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尘轩玉

22、不朽的青春

　　0年那个夏天，雅梦大学毕业，留学签证也下来得异常顺利。生日过后不久，她就要飞向美利坚在世界知名学府斯坦福大学继续深造。8月4日是雅梦22岁的生日，家里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型生日会。雅梦的朋友不多，有也不过是泛泛之交，所以出席她生日会的也就是我们一众姐妹。大家围坐在一起，雅梦的脸上难得浮现出甜美的微笑。我们起哄让她许愿，她很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快说说，你许的三个愿望至少得说两个。要不然不灵。”雅倩催促道。“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我们好姐妹一辈子不离不弃，大家都能开开心心。”她说完，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雯雯，雯雯低头不语，但也浅浅一笑。“第二个愿望，我希望我的青春能过得再久一点，最好永远不朽。”雅倩笑着伸手打了她一下，“青春不朽！梦儿，你也太贪心了吧。第三个愿望呢？”雅倩狡黠的一笑，“你少套我话了，你自己说至少说两个嘛，第三个愿望，只有上帝知道。”雅梦脸上露出害羞的表情，雅倩和雅蔷开始“哇哇哇”起哄，“肯定跟爱情有关。”她俩一唱一和道。雅梦笑而不语，幸福却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
　　雅梦的第二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生日后仅仅过了两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她年轻的生命。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一个平常的下午，大家都去上班了，雅梦跟雅雯交代了一声说要出去买些带去国外的日常用品，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据肇事司机解释，雅梦从人行道突然飞跑上大马路撞上了正在行驶的小轿车，因为雅梦没走人行横道线，小轿车当时属于正常行驶，车速略快，雅梦突然跑出来，司机来不及刹车，雅梦当场被撞死。那条路上满是血迹。还有一周，雅梦就可以飞到国外远离江城的一切，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可此刻，她的尸体却躺在了冰冷的太平间，22岁的她用死亡的方式实现了她青春不朽的愿望。

　　卓扬终于为自己的人生做了一回主，他不再顾及父母的意愿，执意将博士学校选到了华科，和宁芙在同一座学校里。宁芙和她博士男友的恋情也因为博士男友的毕业画上句号。宁芙分手后的第二天，卓扬就急急忙忙表了白。他说，表白的话一定要让男生来说，宁芙犹豫着，卓扬却急急忙忙说，“你快拒绝我，这样我可以再表白一次。我永远比你多表白一次。”宁芙笑了，牵起了身旁卓扬的手。就像陪伴我们一起长大的《名侦探柯南》里那样，毛利兰等了工藤新一一年又一年，工藤新一始终还是如柯南一般长不大的孩子。《名侦探柯南》的作者青山老师在十几年后依然没有给我们《柯南》的结局，可现实里，柯南终究变成了新一，毛利兰苦等十几年，等到了和新一重逢的这一刻。卓扬从柯南变成了新一，宁芙如小兰一般的等待也有了美好的结局。青梅竹马的感情真的是经得起岁月的考验！
　　年底，我和婉颜分别从江城和苏州赶去参加毓珊的婚礼，梅笺因为怀孕不便，发了红包和VCR道贺。我们陪着毓珊完成了她人生的第二个阶段，吃饭的时候，毓珊由她高中的死党陪着敬酒，我和婉颜坐在一边，“雅诗，你又要准备红包了。”婉颜玩着桌布上的穗子说道。我看着她，她嫣然一笑，“因为我马上也要结婚了，跟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相亲男。” 婚礼前夕，婉颜接到了赵兴阳的电话，赵兴阳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对婉颜说，“祝你幸福！”婉颜淡淡地说，“谢谢！”赵兴阳提出想在婉颜婚礼前见她最后一面，“你会去吗？”我问道。