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的田园生活》新绿11

4、第 4 章

　　清晨，空气湿润，房间有些潮湿，散发着一股腐味，不知道从哪飘来的，也许是木头腐烂了，屋里的家具都是木头做的，看着有些陈旧，也有可能是地里散发出来的，地上没铺板砖，是坑坑洼洼坚固成型的黑的不能再黑的土地。
　　晚上睡得其实还算安稳，没有听见叽叽喳喳的异响，江渡最怕老鼠蟑螂蜘蛛一类的通体黑色的生物。
　　当然如果有这种恶心的生物，江渡只有一个办法，让郁哥儿把他们处理掉或者赶出去。
　　今天是要早起的，郁哥儿说村里到镇上要坐两个时辰的牛车，镇上市集在七八点就开始了，为了赶早，天刚亮还就得起来。
　　江渡没有这么早起的习惯，拖拖拉拉好一会才起床。
　　“父亲赖床”安安凑到林郁哥儿耳边，拿小手遮着跟郁哥儿说。
　　其实也不用悄悄说，江渡已经听到了。
　　江渡穿了套长袖衫，里外三层，穿起来有些麻烦，再系上跟衣领颜色一样的蓝色腰带。
　　原主一共才三套比较亮堂的衣裳，江渡觉得另外两件颜色太浓，因此穿的是浅蓝色的这件。
　　好在袖口也不算太宽，不然干活不太方便。
　　只是头发要怎么弄。
　　“我来吧”看出江渡不会髻发，林郁主动帮江渡簪了发。
　　土路不够平坦，一路晃晃悠悠的，还好早就喝了粥，不然胃里翻江倒海的止不定吐出来。
　　车里还有不少人，都是去赶集的。
　　空间并不宽敞，人挨着人，面对着面，江渡跟这些人不熟也没话可说，只是总是有一些视线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自己。
　　安安在郁哥儿腿上坐着，看样子没什么不适，江渡也不管那么多了，微曲着脊背，头靠在郁哥儿肩膀上，闭上眼睡觉。
　　肩上的重量并不重，比林郁往常扛在肩上的一箩筐番薯稻谷轻很多很多，林郁却一动也不敢动，低着头看他闭着眼睛的安静脸庞。
　　嗯？安安歪着脑袋看到父亲枕着爹爹的肩膀睡觉。
　　又一抬头，嗯？怎么都看着父亲睡觉。
　　牛车上的婶子哥儿齐齐看着一个方向，眼中不加掩饰的好奇。
　　林郁脸皮薄，脸颊浮出一抹薄红。
　　呼吸也乱，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四肢变扭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他是自己相公，这是很正常的。
　　许是察觉出林郁的害羞，大婶脸上一笑，说道“郁哥儿，你相公待你挺好的”看来也不像她们说的那么混账啊！
　　“嗯”林郁轻声回了句。
　　“是昨晚没睡好觉吧！”靠右边的许哥儿关切了一句。
　　许哥儿没别的意思，怕他们想到别处，又不知道怎么找补，只怪自己嘴笨。
　　“没有，他就是犯困了”林郁知道江渡不舒服，睡一会也好，说起来林郁其实也没做过几次牛车，都是走路去。
　　上了年纪的大婶听这些可来劲了，什么羞啊燥啊的，完全没有“郁哥儿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感情好的嘞，刚成婚的两口子也没这么亲热”。
　　“还…还没有这个打算”突兀的一个问题抛过了，林郁始料未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就不想要个女儿和儿子，安安，你想不想要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安安还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扭头看向林郁，好像真的有可能。
