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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奇妙 ...

  •   “什么!”

      所有人都震惊了。

      陆玲垂下头又抬起来,说:“我应得的,如果不是我要互换灵魂,沈君浅也不会死。”

      千池很长时间没开口,是非因果走到今天说白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半响,他又问:“廖吾有和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沈君浅的脸又在哪儿?如果时间到了没有回来,她的脸就不能用了,今天二十三号了。”

      陆玲愁眉苦脸,“他说了尽快,沈君浅的脸在廖吾叔叔设置的保护罩里。”

      花与鸣抱不平,大声道:“她用了你的身体,那你呢?你又该怎么和你妈妈说?”

      陆玲忧郁地把他们几个都看了一眼,小声说:“我应得的。”

      她挤出一个生硬地笑容,对花与鸣说:“小花哥哥,以后的茶可能没有办法给你送了。”

      花与鸣怔了一瞬。

      他这些年喝的茶都是陆玲送来的,陆湘陆闻他不喜欢自然也不会让他们来鬼城,而那俩人也不想惹晦气。但陆啸天留有遗嘱,凡是和百里策玄有关的人,他都会免费送茶给他们,并且隔段时间就要送。

      没有陆玲的时候,是陆闻不情不愿的来送,他说过不必,可陆闻又说:“没按老祖意思来的,都被他托梦警告了,我害怕。”

      花与鸣当时嗤笑一声说:“迷信。”

      谁知,陆闻又说:“你在这儿,我不敢不迷信呐。”

      当时花与鸣沉默了。

      于是陆闻壮着胆给他送了好多年的茶,直到陆玲有能力接替他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鬼城了。

      花与鸣记得第一次见到陆玲的时候,她还是个初中生。

      一个人坐车大老远来到云溪城,因为不认路不仅摔破了膝盖还差点儿迷路。

      后来,快递发达了他就让陆玲寄快递,可陆玲总说,反正去送茶她不仅有钱花还可以请假不上课,她求之不得。

      于是花与鸣便一直没来亲自取过茶。每次陆玲来,他就多了一个陪他玩儿的人。

      现在给他送茶的人,马上就不见了。尘归尘,土归土,殊途不同归。

      花与鸣不忍看下去,他偏过头,朝某个方向喊了一声:“小白!”

      鬼群中的一具骷髅跑到了他面前,看着他伸手一通瞎比划。

      应照时看得目瞪口呆,指了指骷髅,问:“这是鬼界的手语吗?”

      花与鸣睨他一眼,说:“是啊,你果然被南宫问雅摸过头,这都看不出来。”

      应照时:“你找死是吗?”

      离页就他们刚才聊天的内容和千池说了一下。

      陆玲说陆闻和陆湘被廖吾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这边的事情彻底解决完,他才会把他们放回来,至于之后的事情,廖吾说他自有打算,叫他们别担心安心休息。

      千池总结道:“看来他比我们知道要多啊,那好,他既是神,有他出马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回去睡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之前开车赶路,夜里又进了怨憎相,刚刚又大战了一场,所有人都累了。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离页说。
      千池看着他。

      离页问:“血珂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陆玲,他为什么要附身别人?”

      “哦,我家人体质比较特殊,脏东西一般近不了我们的身。”陆玲回答道。

      “那沈君浅为什么要和你换?”离页问。
      “因为她不喜欢那份工作,太多事儿了,她不太喜欢那些人,也不喜欢和太多人打交道。”陆玲说。

      哦,那行,一切都说通了。

      怪不得灰袍只是附身沈君浅然后控制普通人杀了沈君浅,然后又附身公司同事。

      花与鸣和小白说完了话,再一响指众鬼就消失了。

      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夜空,慵懒道:“走吧走吧,回去休息。”

      “你们鬼还需要睡觉?”

      花与鸣:“不需要,但需要休息。”

      千池觉得是该休息了,“那走吧。”

      “我家的客房不多,只有一间了,”陆玲在几个惊讶的眼神中又补充道,“不过,千池掌门可以睡我房间,我睡我妈妈房间。”

      几个人收拾了庭院,就被陆玲带回房了。陆玲和她妈妈的卧室在二楼,客房在一楼,几个人没有挑剔,打开房门各自看了一圈,就打算睡了。

      但是应照时抬起头问二楼走道上的千池:“我要和他一间房吗?”

