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彳主

3、第 3 章

　　没办法，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江温霜的强大实力让人无法撼动，既然无力与之抗衡，那也只好顺从她的心意了。

　　苏毅默默地将车子驶回了江温霜的住所......说是住所其实更像是一座空荡荡的牢笼，整个屋子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清冷氛围，安静得令人窒息。

　　黎糖瞪大眼睛看着江温霜熟练地解开一道道门锁，心中暗自惊叹不已。尽管要防备丧尸的侵袭，但像她这般戒备森严的做法实在罕见！足足有四十道坚固无比的门锁横亘在眼前！而且每道门的开启方式各不相同，有的需要钥匙，有的则依赖指纹识别、声控技术、面部扫描或者复杂的密码输入......

　　每打开一扇门后，江温霜都会迅速将其关闭，并重新上锁，动作娴熟而谨慎。

　　黎糖忍不住问道：“你这样不嫌麻烦吗？”

　　“麻烦就对了，不麻烦怕被解开，现在已经有一大批丧尸可以熟练掌控变异前的学习过的种种，智力不比以前差。”江温霜看着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人关好门之后，轻声说道。

　　黎糖闻言，挑了挑眉看向江温霜，似笑非笑地开口：“没想到啊，你对此还挺了解的嘛。”

　　听到这话，江温霜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也算不上特别了解吧......”

　　就在她们两人交谈的时候，一旁的苏毅却是一言不发。要知道，他可是万万不敢主动去和眼前这位非人般的江温霜有太多交流的。
　　然而，江温霜似乎察觉到了苏毅的沉默，生怕他会感到被冷落，于是便格外"关照"起他来：“大大，你的灵感找到了吗？”

　　突然被这样问道，苏毅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呆呆地愣了几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幸运的是，此时恰好有人过来替他解了围，但这个人并不是黎糖。

　　门外再次涌现出一大批面目狰狞、步履蹒跚的丧尸，它们张牙舞爪地追逐着一个惊恐万分的人。这个少年急踩油门，最终还是被那群可怕的怪物追到了江温霜家门口。

　　只见一辆破旧不堪的汽车风驰电掣般冲向江温霜家，毫不留情地冲破了两扇坚固的大门，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车上的少年惊愕地发现车子竟然损坏无法行驶，他愤怒地猛砸一下方向盘，嘴里咒骂道：“该死！这到底是什么破烂房子？居然设置了这么多道门！今天真是倒霉透顶！看来我们注定逃不掉了！”

　　起初，他们看到这栋陈旧破败的房屋，误以为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废弃建筑，可以用来躲避追杀。然而，当车门接连撞上一道道门时，车辆受损严重，而他们仍然未能成功冲入屋内。

　　车上的少年迅速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脸色苍白的妹妹安置妥当，然后艰难地从驾驶座爬到了后座。

　　与此同时，江温霜在家中听到警报声后，毫不犹豫地向外冲去。正当她打开最后那扇尚未被撞毁的门时，耳畔传来车上那个人仍在不停谩骂的声音。

　　更确切地说，是他一边开枪射击门外汹涌而来的丧尸，一边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

　　那位英勇无畏的少年与丧尸激战正酣时，完全沉浸其中，竟然没有注意到江温霜等三人已从屋内走出。

　　江温霜迅速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小心翼翼地将妹妹抱出。而黎糖动作敏捷地拉开后门，并毫不犹豫地用力下压正在向外扫射丧尸的男人手中的枪杆，焦急喊道：“别打了，快走！”

　　少年听到这话，立刻回头急切问道：“等等，我妹妹还在里面呢！” 黎糖连忙回应：“放心吧，已经救出来了！”说罢，他紧紧抓住男人往车里奔去。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努力，终于成功摆脱了险境。

　　少年如释重负地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妹妹。”

　　此时此刻，黎糖竟有些太好意思，理直气壮。对呀，别人或许会感到难为情，但他认为自己绝对当得起这声感谢，于是坦然笑道：“那你可真的要好好谢谢我们哦。”

