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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和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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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断情欲扭过头来看着他叫道。同样和他转过来的,还有全班同学。
五十几颗脑袋一齐看着站着教室后面的了师书,不明所以。
那一瞬间,了师书觉得他是太阳,他们是向日葵。
了师书有点尴尬,他坐回座位,说:“不干什么。”
“你刚用什么东西扎的我?”断情欲边说边反手够了一下刚刚被扎的后背,隔着衣服探进去摸了一下,结果摸到了一指头的血,“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凶器?”
“没有。”
“屁。”
断情欲刚把话说完就抓着了师书的两只手,将校服袖子掀上去,结果没有他口中的凶器,相反他只见到了了师书比较白的皮肤。
他蹙了一下眉,又去掏了师书的校服口袋,结果不管是上衣还是裤子里面都没有凶器。
断情欲觉得奇怪,“你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扎的我?”
了师书瞥了他一眼,怕引起怀疑就用另一只被校服遮住的手,变了个东西出去,把它搁到断情欲的桌上,说:“这个。”
桌上放的是圆规。
断情欲:“………”
他觉得被了师书上了一课,他把圆规拿起,在纸上画了个圆,说:“这东西是这么用的,不是用来伤害同胞的,听到没?”
了师书觉得断情欲真的太奇怪了,他反驳道:“那你怎么可以伤害我?我也是你同胞啊。”
断情欲:“……”
气氛有点尴尬,两个人面面相觑。倒是班级其他同学,又开始起哄,了师书的话刚说完,周遭就响了一声声的“哟~”
断情欲没搭理他们,和了师书对峙了好一会儿,败下阵来,放下圆规真心实意地道歉,说:“好啦,我道歉,我不该把你的半颗头塞到窗子外面。”
了师书静静听着,眼珠转了一下又问:“那回信是不是不用写了?”
断情欲:“谁说的,还是要写的。”
了师书面朝黑板转了过去。
人类真的好奇怪。
晚自习,教室屋顶的风扇运作着,吹下来的风,刮动着书本和穿在身上的衣物,四面窗子全部大开着却还是觉得热。
断情欲边做题,边揪着领口扇风,了师书低着头,做完了今天的作业后,从桌兜里把那两封情书拿出来,拆开读了一遍,随后找了张A4纸,闷头写回信。
两封书信不是一个班的同学,所以了师书把开头写得一模一样。
你好,某某同学。
正文只写了一句话:抱歉,我不喜欢你
写完就折了起来,装进了信封里,在牛皮纸袋外面写了收信人的名字和班级,然后把两封回信放到了断情欲面前。
“写完了。”了师书小声说。
断情欲看都没看直接塞到了桌兜里。晚自习下就亲自送了过去。
三楼传来了一片鬼叫,过了片刻断情欲在一片鬼叫声中出现在四楼楼梯口,在一片注视中回了教室。
此后的一个星期,他再也没有收到情书,也没有女生来找他告白,世界清静了。
然而他的一系列举动无形中伤到了李一安,这时的李一安对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敌意,招女生们喜欢不算什么,他只觉得断情欲有点高调和自负,有时候会在宿舍里和舍友吐槽几句罢了。
他欺负不了断情欲,就把矛头对准了师书。
这个转学生长得白净,看着没什么战斗力,最好下手了。
某天下晚自习,他和班里几个男生跟在了师书后面,走到无人的巷道时集体把他围在墙角,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他。
好奇,实在是好奇,他们不明白就这样一张脸是怎么做到吸引女生注意的?
了师书觉得他们的眼神很可怕,就像是偶尔在他周围停留下来拨弄他花瓣的野兽。
“难道现在女生们换口味了?”其中一个人说。
“娘了吧唧的,充其量就是妇女之友。”
“你是不是学着像断情欲一样吊人呢?”
了师书摇了摇头,说:“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家了。”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把他放走了,否则他们会很没有面子。
于是李一安站出去,笑了一声想解释一下刚才的所作所为,谁曾想刚伸出手拍了了师书肩膀一下,手就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
他大叫了一声,借着昏黄的路灯垂头扫了眼自己的手掌,发现上面好像有血迹。
李一安皱着眉,问:“你是朱紫国王后吗?浑身带刺。”
“啊?什么东西?”男生们一头雾水,掰着李一安的手,看了眼,又把震惊的视线落到了师书身上。
“他那天好像也扎过断情欲。”有人说,“他是不是刺猬变的?”
了师书心虚道:“不是,请你们以后不要欺负我,我没有伤害你们。”
“哟,小东西,”一个男生说,“你刚刚扎了人,还说没伤害我们?”
