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芝士味儿

3、第 3 章

　　刀笔吏李文才详细叙述了案情后，两位苦主张武和张刘氏开始哭泣。
　　“青天大老爷啊！那贼人真是可恶至极！他不仅偷窃，还残忍地杀害了小人的父亲！我父亲一生心善仁慈，竟落得如此下场……”张武泣不成声。
　　“青天大老爷啊！我可怜的丈夫死得如此悲惨，家中财物也被洗劫一空。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啊！老爷啊！我不如随您去了……”张刘氏哭得凄凄惨惨。
　　张刘氏的哭声立刻吸引了公堂上众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衙役们，他们的目光不禁在她身上流连。
　　然而，顾少卿主仆、沈默和冯青青四人却不为所动。冯青青依旧盯着顾少卿的俊脸，露出傻笑。
　　沈默心中对公堂上的两个女人感到不屑，一个陷入花痴，一个则是虚情假意的未亡人。
　　顾少卿冷眼扫过跪着的两人，厉声喝道：“住嘴！再哭，就让你们尝尝板子的滋味！”
　　这一声呵斥让冯知县的注意力从张刘氏的身上转移回来。他见衙役们仍盯着张刘氏，对顾少卿的话置若罔闻，不禁老脸一沉。他连忙看向在场唯一还清醒着的沈默，示意他提醒那些衙役。
　　沈默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冯知县的命令。他拿着水火棍在地砖上重重敲了几下，配合顾少卿沉声喊道：“威……武！”
　　虽然这杵水火棍、喊威武的活本应由站班的衙役负责，但松山县衙人手不足，所以快班的捕快们也得轮流上阵。
　　沈默平时并不负责这项工作，但此时见公堂上就他一个衙役不为美色所动，记得自己的本分，顾少卿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随着水火棍敲击地砖的咚咚声响起，众衙役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拿起水火棍跟着喊道：“威……武……”
　　见公堂上的气氛已经肃穆起来，顾少卿这才开始正式审案。他冷眼看着跪着的两人，问道：“案发时的情形如何？从实招来！”
　　两人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地招供了案发时的情形。他们的供述与之前的报案记录几乎完全一致。
　　接着，顾少卿又问了一些常规性的问题，比如张大强最近是否有异常、是否与人结仇等。两人一一回答。
　　问完问题后，顾少卿一拍惊堂木，沉声道：“今日审讯到此为止，你们先回家等候，若有需要，本官自会传唤你们。”初审就这样结束了。
　　冯知县看着顾少卿审完案子，满脸堆笑地称赞道：“顾大人果真是大理寺寺正出身，审案严谨公正，条理清晰，果断坚决，令人佩服。下官自愧不如。”
　　沈默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腹诽：这也夸得太不要脸了吧。
　　冯知县接着热情地邀请：“顾大人，审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知顾大人能否赏光，让下官略备薄宴，为您接风洗尘？”
　　沈默再次腹诽：最多审了一刻钟，这也算久？
　　顾少卿正要拒绝，却听身后的护卫低声提醒：“公子，老爷说过，让我们放下架子，融入当地。”
　　顾少卿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嘱托，只得压下心中的烦躁，站起身道：“那就有劳冯大人了。”
　　说完，他迈着大步，自顾自地朝外走去。在经过沈默时，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突然看向沈默，让沈默心中一紧，忙后退一步，暗自揣测这顾大人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刚才的吐槽，或是因为之前自己瞪他的事而记恨上了。
　　见沈默这般反应，顾少卿嘴角微扬，心中冷笑。看来，这衙门里的小吏也并非都是硬骨头。
　　他收回目光，身姿挺拔地走出了公堂。沈默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庆幸顾大人并未计较他的无礼。
　　冯知县见顾少卿答应赴宴，脸上大喜，连忙吩咐刀笔吏去叫主薄等人。然后，他紧紧跟着顾少卿，一路走出了大堂。临出门时，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拽着冯青青往外走：“你也跟着去。”
　　冯青青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跟着她爹出了门。她本想叫上沈默一同前往，但话未出口就被她爹打断了。在她爹眼里，沈默这样的小衙役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大人物的饭局的。
　　络腮胡子捕头张三走向沈默，粗声粗气地邀请他一起去吃饭。沈默本想拒绝，因为他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干巴巴的馒头和一小包咸菜，表示自己已经带了吃的。但张三却拉着他往外走：“走，别在老子面前哭穷，今儿老子请客，请你吃好的。”
　　于是，沈默只好收起馒头和咸菜，跟着张三去了衙门外的一家面摊。张三大声地喊着老板要了两碗大碗面、两个鸡蛋和一盘猪头肉。他的大嗓门让整条街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吓得一些胆小的路人一哆嗦，走路的都打翻了碗筷。但无人敢对张三有丝毫不满，毕竟他是衙门里的捕头，谁敢惹他呢？