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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玲珑序 ...

  •   温挽相给姜筱寻了一套紫衣侍卫服,一番乔装过后,戴上了有着水仙浮雕的面具。

      据温挽相道,这玲珑序存放于玲珑殿中,不可随意而入,算是禁地了,她每次进去也只是带一个最信任的紫衣侍卫。

      神游恍惚间,已被请上了一辆精致的马车,约莫二里的路,姜筱上车就哈欠连天,困顿不已,于是闭目养神。

      大抵是行了半柱香时辰,倏地:“吁——”

      又是马儿的一声长鸣,马车内两人身子往前一倾,险些脸着地。

      “上君,您没事吧!”两个随从的紫衣侍卫侍卫赶忙下马,掀开帘子问询。

      看清情况后,原是马车相撞了,今日难道不宜出门?

      “霁月泽有人敢撞本君的车不知退避?”温挽相提着凝夜剑就冲了出去。

      姜筱紧随其后,瞌睡醒了一大半。

      对面蓝衣侍卫则立在马车一侧语气凝重道:“您可有受伤?”

      “无碍。”对面车内,传出不冷不热,轻描淡写地语气,只缓缓吐出二字,处变不惊,就好似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

      蓝衣侍卫未来的及反应,一紫衣侍卫亦抽出手中的剑,踮起脚尖,飞身就往对面马车而去,另一个则按兵不动,护在二人身前,警惕地盯着四周,随时准备迎战。

      见两家侍卫就要打起来了,周围的人早就散开了,忽然,对面的车帘伴随着一记凌厉的修为而被掀开。

      乍一看,男子着月白色外袍,银色祥云纹理,贵气逼人,束腰佩玉,恰衬得他如玉面庞,眸光熠熠,满目初阳,只一眼便惊为天人,似是谪仙。

      不知何时,男子已经立在了车轼上。

      紫衣侍卫退回了温挽相身旁,水仙面具就破碎了。

      雪既白俯视着温挽相,有些许愣神,不像,一点都不像,他好像沉浸在了某个回忆里,冷声道:“那首诗从何而来?”

      诗?该不会是她一时兴起,非要说那榜首的诗不行,拿着故人的诗给写上去的吧?

      一旁的姜筱恰巧正看见他束腰上挂着的佩玉,佩玉是身份的象征,身份越高,佩玉的原料越是名贵,那玉是上乘的羊脂白玉,是山水牌的样式,除却上君能用之外,黔首不可滥用。

      她回想起这样的玉小挽也有一块,当时她还问这石头哪儿买的,觉着挺好看的,一问才知这块玉是羊脂白玉,四千金一块,她一把夺过来,惊呼什么石头要四千金,把她卖了都不止半块的价值。

      姜筱上下打量着,观摩着,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的样子,忙乎对温挽相耳语着:“莫不是我抢走了这榜首位置,他心生忌恨了,这看起来也不是我惹得起的样子,要不还是将错就错……”

      “还能是哪儿来的,自然是本君作出来的!”温挽相会意,底气十足道,堂堂霁月泽上君,气势上不能输。

      雪既白打量了温挽相一圈,盯着温挽相腰间的玉,哂笑道:“莫要说笑了,霁月泽上君根本不通文墨,消失了一年才归家,未承想竟是迷路了。”说完便不见了。

      “我家主子说了,今日到此为止,关于那首诗,在玲珑阁等答复。”蓝衣侍卫道,说完拉着马车离开了。

      直到男子离开,温挽相整个人是僵硬状,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此等秘闻,他是如何知晓的?

      温挽相讪讪地笑道:“你们可听清了什么?”试图挽回形象。

      “属下不知。”两个紫衣侍卫也算识眼色的人,一般人就只能看看门,毕竟摸爬滚打到护送上君这个位置了。

      “嗯,继续回玲珑殿。”温挽相满意道,待到她办完正事,再回来找他好好算算。

      姜筱抽了抽嘴角,什么也没说。

      这么一闹腾,倒是耽误了一些时辰,几经周折就停在了一座殿前。

      偌大的玲珑殿前,水木相映成趣,两层小楼屹立其中,楼庭阶下活水流淌,游廊迂回,湖心一亭,彰显华丽。

      “上君请。”同样衣着打扮的侍卫相迎而来,行礼而邀。

      二人走过游廊,又迈过门槛,后随侍卫入了殿内。

      首先入目的是一副有着小桥流水人家的水墨屏风,绕到后边,字画繁多却又整齐,案几上摆了一盆水仙,散发着淡淡香味,淡雅甜香的,不远处落着一座烛台,一旁又设雕花木床,上悬帷幔一路落地。

