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喜欢》Heliochrome

23、第 23 章

　　检票后，一入园，陈程就喊着要去玩儿云霄飞车。秦桑胆子小，对他的提议敬谢不敏，以自己刚吃过早餐怕在玩的过程中吐出来为理由不断推辞，陈程把好赖话都说完了，她也没有松口答应下来。
　　于恬倒是一口就应了下来，对从云霄飞车的方向传来的尖叫声表现得兴致勃勃。
　　就剩周遇礼没有表态了。于恬和陈程“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副等不到他的答案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秦桑也紧张的看过去，毕竟她是肯定不会去玩的，只是如果周遇礼答应的话，她说不得就得再费点儿心思才能拒绝。
　　周遇礼倒是拒绝得爽快，一句“我恐高，玩不了。”就打消了陈程想要劝她的心思。
　　这样一来，只有陈程和于恬打定主意去玩云霄飞车了。不过秦桑和周遇礼还是陪着他们一起来到云霄飞车附近。陈程先去排队了，于恬把背包交到秦桑手里，交代她别忘了给自己拍照，也慌慌张张地赶去排队了。
　　“你要吃冰淇凌吗？”周遇礼没有看秦桑，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冰淇凌车上，慢吞吞地问秦桑。
　　周遇礼的声音懒洋洋的，秦桑猜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嘴上答应着：“要吃，不过还要给甜甜拍照，我有点儿害怕会赶不上。”
　　“能赶上的，他们还在排着队呢，”周遇礼十分有自信，不过还是提出了解决办法，“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我要草莓的吧。”秦桑找到一张长凳，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云霄飞车的大貌，也不容易被树枝遮挡。她把原本在手里提着的于恬的包放在椅子上，然后从兜里把手机拿了出来，“你也来一个冰淇凌吧，我请你？”
　　“不用了，”周遇礼笑着拒绝，然后想起自己每次给秦桑带一点儿吃的喝的，或者是借给她笔记什么的，秦桑都会找机会回报回来，干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晚上请我们吃饭好了。”
　　“好啊。”秦桑答应得很认真。他们之前都是轮着来请客，今天晚上还要在这里看烟花，反正有人要请，干脆自己请好了，这样在决定去哪儿吃晚饭的时候还比较有优势。
　　周遇礼倒是不知道秦桑的小心思，看秦桑一点儿也不为难的样子，他反而没话说了。正好代表云霄飞车即将开始的铃声响起，秦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走，周遇礼也以此为借口转身走向冰淇凌车。
　　秦桑看着周遇礼离开后，才专心致志地看向等在起点处的云霄飞车。她选的位置虽然非常适合拍照，但是不得不说，离于恬他们也太远了！秦桑把手机镜头放大了五倍，再加上今天于恬穿的是亮色的衣服，这样才使找到她稍微容易一点。
　　担心一会儿一开车自己就找不到人，秦桑趁着还没开始很是拍了几张照片，好给于恬交差。
　　果然不出她所料，轨道上的列车刚刚开始前进的时候，秦桑的镜头还能跟上，慢慢的，列车的动作越来越快，秦桑在镜头中根本找不到人，耳边的尖叫声又实在恼人，她干脆就放下了手机不干了，开始摆烂！
　　在秦桑放心摆烂的时候，周遇礼还在可怜巴巴地排队。在冰淇凌摊位排队五分钟后才终于买到冰淇凌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判断失误。
　　轮到他点单的时候，他远远地看了一眼已经行至中途的云霄飞车，直接要了四个一样的草莓口味带了回去。
　　“呜——”代表结束的哨声响起。秦桑背起背包，走到云霄飞车的出口处，于恬他们马上就要从那里出来。
　　很快，于恬面色惨白，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在一旁搀着他的陈程看起来就镇定多了，可是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秦桑拿出手机，快速冲着他们俩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小跑上前，来到于恬身体的另一边，扶着她的胳膊肘慢慢走着。
