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住，我能苟》苏不流

7、第 7 章

　　最终两人在附近的馆子里选择了馄饨。

　　馆子里的老板娘是个年轻的生面孔，见了她们笑盈盈的打了招呼，“你们是来这边旅游的吗？看花儿是吧？”

　　“不是，我们是本地的。”

　　两个人回答之后坐下来，看桌子上摆着的辣椒罐很眼熟又问老板娘，“这辣椒真香，是您自己做的吗？”

　　老板娘听了笑的非常灿烂。“那是，我们店里的辣椒可是独家秘料，这一片儿都没比这更好吃的。”

　　“之前这里不是一个老婆婆嘛，您是她的？。”姜朴问。

　　“我是她闺女，老人家身体不好，放不下这馄饨店，我就先在这边帮帮忙。”

　　“是这样啊，我就说这辣椒还是老味道呢。是家传的吧。你看。”姜朴对着张玥杨扬下巴，一脸我说的没错吧的样子。

　　张玥点点头，“是啊，你没看见这姐姐还跟从前来帮忙的是一个人，只是瘦了吗？”

　　她打量着店里，陈设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非要说的话，墙壁上挂的杜鹃花的挂历新了不少。

　　提起杜鹃，附近山上的杜鹃花开得很好，只是离花期还远，这次应该是看不成了。

　　小的时候，她们去看花，姜朴一把把花揪了，跟她说：“你看，它跟那种紫色的花差不多，肯定也很甜。”

　　然后对着花蕊一嘬，笑的傻乎乎的给她一个让她也试试，说可甜了。

　　她还没接过来呢，两家的大人就看见了，给姜朴好一顿打。边打边骂：“要死啊，这玩意有毒，快给我吐出来。”

　　姜叔学过点医疗急救，也顾不得卫不卫生，两根指头捅进姜朴的喉咙眼儿，愣生生让她给隔夜饭都呕出来了才罢手。

　　几个大人围着她们俩转：

　　“小玥呢，吃了吗？”

　　“死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

　　“孩子没事就好。”

　　“哎呀，别打孩子。”

　　正在他们要打要骂，还有人要拦着的时候，张玥默默的把姜朴手里攥着的花抠出来，趁几个大人不注意偷偷扔远了点儿。

　　姜朴很委屈，也没人跟她说这玩意儿不能吃啊。以前来的时候吃了好几次不也好好的，但她不敢说，怕再挨一顿打。并且她认为这种花蜜有助眠效果，每次吃完半路上都睡得可香。

　　如果她睡着了还能听到大人讲话的话，她还能听到她妈说她，“年纪小就是睡得快哈。”

　　这时候她爸就会接一句，“毕竟走一天路也累了，睡得早一点很正常。”

　　没人知道她是被毒晕过去的，她自己也觉得睡得挺好的。

　　“那花儿，开的真好看呀。”

　　“什么？”姜朴问，“什么花好看？”她怎么没看到哪里有花。

　　张玥指着墙上的挂历说：“看见了吗？我说上面的杜鹃花开的好看。”

　　“哦，这时候花还没开呢，你想看呀？”姜朴摇摇头可惜道：“可惜啊，你的假期是撑不到了。”

　　张玥没理他，两个人吃完饭就又回了家。

　　因为两家妈妈都不在家，所以也没人管她们住哪儿。

　　这两天她们两个都是睡一块儿的，今天睡你家，明天睡我家。反正离得近，换洗的衣服都不用自己拿，喊一声对方自个儿开了门就替着找出来了，省事的很。

　　两个人像孩童时期那样一起躺在床上，互相聊着心事。

　　“你真要跟他们两个一起去逛花会？”

　　“是啊，怎么啦，你不去？”

　　“嗯，到时候我得去看花展找找灵感。”

　　“也是，不像我这个闲人，可以啥也不干。”

　　“好了，那个顾明礼，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啊，都已经分多少年了，结婚时候给他发请帖都算我记性好。”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张玥话头一转，“那林牧川呢？”

　　“暂时谈着。”

　　张玥叹气，“你要谈就好好谈，我看他人还行。”

　　“当然，你要实在谈不下去了的话就赶快分，快刀斩乱麻省得以后受罪。”

　　“我知道啦，别担心，我肯定会好好考虑的，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我们现在先不想了好不好？”

　　姜朴抱着张玥磨磨蹭蹭，张玥有叹了口气，这家伙真的叫人操心，她感觉自己一碰上对方的事就要老好几岁。

　　最后两个人还是开了投影仪，放着电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坐公交到了中学门口生煎包，这里的生煎包是最好吃的。就着豆浆吃完包子又打包了三份，还是坐公交车到张玥弟弟的出租屋里给三个人送饭。

