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尘轩玉

9、十六岁花季

　　暑假过后，我们升入了高中，早在开学前两周，我们就到学校参加了分班考试。开学第一天，我和楚瑶挤在分班榜里踮着脚艰难地找着我们的名字。周围的人推推搡搡，我俩差点没被挤成肉饼。“怎么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我们的名字啊。”我抱怨道，楚瑶一张白嫩的脸也因为被推挤而胀得通红，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跟我们一起升到高中部的初中同班郑科群见状，把人群中被推得东倒西歪的我们俩解救出来。
　　“刚刚我帮你们俩看过了，我在1班。你们俩都被分到了3班。”郑科群说道。我们恭喜了郑科群如愿以偿考入竞赛班。我和楚瑶内心窃喜，太好了，我和楚瑶还可以作三年同窗。很快，郑科群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浇灭了我内心的喜悦，“姚逸和吴尧也在3班。”我突然好想哭。楚瑶拉着我的手，安慰道，“就算在一个班，也不会再那么巧成为同桌的。”当然，生活不会有电视剧里面那么多巧合，幸好，高中老师管理轻松，不会安排座位表，他让我们随便坐。我和楚瑶欢欢喜喜成了同桌，并且我特意选了个离姚逸十万八千里的座位。坐在远处的吴尧拍了拍背对着我们的姚逸，姚逸回过头，我生怕他拿着书包蹬蹬蹬跑过来坐到我后面。幸好，他只是看了我们这边一眼，朝我们挥挥手。很快，就有人做到了我和楚瑶的四周，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当然在这个班上熟悉的面孔不只他俩，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出众的身影，翩翩然走到姚逸身后坐下，是艾朵。
　　新来的班主任是个年约40不苟言笑的瘦高女人。她简单报了自己的姓后，就开始讲为期两周的新生军训注意事项。这一次我们军训的地点订在襄阳。第二天就得出发。看着班上哀嚎遍野，班主任见怪不怪，“楚瑶，待会儿一起去采购点必备品吧。”我小声说道。“好的，我姐说，一定要带防晒霜，防晒霜，否则肯定会被太阳晒得脱掉一层皮。”我们俩领完军训服和军训鞋后便结伴去采购。
　　在校门口碰到了尹正，他是体育特长生，被分在七班。他笑着对我和楚瑶说，“好久不见。”楚瑶和我也笑着回应他。其实我和尹正并没有好久不见，旅游结束后，尹正也曾约我出来吃过几次饭，后来因为要准备分班考试，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泡在艺雅帮大表姐四姐她们，我也没有时间和尹正一直单独见面。当然，即使是放假，姚逸那个阴魂不散的人也会打来电话，“雅诗，有空去中山公园吗？”“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我问道。“上次你报给阿正的时候，我在一旁记下了。我记忆力不错吧。”“你记忆力真好。”我握着手机朝天空翻了个大白眼。姚逸的邀请我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整个假期我都不想再看到那个讨厌的人了。“雅诗，雅诗，我也进了华尔高中部，咱们又可以作校友了。说不定还可以继续延续同窗情呢。”姚逸当时在电话里兴奋地对我说。而我眼前一黑，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天崩地裂”。
　　四姐去北京上学前，迷信的大姐还特意带她去了一次归元寺上香还愿，祈祷四姐在外求学能平安。我们其他几个姐妹也借口跟了过去，“佛祖啊，请你保佑我不要跟姚逸再分到同一个班了。”我对着佛祖暗暗祈祷，虔诚跪拜。雅梦和雅雯也很虔诚地跪拜着，才9岁的小雅雯一板一眼的样子十分可爱，等她拜完站起身，我拉着她逗道，“雯雯许了个什么愿？”雯雯脸一红，这是我跟佛祖之间的秘密。雅倩和雅梦并排走在前面，我牵着雯雯追上了大姐和四姐。
　　可能佛祖要保佑的人太多了，他并没有顾及到埋藏于芸芸众生中的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当我在同一间教室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我的心在抓狂，我只能安慰自己，幸好我还有楚瑶。
　　我们路过校门口的光荣榜，雅朵的照片赫然挂在里面。她本身就长得好看，又十分上相，在橱窗里十分惹眼。周围有家长和学生指着她的照片不住赞叹。雅朵照片的下面是那个叫雷震的男孩子，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看上去有些高冷，可我见过他的笑容，那是只有对雅朵的时候，露出的最温柔的笑容。照片下的一行小字赫然写着：北京大学。这个痴情的男孩，也追随着姐姐去了同一所大学。