　　不过确实该谢，这个世界现在情况不同了，根本没几个人敢救他们兄妹二人，这声‘谢谢’他们也经得起，因为只有他们会救。

　　苏毅打了一下黎糖的肩膀，“乱说什么呢？”

　　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沙发上传出，打破了屋内原本的寂静。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发现原来是躺在沙发上的妹妹正在痛苦地咳嗽着。除了哥哥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急忙走到妹妹身边查看情况。

　　然而没过多久，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妹妹竟然咳出了鲜血！这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头一紧。

　　而此时此刻，哥哥却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吧，他根本不敢上前去看妹妹一眼，生怕看到最糟糕的结果。毕竟，就在不久前，他曾亲眼目睹过父母离世的惨状，而当时的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

　　江温霜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明白过来：妹妹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了。毫不夸张地说，妹妹现在已经虚弱到无需借助任何专业仪器来分析病情，仅凭普通人的肉眼观察就能判断出她处于一种无药可救、回天乏术的状态。

　　"我有办法不让她死，但希望渺茫，而且即使救活了，她也会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江温霜轻声说道。

　　听到她说还有办法能救妹妹一命，一直消沉低落的少年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快步走到江温霜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哭腔恳求道："姐姐，请您一定要救救她啊！我现在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不能再失去她了……"

　　“我就算是说了，你们恐怕也不会同意这个办法。”江温霜眼神黯淡地说道。

　　苏毅听到这话后，暂时抛开了对江温霜真实身份的怀疑，连忙追问：“到底是什么办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应该尝试一下。”

　　“用最强的丧尸的心头血喂给妹妹，让妹妹被同化为丧尸......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拯救她的生命。”江温霜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糖愤怒地打断了：“你这是什么鬼办法！太荒谬了！暂且不论能否找到所谓的最强丧尸，即使找到了，我们又如何取得它的心头血呢？况且，丧尸压根儿就没有心头血啊！更别提要把这种东西给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喝下，还要让她被同化！这简直就是胡闹！”

　　面对黎糖的斥责，苏毅陷入了沉默。他凝视着江温霜，眉头紧蹙，似乎在思考这个匪夷所思的提议。过了许久，他终于缓缓开口：“真的要这样做吗？这可是一条未知的路，风险太大了......”

　　江温霜笑了一下，眉眼弯了起来，“大大，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但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至于要不要嘛……”她看向那少年，“决定权在他那，我们没办法替他和他妹妹决定。”

　　"救！我一定要救妹妹！"

　　江温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在我这儿，正好饲养着一只最为强大的存在，你所需之物就在那里。去吧，去取你想要的东西。"

　　起初，黎糖和苏毅仅仅认为江温霜非常厉害，但此刻他们觉得她简直是牛逼炸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她竟然养了一只无敌的丧尸！

　　苏毅疑惑地问道："你怎能确定自己捕获到的就是最强者呢？"

　　江温霜微笑着回答道："大大，你不妨与那家伙交流一番便知。"说罢，她径直走向一扇门，并将其缓缓推开，然后向众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三人心怀忐忑地踏入屋内，大约行走了一分钟左右。由于室内光线昏暗，视线模糊不清。正当此时，江温霜忽然喊出一个名字："奥里科斯。"

　　"Im right here."（我就在这里。）

　　这句话明显带有异域口音，显然说话者是个老外。

　　江温霜的语气谈不上严厉，但不知为何，躲在暗处的那个家伙似乎对她颇为畏惧："对不起，大人。"

　　紧接着，江温霜喊道："奥里科斯，开灯。"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铁链摩擦地面的声响传来，随后灯光亮起。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高约两米的外籍男子出现在眼前。他的双脚被铁链锁住，身上穿着一件沾满血迹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身高仅一米七左右的娇小女子，竟然能够将如此高大强壮的男人囚禁在此处。