“会吧，我只是想到咱们毕业那会儿我也是哭着求着希望他能陪我吃散伙饭，走完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步。他后来来了，我也应该去，就当是回报他吧。”“婉颜！”我有些担心，“你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我不会再让赵兴阳打扰我现在的生活。”婉颜轻快地说道。赵兴阳特意请假从杭州赶到了苏州，他和婉颜已有近四年没有见过面，再见的时候，物是人非。赵兴阳和我毕竟也有些交集，这几年，我也辗转知道她谈过几任女友，不过每段都没有很长，26岁的他目前还是单身。我对婉颜抱有一丝担忧。婉颜和赵兴阳见面回来后，和我打了一通很长的电话。“他想和我复合。”婉颜平静地说道。“混蛋！”我骂道。“是的，他混蛋！他跟我喋喋不休地讲述了他这四年的生活，讲他经历了的女人，然后拉着我的手说，婉颜，到头来，我才知道你是有多么的好。”“他干嘛跟你说这个，想抢婚吗？”我问道。“管他呢，当他拉着我的手泪如雨下地历数我们过往的点点滴滴时，我居然发现自己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连感动都没有。他到头来发现我是最好的，可到头来，我发现他不是。”婉颜笑着说，这笑声里透着讥讽的味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道。“我把和他的联系方式通通删掉了。我要把赵兴阳从我的生活里彻底删除，不准让他再来打扰我的幸福生活了。”对于一个四年来从未联系却在婚礼前夕来求复合的前任，这是对他最好的还击。我们都应该知道，没有谁会再原地等谁。2011年，26岁的婉颜把自己送入婚姻的殿堂。3只都说这样推下来，12年就该是我大喜的日子了。我笑着说，“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婉颜把捧花递给我说道，“作了五次伴娘都没有得过一次捧花的人，这个送给你。12年，我们等着你的结婚请帖。”
　　周围的人纷纷告别青春，踏入人生另一个阶段——婚姻。青春不朽，可人生总得向前。好像只有我的爱情，停滞不前。

　　宁芙依然热爱打羽毛球，卓扬到华科读博士后，这一对羽毛球高手默契十足，被称为华科羽毛球界的“黑风双煞”。读工科博士的卓扬依然繁忙，平日里，帮他更换运动装备的任务就落在了宁芙身上，我和楚瑶两个“运动盲”跟着宁芙成了运动品店的常客。
　　和尹正高中毕业后就断了联系，这个人，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我们提起，要不是在运动品店的相遇，他叫出了我和楚瑶的名字，我都快认不出眼前这个保养得当的年轻男人，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他现在正是我们在逛的这家运动品店的代理商，“好久不见！”我微笑着说道。他朝我微微一笑，“你是经常和雅诗楚瑶一起的她们班的同班同学吧。我总在羽毛球场看到你。想不到，你现在还在打球。”尹正笑着说道。宁芙爽朗一笑，“我叫宁芙，是雅诗和楚瑶的死党。”结账时，尹正大方地给宁芙打了6折，宁芙一个劲感谢，我和楚瑶站在后面，看着宁芙一副自来熟攀关系的搞笑模样。“大家都是高中校友，有空一起吃个饭。雅诗，你还是原来的手机号吗？”尹正问道。IPhone早已取代了小灵通，我的手机号早已改变。就像当年在火车上向我要电话时的自然，我和尹正交换了电话号码。楚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出了运动品店，楚瑶笑着挽住我的胳膊对宁芙说，“我觉得某人的春天要来了！”
　　我第一次在电话里跟婉颜提起了尹正，是在尹正提出单独和我吃饭后。“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个人。”婉颜说道。“因为高中毕业后，我们就断了联系了。”对尹正的印象，其实还只停留在初中毕业的那次上海之旅，离现在已有11个年头了。
