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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命格说谎 ...

  •   女人名叫李红棉,是当地事业单位的公职人员,住在镇子上一处高档楼房。

      刚踏进她家门,阮季清便瞧见了李红棉墙壁上挂着的一张泛黄的录取通知书,混杂在几张崭新的儿童比赛证书和奖状中尤其显眼。

      阮季清眼睛一亮:“北安科技大学……李女士,我们是校友啊。”

      阮季清端详着上面的照片和模糊的姓名,有些感慨,这张录取通知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了,科大建校早,校史文化也丰富,他在校的时候没怎么关注过,反倒是毕业快三年了才有了那么几分怀念。

      李红棉闻言却并没有见到校友的喜悦,反而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是吗,那挺巧的。”

      阮季清见状也没继续闲聊,继续观察起屋内的陈设。他租房经验多,踏进这屋子的那一刻便知道这是坐北朝南,阳光充足的好户型。却不知李红棉那么惧怕的东西,到底出在哪里。

      另一边的陆锦生观察完屋子,正回头准备询问时,被李红棉手上戴着的金饰晃了眼睛,细细一看,只觉得浑身发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问道:“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李红棉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是、是……金貔貅配朱砂串,说是辟邪招财。”

      陆锦生认真了起来:“方便拿下来给我看看吗?”

      “可以。”李红棉取下了手串。

      陆锦生刚将那貔貅放置手心,便感到一阵阴冷,思忖片刻后皱起了眉:“貔貅原本是四大瑞兽之一,开口朝外戴聚财挡灾,你的佩戴方法没错,貔貅的特征也不错,只是……你这貔貅厉眉尖角,凶相十足,和正常的貔貅神态完全不一样,倒像极了另一种东西。”

      李红棉听了这话,有些腿软,弱弱问道:“什么东西?”

      “饕餮。”

      别的阮季清或许不清楚,可这饕餮可是中国大名鼎鼎的凶兽之一,最是贪婪可怖,可见这李红棉身上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我不知道还有这种讲究,小师傅,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李红棉慌乱问道。

      “这串珠子不能再带了,上面的贪欲太重,都快显化成戾气了。"陆锦生将手串随手放置在茶几上,进入了正题:“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问题出在哪?”

      李红棉道:“是、是我的女儿房间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一开始我没在意,女生只说睡觉的时候觉得冷,但是从这个月开始,她频繁地发热,送去医院也查不出病因,人都瘦了一大圈,不得不住院治疗,我实在是怕不过,请两位小师傅给帮帮忙吧。”

      “行,带我们去她的房间。”

      两人跟着李红棉进入了房间,便被一系列粉嫩公主风格的陈设晃了眼睛。

      巨大的玻璃展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办,蕾丝花边的窗帘和被褥干净整洁。

      很明显,这是个被宠爱着的女孩。

      现在正值上午,房间内阳光充足,没有异味,阮季清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什么异状,本着求教的心态,手肘戳了戳陆锦生的腰背,低声问道:“这房间看着挺好的,风水上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哪知他这一戳,直接让方才沉浸在工作状态中正经专业的陆锦生红了脸,挠挠头道:“阮哥,你这样弄我,我会害羞的。”

      “啊?”阮季清被搞糊涂了,赶紧收回了手,不敢再造次。他小时候竟没发现自己的竹马是个这么内敛的人,连兄弟间的触碰也会不自在。

      “没事,你多弄弄,我也就习惯了。”陆锦生越说越偏离正轨,阮季清一脸迷茫地望着他。

      还是李红棉的询问将两人拉了回来:“小师傅,怎么样?”

      “咳,你女儿的房间,风水上并没有什么不妥。”陆锦生轻咳两声,既是回答李红棉,也是解答阮季清的疑惑。

      李红棉听了这话明显不乐意了,又恢复了刚刚进吉祥堂的那股气焰:“呵,我就知道请你们这种小年轻根本没用,得了,解决不了问题就赶紧走,我要去找陆爷……”

      “你听我说完啊,问题不出在宅子上,而是出在人身上。”

      “人?”阮季清偏头望向陆锦生,耐心地听他继续解释。

      “我需要知道你女儿、你、还有你丈夫的生辰八字,越准确越好。”陆锦生严肃道。

      女人表情一滞:“你要这个做什么?”

      陆锦生欲言又止道:“八字可以反应一个人的命运走向,如果你女儿本身就有早亡之相,那她现在生病住院便是命中一劫,同你说的‘那种东西’没有关系。”

      听了这话,李红棉慌了:“那、那如果真是这样……小雯她还有救吗?”

      “那就想别的法子,我们尽量帮你。”

      女儿的事就像是李红棉的软肋,她连连点头:“好,我现在就写给你,但是我离婚了,现在就我和女儿两个人,这丈夫的八字就不需要了吧?”

      陆锦生没成想戳到了别人的伤心事,退让道:“那就把你和你女儿的给我。”

      记下日期和时辰后,陆锦生掏出了身上的符纸,递了两张给李红棉:“如果家里有异常,就把这符贴在房门口,我今晚给你排盘,明天还是到这儿来找你。”

      李红棉接过那两张勾勒出暗红符文的薄纸:“行,但是我明天要上班,晚上五点就回来了,要不咱留个电话,我到时候联系你。”

      “好。”

      走出李红棉家,出了电梯后,阮季清抬头放松了下脖颈,透着午后明媚的阳光望向了身侧的陆锦,不自禁笑出了声。

      “哥,你笑我做什么?”陆锦生虽不知为何,却也跟着阮季清一同笑了起来。

      “笑你真的长大了,在这一行干得很专业,帅呆了。”

      阮季清说的是真心话。

      他与陆锦生一同长大,因为隔了两岁,总习惯性把陆锦生当作需要被照顾的弟弟,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场合见识到对方的状态,虽不能说是雷厉风行那一挂的,但也可以称得上游刃有余,专业性十足。

      俗话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阮季清总算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陆锦生刷的一下红了半边脸,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望向笑得清爽烂漫的阮季清,不好意思道:“我还好啦……阮哥工作的时候一定更帅。”

      阮季清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那你是没见过我上班的样子,整天就是对着电脑画图,眼睛都看瞎了,哪里帅的起来?”

