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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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云飞每天都搬张凳子，坐在萧雨凤的房间外面跟她聊天。直到得了风寒，发热了才消停了。
萧雨凤满心感动，她一直担心自己被关起来后，艳如小姐会趁虚而入，吸引云飞的注意力，看来是错怪她了。真是罪过啊！艳如小姐这么帮她和云飞，她怎么能怀疑她呢？以后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阵子展云飞都在郑艳如屋里歇着，一直和郑艳如相敬如“冰”。他歇息在外间的小榻上，睡眠当然没有以前的高床软枕舒适，所以夜里都睡得不大好，再加上天天搬着凳子去陪萧雨凤聊天，吹了风，一下子就病倒了。
而萧雨凤见云飞好几天没来看她了，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郑艳如因为云飞病了，又被婆婆训了一顿。
不过她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每天把展云飞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公公婆婆看了满意，对她又和颜悦色起来，还一直催着他们夫妻俩生个孩子，弄得展云飞一看到她就很尴尬。她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先前因为她是郑家庶女，容貌又过于艳丽，让婆婆很不喜欢。去请安的时候对她总是不咸不淡的。最让她不服气的是婆婆竟然免了大姐的请安，虽说大姐嫁的是义子，但也算是展家的媳妇啊，怎么可以不用来请安，还继续抛头露面，出去工作。
好不容易在身份上可以压过大姐，挫挫她的锐气，现在却每天都碰不着面儿，让她想显摆一下她这展家嫡长媳的身份，气一气她都找不到机会，让人有点郁闷啊！
从小到大因为大姐是嫡长女，自己受了多少委屈。被她欺负也不能吭声，告诉娘也无济于事。那时候她就知道了娘和其他姨娘一样，在郑家没有地位，说不上话。她当时就发誓，以后决不当妾！
现在最重要的是生下展家的长子嫡孙，在展家巩固地位。可是，展云飞不亲近她，她能怎么办？看来，只能从婆婆那里入手了……
郑艳如打定主意，慢慢地坐下，对着身边的丫鬟说道：“小桃，去和院儿里的丫鬟、婆子们，好好聊聊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那小桃也是个聪明的，立刻明白过来，应声出去了。
第二天，展家所有的下人都知道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还没有圆房。大家都知道大少爷心里惦记着萧姨娘，没想到竟如此冷落大少奶奶。
小容这个传声筒果然不负众望，梦娴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怪不得她怎么热切盼望、求神拜佛都没用，原来云飞根本没碰过艳如，怎么可能有孩子嘛。这样下去，自己抱孙子的日子遥遥无期啊。
梦娴知道艳如这是通过下人的嘴在向自己抗议呢。也是，自己老是催他们赶紧生个孩子，却不知云飞根本没碰过她。她着急也没用。现在得好好敲打敲打云飞了，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尽做些不着调的事。唉！
梦娴一直看着云飞，把他看得都心虚了。他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些传闻，心里只气那些下人嘴碎。
如今看着母亲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梦娴叹了口气，说道：“云飞啊，你实话告诉娘，你和艳如圆房了没有？”
展云飞慢慢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当初你说过非她不娶，娘以为你是喜欢她的，没想到你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展云飞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梦娴哪儿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心中所想，无奈地说道：“娘知道，你很喜欢雨凤。可是你要知道，怎么喜欢，她也只是个妾室，上不了台面。”
展云飞觉得母亲的话侮辱了雨凤，也侮辱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心里生出一股怒气，脱口而出道：“娘，我只爱雨凤一个，也只要她一个！”
梦娴一听，气坏了。不过现在不能发火，她深呼吸，平复了怒气，才对展云飞说道：“云飞啊，娘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长大了，有自己喜爱的人，娘可以理解。
可是，是你说的非艳如不娶，娶了却又不碰她，这样对她很不公平。一个女人在夫家立足的根本就是孩子。为丈夫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是作为妻子的责任。你让她成为了你的妻子，却又剥夺了她当母亲的权利。
云飞啊，你怎么忍心啊！”
展云飞本来就对郑艳如心存歉疚，然和雨凤在一起的快乐，让他忽略了那份歉意。现在被母亲说开了，心里更觉得对不起艳如了。
“娘，我不能对不起雨凤。”
“云飞，雨凤虽然是你心爱的女子，但她也是你的妻子，展家的媳妇。既然她是展家媳妇，就该为展家考虑。那天你也听到大夫说的话了，雨凤她不可能有孩子了。你不和艳如在一起，雨凤又不能为你生孩子，你想让我们展家嫡长房绝后吗？”
