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娱影视综闲聊》君牧

31、第 31 章

　　看到有评论说范思辙不可能不知道抱月楼是青楼的事儿。原著里他是知道的，然后被范闲打了个半死，送去北齐了。
　　我倒觉得他不知道更合理。
　　原著我看过一些，好像没看完，已经记不清具体内容了。

　　首先按照剧里的设定，范建对儿子很严厉的，范思辙一心想要在他面前露脸，争取父亲的认可。这样的他，会去开青楼吗？

　　如果原著也是这样一种父子关系的设定，那么实际上应该是原著的剧情设计不合理，范思辙不可能去开青楼。
　　他一个商业奇才，做什么不能赚银子，非得去开青楼点他爹的眼？他爹会更厌恶他了，还认可？

　　那他作为抱月楼的大东家，有没有可能不知道抱月楼是个什么所在？
　　他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首先，剧中说了，范闲出使北齐不到半年，范思辙一开始是开书局，等着他哥哥写红楼的，哥哥走后，不会一下子就想起来去另寻行当，所以抱月楼从想法，到修建，到开张，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范思辙说了，抱月楼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经过他手的；范若若也说，范思辙成天往外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那么这段时间他在忙什么呢？就是抱月楼的修建啊！
　　也许不是平地起楼，但起码重新装修是有的。这样的话，抱月楼从开张营业到被范闲封，能有多少天？顶多一两个月撑死了！

　　二皇子是一直盯着范思辙的，一两个月足够他布局，也足够他瞒住范思辙。三皇子就更不用说了，傻乎乎的，又成天在宫里，难得出来一趟，连宫外的消息都不见得能传进去一点。

　　你看他好不容易去一趟抱月楼，都干了些什么？
　　对，不是看女孩子，也不是看她们弹琴唱歌跳舞，而是在挑剔装饰。他能想到他的抱月楼是个青楼？估计身为皇子，自以为命令下去了，下面的人自然而然就按照他们的吩咐执行了。

　　他年纪比范思辙还小，“还在长身体”。他跟他表哥，一个只管赚不赚钱，一个只管装修得好不好看，相当于两个半大孩子开公司，尤其在三皇子眼里，估计跟闹着玩儿似的，袁梦这个总经理糊弄他们，太容易了。
　　更不要说再加上背后还有个二皇子了。

　　没看袁梦一直在训练女孩子们琴棋书画、跳舞唱歌吗？即使范思辙没在，她也没放弃这个。没有这个，她没法瞒住范思辙，不但训练，还要精益求精——当然，这可能也是当时青楼的基本技能。但范思辙看到的，顶多也就是这些。

　　还有，抱月楼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不能，得有门帖。只有钱不行，还得是文人骚客，模仿范闲模仿得好的。单是青楼，还需要这些规矩？有钱就行了！所以范思辙会被蒙蔽，很正常。

　　还有，范思辙去查账当天，袁梦怎么跟手下说的呢？
　　对，清街。不是只抱月楼这条街清，是前后两条街都清，又“恰好”没有顾客上门。所以范思辙见到嫖客了吗？自然是从来没有。

　　一个东家查账，至于前后两条街都清了吗？当然不至于。
　　当然你可以说是为三皇子清的街，但一清清三条，不排除她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掩住东家的耳目，也掩住百姓的耳目。不然百姓知道东家是谁后闹开了，她们的密谋就瞒不住了。

　　女孩子们是被强买强卖来的，但在范思辙来之前，都被锁在后院了，还派护卫看守着。
　　一切都做得密不透风，你让范思辙怎么知道？

　　说到底，他还就是个还没完全长大的孩子——剧里的设定是这样，他的年岁并不大，涉世并不深，顶多开过一个书局和抱月楼，在这之前就只是吃喝玩乐，跟郭保坤之流打打闹闹，文不成武不就，所以他爹才不怎么待见他。

　　范闲送他去北齐的路上，范思辙不是说“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哭了”，从这句话来看，他还是个孩子，顶多是刚及冠不久。要让他跟八百个心眼子的二皇子斗，还不是被耍得团团转？
　　范思辙会权谋吗？懂政治吗？他顶多是在赚钱上有头脑罢了。京都水深，他一个钻钱眼儿初出茅庐的半大小子，被朝堂的有心之人利用，轻而易举。

　　那他作为一个精明的东家，为什么不来视察业务呢？
　　剧中为了说明这一点，不但让他自己说，还借了三皇子的口，表哥从来不爱听曲儿。他只爱钱，只查账的时候来，别的时候不来。