　　“你姐姐真好看。”楚瑶看着光荣榜里雅朵的照片不住赞叹着。站在我们身后的尹正才恍然大悟，“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的姓这么稀有，雅朵原来是你姐姐啊。难怪你长得这么好看。”尹正这一夸奖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周围有人回头看着我，又对对照片里的人。其实我和雅朵并没有特别像，可能是因为女儿像父亲，所以作为同母异父的姐妹，我俩只遗传了母亲的大眼睛和尖下巴，而她还遗传了她父亲高挺的鼻子和精致的薄唇。我脸上唯一的缺陷便是有些塌的鼻梁，这应该是遗传自我那个不知名的父亲的吧。是的，我知道我没我姐姐好看，但雅家的女孩大多继承了妈妈的大眼睛，也没有特别丑的。
　　我们在校门口和尹正告别，没走两步路，我的书包就被人猛得向后一拉，我都没回头就猜到始作俑者是谁。“姚逸，别闹。”我提醒道。“你对我那么熟悉啊，不回头就知道是我。”姚逸和吴尧笑嘻嘻站在我和楚瑶面前。“除了你，谁还会这么幼稚拉别人的书包。”我没好气地说。“雅诗，帮个忙。”姚逸神秘地凑向我，我下意识退后一步，“你们俩能不能等一下帮我们去对面买两包卫生巾啊？”姚逸说着准备给我递手里的现金。站在我旁边的楚瑶也惊呆了，“你变态啊，你一个男的要什么卫生巾啊？”话刚一出口，我就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大概刚才太惊讶了，我的声音也高了好几个分贝。
　　“你叫什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买卫生巾是为了当鞋垫，上届学长给的方法，ABC夜用卫生巾垫在解放鞋里，这样就不会磨脚了。否则到时候脚磨破了疼得你们走不了路，我可是好心告诉你们一个好方法嘛。”姚逸嘿嘿地笑着。“那你干嘛不自己进去买？”看到姚逸，我就习惯性板着一张脸。“你们女生买正常，我们男生买会惹人非议的，毕竟你们女生每个月会有那么几天失血过多，我们男生又不会，所以帮个忙嘛。”说到这个，我和楚瑶都红了脸。吴尧也附和着，“你俩别不好意思了，初中生物课我们也都学过了。快去快去，就在前面的小超市，我们在门口等你们。”
　　我和楚瑶在小超市买好了要用的东西，鬼鬼祟祟拿了几包夜用卫生巾，“雅诗，要不我们也试试这个方法。”楚瑶问道，“我们脚小，日用的应该就行了。”“我才不要呢。想想就恶心。姚逸的话多半不靠谱。”我摆摆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是买几包吧。以防万一。”结账的时候，我们特意让收银员给我们套了个黑色袋子，一出门就把包着他们俩东西的黑色袋子扔给了他们，吴尧笑嘻嘻地接过，说，“零钱不用给我们了，你们自己留着买零食吧。”“我可不想拿人家手软。”我把零钱一股脑塞到姚逸怀里，拉着楚瑶赶紧回家了。

　　第二天天气晴朗，我们这群高中生唱着《还珠格格》里的《踏青歌》，坐着硬座火车来到了襄阳。到了襄阳，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们都傻了眼。几排低矮的宿舍，一望无际的稻田，操场上尘土飞扬。我们全班二十几个女生睡一个大房间，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高低床。女生们疯抢着占据最好的床位。我和楚瑶满头大汗找到两个并排的下铺把行李一股脑堆在上面算是占位。刚坐下没多久，一阵哨子声传来，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年轻的教官就进来怒吼我们，“磨磨蹭蹭干嘛，还不出去？以后听到哨子声立刻集合。”
　　我们按高矮顺序站队，我和楚瑶身高相似，正好一前一后站在一起，教官领我们去食堂用餐。队伍的旁边站着灵动的艾朵，跟几个围观的教官说说笑笑，她并没有站在队伍里，而是在一旁。听说艾朵这次都是跟着老师住在教师宿舍，那里条件比较好。艾校长说他女儿从小身体不好，参加不了军训。不过也不想她搞特殊化，所以还是随着大部队一起过来观摩学习。“这还不算搞特殊化啊，真是说得好听。”说这话的是站在我后面的一个女孩子，语气不屑。这个声音我认得，就是第一天在教室里正好坐在楚瑶后面的那个女孩，貌似是从其他区考过来的，一张嘴说个不停，再加上声音娇俏，辨识度高，所以一听就知道。
