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登入地球online》衣点江北

26、铁证如山

　　看着巨力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容瑶十分“好心”地帮他重新打开了语音功能，静静听着他开始自己的“狡辩”。

　　果不其然，电子屏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一瞬间被转化成电子音，如炮/弹一样朝这边狂轰乱炸了起来。

　　【首先，你说我是玫瑰公社的人这一点很没有根据，你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玫瑰公社参与了所谓越狱的事情，更没有证据证明我是那个什么玫瑰公社的人。其次……】

　　“谁说我没有？”容瑶直接伸出手，一把拽下了巨力手腕上绑定的终端，终端的末端是植入皮下的，容瑶动手那叫一个快准狠，直接将那一块的皮肤整块撕了下来。

　　如果巨力还是活着的状态，现在应该已经在剧烈的疼痛中嘶吼了。

　　【你……你这样是违法的！】

　　容瑶把巨力的终端往分析机上一放，女娲程序自动开始运行，并破解里面的防火墙。

　　而在等待出分析结果的时候，容瑶看着巨力逐渐慌乱的神情，笑吟吟地说：“超现管理部执行任务不归执法部管，这件事你是第一天知道？”

　　【那也不能——！】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女娲已经将数据分析结果出具了出来，容瑶手上拿着那份报告，挑眉看向巨力，“哦，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在女娲的数据恢复下，已经被删除的记录重新出现所有人的面前，容瑶把那些聊天记录投屏到巨大的光幕上，让巨力自己看看。

　　【“？？？：我需要雪狐的资料。”

　　“巨力：好的，那是个部门新人，请查收。”

　　“？？？：你去二区肉联厂，负责接应我们的合伙人，帮助她从肉联厂的生产线出口撤离。”

　　“巨力：是。”

　　“？？？：想办法带上雪狐，要快。”

　　“巨力：遵命。”

　　“？？？：一切为了永不凋零的玫瑰。”

　　巨力：一切为了永不凋零的玫瑰。】

　　明晃晃的聊天记录铁证如山，饶是巨力一直梗着据理力争的也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电子屏一大片持续的空白，容瑶忍不住问：“怎么，一身清白的巨力先生，你也喜欢玫瑰花？”

　　“噗嗤。”旁边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容瑶看过去，是终于买完东西合上了电子杂志的摆渡人，他翘起了二郎腿，正饶有兴致地看向这里。

　　“……”容瑶有些无语地扭头，“旁观者不要打扰审讯。”

　　“好哦，抱歉抱歉，你继续。”摆渡人嘴上说着抱歉，那看戏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消散的迹象。

　　容瑶看着那打定主意沉默的巨力，慢悠悠地在审讯室里走着，鞋跟踩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突然地，声音消失，容瑶站定在巨力的面前，她一把扼住巨力的脖颈，迫使他抬起头来：“既然**哥的问题你不回答，那我再问一遍。”

　　“你真的，知道玫瑰公社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吗？”

　　她想看看，到底是巨力这个人已经从根子里烂掉了，还是他也只是玫瑰公社棋盘上落下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小兵卒。

　　说到玫瑰公社，巨力终于有了回应。

　　【废土终有一天会统治世界，而我们，是人类唯一的出路。】

　　“人类现有的聚集地有八个，这八大地区的进化方向各不尽相同，他们也都认为自己的选择是人类唯一的出路。”容瑶都要被他的思维给逗笑了，“知道为什么他们是八大地区，你玫瑰公社不是吗？”

　　巨力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只是他最终得出的结论也令人发笑。

　　【我们只是才刚刚发展起来，人数并不多，就像八大地区刚开始一样。】

　　“错了，大错特错。”

　　容瑶松开了手，只觉得眼前的人被玫瑰公社洗脑得非常成功，简直可以称得上药石无医，“因为你们选择的进化方向是违背人伦的，你们所追求的进化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血肉，获得的少数人的飞升。”

　　“将废土生物作为信仰，献祭同类，对那群怪物俯首称臣，引颈待宰，这就是你们的进化？”

　　【……】

　　容瑶双手环胸冷笑：“怎么，没话说了？”

　　【这是我的道路。】

　　“所以，你也有动摇的时候。”容瑶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情绪薄弱点。

　　可这也让她更加失望了：“你分明知道你在为之卖命的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你知道那个肉联厂地下的生产线是怎样的，但你还是继续走上了这条路。”

　　听到容瑶提到肉联厂地下的生产线，**哥这才反应过来，他试探性地问容瑶：“那个生产线……这就是你要我炸掉整个工厂的原因？”

　　容瑶还在持续和巨力对峙，并没有功夫回答他的话，但他已经从前面的对话里意识到了什么，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他也后脊发凉地想象到了一个可能性。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愤怒地站起来，一把揪住了巨力的衣领：“你这是背叛了人类你知道吗！你还说你从来没有变过，难道你的信条就是成为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这一次，巨力看着他，不发一语。

　　容瑶看了眼电子钟，还剩下最后一分钟了，不能把时间再浪费在看这哥俩吵架上，于是她上去手动分开了**哥和巨力，言语犀利地逼问起了巨力：“回答我的问题！”

　　巨力也在这个时候看向了电子钟。

　　还有三十秒。

　　他越过容瑶，在目光涣散前，最后看向了**哥。

　　由于愤怒，**哥已经自觉背过身去，他害怕自己再面对巨力，会忍不住朝他挥舞拳头。

　　巨力的表情痛苦起来，容瑶看着他的手指在颤动，随后一点一点地抬起，肌肉迅速地抖动着，当手臂抬至半空中的时候，他开始努力控制自己的手开始蜷缩，握起。

　　【秦、秦朗……】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哥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却迎面碰上了巨力虚虚握起的手。

　　他的大脑瞬间警铃大震，直接一抬手就将巨力的手拍了下去：“你做什么！”

　　这一下后，巨力仿佛全身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一下子软倒在地。

　　【对……对……】

　　对什么？对不起吗？现在道歉是不是有点晚了？

　　容瑶看向了**哥，却见他的表情白了下来，看来应该不是道歉的意思。

　　算了，大不了晚上找个机会再来回魂他。

　　而摆渡人也在一边喊出了倒计时。

　　“五、四、三、二……”

　　“一。”

　　随着“一”的话音落下，巨力的瞳孔再度涣散，整个身体软了下去，脑电波芯片也传出了警报声。

　　他又一次死去了。

　　留在电子屏上的，是他最后那一瞬间的念头。

　　【加入玫瑰公社，就是我父辈的梦想。】

　　一切的源头，都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迹可循。

　　这个将实现父辈的梦想当做自己人生信条的人，终于带着无愧于父母的心去见他们了。

　　只是也不知道，在他短暂的，被这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梦想裹挟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刻，真正的为自己而活过。

　　他的快乐短暂到只有那么几个瞬间，也因虚幻的想象中父母的快乐而快乐，却只能悲伤着自己的悲伤。

　　信条与道义常伴左右，梦想与现实相互拉扯，他坚定的走在自己自以为是的道路上，早早地沉默地把自小长大的伙伴也扔在了后面。

　　**哥沉默地走到了巨力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努力握成拳头，然后自己抬起手握拳，轻轻地跟他对了个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