　　卖书的时候调研一张纸的价钱，那是因为涉及到他的成本；会考虑定价、会亲自调研受欢迎程度，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东家，他没有帮手，只能亲力亲为。
　　开抱月楼他有二东家啊！三皇子带来了一个得力的助手，钱哗哗地进，他为什么还要关心他不喜欢的曲儿舞的？
　　即便是书，他都有可能不会管书是怎么卖出去的；没见街上有人兜售盗版书吗？红楼的结局都出来了。
　　他只要赚钱，就不会管太多。就像抱月楼，他查账的时候也只关心“怎么花了这么多钱”，不会管这钱是怎么赚来的。

　　袁梦迎接三皇子的时候也说了，“自然是赚了”。既然是赚钱了，那么范思辙还真有可能不去管女孩子们的业务如何。

　　再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做调研的？要做调研，肯定也是在装修抱月楼之前啊！这之后，即便抱月楼有什么动静，不说他没去，即便他去，袁梦和二皇子会没有应对吗？说不准又要清三条街，让他什么都摸不着，或者干脆演一出戏给他看之类。

　　他如果喜欢歌舞，不去是不正常的；但他不喜欢这些，只喜欢账本，那他平常不去还真有可能。
　　毕竟去了，不是查账的话，他又能干什么呢？你总不能钻客人的房间说咱们一起听曲子吧？

　　你也不能说他考虑得不周到，没想到女孩子们的凶险。他不是还雇了“三百勇士”吗？要他们干嘛？就是维持秩序，看家护院啊！

　　有人会说他去了一看气氛就知道了。这就是上帝视角马后炮了。在范思辙看来，不是查账，就是无事可做。
　　他要想知道营业情况，他的途径就是通过账本。

　　二皇子也是掌握了他的这一特点，才敢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做。不然他就好这口，天天去晃一圈，不管什么计谋，早露馅儿了！

　　那他查账，看不出来她们操的什么营生吗？还真有可能看不出来。
　　你说要怎么看？五百两银子两个时辰，他还以为是歌舞表演，是文人骚客附庸风雅，豪掷千金博知己一笑。毕竟他是京都，乃至整个庆国，甚至当世，唯一的一家。真正的独一无二。这个价格他还会觉得很合理呢！
　　再说，袁梦完全可以做假帐啊！你就说一百两银子两个时辰他也是不知道的啊！

　　即便是买人的成本，他也只能看出是买卖，看不出是强买强卖啊！五百两银子买老金头的女儿，已经不算少了吧？
　　戴公公摊上事了行贿，也不过给了范闲身边的红人王启年五十两。

　　再说买了人也好，抢了人也好，袁梦不一定要全部都入账啊！二皇子的目的是要将这些罪名坐实，并不一定要让她们出来营业。抢回来藏起来，目的就达到了。

　　况且袁梦有靖王世子和二皇子做后盾，她可以从他们那里周转资金，在账本上做手脚的余地就大多了。一次两次的，范思辙还真不一定能找出什么毛病来。

　　范思辙是有经商头脑不假，但他还真不是万能的。再是商业奇才，也是需要出来摸爬滚打，需要吃一堑长一智、一点一点积累经验和教训的。不是一出来就什么都会的。

　　那么他听到过百姓的议论了吗？
　　贵家公子，一出门就是一路车马；寻常百姓，谁会在大街上大声嚷嚷抱月楼的事儿？连私下议论都小心翼翼的好吧？都知道抱月楼东家嚣张又神秘，谁敢多嘴？
　　连抱月楼的姑娘自己私下也不敢多议论，悄悄说几句就住嘴了。

　　而且抱月楼的姑娘们出来上街的时候，多气派？引得路人一路围观和倾慕。
　　范思辙就是撞上了，也猜不到她们把自己的抱月楼做成了青楼。

　　当然时间长了，他肯定会知道的。但二皇子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范闲回来了，事儿早做成了。他只要保证范思辙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月被瞒住就成了。以有心对无心，这一点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那有没有可能范思辙察觉到了，但是默许这种状况（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等等）的发生呢？
　　也是不会。如果他一开始开的就是青楼，然后被钱迷晕了眼，那还有一丝可能；但他一开始一心想打造的就是风雅之地啊！想要拿着在他爹他娘面前炫耀的呀！
　　你一个青楼，还是逼良为娼的青楼，怎么炫耀？
　　尤其是死了人，在他眼里“是哪个对家在搞我”，这才符合他剧里的人设。

　　单看他对家里丫鬟的态度——要去见他爹，问丫鬟他爹见了范闲是不是很高兴，丫鬟不说话，他一路歪着头看丫鬟的脸色——就知道他不是拿人不当人、拿仆人或百姓的命不当命的人。

