我，我随你处置。艾莲娜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我这么多天的忍耐终于到达了顶点，我根本没把罗兰身边那些废物保镖放在眼里。我不顾一切的用拳头砸着阻隔在我和艾莲娜之间的大理石墙，原本光洁的大理石面变成碎片开始剥离。
　　手背的骨关节也已经是不堪入目，经过一次次的复原，再一次次的击打。墙体终于褪去表面大理石的覆盖，显露出了内在的银色金属质地。“没用的，这跟关押你的冷库用的是同一种材料。”听着她好心的提醒，更让我觉得她是在幸灾乐祸。
　　正当我处于急愤交加的时候，变故突然丛生。整个第九层的灯光全部随之泯灭，对于他们来说眼前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对我来说暗和明是一样的，葛瑞丝也看见了我。周围是那些保镖的嘈杂声和慌乱的脚步声。
　　一片迷茫的罗兰发话道：“怎么回事？还不快去看看。”那些听到她发话的保镖对她惟命是从，顾不得是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就立刻跌跌撞撞的朝通讯室走去。我和葛瑞丝只能等待恰当的时机，找机会救艾莲娜。“不好了！小姐，地面防线已经被攻破，有帮人冲了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保镖朝罗兰汇报情况。“查清楚了吗，是什么人？”她还是那么镇静。
　　听他们的描述，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父亲的夜战神从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还真是舍得。这么说父亲也一定来了赤柱！必定是梵妮回到了法国，向父亲报告了我的行踪，这次还真要感谢她了。
　　我暗中告诉葛瑞丝，让她先出去。凭她现在本领，独自逃生应该不难。出去后再让她告诉夜战神的领导者我所在的位置，他们看见我给葛瑞丝的信物必定赶来营救，这样艾莲娜才有机会获救。
　　电梯是不能用了，只能从徒手攀爬的通道出去，以葛瑞丝的速度来回用不了五分钟。“洛伦，你别以为能趁乱跑掉，别忘了艾莲娜还在我的手里！”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算计我会不会逃跑，不得不佩服她的用心良苦！
　　我尽量拖住她，“放心，艾莲娜在你手上我不会干什么蠢事的。”也不知道，现在身处黑暗中的艾莲娜怎么样了！只能期望于夜战神在葛瑞丝的带领下尽快抵达第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