      千池闻言,看了眼他旁边悠闲着吹口哨的花与鸣,说:“就一晚坚持一下,实在坚持不了,可以睡沙发。”

      应照时:“……”

      他瞥了眼花与鸣,然后抬脚径直走到客房门口,拧开门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花与鸣转头去看那禁闭的房门,道:“凭什么他睡床!”

      离页觉得他俩特别吵,当即开口骂道:“你俩够了,烦死了!”

      千池叹口气,抬抬下巴指了指客厅的沙发,温声说:“现在剩下你去睡沙发了,闭嘴别再吵了。”

      花与鸣闷闷不乐地抬眸扫了眼千池,没说话。

      千池和离页睡陆玲的房间。说实话还是第一次睡女孩子的房间,两个人都有点束手束脚,好在陆玲给他们准备了一些洗漱用品,毛巾、牙刷、洗澡巾、拖鞋、浴袍等等。

      离页最后一个进去简单地洗了澡,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见千池竟然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他没有盖被子,整个人横在床上,浴袍前襟有些松散,露出了一块皮肤。窗帘还尚且没有拉,月光倾泻进来,在地上铺下来几缕明亮的光。

      离页就站在浴室门边,依靠着门框看着他。
      那些画面到底只是简单的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已经不重要了。

      千池蹙着眉,额间有黑气涌出。

      离页走过去垂眸定晴看了一眼,第一反应是亲他的,但想想还是觉得算了,万一他醒了怎么办。于是他把弯下的腰直了起来,再次用灵力将这股黑气压制了下去。

      他弯腰将千池扶正,又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才走到另一边捏着窗帘一角打算拉上,眸光却倏地瞥见陆玲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发呆,没多久站起在院子里四处溜达。

      明天就要走了,除了害怕死亡,多数还是不舍得吧。

      千池说不要想在相里看到的一切,否则会分不清你到底是谁。

      离页没再看下去,他拉好窗帘,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了千池给他准备好的睡衣关了灯就躺进了被子里。结果刚进去脚趾头就不下心触碰到了千池有点冰凉的脚背。

      他惊了一下,默默地把脚收了回去,侧身看了眼千池,见他仍旧熟睡着,才放心翻了个身面对着窗帘,闭上眼睛。

      黑暗里,一条手臂搭了过来,千池从后背抱住了他。手臂压到了他的胳膊,离页睁开眼很轻地动了一下,他刚开始打算把胳膊往下移,最后无处安放,又往上了一点,手指搭在千池的手臂上,很轻。

      他碰了一下就松开了。

      听着背后千池均匀的呼吸声,离页有种很奇妙的感受,很快,困意战胜了新鲜感,他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他一睁眼就听到了楼下应照时的喊叫:“花与鸣,你找死!”

      接着院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声响特别大,把千池都震醒了。

      他睁眼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就掀开被子穿好拖鞋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楼底下看了眼。

      应照时和花与鸣已经在院子里打起来了。一棵树都倒了。

      离页坐起来,转头看着他背影,问:“打起来了?”

      千池麻木地点了一下头。

      “要劝架吗?”
      “随他们去吧。”千池忽然邪魅一笑,朝楼底下喊道,“打坏了东西记得赔啊!”

      下一秒,两个人就原地不动了,花与鸣抓着应照时胳膊不放,应照时掐着花与鸣脖子不放,互相瞪了一眼,骂了一声“切!”就分开了。

      千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笑问:“不打了?”

      打伞的花与鸣气没消,带着怒气冲千池喊:“不打了。”

      千池又故意问:“为什么不打了?”
      应照时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花与鸣坐在草地上,异口同声:“废话,没钱赔!”

      千池笑了一声,没有关窗子,转身时,就见离页已经穿好衣服越过他去洗手间洗漱了。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未脱掉的浴袍,走进洗手间看着刷牙的离页,说:“你怎么不给我脱个衣服?穿着浴袍睡很不舒服。”

      离页边刷牙边睨了眼镜子里的千池,说:“男男授受不亲。”

      千池哭笑不得:“就因为这?”
      “不然呢?”
      千池:“……”

      廖吾是在下午三点带着沈君浅的脸来的。

      一众人觉得陆玲的事比较重要,简单的寒暄介绍了一番,等到天黑就随廖吾一同去了后山的一所洞穴中。

      洞穴昏暗潮湿,石壁光滑有水滴落,幽幽的绿光布满了空荡而幽长的石道。这条石道极其长,时而宽大时而狭小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几个人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开阔的空地,空地尽头的石壁上是一瀑布,一个点着蜡烛的阵法就在瀑布下面台阶的空地上。