　　总之在我看来，范思辙被老奸巨猾、势力众多的二皇子短时间内瞒住，比范思辙明知不受他爹待见，想要做一番事业博取他爹的眼球，还一心跑去开青楼赚钱，要可信得多。
　　除非他爹，或者庆国，不介意高官世家的孩子开青楼这件事。只有这个设定成立，范思辙才会脑子抽了去开青楼，以期在他爹面前证明自己。

　　原著是范思辙自甘堕落，为了钱丧失良知，默许抱月楼的所作所为；剧里改成是二皇子为了对付拉拢范闲使的计谋。私以为还是剧改更高级，也更合理，而且使得权谋的意味更浓，让人感受到范闲朝堂之路的凶险，剧情情节也更丰富，二皇子的形象更丰满和立体。

　　剧里的范思辙是该委屈，受了他哥的牵连，落了二皇子的套中，遭了无妄之灾，当然也有失察之罪，该罚。被他哥打一顿送去北齐，跟原著里也是被他哥打一顿送去北齐，还是原著的处罚轻了。
　　毕竟原著里的范思辙，是该死的。却反而只是被范闲打一顿送去北齐，还委以重任，还有郭保坤扶持，这还算什么处罚？

　　而剧里的范思辙，对他加以了同样的处罚，对于死去的老金头来说，不能说重，但对于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他，的确也不轻了。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从没离开过父母的羽翼，半大不小的孩子一个人孤身去异国他乡、苦寒之地，也就范闲给了他几张银票，能让他开心了。

　　剧里有四处的人一路护送，也是合理的。毕竟二皇子要针对范闲，已经冲范思辙下手了。范闲能不保护自己的弟弟吗？
　　第九集播了，范无救果然在路上等着范思辙呢！

　　反观原著，范闲难道就没有派人护送范思辙去北齐吗？范思辙无钱无人，又被打伤，一个人去得了北齐？范闲不派人护送，他爹他娘他外公家也会啊！他娘可是国公府的姑娘。

　　话说剧里范思辙也没觉得自己委屈吧？不是说自己的错自己认，要勇敢承担自己的责任，然后二话不说自愿受罚当晚就动身去北齐了吗？一路唧唧歪歪、伤春悲秋的，不过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和害怕一个人去北齐罢了。

　　他爹跟他说“不愧是自己的儿子”，一是没想到他一向不看好的儿子居然说走就走答应得这么痛快，没有撒泼打滚，还在安慰他娘；二，自然是为了鼓励范思辙啊！
　　我不觉得这里的处理有什么不对劲的。也是郭麒麟看着大，你换个十几岁的少年，可能就容易理解多了。

　　也不要拿庆帝对二皇子的态度，来比较范闲对待弟弟的态度。
　　两者性质完全不同。范思辙是受牵连受蒙蔽，范闲能不护着被自己牵连的弟弟吗？
　　而二皇子是主动私自敛财，买兵养马，伤害了庆国的利益，动摇了庆国的根基。

　　如果说可以比较，那还是原著的范闲对待弟弟的态度，可以跟庆帝护二皇子的态度相提并论。
　　就，二者都是，明知他犯错，犯了死罪，还护着。
　　当然，以庆帝的心机，是不是真护着二皇子还不好说。这个另说。

　　所以，我认为剧里的处理很好，非常合理。如果剧不改，像原著范思辙开青楼，逼良为娼，还闹出了人命，那范思辙只能下线了（而不是像原著只是远远地送走避风头，还委以重任）。后来无论剧情如何，都与范思辙没什么事了。

　　剧里的处理，即，被蒙蔽而不是主动或默许，与范思辙的人设更符合，这之后对他的处置——被打一顿，送去北齐，委以重任，也才显得更合理。

　　有人说剧里打得太轻了，原著里是打了个半死，然后扔到北齐去了。
　　这就有点吹毛求疵了。剧里你要怎么表现“打个半死”？躺在那儿不动？范闲不是真气发作，还真有可能把他打得不能动弹。
　　当然，如果真把他打得太狠了，等范闲知道真相估计又要愧疚了。

　　这之后他爹要打，不也被范闲拦住了吗？为什么拦，也合情合理。因为受了自己的牵累啊！自己打都打了，他爹要打他还能不拦着？

　　至于原著里说“打了个半死，扔到北齐去”，这话就有些意味了。
　　是怎么“扔”到北齐去的呢？能扔，说明就是一路有人给管吃管喝护送过去的啊！不然你是怎么扔的呢？从空中抛过去的？