“……那,我,你们可以还回来。”了师书说。
就这样李一安在了师书的胳膊上,用圆规扎了一个洞。
了师书一直都睡在断情欲家的花坛里。胳膊扎个洞对他来说,是挺疼的。
人类真的好奇怪,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还是招来了祸端。
从那天之后了师书不再和女生们说话,礼貌地拒绝了她们的所有示好,然而灾祸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女生们不搭理他也就罢了,有时候路上遇到了会对他露出鄙夷的眼神。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李一安说他有病,会扎人。
这个谣言是断情欲替他破的,他们之间的仇就是从这里开始逐渐积攒变大的。
月考前夕,断情欲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拍了了师书的肩膀。
断情欲把那只拍过了师书的手,高高举起,展示于众目睽睽之下。
安然无恙。
周遭一片哗然。
了师书在这一片哗然中,偏过头扫了断情欲一眼。见他紧绷着脸,面对着同学们一言不发,又好像说了好多话。
断情欲背了书包就走,还拉着他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教室,任由身后的各种流言飞舞。
出了校门儿,断情欲对他说:“行了,你回家吧。”
了师书觉得应该谢谢他,便问:“我该怎么感谢你?”
“感谢?”断情欲问,“嗯……帮我写作业。”
了师书摇了摇头。
“不行啊?那…明天给我带瓶冰水。”
“好。”了师书一口答应,“你在哪个考场?”
“一。”
了师书觉得断情欲好厉害,全年级那么多人居然能挤到一考场考试真的太厉害了。
送了冰水考了试,成绩出来的那一天,了师书和断情欲考了相同的分数,并列第一。李一安更不喜欢他们了。
今后的几次考试了师书的成绩总分和断情欲相差无二,年级第一第二都被一班分了去。
班主任说他们如果以这样的劲头保持下去,国内顶尖名校的名额就会分给他们。
深冬来临,走廊上不再站着很多人,断情欲也不再喝冰水,李一安依然看他们不顺眼,时不时地朝他们翻了白眼,不被他们知道。
了师书逐渐适应了人类世界的生活。譬如什么时候睡觉吃饭,做作业,考试,和不同的人用什么样的方式相处自己不会受欺负,譬如怎么样做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再譬如怎么和断情欲这个坏东西相处。
这群人似乎每天都很快乐,偶尔有烦恼的时候和周围的人聊聊天,或者吃一顿喝一顿就解决了,第二天起床接着上学。老师每天都会说高考,同学们记挂自己的成绩,在他们的世界里可能成绩就是一切吧。
断情欲有那么几天心情特别不好,把他送给他消气的花瓣,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地上,并说:“先不要理我,我现在处于爆炸的边缘。”
好吧,看在你说话的份上就不计较你把我的花瓣扔到地上的事了。
过了一节晚自习,断情欲主动找他诉苦,把他拉到教室一角,悄咪咪地说:“你觉得应该怎么惩罚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报警。”
断情欲:“……”
“有没有其他办法?”
“……找律师,打官司。”
断情欲抿了抿唇,撸了他脑袋一把坐回了座位。了师书追问:“谁欺负你了吗?”
“你能帮我报仇吗?”
了师书想了想,问:“你先说怎么回事儿?”
断情欲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下。
是谢与折非要闹着让他们母子搬出去住,他说家里人多不够住。今天早上摔碎了一只碗并对他们母子出言不逊,被谢辞别制止。断情欲说了句:“会的,但不是现在。”谢与折才消停下来。
张叶问他说什么胡话,断情欲思索了很久才把实话说出来,说:“谢辞别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容忍他儿子那么胡作非为。”
张叶一怔,站在原地不动了,断情欲说:“是走是留,我听你的。”
听完,了师书沉默了下来。人类家庭的纷争让他觉得很难以理解,明明是同类明明是家人,为什么要如此相残。
他给不出什么建议,但有几句话还是可以说的:“和好不可以吗?”