　　之前被陈程扶着的那一小会儿，虽然他们俩关系很好，但是陈程毕竟是男生，于恬还是要自己顾着自己走路，现在有了秦桑过来扶着，她心里就放松多了，干脆把自己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秦桑身上。
　　秦桑本来就要比于恬低一点，现在被她压着，走起路来难免要磕磕绊绊的。陈程见状，主动停了一下，把秦桑背上背着的两个包都拿了过来，好减轻她的负担。
　　有了陈程的帮助，秦桑就轻松许多，三个人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秦桑带着于恬和陈程回到自己之前为了等他们而找到的长椅处，扶着于恬坐了下来，好让她缓缓神，顺便等周遇礼过来。
　　于恬晕晕乎乎的，头靠在秦桑的肩膀上，嘴里不住地抱怨：“早知道会这么晕我就不玩了。刚从云霄飞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眼前都是小星星，天旋地转的……”
　　秦桑也不客气，嘲讽她道：“谁知道你之前根本没玩过就这么上去了，也不先想想自己能不能玩。”
　　“不玩了不玩了，”于恬懒得动，不断地用嘴拒绝着，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刚刚的游戏体验，又心虚地补充道，“其实还是挺好玩儿的。”
　　昨天晚上下了一点儿小雨，使游乐场里的花草焕然一新、鲜艳无比，初秋的太阳透过树木依然繁茂的枝叶在道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阳光照耀着坐在长椅上的三个人，也照亮了从小路一头走过来的男生。
　　陈程看到周遇礼，连忙走上前去迎接，想要拿过他提在手里的冰淇淋。秦桑坐在椅子上，耳边是于恬絮絮叨叨的说话声，看着陈程和周遇礼的身影。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一种预感，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们都在这儿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涌现出一股温暖的、压抑不住的幸福感。
　　秦桑这样想着，周遇礼和陈程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接过陈程递过来的冰淇凌，四个人一边吃一边商量接下来去哪儿。
　　于恬虽然缓过来了但是还是不怎么有精神，秦桑就打算陪她在园区里到处逛逛，拍拍照片什么的。陈程和周遇礼则是决定要去鬼屋转一圈，最好再去玩点儿射击类的项目什么的。
　　为了避开午餐的人流，他们约定了中午十二点半在这里集合，然后就分别行动了。
　　对秦桑来说，游乐场里一些比较激烈的项目她因为胆子小都不敢去玩，这样一来，这里对她来说就像是公园一样，只不过是多了一些游乐项目，比起“排队半小时，游玩五分钟”的体验，她更喜欢在这里到处走走，毕竟是游乐场，基础设施做得还是很不错的，观赏度也比较高。
　　于恬就不一样了。她天性爱玩又爱美，虽然现在因为云霄飞车的后劲儿还没有过，她只能在这里乱逛，但是乱逛也有乱逛的妙处。自从昨晚上陈程和她说过今天要来游乐场后，她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在想今天要穿什么衣服，早上甚至为此起了个大早。
　　现在看来，一切努力都会得到回报的。没能继续在这里玩下去，拍拍照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于恬从包里拿出之前在入园处的服务台拿的地图，凭借着经验和之前在这里玩留下的印象选定了几个拍照点，兴冲冲地拉着秦桑前去打卡。
　　她的拍照还不是简简单单的照一张照片就可以，光线、构图什么的她们两个虽然都不懂，但是于恬愣是凭自己的直觉和审美喋喋不休地对秦桑提着要求，要么是让她蹲下来调整角度，要么是自己到处乱窜找到合适的、少有行人经过的地方好拍照。
　　跟着于恬走了两三个地方，秦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晶莹的汗水挂在她的额头、锁骨等地方，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变得蓬松而凌乱。