　　“雅诗，你寂寞吗？”婉颜问道。“也许是吧，对他，我一直都不排斥。”“但也不心动对吧。”我嗯了一声。“人年纪越大，心动的次数就越少。如果你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何不试着交往一下呢。”婉颜建议道。楚瑶和她的相亲对象一直不冷不热的，她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她那群祖国的花朵上，日子过得也很充实。而我，自打和姚逸分开后，已经单身4年了。人孤独一人的时候往往会更加忘不掉过去，白天我可以靠工作来麻痹自己；一旦夜幕降临，那种空虚寂寞冷的感觉便填充了我的全身。我会一遍遍靠在窗台上回想着和姚逸曾经的一切，连每一次牵手，每一次接吻都想得仔仔细细，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可每次回忆完后，我除了泪流满面，就是陷入更大的寂寞空虚中。尹正的出现对我来说也许是个解脱。
　　我答应了尹正的邀请，我们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听音乐会，甚至只是吃完饭两个人沿着大马路散散步说会儿话。下班后的时间很长，尹正填补了我空虚的生活。我们之间没有说到交往或任何关于这个的字眼，像老朋友一样一起回忆中学时代青春飞扬的日子；或是聊着没有彼此参与的那些年的生活。那个时候，多半都是他在侃侃而谈，而我惜字如金。我不想让他知道，在他没有参与我人生的那几年，姚逸占满了我的生活。
　　我和尹正的交往出现实质性突破是在三个月后的一个大雨天，我俩被淋成了两个落汤鸡，尹正说找个地方擦干一下身上的水，便领着我去了“七天”。前台小姐会心地朝我们一笑，我有点难堪低下了头。尹正很自然地伸手牵着我上了楼。我们在七天的大床房里一人拿一条毛巾擦着自己身上的水，尹正擦干自己身上后，拿来吹风机，对我说，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你这样容易着凉。”我推脱了一下，也没有拒绝。镜子里的尹正细心地吹着我的头发，他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我们相视一笑。我的头发快被吹干时，尹正的呼吸已在耳边，他说，“雅诗，想不到这辈子我还能再和你走得这么近。”我耳根发烫，不同于姚逸蛮横而粗暴的吻，尹正的吻轻柔而缠绵，他一直在问我，“这样吻你你会不舒服吗？”我摇摇头。四年了，其实我早已忘了接吻的感觉。
　　被尹正揽在怀里的时候，我闭上眼睛，没有抗拒，享受着尹正带给我的美好，虽然没有被姚逸揽在怀里那种内心的激动兴奋，却是另有一翻安稳平静的感觉。直到他问了一句，“你闭上眼睛想起了谁？”我猛然回到现实。闭上眼睛你会想起谁，睁开眼睛身边竟是谁。我咬着唇不说话，尹正的眼神有些黯淡，“我和他到底谁比较好？”即使已经成熟的男人，在感情上还是有着争强好胜的攀比心，那个他，他是有多在乎。我心中瞬间的美好荡然无存。
　　“雅诗，我知道你和他曾经在一起了很长一段时间。”尹正低落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那个时候，他想追你的决心太明显，他甚至跟我放狠话，叫我远离你，否则他会让他所有的朋友孤立我。那个时候，我承认我不如他喜欢你，我被他吓怕了。姚逸是个狠角色，把他惹毛了，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我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滚出，“可是，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我答道。尹正捧起了我的脸，“他既然辜负了你，不如我们重新开始。雅诗，我会比姚逸更珍惜你的。”
　　我相信尹正的话，中学时代的姚逸，脾气火爆。成绩优异，也因为和别人一言不合，打过几次架，被教导主任批评训话。姚逸就是这样，他要不就不努力，一旦努力争取，他就势在必得。所以他的人生几乎很少失败。从小到大，他的好胜心太过明显，即使上了大学，我俩对待努力和成功的定义也截然不同。也许，姚逸真的和我不合适，而尹正，起码我们能聊得到一起去，不会因为观点的不同，而引起口角之争。
　　我下班后成了尹正运动品店的常客；有时我加班很晚，尹正也会送夜宵到我办公楼下。他有一套单身公寓，给了我一把备用钥匙。偶尔还会跟我去华科跟宁芙卓扬一起切磋羽毛球。