“和好?你见过有野兽会把自己的领土分给其他动物的吗?”断情欲反问。
答案是没有。
了师书说:“抱歉,我帮不了你。”
那之后断情欲情绪一直不稳定,经常愁眉苦脸的。
很快,期末考试结束,学校该放假了。
寒假大家都各回各家,了师书却没有地方去,思来想去他决定独自回到旷野,然而等他走了很久很久回到那里的时候,那片他曾经生活过许久的广袤的旷野,变成了一大片的农田。
农田里铺满了白色的雪花,许久之前生长在此地的植物们不知到了哪里,也许被人铲除了,也许被人类焚烧了。
这里有一条不知尽头的公路,路的两边是小树苗,大概是他刚走后不久的工人栽的,看着不高,却保护得很好,树干上都涂了白漆。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山脚,他记得那里好像有几条小路。
走过去的时候,他发现这几条小路还在。于是他踩着雪地,走到了丛林里,在一棵树周围扎根,睡了一整个冬天。
山林的风夜间呼啸而来,绵长而又起伏,回荡在山林中,呜咽着,断断续续。野兽偶尔会经过他身边,用尖锐的爪子触碰他的花瓣和花梗。人类很少踏足这里,深冬的温度极低,土壤中的养分不是很多,他只能极力的和其他植物们争取。
第二年春他苏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断情欲。
他正在丛林里散步,穿着厚厚的衣服和雪地靴,戴着帽子,走在一条又长又寂静的小路上。
这里寂静无声,四周都被白雪覆盖,能存活的植物寥寥无几,所幸,那株艳丽的玫瑰入了他的眼。
他走到玫瑰前,垂着头含笑看着这朵玫瑰,接着在玫瑰前蹲了下来,抬手抚摸了一下玫瑰的花瓣,笑了笑。了师书总觉得断情欲好像不太高兴,眼睛里充满了一股淡淡的伤感。
下一秒,等风吹过来的时候,了师书自断了一片花瓣,落到了地上。断情欲捡起来,抵到鼻下闻了闻。
寒风凛冽,断情欲收回手把花瓣揣进了兜里,端详着玫瑰在风中凌乱的样子,沉声说:“你在旷野可以生存冬天依然可以保持本色,我们却生活不了多久,因为没有遮风避雨的房子。”
房子?断情欲不是住在房子里吗?
哦,谢与折要把他们赶出去。
可,街上的房子很多啊。
断情欲说着说着,眼眶突然红了起来,又说:“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做什么,等有钱,一定带着妈妈和外婆离开这里。”
片刻后,他站起来把玫瑰连根拔起,带回了家。
了师书:“……?”
断情欲将这朵玫瑰花栽到了卧室窗户前的花盆里,每天都会来照看他,查看长势,浇水施肥晒太阳,一项工作也不落。
在断情欲家里的这几天,他见到了张叶,谢与折和谢辞别。
谢与折每天张牙舞爪,不知天高地厚,假期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赌,不着家。
谢辞别教育他,照这样下去谢家迟早败他手里。可谢与折通通都当成了耳边风。
张叶看两父子争吵,从一开始的劝阻变成后来的不敢吱声,只用了半年时间。
断情欲只觉得这个家,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晚上在桌前写作业的时候,经常戴着耳机,隔绝掉外面的一切杂音。
了师书看着他,写完了一套又一套的试卷,背完了好几遍的单词。看到他吹口琴,还看到他拿出一沓厚厚的笔记本,书写着在谢家的每一笔花销。
从十三岁起到十八岁的所有,大到学费小到吃的每一顿饭。
了师书真的觉得人类好奇怪。
然而,还有更奇怪的事。
开学伊始,断情欲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第一天问他索要手机号码,他说没有手机后,第二天竟然送了他一部旧翻盖手机,说是他妈妈不用的。
了师书垂眸盯着强塞到手里的手机,沉默不语。
他该怎么告诉他,他没有身份证办不了卡的事。
不过,他不打算告诉他了。
“我不能要,你要是没事想找我的话,可以到初音。”
初音是家网吧,他放学的时候经常看到有学生进出那里。
谁知,断情欲却转过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去网吧呢,看不出来啊,白白净净的,怎么老往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跑。”
听断情欲话里的意思,网吧好像是个不好的地方。那这里不能去,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见面了。
半晌,他把手机还给断情欲,说:“手机还你,我没进去过,只是看别人去过。”
断情欲拿过手机,摩挲了片刻将它装进了书包里。周五放学带了师书去了一趟初音。
其实就是心血来潮,想打几把游戏罢了。一个人无聊就叫了同桌。
没想到小同桌一进门就被烟熏地跑到外面“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断情欲紧跟着他出来,见他扶着一棵树弓着上半身依然在不停地往外吐,然而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水渍。
他走过去,拍着了师书的后背,说:“反应这么大,那好了以后不带你来这里了,你是不是没吃饭啊?”
了师书静静听着断情欲说话,过了良久,胃里的不适感渐渐弱下去,他站起来在断情欲的口袋里掏了一张纸出来擦嘴。
断情欲看着了师书不问自取,倒一点也不生气。他笑了一声,问:“还难受吗?”
