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有朝》盛寻

4、chapter 04 瑶瑶

　　【一个微小的变化能影响事物的发展，我们陷入了蝴蝶效应。】

　　*

　　两人皆是一愣，韩雨瑶抽回了手，自己随意拍了拍。

　　沈朝低头浅笑，“的确。”

　　笑声不大，但还是清楚落入了韩雨瑶的耳中。
　　她低着头，红晕从脸颊转移到耳垂。

　　“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
　　害怕事情失控的韩雨瑶匆匆告别。

　　她感觉有些事情已经在某一刻从原本的轨道上脱离，变得愈发不可控。

　　*

　　韩雨瑶赶到王郑越办公室时，桌上的茶已经凉透。
　　后者没有任何生气，反而有些焦虑。

　　比起放鸽子，他更害怕没人愿意接这个案子。

　　收到律师函时，不少大律所都明确发文说不会接这个案子。
　　沈朝这个名字在其中的影响并不是面上所能看到的。

　　王郑越：“韩律师，你总算来了。”

　　韩雨瑶歉意的目光望向王郑越，将挎包开着的拉链拉上后，放到了身后，坐在了座椅上。
　　“王老板，聊聊？”

　　王郑越等到自然是韩雨瑶这句话，他挥了挥手，示意助理重新拿一杯热茶来。

　　韩雨瑶：“王老板，这件事情，我了解过一部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真的抄袭了吗？还是说正如报道所说，这件事情只是巧合。”

　　韩雨瑶指尖敲击着桌子，等待王郑越一个答案，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补充道。
　　“王老板，我作为你的律师，自然想听实话，如果你连我都不愿意相信，那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我想我们二人之间应该建立相互信任的状态，但很显然，你现在并不相信我。”

　　王郑越抿了抿唇，良久才开口，“如果我是抄袭的，韩律师能给我判无罪吗？”

　　韩雨瑶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

　　她低头浅笑，笑中意味不明。
　　“王老板，律师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以是抄袭，也可以是借鉴，又或者可以说这是误会。再厉害点，你可以说对方抄袭你的角色。”
　　“我只是要确定，你是否信任我？懂了吗？”

　　“嗯。”
　　王郑越闷声点了点头，“韩律师，我的确抄袭了对方的游戏角色形象，但现在对方没有任何证据，你为我做无罪辩护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韩雨瑶手心出汗，攥紧短裤的裤边，硬挺的材质很快起了褶皱。
　　她强压住内心的不安，拿起挎包，“王老板，我回去整理一下资料，晚些跟你汇报一下。”

　　*

　　坐上公交车，韩雨瑶颤抖的手拨下了那串存在备忘录的号码。
　　“沈朝，是我，韩雨瑶。半个小时后，来我家一趟。”

　　拉着窗帘的会议室里，昏暗的环境内，大屏幕映出的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屋内安静到好似掉一根针都听得到。
　　女人娇软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飘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面面相觑，虽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但出奇的像是复制般同时低下头翻看起手中的资料。

　　林嘉手中拿着开免提的手机，眼神惊恐地望向大屏幕前站着的沈朝。
　　他只是接了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而且上司让他开了个免提，结果尴尬了。

　　沈朝脸色一变，从林嘉手中抢过手机，推开房门。

　　任何事物的发展均存在定数与变数，在人生这个定数上，我们的重逢成为了那抹变数。

　　车辆飞驰在道路上，驶上桥面。
　　镜头拉远，湖面波光粼粼，折射出阳光的光亮。

　　车迈加大，油门踩到底，沈朝只想快速见到韩雨瑶。
　　他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原本三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沈朝拉到了一半。

　　摁响门铃的时间恰好是挂断电话半小时后，女人打开门，没想到他能这么早来。
　　“你来的还挺快？”

　　韩雨瑶换回了睡裙，微长的裙摆刚刚遮住小腿，只漏出了脚踝。
　　偏低的衣领，女人精致的锁骨恰好露出，白皙的肌肤，白里透红。

　　沈朝带上了房门，走进了屋内。
　　“你叫我来什么事情？怎么知道的我的电话？”

　　韩雨瑶抱着资料坐在了沈朝的身旁，虽坐在一个沙发上，但两人中间间隔的位置却能坐下第三个人。

　　即使有一定的距离，但韩雨瑶仍然闻到了沈朝身上存在的淡淡的烟草味。
　　她微微蹙眉，没有直面回答沈朝的问题，先将资料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关于你这个案子我打印出来的资料，你看看有没有错的地方或者补充的地方？”

　　沈朝：“韩律师，就算我们之前关系再怎么好，我也不可能帮你打败我自己。”
　　沈朝：“怎么，王郑越那边找不到资料就来找你当卧底了？”