　　她的体力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累得不想说话，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于恬身后，在心里默默祈祷她能快点把自己的能量全部消耗掉。
　　幸好于恬虽然热衷于拍照打卡，但是体力不比秦桑好到哪里去，过了没多久她也累了。让秦桑感觉劳心劳力的拍照活动终于告一段落。
　　于恬在手机上查到园区内新开了一家咖啡馆，离她们现在在的地方不算特别远。秦桑爱喝咖啡，于恬甜点上瘾，两个人一合计，干脆给陈程和周遇礼发了消息，说她们两个在那里一边休息一边等他们。
　　四个人是早上八点入园的，玩了快一上午，现在已经十点多了，阳光逐渐变得刺眼。于恬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遮阳伞，挽着秦桑的胳膊，两个人沿着湖边的木栈道慢慢悠悠地朝目的地走过去。
　　同一个游乐场里，在鬼屋大败而归的周遇礼和陈程站在了射击游戏的摊位前。中年的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向他们介绍游戏的规则：10块钱5发子弹，从架子上打下来的东西他们都可以带走。
　　陈程来了兴致，打定主意要和周遇礼比一场。“这样吧，班长，我们俩比一比吧。”说这话的时候，陈程还对自己充满信心，不知道一会儿他将要受到怎样的打击。
　　“可以。”周遇礼云淡风轻地答应了，周遇礼不知道陈程经常会来游乐场玩这个项目，就像陈程不知道周遇礼现在的家附近有一家射击馆，而他从初中起是那里的常客了。
　　男生的胜负欲已经被简简单单的“比赛”二字点燃，周遇礼和陈程都相信自己会是获胜的那个人。
　　比赛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对于作为游戏项目的射击，周遇礼显然没有陈程熟悉，因此前五发子弹里，他只打中了后两发，得到了一只巴掌大的兔子玩偶。陈程的表现就好得多，他打中了四发，打下来一个和周遇礼同款的兔子，还有一只小一点的乌龟。
　　从老板的手里结果两只玩偶，陈程得意洋洋的把他们摆在了自己身前的桌子上，嘲笑周遇礼道：“你这不行啊班长，怎么才中了我的一半啊？”
　　周遇礼不愿意搭理他这幅得瑟的样子，刚刚的五发在他看来不过是练习，他的手感已经上来了，最后未免会输给陈程。因此，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看最后的结果吧。”
　　要不老人们都爱说“骄兵必败”，陈程先打，就中了一发，本来他瞄准的对象是一只小狗玩偶，结果糊里糊涂的得到了一个钥匙扣。
　　轮到周遇礼了。陈程稀巴烂的表现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他淡定地站在桌子前面，细心回想自己刚刚的手感和出现的问题，一点点地调整角度。结果也很让他满意，打中了四发，他的收获是一只小羊玩偶，以及陈程没有得到的小狗。
　　比赛的输赢不说自明。周遇礼坐在射击摊位对面的长椅上等陈程买水过来，把他和陈程赢下来的一堆小玩偶都放在了自己的旁边。周遇礼长得好看，身边的玩偶又特别可爱，他们一起在长椅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给。”陈程走过来，瞄准周遇礼的方向，把手中的可乐抛过去。周遇礼自然地伸出手，看似随意，却稳稳地接到了饮料瓶。
　　陈程把玩偶抱起来，自己坐了下去。
　　“之前只知道你篮球打得好，没想到你还会射击，有一手啊。”他虽然输了，却心服口服。刚刚在比赛的时候，周遇礼第一次拿起老板给的玩具枪，摆起架势，陈程一看就知道他会玩。虽然他没想到自己会输，但是结果证明了一切，周遇礼确实厉害，但是自己和他比也就少了一发，没有差到哪里去。因此，陈程的心情还算不错，玩得很尽兴，也没有多少失败的沮丧。
　　离约好的汇合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俩被刚刚玩过的射击激起了兴趣，就带着玩偶们在附近又玩了其他的项目。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去找女生们汇合。
　　这时候秦桑和于恬已经在集合点等他们了一段时间了。
