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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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平等院凤凰一句话没说，即使大巴车忽然转向把他们带到陌生的地方，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咏群青大概猜到训练基地什么意思，但他懒得说，今天的事让他很心烦。凤凰头上的伤他也不肯擦干净涂药，刚想碰他被挥开。
直到凶巴巴的老头出现，说些故意让人火大的话，星咏群青捡了些关键词，大概就是合宿分胜组和败组，他们要是还想回去复仇就在这里好好训练。
平等院凤凰终于有所反应，眼神中迸发出的狠厉让人心惊。
猜到凤凰会因为这次失败低落一段时间，星咏完全没想到这次失败对他的影响如此之大。
站在暗处看着他训练。
表情，气息，节奏，全部变了，和换了一个人一样。
“喂，小鬼，别偷懒，滚下去训练。”
三船教练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但是自从星咏猜到教练组对凤凰的重视，并当面说这样做会毁掉他重视的人，他绝不会让教练们如愿。三船放言，有本事就去试试看。
那些人想做什么，他一清二楚。
天真热情的人面对高难度比赛，些许犹豫和不坚定就会落败。
教练们想敲碎凤凰的纯粹，将对网球的热爱和执着，等同转化成对胜利的渴望。
这种觉悟，不要也罢。
“别管我！”
现在的平等院凤凰和刺猬一样，他瞪着星咏群青，把一些难听的话咽下去，最近如果别的人打扰了他，会被嘲讽到气死的程度。
星咏群青试图用讲理的劝法：“凤凰，你的训练量……”
“以前那种玩闹过家家一样的训练我不会再进行了，现在谁也不能阻止我，群青，尤其是你。”
只有你明白我有多痛苦，如果不提升，不突破，等在前面的就只有自我毁灭。
说不难过是假的，星咏群青此刻在凤凰的情绪中找不到丝毫快乐，他的心里没有因网球而生出的喜悦，更没有其他感情，只有对胜负的执念。
如果让凤凰现在选择，就算死他也想赢，为了胜利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舍弃自我，重新塑造出一个陌生灵魂占据平等院凤凰这具躯体。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明白，所以，我来帮你。”
三船入道表面是个爱喝酒醉醺醺的老头子，对孩子们的变化了若指掌，随时观察他们的动态和进步。
正如那几个家伙的评价，平等院凤凰是个好苗子，星咏群青的天赋不在网球，头脑实在好用，能很好的协助朋友。
藤斋至对星咏群青评价很高，说最好不要把他当成小孩子，隔着摄像头就能猜出教练组的心思，一直努力的保护着队友不被欺负。
平等院凤凰的训练方式再度发生变化，除了教练布置的，他按群青的建议调整，因为说的很有道理，之前的疯狂训练除了长点力气，对网球实力增长帮助不大。
明明训练量的比之前少，总是累的很快，以前月亮到天中间才睡，现在感觉天黑没多久就疲惫到要休息的程度。
“准备睡觉了？”
星咏群青拿着杯子进来，里面是晾凉的开水。这里条件出奇的差，强迫他们过原始人生活。因为担心喝生水肚子疼，所以拆了一个监控器，电线再加金属丝，可以做个简单的加热装置，烧水用正好。
败组的其他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啧啧称奇。
“教练们故意折腾我们罢了，这里周围看似荒山野岭，其实安全警备设施一样不少，否则这么危险的训练方式，出了事故，他们也很难处理。”
他把水递给凤凰。
这么短的时间，那头金发因为疏于打理显得暗淡无光。
平等院凤凰没有接，轻说了句：“我先睡了，明早太阳出来之前叫我。”
他知道群青的睡眠时间很短，每天就四个小时，让他睡也睡不着，醒着的时候思维清晰迅速，完全不困，简直是天赋异禀。
绵长的呼吸很快传来。
少年伸手摸了一下对方额头的那道疤。
这个合宿，还真是……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到眼皮，平等院凤凰迷迷糊糊醒过来。
糟了！几点了？！