了师书擦干净嘴,把纸巾丢到垃圾桶里,仔细感知了片刻,说:“还有点。”
“哦,一会儿就好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断情欲说,“你中午是不是都没有吃饭?”
“吃了一点点。”
“想吃什么?”断情欲问。
了师书一瞬间想到了断情欲的账单,在有限的记忆里挑挑选选,找了个最便宜的,默然片刻后说:“我想吃面,暖和。”
“走吧。”
北方的春天,户外的冷风并不比冬天差。街上人烟稀少,天边挂着如血的夕阳,夕阳下是街边弥漫着白气的小吃摊,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厚重的大棉袄,黄绿色的军大衣,以及店铺门口播放的至少还有你。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拐进了街口的一家店。店里最中心架着一个黑色的炉子,炉子烧得很旺,一进去就不想走了,温暖舒适。
寻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碗面条,然后等着饭来。
断情欲用纸巾擦了擦桌子,倏地想起什么问道:“你家是不是管你管得很严啊?手机都不让带?”
“嗯……还好吧。”
“你家在哪里儿?”断情欲又问,“离学校远吗?”
“不远。”了师书撒了个谎。就在你家花盆里,每天都得偷偷摸摸地赶在你进门之前变回去。
“哦,李一安再没找过你麻烦吗?”断情欲又问。
“没有。”
断情欲把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托着腮看着了师书,看了很久很久倏地笑了一下,问:“你不问问我吗?”
了师书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他看着断情欲露出那副“挖坑给你跳”的神情,警惕地问道:“那你家呢?”
断情欲特别奇怪,了师书看到他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断情欲刚才期待的神情就渐渐收敛了,取代它的是一种落寞与感伤。
他看到断情欲,微微偏过头扫了眼窗外的街道,过了良久又转回来,对他说:“我从小和阿嬷长大,阿嬷就是外婆,我十三岁的时候才被我妈接回来,接到别人家住,我和我妈不亲,但毕竟血脉相连,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妈妈和阿嬷离开这里。”
了师书问:“那你阿嬷呢?”
“她在乡下,谢与折不会让她住进来的。”
据了师书了解,人类是群居动物,在他们眼里血缘关系似乎很重要。谢家不是断情欲的家,所以他们会离开,那栋两层楼高的房子并不是他们的。
断情欲似乎心情不太好,了师书决定安慰他一下。
他在饭后对断情欲说,“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你想去哪儿?”
“现在吗?”
了师书点点头。
“我想去如境都,你能带我去吗?”断情欲故意问。
了师书从同学们口中听说过如境都,那里是凡人修仙的学校。
但如境都和这里相差甚远,他说:“太远了,换一个。”
断情欲笑道:“……嗯,去附近转转吧。”
“好。”
了师书自从来到人类世界,对人类的了解都来自周围的同学。对他们来说最大的烦恼就是成绩不好,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类似于家庭的苦难。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了师书没有家人,理解不了断情欲的感受,更不能感同身受,他只能用旷野上和他相争养分的植物作类比,来感受断情欲的无奈与伤感。
他们去了电玩城玩了几把吊娃娃机,抓上来一只毛绒公仔,和一只喜羊羊。
断情欲将战利品送给了了师书,了师书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怀里的喜羊羊送了断情欲。
因为,喜羊羊在笑。他希望断情欲笑起来。
夜幕降临,街上的灯火亮了起来,两个人各抱着一只玩偶走在大街上。
了师书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东西,带着肯定不方便,他今晚还要去断情欲家的花盆里。但扔的话,断情欲会不会伤心啊。
他正在纠结,只听断情欲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说:“好了,我该回去了。”
了师书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前面路口就是断情欲的家,有几辆车相继驶进了巷子。
他扭过头说:“再见。”
断情欲笑了一下,说:“看在喜羊羊的份上,我决定以后不欺负你了。”
了师书不知该说什么。
“你叫声哥哥怎么样?以后李一安再来欺负你,我保护你啊。”
了师书觉得他不需要别人保护,他已经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
看他无动于衷,断情欲有些尴尬地眨眨眼睛,片刻,他看见了师书动了动嘴唇,说:“我们一样大。”
那意思就是说,我不会叫你哥哥。
断情欲也不强求,当即摆了摆手,说:“那好吧。”
谁知,他话刚说完就听了师书,又说:“不对,你比我大,那,那我也不叫。”
断情欲:“……为什么?”
了师书对他说了声再见,转身就走。他觉得他已经看透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