　　沈朝的话刀刀致命，狠毒又不顾及感情。

　　韩雨瑶皱眉，不可思议盯着他。
　　“沈朝，你就这么想我？”

　　沈朝握拳用力捶向韩雨瑶身后的沙发背，眼眶中被红血丝充斥。
　　他正视着韩雨瑶，浑身紧绷，咬牙，“我要是当真这么想你，就不会二十分钟赶到这却不敢上来，点了一根烟壮胆后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
　　“韩雨瑶，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一点都不懂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韩雨瑶将桌面角落摆放的录音笔打开，男人与女人的谈话声在两人之间飘荡。

　　“这是什么？”

　　沈朝面色沉重，录音笔中的二人他都最为熟悉，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韩雨瑶从哪来得来的。

　　“你今天去找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沈朝震惊的同时又感觉到些许的开心与激动。

　　韩雨瑶拿过录音笔关了开关，点了点头，“我看过你那个案子，没有证据，你根本立不了案。”

　　“韩雨瑶，你不该参与进来的。”
　　沈朝倚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捂住了双眼，揉了揉太阳穴。

　　韩雨瑶不懂沈朝话里的意思，眉毛皱在一起，眼神中满是困惑。
　　“为什么？”

　　沈朝：“王郑越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一直没有出手，是害怕暴露后，他做出极端的事情。”
　　韩雨瑶：“那又怎么样？我是律师，我会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沈朝：“法律护得了你的权益，可如果他铁心要你付出代价，一命换一命呢？我只是害怕我保护不了你，所以别参与进来。”

　　韩雨瑶嘟了嘟嘴，闭上了嘴。
　　她自然深知这其中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要帮助沈朝，或许是出于愧疚。

　　“韩雨瑶，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你自己护好你自己就好。”
　　沈朝没有多留，转身离开。
　　握上门把手的瞬间，他扭头望向韩雨瑶，“电话号码是微信吗？”

　　韩雨瑶眨了眨眼，站在地板上，呆呆点了点头。

　　“你没登你的工作号？”沈朝淡淡开口。

　　韩雨瑶仔细回想了一番，自上次与沈朝重逢，她一连请了好几天的长假。
　　与王郑越也都是靠着电话联系，工作号已经一连四五天没有登上。

　　韩雨瑶：“最近没去律所，所以没登，怎么了？”
　　沈朝：“没事。”

　　沈朝打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韩雨瑶望着沈朝的背影，心里只感觉有一个部位空了。
　　没过一分钟，她微信便收到了沈朝的好友申请。

　　心中有一丝不切实际的猜想，草草通过后，她登上了许久未登上的工作账号。

　　通讯录上多出的一个红点，好似在高速她不切实际也能变得实际。

　　韩雨瑶心跳加快，打开了通讯录后，很快迎来了失望。
　　申请好友的头像是一条萌犬，备注信息：韩律师，你好，我是王郑越的助理。

　　退出通讯录的前一刻，她余光扫到下方一条过期的好友验证。
　　备注信息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沈。

　　韩雨瑶盯着屏幕许久，心中喜悦溢于言表，“沈朝。”

　　所以他这是与自己重逢后，便通过网络信息获得自己工作号码后加的自己吗？

　　害怕自己是自作多情的韩雨瑶只得摇摇头，试图摇走脑子中的胡思乱想。

　　她通过助理的微信后，便登回了私人号。
　　头像是模糊的背影，微信名单独一个S的好友发了三条消息。

　　韩雨瑶打开聊天框。
　　S:【沈朝】
　　S:【好好保护自己】
　　S:【图片】

　　韩雨瑶疑惑点开了图片，背景是小区门口的马路上，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奥迪。
　　本以为是沈朝的车，但照片很明显是从车窗向外拍摄。

　　韩雨瑶冷静地思考了几分钟沈朝话里的意思后，选择了放弃。
　　唯一让她有点思路便是照片中的汽车有点眼熟，其余的一概不知。

　　她敲敲打打键盘许久最终只回复了一个字。
　　——好。

　　发完后，她便后悔了，总感觉这样有些许陌生疏离。
　　但久别重逢至今，她一直不知该该如何面对沈朝。

　　屏幕的另一头，驾驶车辆的沈朝将手机常亮。
　　屏幕上是自己与韩雨瑶的聊天页面。

　　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回复。
　　在手机黑屏的前一秒，上方的备注终于变为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眼疾手快的沈朝迅速抽出握着方向盘的手点了一下屏幕。
　　原先已经黯淡的屏幕瞬间变得明亮，而对方迟迟没有发来消息。

　　名字也在备注名与对方正在输入中...来回切换。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对方才回复了一个好。

　　收到消息的同时恰好是红灯，沈朝拿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