他猛的坐起来，心里抱怨群青怎么不叫他，这样一天的训练计划……
侧眼一看，群青还在睡梦中，手边压了些草稿纸，上面都是看不懂的数字和英文，大致能看出分成三组。
败组的生活环境极差，晚上套个睡袋席地而睡，从小生活安逸的学生大多吃不消这种苦，也就平等院这种狠骨头半个字不带提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看到群青这么短的时间下巴尖了，人瘦了一圈，沮丧感更甚。
要是当时自己赢了，也不至于拖累群青来这儿遭罪。
到这里将近十天，他一刻没有停止消耗自己，只要停下，铺天盖地的挫败屈辱刺痛内心，他无法接受失败。
今天早上被打乱了节奏，也是没办法，第一次遇到群青起晚的情况，肯定是非常疲劳才会这样。
平等院凤凰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走出山洞，犹豫了一下，他去溪流那边洗了把脸，准备装点水回去烧开，自己喝冷水无所谓，群青是一定要喝烧开过的。
溪水的温度比自来水低，冰凉的触感让人清醒过来。
他看着溪流的倒影，觉得有点陌生，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随即一拳将水打碎，影子扭曲消失。
太难看了，他这幅德行。
回到住的地方，群青还没有醒，金发少年悄悄凑到他旁边，仔细观察。
不止瘦了，睡着的时候表情也很苦涩，最近的时间一直在担心他，正如星咏群青了解平等院凤凰，反过来也是一样。
他只顾自己失败的痛苦，群青一定在自责，没有调查清楚对方实力就带他去挑战之类的，把不属于自己的错强加在自己身上。
被从未有过的经历冲昏头脑，群青想帮他又无从下手，只能一边哄着一边想办法让他振作。
原来稍微停下来就能看见群青的努力。
星咏群青睡眠很浅，稍微一点动静会中断醒来。
睁眼即和那双深灰凤眼对视上。他很喜欢看这双眼睛，神秘幽邃，没有半点杂质。
“早上好，群青。”
“早上好。”
十天以来第一次道早安。
星咏群青松了口气，总算是缓下来了。
他调整训练菜单的时候加入大量需要耗费集中力去控制变速的训练，凤凰觉得很快就累原因在此，仅仅是身体的锻炼反而会刺激多巴胺和血清素，刺激的人愈发兴奋，脑力和体力劳动一起进行就大不一样了。
连续的累到倒头就睡，睡足八小时，比之前几天他苦大仇深熬着一天训练十六小时，状态差异很明显。
现在的眼神恢复成之前的清澈。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群青。”
说完补充一句：“你不许说对不起，你没错，全是我的错。”
金色短发乱糟糟的，显得格外可怜。
星咏群青叹气，“我想到新的方法增强控球力，要试试吗？”
“当然，你的办法永远是最好的。”
群青收拾睡袋的时候，平等院凤凰把带回来的果实献宝似的给他看。
“刚刚摘的，好像是野苹果，颜色很漂亮，还有这个，小桃子，有一点点红了，应该能吃。”
虽然恢复活力是好事，他还是希望凤凰能长点心。
“你觉得野外的果树，不打农药，没有防护网，为什么鸟和虫子不吃呢？”
平等院凤凰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因为……不好吃……？”
“宾勾。”
“这里看似是纯天然的森林，实际上到处是人工的痕迹，树是后来栽培的，品种基本是观赏性的。之前被飞鸟追逐我就发现了，日本没有白腿隼，是人豢养的。那些教练在用各种方法催化我们的实力。”
诶……
不愧是群青，真厉害啊。
上午，两个少年结伴训练，再次脱离教练的命令。
三船入道没什么特别反应，他让那群小鬼干的事无非是提高身体素质和精神力，既然能达到相同效果，没必要多废话。不过小鬼到底是小鬼，只懂得一些软绵绵见效慢的方法。
“呀嘞呀嘞，不愧是最超出预料二人组，总感觉我们好像输了一局。”
一直关注着情况的藤斋教练等人饶有兴趣的讨论，今年新来的队员里，最值得期待的是平等院凤凰，本来想用他们独特的方法快速打造出一位日本代表队的战神，却被一个十五岁的小鬼阻止了。
真是了不起。
那么接下来，要不要再试一下呢。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番外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