　　“雅诗，你最近的脸色都好多了。”宁芙看着我笑着说道。我挽了一下掉在眼前的头发笑着说，“有吗？”“一副春心荡漾的表情！”楚瑶笑着打趣道。“快老实交代，你和尹正发展到哪一步了？”宁芙凑近我问道。我脸一红，“不是你们想得那样，还早着呢。”我否认道。楚瑶在旁边也笑着说，“所以，你现在还是26岁老处女吗？”我捻起一块珍珠圆子扔到她碗里，“说得像你不是一样，老处女，老处女，叫得多难听。”楚瑶低下了头，羞涩地说，“很快就不是了。”“什么意思？”宁芙问道。“他家里催促我们尽快完婚。”
　　“那不是好事吗？”我说道。“可是我还不想那么快，反正拖到明年年底再看。他家里的意思是先领证，酒席什么的推到明年年底也行。”楚瑶说道。“那你家里人的意思呢？”我问道，宁芙也看着楚瑶。“我倒不急，还想等等。”“等什么啊！”宁芙放下筷子叫道，“你还想着那个童锦风啊。楚瑶，我告诉你，童锦风根本等不来的。这几年，你连话都没跟他讲几句，你还指望这一年你们关系突飞猛进啊。你们俩这一年能讲两句正常话对你来说就已经是突飞猛进了。别想太多了。”我也劝道，“是啊，楚瑶，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的人身上呢。”楚瑶凄然一笑，“也许这几年我已经习惯了等待。我不是个会努力争取的人，只能靠等待来维持。”
　　童锦风和我四姐四姐夫私交甚好，我从我四姐四姐夫那里得知，童锦风硕士毕业后就留在了他当初实习的摩根大通香港部工作。我告诉楚瑶和宁芙，童锦风很受上司认可，事业上小有成就，在香港工作得很好，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回江城。“也许童锦风会一直呆在香港。”我说道。楚瑶“哦”了一声，耸了下肩膀，“那又怎么样？能知道他很好，我也就很好了。”宁芙大呼，“暗恋害死人啊！”
　　和楚瑶宁芙分开后，我给尹正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刚和一个客户吃完饭，准备回家，我说给他打包了一点夜宵，问他方不方便我送到家里。他欣然答应，“好啊！”我们在他家楼下碰到了，天生一副衣服架子的尹正穿上西装，帅气极了。他伸出手揽住我，“你的客户是女的吧？”我朝他一笑。尹正微微愣了一下，问道，“你哪里看出来是女的？”我嗅了嗅鼻子，“那么重的香水味。”他尴尬的一笑，解释道，“客户有男有女，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点点头，“我懂啦。大家又不是小孩子，我理解的。”
　　尹正回到家，叫我在沙发上先坐一会儿，自己先进屋洗个澡。我在厨房把夜宵放进盘子里放在微波炉里保温，又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客厅。尹正是个爱干净整洁的人，家里并没有很凌乱，我想到了高中时姚逸的猪窝，不由得皱皱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一条短信，我叫了声，“尹正，你有电话。”下意识探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尹正妈妈发来的短信，“阿正，妈今天给你介绍的这个对象你还满意不？人家对你挺满意的。有空回个电话啊。”
　　我握着手机呆若木鸡，尹正擦着头发出来，“雅诗，谁打过来的啊？”我把屏幕上还显示着手机短信的手机递给他，他看到屏幕脸色微变。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我坐在沙发上问道。尹正坐在我旁边，低着头，胳膊撑在膝盖上，“雅诗，我们都过了只为爱情而找另一半的年纪了。我年纪也不小了，家里催得紧，也希望我赶紧安定下来。我承认我一直在相亲，可你是我觉得最合适的相亲对象。”“所以我只是你众多相亲对象中的一个喽。”我说道。他想了想，点点头，“既然你觉得我是最合适的那一个，为什么不能一心一意和我交往呢？”我问道。
　　“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也把我当作最合适的那一个。如果万一，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就得分手，也许我会错过中间相对比较合适的人。”他一字一句说道。我冷笑一声，“尹正，你应该去学会计，你的算盘打得真好。一直在相亲，一直在交往，然后从中找出最合适的谈婚论嫁，这种“广撒网”的方法对你来说真是一点也不吃亏啊。”
