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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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伊井野弥子的生活并不有趣。
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学习，风纪，家务。
勤勤恳恳地做好所谓的学生份内的事。
伊井野弥子口中的“学生”大概可以称得上是全球道德标兵的那种。
她在假期、甚至是放学的空闲时间，也会到街上捡垃圾，去孤儿院和养老院做义工，甚至直接帮助街坊邻居。
伊井野弥子以为星野月很快就会觉得无聊，或者没意义然后缩到家里打游戏。
但他没有。
星野月以一种坦然自若的态度跟着她。
那些熟悉的阿姨叔叔爷爷奶奶甚至小朋友，一开始看到他还会好奇，但星野月只是笑眯眯地说自己是伊井野弥子的邻居兼朋友，大家就都接受了。
因为这家伙长着一张乖巧的娃娃脸，想讨好人的时候嘴又甜，所以还很受大家的欢迎。
伊井野弥子倒没有嫉妒的意思。
她只是有些无措。
即使是大佛小钵也没有这样事无巨细地陪伴着她。
*
“我问你！我是多少岁当的部长！”
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看起来没几年好活，语气却咄咄逼人。
他对面的星野月保持着微笑，没有说话，盛着粥的汤匙停在半空中。
他刚刚愿意听这个人含糊不清的长篇大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记得住他的履历？
但显然，在他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这位老人都不打算好好吃饭。
星野月：“三十？”
很遗憾，他没有猜对，甚至激怒了老人。
对方扯着虚弱的嗓子吼：“三十？不是三十！你为什么不好好听我说话？你就是这么做事的？咳咳……”
一只手安抚式拍了拍老人的后背：“35岁。是吗，泽村先生？”
是伊井野弥子。
她伸手接过星野月手中的碗和汤匙：“接下来交给我吧。”
星野月顺从地起身给她让座，伊井野弥子一坐下，泽村又开始提问了。
他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女孩，然后露出一个算得上是和蔼的笑容：“哦，是你啊，伊井野。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升职的时候吗？”
伊井野弥子自然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把汤匙放在他唇边。
泽村满足地咽下粥，开始讲述他当时的喜悦和激动，略微混浊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老人的灵魂似乎在讲述过去时会跃动起来，仿佛与年轻时的自己产生了跨越时间的共鸣。
*
回去的路上，伊井野弥子给星野月买了冰淇淋。
他刁钻地选择了芥末和鱿鱼的双拼口味，都是伊井野弥子看到只会忽略的选择。
伊井野弥子吃着自己的海盐焦糖味冰淇淋，淡定地看着星野月尝了一口，然后露出舌头被打的表情。
她完全不克制自己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好吃吗？”
星野月看了她一眼，又挖了一大勺放在嘴里，这次他的表情完全正常：“还可以。”
伊井野弥子立刻意识到这家伙修改了自己的味觉——他以前就干过这事。
她翻了个白眼：“你不浪费就行。”
星野月偏要问一句：“如果我不想要扔掉呢？”
“随你，我还能管得了你吗？”伊井野弥子轻哼一声，“但我会在内心深深地谴责你。”
星野月被逗笑了，他弯了弯眼睛，语气绵软轻快：“我不会浪费的啦。”
但伊井野弥子知道，如果她刚刚说不行，此时安安稳稳待在星野月手里的冰淇淋应该已经在垃圾桶了。
犹豫了一下，伊井野弥子忍不住提起了那个一直想说的话题：“你不觉得烦吗？”
无论是捡垃圾，照顾老人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是星野月真心想做的。
星野月理解她的意思，但偏要说：“弥子开始觉得我烦了吗？”
他说得可怜兮兮的，让伊井野弥子忍不住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因为我没回答出问题辞退我吗？”星野月笑着，“可你不是我的老板。”
如果星野月的言行举止让你不舒服，不用怀疑，他百分之九十九是故意的。
无论表情有多无辜，都是故意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表情看起来越无辜，越可能是故意为之。
这家伙最常露出的真实表情就是冷淡发呆的模样。
伊井野弥子清楚这一点。
