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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他是我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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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医生处理完余有生的伤口后，孟今在扶着余有生往外走，抬头看见他额头一层汗，扶着他的手不禁颤抖，内心一阵后怕。
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怕不止皮外伤这么简单。
“今在……我不疼，别哭了……”感到手臂的力度，余有生侧头看了孟今在一眼，嘴角牵着一丝笑安抚她。
“……对不起。”一路沉默的她终是开口，第一句就带着哭腔，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是我太自大了，没有注意到他有刀，才害你受伤……”
“是不是很痛……”她停下来，泪眼汪汪，满脸懊悔。
余有生没回答，手臂一揽，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温声说：“不疼。”
“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冲上去的。”他顿了顿，侧头看着她的黑发，低声问道：“你怎么对陈杰这么上心？”
孟今在抽了抽鼻子，缓了口气：“他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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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什么？你不是陈杰？！”
“什么啊……我是陈介啊……”
陈杰，哦不陈介把身份证给警察查看，正巧和余有生从医院里回来的孟今在又凑巧看见身份证上的名字，一脸震惊。
陈杰有些懵的看向孟今在，搞不懂她怎么这么吃惊的样子。
孟今在一字一顿的念到：“陈介……陈杰”
“原来你是陈介不是陈杰啊……”
孟今在又看了眼身份证上的名字，恨不得把它盯出个洞来，想到那个可能恨不得穿回去打死第一天看见他的自己。
服了，谁知道这里的人说话带口音啊啊啊啊——
此时，一个年轻女人小跑着赶到警局，跑到前台询问。
“你好，我来找陈杰……”
许梅看到这边坐着的陈杰，连忙快步走过来，见他脸上的伤，急得一顿输出：“你这伤怎么回事？”
“我刚下班没看到你，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
“……吓死我了”
陈介握住她的手，对她咧嘴一笑：“没事，这就是看着疼，其实还好啦……嘶……”
许梅收回手，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说不疼吗？”
陈介笑得尴尬：“呃……嘿嘿”
孟今在：……
“这是谁啊？”许梅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孟今在，好奇的问陈介。
“这我师……朋友。”陈介下意识说师父，被孟今在眼神警告立马改口。
“你好啊，我叫许梅，也是他的……朋友。”许梅听完后看了孟今在几秒，忽然展颜一笑道。
孟今在忙客套：“你好你好……”
沉默片刻。
“我姐叫我回家吃饭了，这也没我啥事了我们就先走了啊——”
一口气说完她就一把拉过一旁的余有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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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好尴尬好尴尬，我居然认错了人。”
孟今在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头，捶了两三下就被余有生握住拳放下。
余有生见她懊恼的样子，轻笑出声：“没事，以后没认错就行了。”
“我好过分——我之前以为他是陈杰我还欺负他。”孟今在脸蛋皱成一团，看向余有生道。
“你这么想……真正的陈杰还没出现，你妈妈现在和沈珏互相喜欢，他们这么般配，估计以后就算陈杰出现了也没他什么事了。”
听着余有生说的话，孟今在回过神来，高兴地右手挥了挥：“对哦！不出意外的话我妈就不会遇到陈杰那个渣渣，就不会有一段糟糕的婚姻。”
“欸，余有生，谢谢你啊。”越想越高兴，孟今在笑着看向身边的人，却见他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孟今在：“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先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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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停在孟家楼下，孟今在下车后站在铁门前停住，抬眼看了看黑黢黢的楼梯间。
“怎么了？”余有生低头看了眼盯着楼梯间不说话的孟今在。
“没什么，”孟今在回神对他笑了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余有生看着她点了点头，目送孟今在上楼，才跨了两个阶梯，忽然叫住她：“等一下。”
说完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小袋子，走到孟今在下面一台阶梯，说：“差点忘了这个。”
孟今在看了眼，没接：“这是什么？”
“录音带。”他交到她手里，等她拿稳后松开手，仰头看着她笑：“我还放了个耳机，方便听。”
孟今在看了两秒他的脸，眼角弯弯，像只大狗狗：“谢谢。”