　　“是！”他点点头，“我不否认，我对所有可能的相亲对象都是‘不说破，不拒绝’的态度。”“那也包括我了。”我回敬道。“雅诗，我拜托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在我这里，你跟她们还是有不一样的。”“什么不一样？是同等条件下的优先录取权吗？”我讥笑道。尹正的话被我堵住，彻底化为沉默。
　　我抓起沙发上的包，“尹正，我现在很庆幸，幸好我们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否则对我来说，就是人生污点了。”说完，我便开门离去。尹正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被我狠狠甩开。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雅诗，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会等来自己的命中注定。”我对自己说，眼泪还是在脸上肆意流淌。
　　尹正曾经在我办公楼下等了我两次，每次见到他，我都返回大楼，从后门溜走。尹正跟我发短信道歉，和高中时的那条短信一样，一句简短的“对不起。”而我这次不仅没回，还把他的号码彻底删除。
　　婉颜从电话里知道了这件事后，叹了一口气道，“雅诗，你做事能不要这么决绝吗？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尹正这么做有什么错。他只是用成年人的方式来找寻自己的爱情。他找你说明他还在乎你，在挽救你们这段关系。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也许他说得对，你也说得对。我理解并不表示我认同。他这样把我当作一个备选，即使我有优先录取权，我也只觉得那是对我的侮辱。”
　　婉颜在电话那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既然选择相亲，你就要遵守相亲界的规则。他没把你当成唯一，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从你这里找不到安全感，他没感受到他对你而言是唯一，那你何必要求他这么多呢？”
　　“可我跟他交往期间，就没有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我把他当作唯一的交往对象，结果他只把我当作他众多相亲对象中的一个。”我气愤地说道。
　　“就算是众多相亲对象中的一个，你也是他广撒网中，重点捕捞的那一个，这就够了啊。”婉颜说道。“反正我接受不了。我不会因为现在年龄大了，就降低对爱的标准。”我说道。
　　“你是相亲相得不够多，多受几次这方面的挫折，你就习惯了。”婉颜在电话里说道，“不过我提醒你可快点，我这边孩子都快落地了，你那边还没个稳定交往对象。你不急，我都替你着急。”“正好，再等个三年，等你孩子三四岁的时候，我再结婚，让它给我当花童。”“你可真幽默！”婉颜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命运仿佛跟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我没有等来自己的命中注定，却等来了曾经的冤家，许久未见的旧爱——姚逸。自从那次姚逸头也不回地离开后，我们和莫氏集团的合作却日益增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是在莫氏，就是在艺雅，要不就在莫氏和艺雅的饭桌上，我们总会碰到。幸好，我们不是一个部分，负责和他打交道的主要是雅倩。
　　雅倩和姚逸的私交关系因为所在公司的合作关系而突飞猛进。雅倩周末也会常和姚逸共进晚餐，名曰，讨论工作。她的妆容越画越精致，衣服越来越有味道，整个人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感觉。我周末去公司加班，然后顺便去学校接雯雯回家。有时我们会碰上送雅倩回家的姚逸，雯雯心领神会地抿嘴一笑，拉着我先走，对这样的场景，我只能微笑，然后快步离去。在姐妹们的家庭聚餐时，雅倩也不再否认自己和姚逸正在交往。雅蔷和雯雯争着打趣她，雅薰和雅朵笑着的时候向我莫名投来异样的目光，我除了跟着笑，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