      廖吾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他指了指地上的法阵对陆玲说:“一会儿我会用法术将你和沈君浅的灵魂都分离出来,等到换脸成功,你的灵魂就会飘向地府,到时黑白无常会来接你。”

      陆玲沉默片刻,点头说了声好。

      花与鸣插话道:“你告诉黑白无常不用来了,我送她去奈何桥。”

      廖吾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好像是给地府那边传话。

      陆玲朝花与鸣笑笑,说:“那就麻烦你送我最后一程。”

      花与鸣悲悯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转身抬脚走开,坐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他和千池一样在红尘辗转一千年,见过太多事,世事无常,天人两隔,祸福相依,人类的悲喜交加,常常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可能就会哭。

      见多了就麻木了。

      他报仇之后有一段时间,最大的乐趣就是四处游走,极偶尔的时候会半夜出去吓人找乐子。他们大多见到他就只会尖叫,陆玲是他漫长一千年时光里唯一一个见到他不会害怕的普通人。

      不对,或许有过害怕吧,要不然她见到他那些手下怎么会害怕地躲到自己身后瑟瑟发抖呢?

      他的手下大多都长得比较吓人,他是鬼界少有的皮肤完好无损,看起来不像鬼的鬼。

      大概是因为这个吧,所以陆玲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先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惊讶地看着他,片刻从惊讶变成了好奇再后来看他无动于衷才放心大胆地打量起他。

      花与鸣笑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陆玲“哦”了一声,说:“传说你青面獠牙,可你是个帅帅的鬼。”

      听到青面獠牙,花与鸣当时喝茶的杯子都差点儿捏碎,他不好当着小孩儿的面发威,其实内心却在咆哮:“谁TM造谣!”

      后来慢慢地就和陆玲混熟了。

      明明见过很多,有一天要亲眼见证身边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绝望。

      但花与鸣最多的感觉便是空虚与难过。

      他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子,丢出来好远,直到石子撞到墙壁,碎成了粉末。

      陆玲安静地躺在法阵中,廖吾施法将她体内的两个灵魂取了出来。

      沈君浅周身发着黄色的光芒,和一身白光的陆玲并肩站在了“陆玲”身体的一侧。

      陆玲带着温柔与饱含歉意的眼神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沈君浅,直到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阵外的廖吾依然尽心尽力地工作,他先是削去了陆玲的脸又把沈君浅的脸从盒子里取出,隔着一段距离用法术将脸悬空,移动。

      沈君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按理来说,她应该大叫一声来表达惊吓,但此时此刻,她特别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脸,缓缓移动到陆玲脸上,看着它慢慢融合。

      陆玲的眼睛有些模糊,腿部逐渐变得透明,她知道她的大限将至,即将灰飞烟灭。

      她有一些话要对沈君浅说。

      陆玲哑声说:“实在抱歉,因为一己之私,害你惨死,以后就用我的身体生活吧。”

      沈君浅眼波流转,转过身来和她对视,许久才开口,说:“我是讨厌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死,不会一直被你妈妈困在这儿,连家都回不了,我年纪还小,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想谈恋爱,想吃好吃的想和姐妹一起出去玩儿,想看风景,就因为你,我死了!”

      滚烫的泪水夺框而出,两个女孩儿都泣不成声。

      天意弄人,祸福难料,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沈君浅其实也明白这点,但她只是好想发泄,好想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喊。因为换灵魂的这段日子,她忍受了太多陆玲妈妈的打压与指责。

      陆家对陆玲缺乏关心不是一两天,是不会听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

      她的苦只有陆玲能懂,除了陆玲谁也不会耐心地听她唠叨抱怨指责。

      沈君浅说完就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陆玲只是在哭,含糊不清地一直重复说着“是我的错。”

      其他人面面相觑,安静如鸡。

      片刻,陆玲的腰部也变得透明了,接着是胸部。

      亮眼的白光,终于唤回了沈君浅的神志,她抬眸看着快要消散的陆玲,急忙地伸手想要抓住她。

      可是,明明看见指尖触碰到陆玲的脸,却抓了一手空。

      陆玲最后朝她笑了笑,说了句:“活下去。”

      她的脸被白光包裹着,眼尾的笑意被吞没,沈君浅的脸替换成功。

      沈君浅抬眸,看见陆玲化作一缕白光,绕着她飞了一圈然后在自己的尸体的额头上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瞬间消失了。

      无影无踪,不知归处。

      沈君浅跪坐在地上,依然哭着。

      廖吾把沈君浅的灵魂移植到陆玲身上,他的任务完成,地上的阵法中飘出来几缕光茫,这几缕光茫朝四方飞走,不见踪影。

      千池看了眼其中一缕光消失的方向,回头问廖吾:“这是要干什么?”