　　她们两个在咖啡馆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结伴去隔壁的商店买了一点儿纪念品。随着时间渐渐到中午，太阳越来越高，天气也越来越热。于恬怕晒黑，秦桑怕热，两个人一商量，干脆就提前来了集合地点，坐在树荫下等着陈程和周遇礼过来。
　　昨天秦桑家楼下的夫妻吵了一晚上，她自然没能睡好，今天早上早早地起床，又走了一上午，早就没有能量了。于恬倒是还挺有精神的，她让秦桑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她则拿出了手机在王者峡谷里遨游，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有没有人朝她们这个方向过来。
　　奈何她们俩来得实在太早了，阳光暖洋洋的，秦桑又靠在她的肩膀上睡得正好，于恬被她感染，慢慢地就感觉自己也困得不行。为了不打扰到秦桑，她动作谨慎地把放在腿上的背包抱进怀里，垂着头，闭上眼休息了。
　　陈程和周遇礼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秦桑和于恬相互依靠，秦桑被她背上的背包拖得稍稍后仰，于恬则是把头埋得很低，露出细长、白净的脖颈。
　　“这体力也太差了吧。就这还说要玩到晚上看烟花呢。”陈程小声和周遇礼吐槽到。为了让周遇礼听清他的话，说话的时候他的头向周遇礼的耳朵靠近，眼睛不经意的瞥到小路一旁的绿化地带。
　　估计这里平时来得人不是很多，和园区中心不同，小路两旁的绿地上少见鲜花，反而是各色的杂草在肆意生长。陈程看看草地，又看看垂着头的于恬，计上心来，神神秘秘地对周遇礼说：“看我把她们叫醒。”
　　说着，他走到路旁折下一枝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晃了晃，又用它挠了挠自己的掌心，对掌心处传来的痒意很满意，得意洋洋地冲周遇礼笑了笑。然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到于恬的身后。
　　确定狗尾巴草的头部接触到于恬的脖子后，陈程的嘴角扬起来，手腕微微摆动，带动了被捏在手指中的草茎。一下、两下，于恬并没有睡得很熟，但是没有反应过来有东西在碰她，只是不耐地动了动；三下、四下，于恬的脑子终于清醒，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在碰她，还是毛茸茸的，有一点针刺感，她被吓了一跳，猛地一下站起来朝前面躲。
　　于恬的动作带着秦桑也朝前面扑。
　　本来站在秦桑侧面等着看她们的反应的周遇礼连忙向前跨了一大步，伸出手撑着秦桑的肩胛处，组织她栽倒到地上。
　　秦桑一下就被惊醒了。
　　彻底清醒后，秦桑忽然意识到周遇礼还在扶着她，连忙站直身子，支支吾吾地和周遇礼说谢谢。周遇礼也被不自然的秦桑感染到，耳根慢慢染红，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接看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扭捏：“没事，你小心一点儿。”
　　秦桑和周遇礼两个人对着脸红的时候，早就反应过来的于恬已经追在陈程后面打了。
　　陈程一边上蹿下跳着躲避于恬的拳头，一边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看你和桑桑坐那里休息不安全吗，万一谁把你们的包拿走了都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于恬刚刚虽然没有完全睡着，但是也昏昏沉沉的，突然被陈程吓醒，昏沉的睡意全部转化成了怒意，她恨不得把陈程当成是狗尾巴草埋在地里。
　　“哎呦！”陈程感觉于恬逗得差不多了，逃跑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还是被于恬抓住了，没能躲过一顿友谊的拳头。
　　不过于恬也知道如果不是陈程故意把速度慢下来，她估计根本没有机会出这口气，再加上等了这么长时间，随便打了陈程几下就算出气了。
　　于恬和陈程解决完个人恩怨后就打算叫上秦桑和周遇礼一起去吃午饭。自从双双脸红后，秦桑他们两个人一直处于一种莫名尴尬的气氛中。
　　“你们两个上午都去干什么了？”周遇礼没话找话说。
