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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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赖斯敏特市长准备好为年轻的公爵献上的曼妙女郎，国王的诏令就紧随而至。暴怒的国王言辞激烈，申明对于西蒙.福代尔爵士的处罚。这时候市长先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治理下帝国第三大城市赖斯敏特究竟出了多么骇人听闻的丑案，邪教祭祀，血腥晚宴，违法交易，直接牵涉进半个省的贵族。更加令人提心吊胆的是，公爵即将到达。
这时候的市长先生终于不再热衷于在勃艮第河上垂钓和邀请音乐家开办艺术沙龙了，在和手下的几位顾问商议之后诚惶诚恐地带领一众辖署官员前往城市外迎接公爵的到来。多年来帮助他的心腹顾问的话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响起，“殿下是您唯一的机会，陛下的怒火注定会燃烧到赖斯敏特所有官员身上。先生，我们尊敬的省长先生已经没用了，自从坎伯雷特教案爆发之后他就失去国王陛下的欢心。想要在两位王位继承人之间投资，说不定陛下已经在创世神的神庭预定好他的位置了。底下的贵族们再怎么胡来，只要不让陛下蒙羞他是不会管的。西蒙.福代尔的案子只是一个开始，您是逃不掉的。所以不如顺着陛下的意思站到柯尔兰殿下的身边，或许先生您想要得到的就在殿下身上呢。”
心腹顾问那双精明如同鹰隼的眼睛在市长先生眼前不断闪烁着，“您以后是向上走还是向下走，就看您能不能在公爵面前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了。”那时一辈子半是糊涂半是精明的市长深深的看了自己这出身平民的心腹一眼，意味深长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贝朗克，我如果能进入宫廷，你和你的家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荣誉。”
马车上的神父先生也在反复和柯尔兰重复在封地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过分。柯尔兰支颐着上半身，随着马车微微颠簸来回晃动。“哦，你以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他那张脸上浮现出国王标志性的嘲弄，“我会仗着身份在封地折腾那些给我找不痛快国都贵族子弟的家人，也不会放过普绪克那个在我和兄长之间来回横跳四处挑拨的蠢货。”神父先生淡然否认，继续灌输自己一路上总结出的注意事项。他知道以柯尔兰的记忆力，只要听到了就一定会记在脑子里。只不过他想和哪位老师对着干的时候会故意拿这些东西去气人而已。
“您的侍卫队里有兰娜小姐的爱慕者，我昨天才得知这个消息。”把话说完的神父先生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您是故意的，为什么？”小王子狡捷的眨巴着眼睛掀起拉开车窗，“科林斯，过来。”冗长的车队后一个俊俏的青年骑着马靠过来，身边的侍卫长先生为他让出地方。
“可怜的科林斯，我的老师听说您心仪那位赢得大王子花冠的女士特地叫你前来询问为什么不在都城守着你的缪斯女神却跟着我来这没前途的乡下地方呢？”神父无奈的替柯尔兰套上手套，“先生，只是例行询问。殿下与兄长产生误会也是因为这位女士，我担心您会有一些情绪。毕竟是殿下出手整治了兰娜女士的母亲，使她失去了从男爵的身份。”科林斯是个身材修长的美男子，不过对于车队里的两人倒是完全不够看。此时这位小有名气，得到过一些贵妇人青睐的英武男子几乎是有些颤抖地在马上行了个骑士礼。他们已经过阿姆斯特丹山口，阳光不炙热，侍卫先生没有头盔遮挡的面孔上神情一看即知。