　　“还…不着急”林郁不去看安安的目光。
　　安安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有冲爹爹要弟弟妹妹，只是把弟弟妹妹放在了心里。
　　弟弟妹妹？安安脑子幻想出一个裹在小被子里的婴儿，自己抱着他，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咿咿呀呀的叫着，一定是在叫自己哥哥。
　　“别说，你相公这样貌确实出挑，放人堆里都扎眼，生的小孩不愁样貌不标致”
　　江渡确实很好看，林郁有时也会看着他的脸失神，但若是知道这两日江渡的异常举动定然更为惊奇。
　　“相公”
　　江渡睁开眼，车里就剩郁哥儿和安安。
　　到了。
　　江渡下了车。牛车停在一个拐角的街道，街道是几米宽青石板路，左右的房屋也是青砖黛瓦，错落有致。
　　这就是安宁镇了。
　　这街上大多是铺子，面馆，茶馆，包子铺，小饭馆。
　　熙熙攘攘的人群，卖糖葫芦的老妇也十分显眼，高高的竹竿上绑着插满糖葫芦串的稻草。
　　安安眼睛追随着转动的糖葫芦，江渡径直走向卖糖葫芦的老人。
　　“来两串”江渡说。
　　“好嘞”妇人拔下两串递给面前清隽的少年。
　　“给”江渡给了郁哥儿和安安。
　　“谢谢父亲”安安开心的说。
　　“谢谢相公”林郁接过。
　　江渡有些惊到了，面上却不显，淡声说“不用谢”
　　这个称呼，江渡还挺不习惯的。
　　“郁哥儿，之前和人赌钱借了人一两银子，我去赌坊里找找他看看能不能要回来”原主这人也真的是，连人住哪都不知道，家里穷成那样了，还有脸装阔，被人游说几句就把钱借了出去，江渡只能指望这人不是个无赖，欠了不还，不然有的纠缠了。
　　“嗯”林郁点了点。
　　街上人多，江渡干脆把安安抱着走，古代应该也有人贩子，而且，安安一个孩子，一个不着眼就挤地下，踩坏了江渡也心疼。
　　“郁哥儿，你要不和孩子在这等我会”江渡站在赌坊门口，里面喧闹吵杂，聚的都是些赌徒。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林郁点头。
　　“买大”
　　“小小小”
　　男人粗犷的叫喊声混杂这骰子摇晃和银钱堆叠的声音。
　　空气里味道混浊。
　　江渡左看右瞧，杂乱的人群里搜寻着，眼睛最后停在一个双手撑在赌桌上，涨红了脸叫着“大大大”的青年身上。
　　“贾斌”江渡静静的等他赌玩了这把才走上前。
　　“江兄，你也来啊，正好，咱俩一起赌？我最近手气真不错”
　　“我不是来赌的，你上次问我借了一两银子，我有急用先还我吧”。江渡说明来意。
　　“还钱啊？这个，江兄啊，可否宽限我几天，我最近实在是手头紧”贾斌面上为难道。
　　“我看你赌了不少钱，不如先把这些钱还了我，以后有钱了再赌”江渡可不是来听他说这些的。
　　“这怎么能一样，江兄，谁不知道你最讲义气，你既肯借我，我又怎么会不还你，我赢了这一回再还你钱”贾斌推脱，他还想再赢几盘。
　　“现在还，你有什么理由我管不着”江渡原本说活还软和几分，现在眼神冷了十分，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告知他。
　　贾斌被这么一震，也不赖着了。
　　“哎呀，不就是还钱，生什么气，我现在就还了你”贾斌笑了笑缓和一下气氛，往后在这赌纺里还能见着，兴许以后还有用的上的地方，开罪了不好“是我不好，江兄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这么着急用钱”
　　江渡收了一两银子，脸上又温润如初，“我以后不赌了，没什么难处，只是家里用钱的地方多”