　　“没干什么，就是在园区里面逛了逛，然后拍拍照什么的。”秦桑回答完，觉得自己估计又要把话题聊死了，于是补充道，“要看看我们拍的照片吗？”
　　“好啊。”
　　于是于恬和陈程回来的时候，看到景象就是秦桑和周遇礼两个人的头挨得很近，一起在看秦桑的手机。
　　“看什么呢？”于恬跑过去，把手搭在秦桑的肩膀上，低下头也看向秦桑的手机屏幕，结果正好看到自己上午被湖边的天鹅下了一跳的照片。
　　于恬被这张照片引起了自己不愿意提起的经历。
　　上午，她和秦桑前去咖啡店的时候，在湖边休息了一会儿。她们走的是小路，没有多少人，湖边的风景幽静而清新，于恬的兴致上来了，就要秦桑给她在这里拍张照片。
　　于恬自己背对着湖水站在岸边，摆好姿势等着秦桑拍照。忽然听到秦桑尖叫“后面！后面！”她猛地回头，看到原本在湖中心悠闲嬉戏的天鹅正张开翅膀朝自己扑过来。
　　尽管知道这里的天鹅不能飞太远，还有栏杆拦着，基本不可能上岸，但是于恬还是被吓了一跳，想要往后躲。
　　偏偏秦桑站得远，看热闹不嫌事大，拍下了这一幕：照片中的于恬瞪大眼睛朝着秦桑的方向，身后的天鹅虽然上不了岸，却冲着镜头耀武扬威，张大了翅膀展示自己的身材。
　　“怎么拍到这张了！”上午可怜的记忆在于恬的脑海中重现，她羞得恨不得捂上脸。伸手想要把秦桑手里的手机抢走。
　　秦桑本人还没有说什么，陈程的手就从一旁伸过来，把手机拿走了，对着屏幕上的照片哈哈大笑的同时，也不忘记在于恬来抢回手机之前把照片发给自己。
　　“烦死了！”于恬红着耳朵从陈程手里把秦桑的手机抢回来，眼看着刚刚陈程自己保存了照片，知道怎么骂陈程也没有用了，照片又实在是很好笑，干脆苦笑着把照片也给自己发了一份。她的逻辑就是：只要我不害羞，就没人能嘲笑我。
　　“好了好了，”作为于恬和陈程之间的和事佬，以及照片的拍摄者，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事情的始作俑者的秦桑主动走到于恬和陈程之间拉架，“别生气了，都怪我不好，不应该拍照片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于恬拍拍秦桑的肩膀，她一点儿也不在乎秦桑会拍下这样的照片，毕竟还是挺好笑的，而且她的手机里也有不少秦桑的黑照。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主要是因为她忍受不了陈程的嘲笑。
　　“行了，那我们去吃午饭吧。”周遇礼看着陈程张开嘴，像是要说什么给自己辩解的样子，急忙打断他。他觉得两个女生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等他们多久了，再等下去估计都要饿坏了。既然于恬没有真的生气，就没必要一直在这边浪费时间了。
　　“来，把你的书包给我。”周遇礼朝秦桑挥挥手说。从她的手里接过背包后，周遇礼把自己刚刚在射击游戏那里得到了小玩偶全部拴在了秦桑的背包上，然后才把背包还给她：“送你了。”
　　陈程也有样学样，把原本放在长椅上的自己的玩偶都挂在了她的背包上。和秦桑背的书包不同，于恬今天出来只带了一个小挎包，玩偶全部挂上去后显得夸张的不得了。看着于恬一脸嫌弃的表情，陈程还讨好地对她笑着，把她的小包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嘴里还恭维道：“哪儿用的到您啊，我替你背。”
　　听到陈程的话，于恬原本摆出来的臭脸忍不住破功，“嗤”地一下笑出了声，然后急忙端正表情，故作挑剔地说：“谁要你背啊。”
　　“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知道于恬的别扭劲儿已经过去了，秦桑走过去挽上她的胳膊，笑着打趣她。
　　“那不然你的背包也给我背？”周遇礼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错，难得跟着他们开了一句玩笑。
　　“我自己背就行。”秦桑拒绝了，她觉得中午的太阳晒得人有点热，自己站在太阳底下难免有点晕乎乎的感觉，耳朵肯定也都红了，就转移话题说，“书包不是特别重——我们先去餐厅吧，晒死了。”
　　于恬率先响应她的提议。刚刚她被陈程吓醒后就追着他跑了一段时间，又因为照片和他打闹了一会儿，这会儿两颊变得红扑扑的，早就出汗了。
　　于是于恬和秦桑互相挽着胳膊走在前面，两个男生跟在他们身后，离她们不远不近，四个人一起向园区里的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