他带着些许谄媚的同神父先生问好，“日安，伊迪斯特神父。哪个小伙子在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总是会对不该有心思的女人产生那么点儿念头，他们被爱情冲昏的头脑一点都分辨不出好女孩儿和不入流的女子的区别。殿下为我的父亲谋取了宫廷里的一份儿好差事，母亲的病有金钱前往安南修养，我的弟弟也得到了库里先生的帮助进修他最爱的小提琴课程，妹妹的婚事有了头绪。尊敬的殿下不因我这蠢人那空空的脑袋而放弃我，我岂能够让殿下失望。国王陛下嘉奖为殿下而战的侍卫长先生，我虽是破落贵族但是对陛下和殿下的忠诚乃是神明做了见证的。”
有理有据有忠心，这女主的耿直忠犬有点东西啊。柯尔兰稍稍回忆了一会儿上辈子看的雷人剧情感慨起其实在生活面前对女主的忠心也就那么回事儿，至于之后的科林斯将军不近女色不媚权贵耿直的得罪了许多贵族后被陷害的剧情那更是些无稽之谈。一个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的将军哪里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早就因为背后的冷箭不知死在哪个战场上了。
“得啦，你这奸猾的家伙，我知道你的人品才会帮助你。我给你的这份恩惠乃是你用自己的才能和态度还有你为我办的几件事情挣来的。不要在瓶子里加太多水，这样漫出来弄湿的是你的手。”柯林斯赶忙捧场，“感谢殿下的教导，您有着令人称赞的智慧。”柯尔兰额头抽抽了好几下，“滚回去，滚回去。”
神父先生无奈的把他轻轻推回自己的垫子上，“您有没有拿着这一套手段用在大臣们身上？”柯尔兰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对付那些蠢驴议员，我有另外的办法。”伊迪斯特感觉带着这孩子这几年自己好像把一生要叹的气叹出来，“他最看重家人，你就从他的家人入手。没有要求他一定为自己做事，但是要求他为回报你做几件事情。这几件事情涉及一些可能牵连他家人的危险，且最能帮助人弄懂贵族之间的弯弯绕绕。看来我和陛下我没猜错，兰娜.达雅的母亲丢了从男爵身份的那案子就是你借着他的手做成的。达雅女士的女儿并没有表现的那般纯洁无暇，两位与她有过争执的贵族小姐遭遇兰尼斯殿下的宠臣迫害被人掳走险些杀害，你没有动用自己的人用的就是他。回到国都之后借着两位小姐的家人在内阁会议上在兰尼斯殿下为达雅女士请求晋爵的时候爆出来，逼迫他在母女之间二选一。侯爵小姐谋杀案，足够把达雅女士送上天国。哦，不对，是地狱。陛下为了给兰尼斯殿下难看，她和那位宠臣的全家一起被当众焚烧了。”
柯尔兰笑着看他，“嗯，伊迪斯特真厉害，继续，还有呢。”
“再继续猜就是那两位侯爵先生，尊贵的议员先生本来就是您的人。这起骇人听闻的贵族谋杀案是你们自导自演的，目的不是为了一个有些流言不好名声的交际花。你本来想做的就是让你的兄长被国王陛下和贵族们厌弃。”
“可怜的科林斯只不过是您这计划里的一只小虫子，得到您的重用是意外，死亡才是常态。您这完美的计划本身没有任何证据，国王陛下再生气也只不过是让您在封地呆上一年到半年的时间。他本就宠爱您，这件小事对他来说为您遮掩只不过是件更小的事情。您没有做得过火，这件事最终牵扯的只是一个脑子不好用的宠臣。您与两位议员先生的友谊是在国王默许的情况下继续的。”
这孩子笑起来真的像支鸢尾花，“是啊，是啊，若不是我亲爱的哥哥要是不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再三顶撞父亲弄得大家对帝国的未来担忧不已，若不是父亲的心腹明确告诉我他要改革继承法，我又怎么敢做这些呢？人只有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无穷的潜力来，父亲喜欢我，总会为我的名声着想的。哥哥这样能留下一条性命和富足生活，又有什么不好？他只是脑子有些问题，人却是不错的。长子的身份把他推上高台，也能让他从高台上掉下来的时候摔成一滩肉泥。父亲对他那一星半点的爱，我对他那一星半点的爱，总归是能让他安稳的度过一生。”
柯尔兰拉扯着神父的十字架在上落下一吻，抬起紫水晶样子的眸子笑意止也止不住。“我接受着这样的教育，我就是这样天生适合在刀尖上起舞的人。父亲最疼爱我，疼爱的不仅仅是与母亲相似的面容更是他的帝国那光明的未来。”
马匹发出一声嘶鸣，赖斯敏特城到了。
神父先生在下车之前轻抚了柯尔兰的额头，“愿您得主的庇佑。”被柯尔兰嗤笑着拍开手，“神庇佑者，勿要追求那权力的毒药。你还不如用你那十字架点着自己的额头祷告我未来会庇佑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