余有生眼中的笑意更加浓烈，他抬脚：“要不我送你到家门口吧。”说话间，余有生已经迈了一步，站在她同一个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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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屋里灯还没熄。
孟今在小声和余有生说再见后，正想关门，忽然看见余有生看她的视线移到她身后，没来由的，她背后一凉。
上半身僵住似的往后缓缓转动，只见孟兰因站在她一步远的位置，眼睛眯着，说：“好啊你孟兰若，去干啥了这么晚回来。”
忽然注意到她后面的人，话音一转：“余有生？你怎么在这儿？”
余有生：“我……”
孟今在打断：“余有生来给我送东西，这出都出去了就顺便吃了个夜宵。”
“呃……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孟兰因狐疑的看了他俩两眼，看到孟今在手里拿着的袋子，信了，收回看余有生的视线：“等你啊，急冲冲出去就是为了拿东西啊。”
“哎呀辛苦你了，咱们赶紧收拾收拾睡吧啊。”
孟今在转身关门那刻，探头对余有生说：“余有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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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孟兰因推进房里休息后，孟今在顺手关上孟兰因的卧室房门，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刷牙时想着刚刚陪在她身边送她上楼的余有生。
那个温暖的安心的拥抱，不管不顾为她挡刀的他……
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她洗掉嘴上的泡沫，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即使长得再像，眼角的那颗痣都提醒着她，这不是真正的她。
是啊，现在她的身份是孟兰若，是小姨，不是孟今在。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改变未来后她是否还是她自己，这些都无从得知。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孟今在，不要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改变妈妈的未来，改变叔叔失聪的未来……
洗漱完后，戴着余有生送的耳机，听着那首熟悉的歌，她渐渐陷入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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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
余有生走之前已经和余奶奶说过去给孟今在送东西，余奶奶一向睡的早，并不知道他现在才回来。
院子里留了一盏灯，关上院门，走到门前，停住，他侧头看着门外挂着的灯。
想到孟今在进楼时的迟疑，黑暗的楼道，心中盘算着事情。
简单洗漱后就换上睡衣上床躺着，不像以往沾床就睡，翻来覆去几次，还是睡不着。
想着孟今在说的父亲，一个从没见过的陈杰，她的母亲是孟兰因。
可现在看来，孟兰因和沈珏本是一对，如果不是以后得意外，他们应该早就成了一对佳偶。
孟今在她这么热衷于促成沈珏和孟兰因，有没有想过如果未来真的被改变，她会消失？
如果她的父亲不是陈杰，她还会顺利出生吗？
她应当是知道的，也一直以来都想让他帮她，可他并不想让她消失——
到底该怎么办？
伴着这个问题，许久都未合眼，最后还是身体的疲惫促使他睡去。
第二天，余有生难得迟到，早自习都过半了，才匆匆赶到教室，被老师叫去罚站。
孟今在从早上没见着他就开始担心，怕他是伤口发炎发烧等等，见他还活蹦乱跳的跑到教室，算是放下了心。
下课铃一响，就跑到外面找他。
“余有生，你怎么现在才来？”
余有生看了她一眼：“睡晚了。”
“不会是因为你的伤吧……变严重了吗？”听到这个回答，孟今在眉头一皱下意识伸手去掀余有生衣服，被他一把抓住。
余有生攥住她的手，不让她乱碰，睫毛颤了两下，气息也有些不稳：“欸，你干嘛？”
“我给你看看啊，要是发炎了再去医院看看。”孟今在看他一眼，觉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
“不行。”
“怎么不能，你自己能看到吗……”
余有生又躲了躲她伸来的手：“唉别在这看，这里人多。”
“哦~原来你是害羞了啊，那去那边，那边人少。”孟今在抬头看了眼侧着头不看她的余有生，戏谑道。
她指了指楼上，示意他到楼上空教室去，余有生无奈的被她拖着往楼上走。
孟今在边走边催促道：“走快点，这课间十分钟过得可快了，别还什么都没看到就回去了。”
“你这话说的，像是占我便宜似的。”
孟今在：“……”
孟今在轻轻掀开他的衣角，看着昨晚医生包扎好的位置，顿住，抿了抿唇，正向松开他的衣服，忽然听见余有生说话。
看着安静下来认真检查伤口的女孩，余有生笑了笑，想起昨晚的事，嘴角弧度压低，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直接问：“孟今在。”
“嗯？”
“你知不知道如果这辈子孟兰因和沈珏真的在一起的话……你可能会……消失。”最后两个字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若不是两人离得近，孟今在还听不清。
“我知道。”
衣角落下盖住他的腰。
孟今在眼皮颤了颤，抬眼看着他，眼里满是认真和坚决：“我只想让我妈妈高兴，我知道，她喜欢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沈珏，那首歌……也是她想念沈珏时听的。”
“我妈妈没能读大学，沈珏耳朵聋了，我真正的父亲还酗酒家暴……”
“只要他们能好好的，只要我妈妈幸福，就算这个世上不会再有我孟今在，我只觉得高兴。”
“我就觉得……值了。”
心里的话说出来后，她如释重负，眼里含着泪光，余有生知道，她是真心想这样，坚定的，没法改变的。
既然如此，多余的劝说也没了开口的必要，如果这样会让她开心，即使他再舍不得，最终仍会选择帮助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