她不太能理解星野月为什么喜欢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挑衅，但他既然这么做了，对他本人来说应该就是有意义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伊井野弥子不仅不生气，还会顺着他来。
“但你是因为我才做这些事的，从这方面来说，我就是你的BOSS。”伊井野弥子缓缓地说道。
注意到星野月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伊井野弥子随之高兴的同时，也忍不住感到无语。
她在这家伙的影响下，越来越会察言观色了。
但会因为这种话感到开心，只能说明星野月很重视自己。
“而且你不记得也正常，我也是听泽村先生说了很多遍才记住的。”伊井野弥子说，“泽村先生最近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
虽然他之前就有这样偏激刻薄的倾向。
一定要别人捧着他，顺着他，满足对他的一切要求。
星野月：“老年痴呆真可怕啊，会让人失去自我。比起养老院，我还是喜欢去儿童福利院做义工。”
他说这种话不是没有原因的。
上次还有个老年痴呆的人莫名其妙用粥砸他，神志已经不清醒，身体素质却不错。
如果星野月是人类，估计已经烫伤了。
而星野月也不确定那个人是否不清醒，对方怨毒地质问他：“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比起老人的大喊大叫和周围人的骚动，星野月更在意因为粥而湿答答地黏在身上的衣服。
他扯了扯上衣：“没有哦。”
老人看起来想继续打他，被赶来的工作人员控制住：“你就是在同情我！”
星野月神情困惑：“我没有在同情你。”
老人：“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星野月：“闲得慌。”
工作人员紧张地递给他毛巾：“星野君，没受伤吧？实在抱歉，跟我去医务室吧，我们会赔偿的。”
“不需要，我没有烫伤。”星野月指了指也被泼上粥的脸，“你看，一点也没红，带我去浴室就好了。”
工作人员：“好、好的。”
“等一下！”
听到动静的伊井野弥子挤进来，观察了下星野月，接过工作人员的毛巾，塞到他手上。
星野月拿毛巾擦了擦脸，抱怨：“好脏啊，弥子。”
伊井野弥子看向工作人员：“我来带他去浴室。”
*
星野月在儿童福利院如鱼得水，这比其他任何活动都让他来得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作为布偶的本质，儿童福利院的孩子们也很喜欢他，轻而易举地把他纳入安全范围。
之前很多迷路的孩子也更愿意找他帮忙，好像他自带“我很靠谱”的buff。
好几次伊井野弥子一个走神他就带回来一个小孩子。
星野月把咯咯笑着的小孩高高举起：“弥子，快看我捡了什么？”
伊井野弥子：“！！！”
总之没多久，星野月就成了儿童福利院的猫爬架。
星野月盘腿坐在木质的地板上，孩子们纷纷围着他，扒着手臂、腿，趴在他背上或者只是坐在他身边，就连平时最闹腾的孩子在他面前也像个小天使。
他身上挂了一堆小孩子，身边都是儿童兴奋的叽叽喳喳声，笑容灿烂，声音轻快，看起来没有半点不耐，完美融入了氛围。
伊井野弥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虽然星野月说想跟着她做点事情，但她希望对方就算尝试也要尝试会乐在其中的事情。
看样子他还是挺喜欢小孩子的。
想想他作为布偶时的主人——日本格斗技未来的顶梁柱，超级神奇的五岁儿童，超真实扮家家酒之神……
想到那个样子星野月还能笑嘻嘻地说自己很喜欢妮妮，伊井野弥子就觉得佩服。
她能感受到虽然星野月对那孩子的感情有点复杂，但喜爱是做不了假的。
每次伊井野弥子被他无语到的时候，想想他过去的悲惨经历，以及这样也不改变的，对妮妮的珍视，就感觉心脏酥酥麻麻的，那种微妙的感觉从胸口延伸到指尖，有点不舒服，又很爽。
类似于看小说或电影上头的感觉。
而且，而且！
伊井野弥子感动地看着和小孩子和谐相处的星野月。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和孩子们身上，映得那双蓝眼睛清透如雨后晴空。
不知道扒着他胳膊的小孩说了什么，星野月眉眼弯弯，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看起来终于有童话中布偶小精灵的模样了。
*
伊井野弥子想象中的美好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弥子你都不知道，那孩子说他们院长经常去他床上尿尿哈哈哈哈哈哈！”
“……哦，这么神奇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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