　　楚瑶回过头，看了那女孩子一眼，又和我相视一笑。那个女孩子后面的一个女孩子小声提醒着我后面的女生，“你小声点，校长的千金咱们可别得罪。”站在雅诗身后的女孩子不屑地哼笑了两声，感慨道，“真是世风日下。” 中饭也只是简单的馒头花卷和一些咸菜，可谓简单至极。身后的女生也和我们一桌，她个子不高，一张脸圆圆的，但眼睛大大的，看上去像个洋娃娃。五官虽长得一般，但组合起来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我和楚瑶不由得对这个特别的女孩多打量两眼，那女孩似乎发现我们在注意她，眼睛笑着眯成一条缝，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你好，我叫宁芙，宁是宁死不屈的宁，芙是芙蓉花的芙，芙蓉花就是荷花的意思。”她刚说完，脑门上就被教官狠狠打了一下，“吃饭不要讲话。”我和楚瑶马上低下头啃着馒头。那个叫宁芙的女孩在教官转身的那一刻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我和楚瑶偷笑。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我和楚瑶才自报大名，跟宁芙一起走的那个矮矮的女生叫杨彩桦，是从下面县城考上来的，因为两人正好是同桌，又都喜欢讲话，所以很快打成一片，形影不离。
　　午休只有一个小时，然后我们就去尘土飞扬的操场上训练。艾朵随着我们班的女生一起军训，当然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树荫底下和教官闲聊，帮他们递水，递毛巾，而我们这些可怜的女孩子，在正午最毒的阳光下练习站军姿。站军姿的时候，我才发现鞋子不幸被姚逸言中了。做工粗糙又偏大的解放鞋格外磨脚，我已经感觉到大脚趾小脚趾和脚后跟上已经磨出了水泡，看着表情凶狠的教官，我实在没勇气举手，而且我居然没有带卫生巾！！！
　　楚瑶在体力不支下昏倒在烈日下，我赶忙去扶她，教官一个健步冲上来扛起瘦弱的她，就冲向医务室，回头吼了一声，“其他人不准乱动。”我们又行注目礼，我内心心急如焚，希望她没事。“放心吧，估计就是中暑，说不定对她来说是好事。”宁芙站在我左边旁边小声安慰道。
　　教官再一次回到队伍里叫我们立刻解散休息，我赶紧迎上去问教官楚瑶的情况，教官狐疑地打量着我，“我是她好朋友，她没事吧？”我焦急地问道。“只是中暑了。没多大事。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娇弱，稍微站一下就支持不住，太娇气了。”他抱怨道。我也懒得和他理论，悻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听说艾朵跑去照顾她了，与其说是好心照顾同学，不如说她是想去医务室纳凉。我心想。
　　学校特批楚瑶休息三天在归队参加军训，楚瑶也和艾朵一样每天我们站队的时候就在树下纳凉，她比艾朵勤快很多，艾朵和其他在休息的军官聊得不亦乐乎时，她一个人跑前跑后为每个班的同学搬矿泉水。宁芙笑着对我说，“我说的没错吧，因祸得福吧。”楚瑶也慷慨的把自己备用的卫生巾拿给我作鞋垫，她一边看着我把卫生巾展平，塞进鞋垫里，一边笑着说，“这次姚逸没胡说八道吧。”我不接她的话。宁芙和彩桦洗漱完走过来问我们在干嘛，楚瑶也很慷慨的把其余的卫生巾也送给她们作鞋垫。
　　“楚瑶，你太聪明了。我这几天脚都磨破了。”彩桦伸出自己的脚，上面也是好几个水泡。洗完澡后，大家都穿着睡衣拖鞋在操场集合唱军歌。一个教官带了把吉他在自弹自唱博得满堂喝彩。吴尧也推着姚逸上了台说，“教官，我们这也有会自弹自唱的。你们虽然教官厉害，可我们这些学生也不输给你们呢。”姚逸在学生们的起哄声中，半推半就上了台，接过那个教官递过的吉他，熟练地调了调琴弦，便开始唱罗大佑的《野百合也有春天》。他一曲还未结束，已经有女生交头接耳，询问他的名字。
　　“姚逸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光啊。”坐在我前面的楚瑶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赞美。“明明是无时无刻不在出风头。”我不屑地说道，周围有女生把目光投向我们这边，表情好像在说我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楚瑶掩口一笑，“你不喜欢的东西自有很多人喜欢，你觉得山崩地裂的人，多的是女生想和他山盟海誓呢。”宁芙凑上前问我们，“你们认识他啊？”我不吭声，楚瑶点点头，“他是我们初中同班同学。”这句话让好多女生纷纷凑上来打听，幸好晚上教官没那么严格，还可以小声交头接耳。
　　“看他弹吉他感觉是还不错。”宁芙笑着说道。周围女生纷纷附和，貌似只有我内心是投反对票的，姚逸，他凭什么总能轻松获得别人的心？姚逸表演完，台下掌声雷动。
　　第四天，楚瑶归队参加了军训，教官一直很关切地叮嘱她如果坚持不下去，千万不要逞强。他们只是军训，没打算闹出人命。然而楚瑶第一天的突然昏倒成了女生效仿的对象，每天都有女生因为昏倒被送到医务室去避暑纳凉，然而第一天昏倒的这个女孩却一直倔强地坚持着。