　　他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这足以说明江温霜的实力是何等地强大和深厚。

　　“姐姐，难道喝下他的心头血真的能救回我妹妹的性命吗？”那个满脸焦急与忧虑的少年声音颤抖着问道。

　　“不，他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江温霜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着那个名叫奥里科斯的外国人说道：“奥里科斯，请带路吧。”

　　“好的，大人！”奥里科斯恭敬地点头应道。

　　然而，当他们终于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最强丧尸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那竟然只是一个无比瘦弱的老人！此刻，这位老人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偶尔眨一下眼，恐怕都会被误认作早已死去多时。

　　最强？究竟该如何去定义这个词汇呢？众人心中不禁涌起这样的疑问。

　　“他就是最强的存在？”少年忍不住发出质疑。

　　“信不信由你，但事实摆在眼前，你妹妹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江温霜依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轻声回应道。她的语气平静如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等等！"苏毅急忙出声阻止道，"他明明就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啊。"

　　江温霜轻轻一笑，拍了拍手，只见奥里科斯迅速领会了她的意思，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杯鲜红如血的液体，并将其双手捧着递到了江温霜手中。

　　江温霜面无表情地将杯子倾斜，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在地上，然后冷冷地下达命令："舔干净。"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会死去的老人，此刻竟然像一只温顺的狗般，趴在地上开始舔舐那些液体。

　　看着这诡异的场景，苏毅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时，江温霜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年，又用流利的英语对奥里科斯说了一句话。那位外国男子立刻心领神会，从桌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子和一个小碗，递给了少年。

　　江温霜接着说道："记住，一定要瞄准老头身上那块暗红色的部位刺下去，如果刺错了位置，可就取不到心头血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冷酷，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那老头胸前那块暗红色的地方想必就是以前的每一次取心头血所留下的吧……

　　为了拯救自己心爱的妹妹，那位少年咬紧牙关，狠心地朝着那位年迈的老者出手了。此刻，他正手持一只碗准备接住从老者身上流出的心头之血，但由于内心极度紧张和恐惧，那只碗不停地抖动着。

　　一旁的江温霜见状，连忙伸出手紧紧按住少年颤抖不止的手，并柔声安慰道：“别害怕，他不会死的。而且你的妹妹也将会像他一样成为这种特殊的‘人’，所以没什么可担忧畏惧的。”

　　听到这里，少年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么，我的妹妹以后也会变成一个老头子吗？”
　　话刚出口，少年便意识到自己问出了一句多么愚蠢可笑的问题！然而，江温霜并没有嘲笑他，反而耐心地解释道：“呃......当然不会啦，你的妹妹将永远保持如今青春美丽的模样，不仅身体素质会得到极大改善，还能够远离死亡的威胁。”对于这位少年竟敢如此直白地提出这样天真无邪的疑问，江温霜心中不禁对其多了几分钦佩之心。

　　听完江温霜的回答后，少年的手终于停止了颤抖，江温霜也放心地松开了他的手。少年满怀感激地望向江温霜，轻声说道：“谢谢你，姐姐。”而江温霜则微笑着回应道：“不必客气。”

　　……

　　他们出来后，小心翼翼地将心头血喂给妹妹喝下。只见妹妹刚喝下那鲜红的液体，身体就产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渐渐泛起了一丝血色，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也开始变得明亮起来。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基因似乎也发生了某种异变。

　　"哥哥，我感觉身上暖暖的，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妹妹惊喜地说道。

　　看着妹妹终于恢复了生机，少年激动得无法自持，他紧紧拥抱着妹妹，眼中满是欣喜若狂的泪水。然而，妹妹却有些茫然失措，不明白哥哥为何如此激动。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哥哥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的时候，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谢谢哥哥姐姐们的收留和帮助，如果没有你们，我和妹妹恐怕早就没命了。这份恩情我们无以为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无论是家务活还是其他事情，我都愿意做！"少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接着，他又介绍起自己和妹妹："我叫宋晓文，这是我妹妹晓玲。"