梦娴把这一项罪名扣下来，展云飞无语了。作为展家嫡长子，他需要承担太多的责任了，以前他一直引以为荣，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快被这些重担压得快窒息了。
为什么？他只是想和雨凤永远在一起而已，没有别人，没有那些烦人的账册，也没有那些所谓的职责。就这样和雨凤快乐地生活下去，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死去。
可是母亲的 “让展家绝后”这项罪名扣下来，把他从天堂拉到了地狱。
展云飞一脸挣扎，随即想到他还有个弟弟，便道：“娘，展家不是还有云翔吗？他也是展家子孙，展家不会绝后的。”
梦娴快气昏过去，拼命压下怒气，耐心地说道：“云翔是庶子，将来分了家，你是嫡长子理应继承家业。你这嫡长子没有孩子，那家产都会被云翔给占了。他与你一向不和，要是将来他得了势，他会白养着你这个和他不和的大哥吗？
况且，现在还有一个阿超虎视眈眈，展家生意大部分都由他打理，日子久了，难保他没有外心。
你想和雨凤双宿双栖，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养着你们，让你们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以前你爹为了展家劳心劳力的，现在你爹老了，你也该长大了，承担起展家的责任。你爹一直这么疼你，你一定不会让他伤心、失望的，是不是？
你自己想想，你有多久没查看账册，巡视店铺了。这些事儿现在都是阿超在做，店里伙计人人知道展家三少，称赞展家三少。你心里服气吗？这些本来都是属于你的啊！”
展云飞听到最后一句话，猛地一震，是啊，曾几何时他也是人人称赞的展大少，但是后来，人们看他的眼神，多了一分鄙夷、不屑，让他更不想出门面对那些人，看到那样的眼神。于是就足不出户，每天和雨凤在一起。慢慢地，他习惯，甚至喜欢上闲散在家的生活……
如果他以后没有孩子，又不是展家当家的，那过的又会是怎样的日子？
此时，他突然感受到母亲的痛心疾首，便歉疚地说道：“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会好好向爹学习，替爹分忧，将展家发扬光大。”
梦娴高兴了，这孩子总算听进去了。不过……
展云飞看到母亲又要开口，就立即说道：“娘，我明白的，以后我会好好对待艳如的。她和雨凤都是我的妻子，我会努力让她们幸福的。”
听他这么说，梦娴总算是放心了。
展云飞回到了房里，看到艳如坐在梳妆台那儿，两眼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凭着强烈的愧疚感，他快步走过去，拥住了她：“对不起。”感觉到她身体一僵，又放松下来。展云飞拉起她，紧紧抱着，再一遍对不起。
郑艳如在他怀里翻着白眼，哼，早干嘛去了。本小姐不稀罕的你道歉。
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她便哭了起来：“对不起，展大哥，我没有想过要介入你和雨凤姐之间的，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我只是想离开郑家而已，我不想以后随便被我爹送给哪个老板当妾……”
展云飞听着这话，更觉得歉疚了，轻轻拍着她，柔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你，以后我娘也会让我娶别的女子的。”
郑艳如睁着哭得通红的大眼睛，小心地问道：“展大哥，你真的不怪我吗？”
展云飞看着艳如因为哭泣而更显娇艳的的脸庞，一时迷乱，凑过脸去，吻住了她。
感觉到艳如的挣扎，展云飞放开了她，心下却很懊恼，艳如是小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突然觉得面对不了自己，也辜负了艳如对他的像哥哥一样的信任，让他心里一阵自责，转身就走。
展云飞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抽泣的声音，心下觉得不忍，走回去安慰她。
艳如吸吸鼻子，问道：“展大哥是不是讨厌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展云飞一阵心软，她还是个孩子呢。于是便柔声说道：“展大哥怎么会讨厌你呢？我们艳如这么漂亮可爱。”
艳如睁着无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娘说过你喜欢我，就会抱我，亲我，然后一起生娃娃。可是你……我知道的，你心里只有雨凤姐。展大哥不用勉强自己说喜欢我，这样我会更难过的。呜呜……”
说完，她哭了起来，却又硬生生忍住了，强颜欢笑地说道：“展大哥，我没事的，你快去看看雨凤姐吧。你已经很多天没去看她了。雨凤姐一定很想你了，快去吧。”
展云飞看着艳如泪眼朦胧却又故作坚强的样子，一阵心疼。走过去抱住她，轻吻着她脸上的泪。
郑艳如害羞地回应着他，也亲着他的脸。
展云飞被她弄得心里热热的，慢慢地成一团火，烧了起来成了燎原之势。
他情不自禁地吻住艳如，倒向身后的大床……
第二天一早，展云飞院里的下人就到梦娴那里去报喜了。
云飞和艳如终于圆房了！呵呵，看来昨天的劝说，云飞是听进去了。以后应该也不会独宠萧雨凤了，自己抱孙子的日子也不远了。哈哈！
梦娴一高兴，就重赏了那个报喜的下人，让院里其他下人后悔得捶胸顿足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去报喜呢，赏钱这么丰厚，抵得上他们一年的工钱了，看把那小子给乐的！哼！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