　　军训第一周结束，竞赛班的人就打包离开，听说是艾校长特批，让他们这群清华北大的苗子尽快恢复到学习中去，争分夺秒地备考竞赛。在众人的羡慕中，这些同学收拾行李朝着回家的军用卡车走去。
　　“哎，成绩好就是不一样。”站在我身后的宁芙感叹道。郑科群超我们这边看，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我和楚瑶，笑着向我们挥挥手。宁芙老远叫着一个男生，“卓扬，胡卓扬。”那个叫胡卓扬的男生看到宁芙，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我回过头问道，“你以前就认识他啊？”宁芙得意地扬起下巴，道，“卓扬和我可是从同一所幼儿园就在一起玩的好哥儿们呢。”“那感情真深厚。”我也不由得佩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杨彩桦补充道。楚瑶今天却仿佛不在状态，她的眼神目不转睛直勾勾盯着每一个拎行李路过的学生，他的眼光突然落在一个白衣黑裤的男生身上，脸上泛起了红晕。
　　那个男生架着一副眼镜，拎着行李，背直挺挺地走着，看上去有些削瘦，但也干净清爽，那副眼镜显得他有几分文弱的书生气。他眼镜看向前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边的人，当然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直勾勾盯着他的楚瑶。
　　周围的人又开始指着他议论纷纷，这就是今年被华尔重金签下的优等生，市中考状元童锦风。学校对他重点培养，哪个学校拥有童锦风，那所学校就多了一个上清华北大的人。这样一个学霸级的人物，简直就是华尔的吉祥物。我不由得向他行注目礼。我把手搭在楚瑶肩膀上，她害羞的侧头看我，我俩心领神会，楚瑶的眼光真是极好的。
　　军训结束后，有三个人的名字响彻于同学间。一个是以成绩优异优等生气质超群的童锦风；一个是一曲吉他一夜成名的姚逸；还有一个是整天纳凉撒娇的校长女儿艾朵。
　　而我和楚瑶也在军训时结识了宁芙和杨彩桦这两个好朋友；楚瑶比我的收获更大一点，在她人生即将步入16岁花季之时，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喜欢。这是不是老天送给她的花季礼物。

　　楚瑶平静的生活因为童锦风而被打乱，虽然后者并不知情。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她经常拉着我去楼上上厕所，童锦风那一层正好是女厕所，每次我俩上楼都会路过童锦风的教室，楚瑶又害羞地拉着我快步离开。有一次她因为低头走得太急，居然和正从一班教室里走出来还在低头看着手上试题的童锦风撞了个满怀。楚瑶急的脸通红，连对不起都没说，就拉着我逃之夭夭了。这事过后，连着一个星期，楚瑶都没敢往楼上跑，生怕被童锦风认出来。
　　当然，她拉着我去食堂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童锦风家境不好，虽然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奖学金，但也只是贴补家用罢了，他平常只在学校食堂吃着最便宜的饭菜。自从摸清了童锦风的作息规律，几乎每天中午楚瑶都会拉着我去学校食堂吃中饭，在我的强烈抗议下，她才勉强决定每周三中午我俩去学校旁边开小灶。因为周三中午最后一节课是童锦风他们班的体育课，他会很早去食堂吃饭，我们一般往食堂走都会看到已经吃饭归来正欲回班上自习的童锦风。
　　我和楚瑶每次吃完晚饭会围着操场散几圈步消消食再去楼上接着写功课。有一次我要帮老师整理东西就提前上楼，楚瑶一个人在楼下转圈。第二天晚上散步的时候，楚瑶神秘兮兮地拉着我咬耳朵，“童锦风居然也有散步的习惯。”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在我们正前方50米处那个轻摆手臂脊背笔直的男生不是童锦风，还能是谁呢。“你快走相反的方向啊，这样才能相遇，否则永远只能是追及问题。”我小声推着楚瑶，她却害羞地低下了头。“我先上去，有我在，你和他肯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正要离去，被楚瑶紧紧抓住胳膊，“雅诗，你别走，我不想。我不想让他知道。”楚瑶哀求道，“也许他只是也有散步的习惯，就这样，就这样就很好，我很满足。”
　　童锦风大概一直不知道，近一年来，每天晚上当他一个人在前方静静散步，有两个女生总在五十米开外悄悄跟在他身后，这个秘密就这样被埋藏在16岁的花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