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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左然
      秋季的微凉慢慢散去,迎来最冷的冬季。
      我懒散的趴在茶馆的窗台上,看百姓们在街市各自忙碌,街市上挂起一个个的红灯笼,小孩子们好奇的围着那些挂着红灯笼的人,嘴里嘻嘻哈哈的,挂灯笼的人无奈的看着他们。
      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很快,小孩子们的注意力又被吃的吸引上了,排成整齐的队伍,小手里揣着钱,仰着头小脚垫的高高的,眼里满是渴望,小贩看着这么多孩子乐得合不拢嘴。
      街市上的吵闹丝毫没有影响到我旁边的公子,他身着一身红衣红衣上点缀着金色丝线花纹为他衬托几分艳丽,温文尔雅的脸庞,淡蓝的眸子,专注的看着手中的茶壶,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的倒茶,不知不觉中,我盯着他入了迷。
      等回过神来,左然已经看了我很久,每次与他对对视的心总是砰砰直跳,淡蓝的眸子又沉稳又平静就像温柔的大海慢慢吸引你,让人恐慌。
      左然倒了一杯茶,往我身前推了推,他垂眸看了一眼街市,忽然道:“快春节了。”我点了点头,不明所以的看他。左然那双让我心慌的眸子此刻复杂无比,它包含太多情感,不舍、痛苦……
      我的心很慌张,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果然下一秒,左然从衣袖里拿出我的卖身契和钱袋,他还是那么平静又温柔:“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说的话却那么残酷。
      我坐直身子把他手中的茶杯一把夺过一饮而尽来平复我心中的愤怒,茶太苦,我砸了砸吧嘴皱着眉道:“皇帝还没下旨,还有机会,再说了,我是你的侍卫,我为什么要走?”就算皇上下旨,满门抄斩,我也愿意陪你死……
      左然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茶杯,听到我的话,他苦笑一声,看着窗外,那双淡蓝的眸子逐渐暗淡了下去成为死气沉沉的海水,谁也没有说话。
      寒风呼呼作响,像刺一样刺的人心慌,淡蓝的天逐渐被乌云覆盖,最后的一丝光太阳也被黑暗吞噬,百姓们逐渐停下手中的活奇怪的看天,我看了一眼手中的茶又看向左然,里面下了药,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听到他温和的嗓音道:“来不及了……皇帝已下令,左家一族满门抄斩……”
      轰隆——
      天空打起了雷,逐渐下起细雨,百姓们惊慌失措的收拾好铺位,关门前始终不明白好好的天怎么变成这样。
      左然在空中挥了挥手,瞬间出现一个暗影,暗影看了晕倒在茶桌上的我,对着左然点了点头,把我带走了,雷光照应在左然身上,最后消失不见,左然的身影慢慢融入黑暗中。
      春节应该热闹非凡,但街市却死气沉沉,百姓们都闭门不出。
      春节前一日,左家被皇帝满门抄斩,那些惨叫、血腥漫天都历历在目,斩头台上左家最疼爱的公子被斩首示众,百姓们都不忍心看,紧闭双眼,左然的身躯被凌辱的挂在墙头前,百姓们都知左然温柔敦厚会为百姓审怨,待人和蔼可亲……
      如今,却因莫须有的罪名被皇帝满门抄斩,说到底是皇帝忌惮左家,谁又不知道?却没一个人愿意帮助左家。
      春节的红灯笼也被换成白灯笼,这也是百姓能为左家做的一件事。
      大雪连着下了四天,屋顶地面被雪覆盖,我站在墙头外看着被寒风吹硬的左然,他不会再流血凌乱的长发被血污染的脸颊,紧闭的双眼,身躯的分离,昭示着他的死亡,那双像大海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寒风吹得我的脸通红,我却感受不到寒冷,暗影曾对我说:“主上,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当时不知是太难过了,还是对他没有情感,我流不出一滴眼泪。
      在风中轻晃,在风雪中,我张开双臂,仰头望向他明知他看不见却对他笑了笑,泪水从红肿的眼角划过,我对他说:“我还没来得及说爱你。”拿出左然送的短刀对准心脏刺了下去,血从红衣缓缓流淌,很快侵染了大片雪地。
      我焕散的瞳仁望向左然,在意识消散之前,我温柔的对他说:“本来想在春节离开之前,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的王爷太傻,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来找你了,再说了侍卫的职责本就是保护你吗。”从未说过爱,你是我的错。我从不信神,但这一次我想请求神明,再见他一次吧,请让我保护你……
      城墙外了一片混乱……
      阳光明媚的中午,左然拿着剪刀修剪花朵,见某人在打瞌睡,无奈的笑了笑,我迷迷糊糊的睁眼,耳边的声音又熟悉又温柔:“再试一次吧,宝宝。”我猛的睁眼错愕的看着他,不确定道:“左……左然?”他那双淡蓝的眸子笑着看着我嗯了一声。
      再次看到那双美丽的眸子,我控制不住的流下了泪,左然吓了一跳都不顾自己的仪态,慌张的给我擦眼泪,我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泪很快沾湿了他的衬衫,左然浑然不在意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背,我闷声道:“我爱你。”左然愣了愣,耳朵红了一片很快蔓延到脸,对我很既无奈又害羞道:“我也爱你。”
      真好,再次见到你,这一次请换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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