　　“你不赌了？”贾斌是不信的，这人的赌瘾可是极大的。
　　“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见”江渡不再多聊就离开了。
　　郁哥儿正在门口等着他。
　　“郁哥儿，钱还回来了，你收着”江渡把交到了林郁手里。
　　“我…，都放我这吗？”林郁知道他身上没钱，把什么的钱都给了自己。
　　“都放你这，我暂时也不需要用钱，需要用的时候再问你拿些零钱就行”
　　“好”林郁感觉很奇妙，在一个家里有支配钱财的权利人才是能做主有份量的人，现在他荷包里有一两八百文，林郁觉得自己很富有。
　　大街上集市热闹，摆摊的在吆喝揽客，“郁哥儿，村里人有在镇上打工的吗？都是做什么”江渡不知道怎么找工作。
　　“有一些，不过他们干的都是力气活，帮人搬搬砖建房子的零工，或者饭馆上给人洗碗”林郁觉得他应该要找稍微好一点的活干，因为是读过书的人。
　　江渡倒是想找个用脑力的活，可是他现在对这个时代的文字还不能很熟练的书写，虽然自己拥有了原主全部的记忆。
　　沿着这条热闹大街走，江渡在一家名为宏进钱庄的门口看见了招人的告示。
　　钱庄内里跟外面的牌匾一样气派，一面墙一般高的木柜，数不清有多少个柜子，
　　掌柜是一个年过五十留着长胡子拄着一个手杖看着身子骨硬朗老人。
　　“掌柜，我是来应聘账本先生的。”江渡按照礼仪拜了个手。
　　“看着倒是年轻”掌柜说话悠缓，手捋着胡子，又看向江渡旁边，眼里透着问询。
　　“这是我夫郎林郁和孩子安安”江渡介绍到。
　　“哦，你和我到楼上谈一谈”又看向木椅上坐着的一个年轻伙计“小河帮忙招待一下”。
　　“好咧”年轻小伙答道。
　　江渡跟着掌柜上楼，进入其中一个房间。
　　老人将红木圆桌上一壶热茶倒入白色瓷杯中，放入江渡面前。
　　“你不是镇上的？”掌柜问。
　　“不是，我是清河村的，坐牛车到这里需得一个半时辰”江渡浅喝一口茶，他是不爱喝茶的，完全当个味道清香的热水喝。
　　“这倒无妨，能按时上班即可，我们钱庄早上九时开门，下午四时闭店，月钱4两，中午管饭”上班时间和工薪待遇老人已经先说清楚了。
　　“时间上不冲突，不耽误”这在古代属于高薪职业了，时间也短，江渡自然是满意的。
　　“你以前当过钱庄的算账先生吗？”
　　“没有”
　　“没有？那从事过相关的工作？”
　　“没有”
　　“后生，你莫不是来诓我的？”既没有那来应聘？要不是看这后生有些气质样貌也不俗看着不是什么粗鄙虚妄的人，也不会想要跟他详谈，这是自己看走眼了？
　　“不是，我觉得我能做这里的账本先生便来了，没有框你的意思，而且，就算不行，也值得我试一试，账房先生管的是银钱的流通，进账和出账，清算账目，我虽然没有做过账房先生，可未必不会算账。”
　　“那我便考考你，你既说你会算账，那便不用算盘也可”这人莫不是觉得我这账房先生太好当。
　　“当然”
　　“进账四百八十七文，出账一百二十三文，账余多少”
　　“三百六十四”江渡很快就答出来了。
　　“嗯”老人点点头，接着问“五个人每人存了七两银子，存五个月，每月存一两银子收四十文，又有三个人各贷了二两银子，每贷一个月收一百文钱利息，贷了四个月，第四个月，贷的钱收回，利息收清，账户里还有有多少银子，盈利多少？”
　　“账户里还有四十四两四白文，盈利的话”江渡思索了片刻道“八两”
　　“不错”掌柜摸了把胡子点评，心算如此之快又分毫不差。
　　掌柜的直戳了当的说“你什么时候来这上班？”。
　　“明日就行，不过，我只在打算干满两个月”江渡说。
　　“行吧！那你明天便来吧”店里缺人手，正好招着一个可靠的，先用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