　　原著里的范思辙，是死罪；而剧里的范思辙，则是情有可原。两者受到的处罚却是大差不差，都是打一顿送北齐，委以重任了。
　　所以那些说剧里处罚太轻，却说原著处罚重或者合理的说法，我是不认同的。我认为正好相反，原著里的范思辙，放到剧里，是要领盒饭的。

　　当然，原著对范思辙的设定一开始就不合理。以他的人设（原著什么人设忘了，这里指剧里的人设），开一个风雅之地是他奇思妙想，开青楼，绝无可能。
　　一见他爹就跪下了，“这气氛我熟悉”。显然被教训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有胆子开青楼？

　　至于吐槽范思辙犯了错却被送走，没有留下来坐牢和赔偿的，我的理解是这样的：范闲跟二皇子经过这一系列事儿，已经图穷匕首见了，接下来就是他俩斗了。赔偿和女孩子们的后续安置，范闲会处理；但如果范思辙留下来，会干扰到两人的决斗。

　　还有说范思辙为何自己不安置不赔偿的，他听了他哥的话把抱月楼封了啊！然后又听他哥的话在家里乖乖待着了呀！他哥只是让他不要出门，他连自己的屋子都不出。
　　他不可能现在就放那些女孩子们的。太子也说了，“现在放出去就是个死。”所以封了抱月楼，都养在里面了。
　　后续如何安置，只能等范闲和二皇子将这件事斗出个结果，才能进行下一步。

　　至于留下来坐牢，就算范思辙想坐牢，他怎么坐？谁判他去坐？他要坐牢，首先抱月楼这事儿就得掰扯清楚。一掰扯，还是要将二皇子牵扯进来，还是范闲跟二皇子斗。那范思辙留在这里实在是碍手碍脚了。谁都不知道二皇子还会再怎么用范思辙来拿捏范闲。

　　滕家母子不也被送去澹州范闲他奶奶那去了吗？费介也出差在外。所有的软肋都送走了，范闲才好跟二皇子正儿八经地斗一斗。

　　所以范闲会把范思辙送走，还一送送到国外；当然还有另一重原因，他与北齐的交易，需要范思辙这个帮手。

　　这一点，还真的不能代入现代来看。毕竟时世不同。而且现在国人出国被人羡慕，在庆国那个时代，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可能跟发配差不多。
　　范闲在一处训话，拿言冰云来压场，是怎么介绍言冰云的？“从北齐回来的，心有多狠，手有多黑，换句话说，那是要脸的人吗？”然后众人便瑟瑟发抖，连声应是。可见北齐并不是什么好去处。

　　再说他爹也没给范思辙什么钱，就让他这么去了。不然范思辙看到范闲给他的银票，两眼都放光了？后来一路上在车上动不动就拿出来数，还是范闲给的这几张银票。可见他爹还真没惯着他。他娘也没给他什么钱，只带着个衣服包裹就上路了。
　　连衣服包裹还是自己收拾的，还一直安慰他娘，他爹难得看到他这一面，儿子临走了夸他一句，鼓励他一下，有何不妥？

　　你十几岁的时候一个人出远门，也不必出国，就去个隔壁姥姥家，自己收拾个行李试试？不是抱怨不是委屈不是满腔怨怼而是一直安慰你妈试试？
　　他是犯了错，但一个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忽然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当爹的欣慰一下，没什么不对吧？

　　无论是时世还是待遇，范思辙都不能跟现代的官二代富二代之流，犯罪之后潜逃国外，相提并论。
　　看剧是要看剧中背景的，不能拿现代的眼光去一概而论。

　　况且范思辙在原著是几岁？好像刚看有人说十四？三皇子还不到十岁？你要拿现代的眼光来看，他们还未成年，不该追究刑事责任呢！即便留下来，恐怕除了赔偿，连坐牢都不必呢！
　　这剧里好歹是发配去了北齐。

　　所以以剧中的设定，范思辙抱月楼事件的起因和处置，我认为是改编得比较合理的。反而是原著中的剧情设定和安排，让人诟病。

　　目前为止听到议论最多的与原著不同的两个情节，一个是范闲假死，一个是范思辙开抱月楼不是青楼，私以为都很合理。尤其范思辙开抱月楼这个环节，改得非常好。圆了范思辙的人设，也衔接起了后续的剧情。

　　范闲假死设计得也很好，尤其在第一季最后留白，悬疑感拉伸，将言冰云这个第二季重要的合作伙伴也引了出来；只是假死的后续，什么欺君之罪的，有些牵强。还有那些刻意搞笑的情节设计，尤其那首在前五集动不动就出现、好像出现过三次的bgm，真的是，让人无力吐槽。

　　好在第八集开始，又回归正常的节奏了。希望庆二能继续保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