      廖吾温吞吞地说:“让陆湘等人失去对陆玲的记忆也让那些见证过沈君浅死的人失去记忆。”

      千池说:“也好。”

      地府,奈何桥头。

      孟婆把熬好的汤端上桌,陆玲木然看着碗里的汤。

      “喝吧,小姑娘,不苦。”孟婆笑说。

      花与鸣背靠着一根柱子,一条腿放在亭子的木头坐廊上,问:“真的假的?”

      孟婆和花与鸣相识,算是熟人,当即开玩笑似的说:“你又没喝过,就别说话。”

      陆玲垂眸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汤。

      花与鸣抱着胳膊,偏过头扫了眼地狱。感慨道:“你这里千年万年都是一个样子,一点新意都没有。”

      孟婆说:“地府本就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花与鸣收回视线,见陆玲依然呆坐着,心里叹口气,站起走到陆玲身边坐下,问孟婆要了个勺子,打算喂给她。

      花与鸣盛了一勺递到陆玲唇边,陆玲木木地张嘴喝了。

      第二勺,第三勺,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勺子与碗壁碰撞的声音。喂到不知道第几勺的时候,陆玲的眼泪就掉到了碗里。

      花与鸣垂眸扫了眼碗里那几滴眼泪掉落的位置,偷偷瞥了眼陆玲,只见她红着眼眶,倔强地抬手把眼泪擦掉了。

      他没说话,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给她喂孟婆汤。

      等把汤喝完,陆玲就该过奈何桥投胎了。

      陆玲站在桥边,望了眼地府的无边黑暗,又回身看了眼走过来的黄泉路。

      路边的彼岸花开的艳丽,花群中偶尔有红色的细小颗粒飘起来,把那一小片地方照亮。
      原来地府长这样,孟婆汤也并不难喝。

      她第一次进入大学,见识了五湖四海的人,体会到了和缘息山不同的理念和行为准则,这让本就内向的她很开心,初出社会又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比学校里更好更恶毒的人她都见过。

      为了出人头地,她所付出的努力远比千池他们看到的要多得多。

      夜晚,时而站在寂寞的阳台,也曾感叹过世界之大,你我生之蝼蚁却被广大的世界容纳。那些为出人头地所付出的努力,从今天开始都会随着她的死亡,变成一缕微不足道的风。

      来世会投到哪户人家?又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会不会和今生有些相似?又或者会大富大贵,还是碌碌无为?

      她又转了回去,看着奈何桥,忽然有点害怕。

      她就要真的死了。

      太黑了,好黑啊。

      她转头对花与鸣说:“小花哥哥,我怕黑。”
      花与鸣二话不说变了盏青灯出来,牵起她的手递在她手里。

      他像一个兄长,抬手理了理陆玲的头发,温声说:“我在这儿陪着你,看着你过了桥,投了胎再走。”

      “嗯。”陆玲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她趴在花与鸣肩头哭了好久好久。

      孟婆没有催促,只是在桥边安静地看着他们。

      陆玲哭够了,对花与鸣说了声“再见。”就看着他向后退了几步。转身一只脚踏上奈何桥,手却扒着桥梁,她还是不想死。但又不能不死,不知过了多久,她昂首挺胸提着一盏灯走上了奈何桥。

      花与鸣不能哭,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她,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陆玲会唱的歌不多,虽然知道不合时宜,但她需要壮胆。大梦初醒,她即将赶赴下一场梦境。

      过了桥,就到了生死门,这是投胎转世的地方。

      进了门就入了六道轮回。

      陆玲耸动着肩膀,颤抖地伸手“咔哒”一声,开了门。

      回想一生多么短暂,半生都在为出人头地的愿望努力。

      像她这样的人,人间不计其数。

      别墅内,陆玲的房间消失,连同她引以为傲的荣誉证书一起,在她关上生死门的那一刻,普天之下关于陆玲这个人的痕迹也一同从世界上消失了。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秋天的夜晚透着股凉意,希望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陆玲,人间一趟,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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