      温挽相正了神色,道:“你们退下吧。”紫衣侍卫此时便退下了。

      姜筱觉得小挽现在是挺有威严的,说话也挺管用的,就是不知道她属下见没见过她撒泼打滚的混样……

      温挽相将凝夜剑放在槽口,顷刻间,眼前乍现虚虚实实的禁制,似湖面,水光粼粼的。

      “你,还有你,守在这门口,不要放任何人进来。”温挽相转身去点了两个修为上乘的侍卫,腰间皆挂着墨玉色平安扣。

      各地只有上乘修为的侍卫或者弟子才有墨玉,平安扣样式的,修为不同佩戴的玉亦有所区别。

      譬如,师父是浮生川主,与之相配的是翡翠,是印章样式的,再说温挽相这种上君修为的,所配的是羊脂白玉,山水牌样式。再按价值来说,羊脂白玉价四千金,翡翠价三千金,墨玉价两千金,似姜筱这种,连墨玉都没有。

      “切记跟紧我,在须臾之间即便是修为不够也能进去。”温挽相嘱咐道。

      “如若不然会怎样?”姜筱好奇道。

      “也没什么,这禁制温和的很,也不伤人,无非就是束缚在这禁制上,三日三夜后便会自动关闭,人也就会被禁制自动放开了,我想想啊,上回有个侍卫就这样束缚住了。”温挽相语气慵懒道。

      “然后呢?”姜筱再次发问。

      温挽相自豪起来,接着道:“自然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最终手脚僵硬无力,只是躺了半月啊,怎么样,我霁月泽禁制是不是极其人道?”

      “人道,确实人道……”姜筱突然觉得有点发昏。

      “那是自然,走吧。”温挽相示意姜筱跟上。

      见温挽相迈步,闻言姜筱一刻不敢懈怠。

      这是一间烛火通明的密室,满墙立木为柱,横板分隔开来,书阁上满是书籍,中层置着一只锦盒,与存有浮生若梦的锦盒大致相同,纹路不同罢了,存放浮生若梦的是一片叶,而存放玲珑序的是水仙花。

      见此,姜筱满腹疑问,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何关联?

      温挽相将玲珑序复刻了一份,将拓本递给姜筱,她粗略一观,大致上是光风霁月裙的制作工序,最终还有成图,只是那雪青色衣裙觉得眼熟不已。

      姜筱收好拓本,两人准备出去研究,正行至密室门口。

      “你可听闻上君近日突然归来的消息。”

      “自是听闻了,难道还有何秘闻?”

      似乎听闻两守门侍卫似乎在窃窃私语,温挽相就靠在隔层后附耳听着,她偏就想听听两人在背后议论一些什么。

      “怎么了?”姜筱学着附上去,却什么也听不到,想必是修为太低,手中这川主印章也是师父的,平日里被她藏在袖口,那本杜若序她到现在也没参透半分。

      “外面两个侍卫在说话。”温挽相答道。

      姜筱扶额,堂堂一个上君啊,居然偷听属下说八卦。

      “我同你说啊,你可不要说出去,上君许久未归来竟非云游,是因迷途走丢的,今日在来的路上,我又听闻一件大事。”

      守在另一侧的紫衣侍卫更是来劲道:“快一一道来。”

      “话说我正护着上君来玲珑殿,来人不知是什么来头,竟冲撞了上君的马车,修为高深莫测的,直接将我击退了,看见没,我的面具就是这么没的。”

      “说重点!”

      “好吧,那人并未大动干戈,最后离开了,在此之前甚至道咋们上君不通文墨,怪不得好多年了,上君还没制出霁月泽至宝。”

      “是吗?上一任上君唤作温杏,可是半月就制出了光风霁月裙,但相传赠给了雪都的友人。”

      “莫要被上君听到,不然咱俩的墨玉扣就保不住了。”

      “这密室门是有禁制的,话音都是隔绝的,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温挽相一阵暗自咬牙,确实区区侍卫因着有禁制的原因听不到密室内任何动静,可她是上君修为。

      话音刚落,就见密室门解了禁制,水波正缓缓消失……

      随后是两人口中的上君,只见她面色晦暗,不知是一半光没照到的原因还是其他。

      紫衣侍卫二人心虚地握紧手中的剑,再不发出任何声响,内心侥幸地安慰自己:有禁制有禁制,上君是听不到的。

      “你再随我进去一趟,有本书籍本君忘了拿。”温挽相拍了拍脑袋,似乎是记起来什么的模样。

      姜筱望着点名那个紫衣侍卫,没了面具,真容显得稚气,不过刚志学之年,心想道,此人要自求多福了。

      “是,上君。”侍卫没有多想,后脚就跟了进去。

      只见欲入禁制时,温挽相明显的一顿,侍卫就先冲进了禁制。

      温挽相呵斥道:“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的,头一回跟着本君入内吗?”

      “上君!上君!属下好像被禁制缚住了……”

      “三日三夜后就解了,届时再叫人抬回去吧,可要好好养着,这段时日就休沐吧。”温挽相佯装大度道。

      另一个紫衣侍卫已经抖成了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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