　　弟弟名叫张肃，名字乍一听很严肃，但相处下来会发现本人其实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

　　小时候常常是两个姐姐的跟屁虫，当然一般来说大孩子是不喜欢跟屁虫的，奈何这小子太乖了。随叫随到不说，还会特别自觉的上交压岁钱。

　　用姜朴话来说，也算是尝到了大姐头被小弟上供的感觉。

　　送了早餐，张肃拉着姜朴躲到阳台。

　　“小姜姐，你们干嘛要把他俩弄到我这儿啊。”

　　说着很夸张的吸了吸鼻子，“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

　　他悄悄的问：“他俩什么时候走呀？”

　　姜朴也很能体会他的感受，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没事儿，花展一过他们就都走了，不会再耽误你哈。”

　　说完推着他到客厅去吃带来的早餐。

　　顾明礼和林牧川还是谁也不乐意搭理谁的样子，但是无所谓，她又不跟他们一起住，不用面对这两张臭脸。

　　等他们吃完了早餐又确定了花会的日子，约好了怎么去之后，姜朴二人就离开了。

　　到了办花会的农历三月初，到处都开满了春花。

　　这时候看花的人该到野外去，或者到园子里，当地来逛的人并不多。

　　本来百花摆在植物园里，租个园子或者借景区的的地方来办才应景。但这时候牡丹开的正好，这花在当地又极负盛名，到处都有展会，一时还真不好找地方。

　　他们去的地方在河滩边，除了路边的的绿化带外都是钢筋水泥的造物。要是晚上来，零散的灯光映着河水还算有几分看头，可惜现在是大早上，只有带着寒意的东风招呼他们。

　　好在因为周边有许多推着移动餐车卖早饭的商贩。姜朴几人各自抱一杯热豆浆，边走边喝来取暖。

　　花会上，丝毫不出意外，看到的大多还是牡丹芍药。这边像个集市一样，比起叫人赏花，更主要是做买卖。

　　最多的牡丹还是那些，这些年没什么新的花样。

　　说起牡丹，姜朴比较喜欢姚黄，二乔那样颜色清气点的花朵。她身上穿的就是样式秀气的黄衫粉裙，脸上擦了粉后，涂了层唇蜜，淡淡勾了眉毛，侧盘的头发斜斜插了根花样子的浅碧色簪子应景。

　　太早了，会上还没什么人。

　　姜朴蹲下来，眼前是一盆二月兰，深深浅浅的紫色，淡雅又不失庄严。

　　“你想要吗？”林牧川看她喜欢，想着问她要不要买下来。

　　姜朴笑笑，跟他说：“在这里，漫山都找得到这种野花，塞在盆子里的倒是少见。”傻瓜才去买它。

　　旁边占了很大地方摆着的桃花也好看，枝干曲折，花朵缀满枝头的桃树别有一番滋味。

　　当地的桃花早就谢完了，现在看只有叶子，还长得稀稀拉拉的。这里的桃花应该是从暖棚里移出来的，上头还有许多花苞没有开放。

　　起来继续逛，碰见几树流苏，洁白的小花成簇的拥在枝头，间或点缀着碧叶。风中簌簌的响，颤巍巍的像荡起的细雪。

　　顾明礼驻足在一棵两米多高的树边，它被铁架子架着立起来，静静等待着有人能把它好好安置。

　　那时候姜朴经常到学校的湖边去。那里环境很好，湖边的有棵流苏，树冠很大，下面有个长椅。姜朴喜欢躺在那里，一个人占着整张椅子睡觉。夏天阳光好的午后，她甚至会撑把伞，仔细调整位置遮住脑袋好继续休息。

　　那边很静，常有人拿着书过去学习，去的人多了也都知道这有个天天占着树底下椅子睡觉的人。时间长了她在表白墙上有自己的名字，不屑姐。

　　因为人家让她让个位子，她就会瞥人家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不搭理对方。碰壁的人一多，再也没有在她躺着的时候拍她的肩膀，奢望她会把位子让出来的了。

　　大家都觉得她那一眼很有些不屑的意思，所以才有了这个外号。虽然被挂了，但也没人觉得怎样，那边又不是只有那一个椅子能坐人，都哈哈哈过去了，相当包容。

　　湖边虽说栽了许多树，但是流苏却只有一棵。花开时非要到下面看书的学生多是席地而坐，讲究点的会自己带个垫子。后来发展成几乎没谁会特意去湖边读书，而是带着整个宿舍呼朋唤友的背着野餐垫跑到那里去玩。

　　之后再也没人去那里学习了，张玥对此事的评价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粥。

　　姜朴不以为然，湖边只有天气好的时候是个好地方，别的时候风吹雨打，夏天晒太阳冬天淋雪浴，来这里学习？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