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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没有谎言,就没有爱情 ...


  •   我不相信莫里亚蒂会死,也不相信夏洛克会乖乖陪着他去死。所以当麦考夫领着我到停尸间确认尸体的时候,我也仍然怀疑,他是不是私底下和莫里亚蒂达成了什么合作,非要联合起来骗我。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学法医,不能亲自把他解剖验明真假,虽然法律禁止法医解剖自己亲属的遗体。

      莫兰勋爵不顾阻拦闯了进来:“他死了,你开心了吧你这个女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好像和莫里亚蒂结婚的是我吧?如果你再大吵大闹,我拒绝你参加莫里亚蒂的葬礼。”

      莫兰狠狠瞪着我,要不是麦考夫站在旁边,他大概能当场给我一枪。

      等莫兰气冲冲地离开,我还没张口,麦考夫就先发制人:“难道奥罗拉小姐认为,鄙人和莫里亚蒂联手欺骗你吗?”

      “……我不认为我有那个资格。”

      “正是如此。”麦考夫望着脚下,“他也带走了我的弟弟,奥罗拉。”

      “抱歉。”

      我失去了两个人,我的爱人和我的侦探,但我无法向任何人诉说悲痛。我亲近的朋友要么害怕莫里亚蒂,要么相信我被夏洛克洗脑了。在和莫里亚蒂相识两年后,在与他忘我地相爱后,我重新回到无人理解的境地。

      偶尔会在伦敦街头遇到同样失魂落魄的华生,无论是下雨还是下雪,他都不打伞,最多把帽子戴上。我们彼此默契地扭过头,装作互不相识,擦肩而过。后来玛丽倒会友好地打招呼,像以前的华生那么温和。可惜她能参加麦考夫每周五的下午茶时,我已经不出现了。而她出现之前,我和华生继续保持尴尬的氛围。

      我借口去外面买点水果,付钱的时候发现钱包忘在面包店,只好拿放在内衬口袋里的,莫里亚蒂寄来的卡去ATM取钱。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他死去的日子,才想起来我们遇见也是在同一天。

      我捂着嘴蹲下,既想哭泣又想呕吐,不知道是气自己受骗,还是恨他不骗到底更多。

      “你在哭吗,奥罗拉?”麦考夫等我抬起头,把手帕和钱包一起递过来,“你忘了东西。”

      我只接过钱包:“谢谢。”

      “华生已经走了。”麦考夫见我越过他,叹了口气说,“你们如果不想见面,下次我约不同时间的下午茶。”

      “这样你就能吃双份小饼干了?”

      “奥罗拉小姐有心情开玩笑,鄙人就放心了。”麦考夫和我保持着同样的步调,“华生开了诊所,你打算做什么?”

      “我加入了‘空灵柩’,和志同道合的伙伴在一起推理,我会好受一点。”

      “‘空灵柩’只是个业余兴趣小组,如果你没有正经工作,鄙人倒可以提供一个秘书的职位。”

      “你是要看着我,以免我自杀吗?”

      “我记得奥罗拉小姐不信仰基督教。”麦考夫摇摇头,“从你的精神状态看,恕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我以为你恨不得我死掉。”

      “我不知道我的什么行为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麦考夫递给我一张通行证,“莫里亚蒂肯定很愿意看到你为他伤神,但夏洛克不会希望你浪费自己的头脑。我也不希望。”

      我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麦考夫的办公室新添了一盏灯,比最初要亮一些。他把我的工位放在窗边,处理文件累了就走过来看看我的进度。

      我周五下班就去‘空灵柩’的据点,听安德森分析可能是夏洛克解决的案件。麦考夫则去和华生吃点薯条,结束后来接我。明明他也不顺路,甚至来回多跑两趟。

      来贝克街的记者渐渐消失了,我周末也不必拉下窗帘。我回过我和莫里亚蒂同居的房子,从没遇见记者。但我从不在这里过夜,因为醒来时更深切地感受到一切成空。某天碰到莫兰带师傅换锁,我就没有再去。

      莫里亚蒂没发新短信为他手下莽撞的行为道歉。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傻话,他都死了。

      “你确定你不需要心理医生吗,奥罗拉?”麦考夫喊了我好几声才得到回应,“我打电话叫瓦伦丁过来。”

      “不。我不想见到他。”

      麦考夫收起手机:“容鄙人询问原因。”

      “莫里亚蒂一定是从他那里知道我的。我很长时间里只和两个人说过话,一位是艾斯博森教授,另一个就是他。”

      “你怪他把你的存在透露给了莫里亚蒂?”

      “我不怪他,我甚至想更早点认识吉姆。想在我来到伦敦的时候就找到他,告诉吉姆我有多爱他,哪怕他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他也许不会。”

      “我听到你心里嘲笑的声音了。”

      “我没有笑。”

      “我就是听到了。”

      麦考夫无奈地说:“好吧,那我笑了。”

      当天傍晚,我和哈德森太太正照例抱怨媒体增进感情,却听到楼下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我和她对视一眼,确认谁也没有邀请客人,于是她拿着平底锅,我揣着勃朗宁,各自靠在墙边。

      上来的人既不是突然造访的杀手,也不是路过的雷斯垂德,而是我和哈德森太太都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说话还很不客气:“我没想到有一天会同时抱两位女士。”

      “夏洛克,你可是一点都没变。”

      哈德森太太抹着眼泪,我吸吸鼻子,给她拿来一包纸巾。夏洛克极其罕见地哄了几句,让我怀疑是不是麦考夫找人扮演的。看他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我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谁也演不出来那股惹人生气的讨厌劲。

      “华生呢?”夏洛克打开自己的房间,被呛了一脸灰,又走到我房间,“他搬出去了?”

      “快两年了,夏洛克,他早就不在了。”

      夏洛克疑惑地问:“你不是在这里吗?”

      “你还知道我在这里!”

      夏洛克俯首就擒,毫无怨言地任我发泄了一番。

      我平复了心情,才微笑着对他说:“欢迎回来。”

      “他死了。”

      “我还没问呢。”

      “我知道你要问。”

      夏洛克说他自己会向安德森解释怎么从天台上逃脱的,所以我连“空灵柩”的聚会都不去了。夏洛克复活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他也没有重新接办案委托。他心不在焉地陪了我两天,就在我的鼓励下去找华生了。

      夏洛克回来,我才更认识到,活着只是一种平静的状态。它太无聊了,所以才需要新鲜事物刺激。

      我独自来到莫里亚蒂的坟墓。墓碑前摆着小雏菊和马蹄莲,大概是莫兰放的,我之前放的白玫瑰已经被他拿走了。

      我轻声念着悼词,把关于夏洛克的部分跳过,最后把新买的白玫瑰放在墓碑上:“如果你也回来就好了。”

      “如果莫里亚蒂能回来,你愿意付出什么呢,奥罗拉?”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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