　　听到少年诚挚的话语，三人不禁相视一笑。尤其是江温霜，她笑着摇摇头，委婉地拒绝了让宋晓文做家务的提议："我这屋子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家务活可做啦，哈哈。不过，如果你们有什么其他需要，也可以随时告诉我哦。"

　　宋晓文尴尬挠挠头，也笑了。

　　看见那个妹妹平安无事，苏毅对江温霜的疑惑就更重了——【江温霜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到底想干什么？是好还是坏？】

　　"大大，大大？"江温霜轻声呼唤着，见苏毅仍在发愣，便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将其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苏毅猛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江温霜，有些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江温霜微笑着提醒道："该洗手吃饭了。"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仿佛一阵春风拂过耳畔。

　　苏毅不禁感叹时光飞逝，转眼间又到了饭点。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向洗手间。

　　餐桌上，黎糖热情地给少年夹了满满一碗菜，那碗里的食物几乎要溢出来了。他一边夹着菜，一边关切地说："多吃点文文，长身体呢。"

　　少年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连忙说道："谢谢糖大哥的好意，你也吃啊，别光顾着给我夹。"

　　"哎，好嘞！"黎糖豪爽地回应道。

　　这时，苏毅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少年身旁妹妹的身上。只见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苏毅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她现在究竟还是不是人类？抑或说，她已经变成了某种完全不同的存在？

　　正当苏毅思考之际，妹妹的眼神突然与他相对。刹那间，他惊愕地发现妹妹的眼睛颜色发生了变化，原本清澈的眼眸竟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地对视着，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淌。就在这时，江温霜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朝着餐桌慢慢走去。原本妹妹是背对着他们的，按常理来说应该看不到江温霜的举动才对，然而当江温霜刚刚踏出一只脚的时候，妹妹却突然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

　　看到这一幕，苏毅心中暗自惊叹：【看来到目前为止，妹妹已经快要变得和那个老头一模一样了。虽说还比不上他那样强大，但肯定也是经过升级改进后的——晋级版本。】

　　苏毅忍不住开始猜测：照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很可能我们正处于一种被变相囚禁的状态之中。他们既然不打算杀了我们，那么其目的多半就是要将我们改造成像妹妹这样的实验体！

　　其实仔细想想，这样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之处。一旦这些人被成功改造成丧尸之后，便会具备不死之身，不再受疾病困扰，同时还保有一定程度的智慧。尽管从某些方面来看确实挺不错的，可是问题在于——

　　丧失了人性的个体，将不会再有为他人着想的念头，对于其他人遇到的麻烦或危险也完全无动于衷。换句话说，他们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最基本的情感和道德观念。

　　江温霜手中端着的汤全都洒了出来，而妹妹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关切之情。然而，哥哥作为一个正常人，则表现得完全不同。当他听到碗落地发出清脆声响时，立刻转过头来，目光投向身后的江温霜——

　　"姐姐，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啊？"

　　宋晓文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站起身前去相助，但江温霜婉言谢绝了他，表示自己没问题，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同时还嘱咐他安心吃饭即可，不必过来插手帮忙。尽管如此，宋晓文仍然坚持帮忙清理了一下残局。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困惑，明明地面平坦无阻，江温霜怎会无缘无故摔倒呢？唯有苏毅心知肚明，因为他亲眼目睹了那个神秘的"江温霜"出现在江温霜面前，并伸出脚将她绊倒在地。

　　那么，这个诡异的"江温霜"究竟为何频频现身？又为何唯独让苏毅能够看见呢？她到底怀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真是太奇怪了，刚才我好像感觉到有人故意用脚绊倒了我。" 江温霜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

　　黎糖：“你没站稳吧，除了我们五个，哪还有别人啊！”

　　黎糖说这话时，仿佛失忆了一般，完全忘却了刚刚那间房里的情形。或许，除了那个老头、老外和他们五个之外，还有其他人也被藏匿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