      “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看的。”陆锦生笃定道。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语言与情话有种异曲同工之处。

      阮季清心里一咯噔,有点招架不住竹马这俊俏脸蛋无意识间吐出的赞美,于是企图转移话题:“你小子嘴这么甜,女朋友交了不少吧?”

      陆锦生垂眸闷声道:“我没交过女朋友。”

      “你长的这么妖孽,怎么可能没姑娘喜欢你?”阮季清细细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因为附在你身上那个东西吧。”

      因为被不明的邪祟附身了,所以不愿意让自己的另一半承受危险。阮季清这样想着,对陆锦生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谁知陆锦生摇摇头,否认了:“不全是因为这个……”

      似乎还想说什么,狐狸眼闪烁着小心翼翼落在阮季清身上,又移开了。

      阮季清安慰似的将手搭在陆锦生肩膀上:“没事儿的锦生,等我想办法帮你把身上的邪祟除掉了,你想交什么样的女朋友都行。”

      “真的吗?”陆锦生眼底闪过一丝隐隐的欲望。

      阮季清毫无被盯上的自觉,笑道:“当然,一切都会变好的。”

      下午回到陆家,阮季清碰到了吉祥堂的第三位员工,吴河。

      他是个高瘦的青年男人,三十不到的模样,比乔阿曼要更有亲和力一些,见到阮季清便伸出手笑着问好:“你好,我是吴河。”

      阮季清也回握了对方:“我是阮季清,以后请多指教了。”

      打过招呼后,吴河没掩饰两眼放光的神色问道:“听说你养了一只特别的兔子,我能看看吗?”

      看来吴河已经知道吱吱会说话的事情了,阮季清并不介意向他人展现吱吱的才艺,便应下了,提着兔耳朵,拖着兔屁股,便把吃饱了还睡着的吱吱拎了过来。

      吴河伸手摸了摸兔毛,似乎是没想到什么其他的形容词,说道:“不愧是灵宠啊,长得……挺肥的。”

      路过的乔阿曼没憋住,笑出了声。

      这是阮季清第一次看到乔阿曼除冷笑以外的笑容,不禁感慨萌宠的力量是伟大的。

      “阿曼,这兔子好像真跟普通兔子不一样,要不你也抱抱?”吴河献宝似的将怀里的兔子捧给乔阿曼。

      冷漠的女人闻言却迅速收回了笑容:“一个灵宠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留下一个嫌弃的眼神便上了楼。

      吱吱仿佛在睡梦中听到了自己的坏话,迷迷糊糊睁开眼,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见无事发生,又合眼睡着了。

      吴河:“看来吱吱……除了肥,还挺能睡。”

      阮季清尴尬地将兔子接到自己怀里,悻悻道:“嘿嘿,是的呢。”

      时间很快到了晚饭后,阮季清没忘记早上接下的那个活,同陆锦生一起进了房间准备排盘。

      陆锦生:“阮哥,我先给李红棉排八字命盘,你照着我的步骤,在帮她的女儿小雯排,怎么样?”

      陆锦生边算,边细致地讲解。

      阮季清学的很快,从定农历生辰开始,依次画命盘填十二地支,起寅首天干,定命身宫等等。

      一套工程下来,已经过去了许久。

      直到阮季清已经七七八八算好了,才听见陆锦生来了一句:“其实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我们有一种更快捷的排盘方法,阮哥想听吗?”

      “当然,你说呗。”阮季清自然是愿意一学。

      陆锦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沉吟片刻道:“那就是——八字排盘小程序,两秒钟出结果。”

      阮季清蒙了:“啊、啊?”

      陆锦生挠挠头:“原先我们也不怎么用这个,觉得网上的都不靠谱,但是这几年比对着咱自己算出来的结果,居然发现……”

      “互联网值得相信。”

      阮季清彻底石化。

      他总算知道这两年为什么那庙门口坐着的算命先生少了不少,原来是被人工智能抢占了市场啊。

      “不过,自己排也有个好处,我们理得更清楚,更细致。”陆锦生收起手机,将自己至上写着的李红棉的八字命盘摊开,“比如这里,印星被破坏,多学少成象,说明李红棉早年间学业上一般,但她日柱又带了正财,则表明她家境不错,生活富足。”

      “等等,你说她学业少成?”阮季清忽然想到自己在李红棉家里瞥见的那张十几年前的北科大录取通知书,发出了疑问,“可她跟我是校友,十几年前的北科大……如果学习能力弱,她是怎么考上的?”

      陆锦生陷入了沉思。

      太奇怪了。

      除去阮季清提出的学历问题,李红棉命格的整体与她的人生轨迹几乎背道而驰。

      她的八字放在任何一个同行来看,都是一个家庭和睦,生活富足的样子。虽然学业事业上运势一般,但命中带太乙贵人守护,至少会化险为夷,平安顺遂。

      可李红棉不仅离了婚,女儿也生了大病,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不成她谎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阮季清疑惑问道。

      陆锦生面色凝重:“不排除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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